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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海那邊


更新時間:2015年06月18日  作者:臻善  分類: 古代言情 | 宮闈風云 | 臻善 | 驕寵 
449小說旗


池玲瓏到了半山腰的影梅庵時,天已經近午了,太陽也快要升到正空中,簡直熱的人出了滿身汗。

池玲瓏又熱又累,頹廢的有些不想動彈,可到底顧忌著自己在外邊的形象,因而,也沒有立即停下來休息,在被主持師太請進去后,便先去了主殿無梁磚殿給菩薩行禮。

無梁磚殿中騎著白象的文殊菩薩含笑而立,慈眉善目,那溫潤的眉眼似能包容人世間的一切污穢,望之讓人心生平靜。

池玲瓏在無梁磚殿稍停留了一會兒,聽著主持師太念了會經,影梅庵的撞鐘就響了,卻是僧尼們下了午課,該用午膳的時候了。

池玲瓏被主持師太邀請去用齋菜,倒是不想推辭,可卻還是和師太請罪,先回了“舊居”重新洗漱更衣,而后才用午膳。

所謂的舊居,便是指的之前五月代替她在影梅庵祈佛時居住的小院兒。

影梅庵這座庵堂面積不大,卻也不小,因是專供貴婦和皇家女子祈佛之地,內里少不得備好各色廂房;但凡家世顯赫,又常來上香的貴婦,在這里都有專門的休憩之地,池玲瓏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還是忠勇侯府的姑娘時,自然不會給她留出專門的小院,可她成了秦王妃,這天底下除了皇后和太后外最尊貴的女人,不用秦王府說什么,影梅庵主持師太也已經將早先“她”住過的小院,專門給她空了出來。

池玲瓏在小院里重新洗漱更衣,這廂六月已經將裝在食盒里的齋菜拎了過來。

上山之前就知道這頓飯肯定要在影梅庵用,池玲瓏倒也欣喜,只是。對于同來的那父子兩的膳食,池玲瓏卻有些糾結,擔心小兒在外邊吃壞了肚子,又憂心他不習慣外邊的食物不肯乖乖吃飯。

索性阿壬提議說,他要親自打獵燒烤給小勺子嘗鮮,那對父子的午飯有了著落,池玲瓏這會兒才不至于憂心。

然而。卻也沒想著要在影梅庵多耽擱時間。用過午膳后,池玲瓏也沒有休息,就派了六月過去和主持師太溝通。想要去專門供著了緣師舍利子的地方拜拜。

早先了緣師太坐化后出現了舍利子,本是被進貢入宮的,后來弘遠帝言曰了緣師太乃大德大能之人,要讓她繼續普度眾生。因而,在欣賞過舍利子這等奇物后。就又將舍利子還了回來,供奉在影梅庵中。

舍利子是奇物,想要觀之的貴婦不在少數,卻也只有有緣人能見到。

池玲瓏早先能得了緣師太接見。且將隨身念珠給她,可見是有大佛緣的,因而。她提及想去參拜了緣師太,主持大師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池玲瓏是被主持大人親自領著去了后山。上了佛塔的。

這佛堂有三層樓高,第一、二層里收藏了各色經書,第三層卻是存放了影梅庵的三樣鎮寺之寶,便譬如貝葉經,開國皇后的私人印璽,等物。

在了緣師太圓寂后,又多添了這一顆佛舍利。

佛堂清寂的了無人聲,這處屬于是影梅庵的禁地,因而平時少有人來,只有幾個上了年紀又德高望重的僧尼看守,代做清掃工作。

看見主持師太領著她過去,那兩個慈眉善目,眉眼中帶著洞悉事態的寬容和豁達的僧尼便過來念了句佛,道曰:“主持師侄,這位女施主安好。”

主持大師也唱了句佛號,隨后又對那兩人介紹,“這是秦王妃,今日過來想要參拜了緣師傅。”又與池玲瓏介紹說,“這是貧尼的兩位師姑。”

那兩僧尼再次給池玲瓏見禮,隨后放行。

池玲瓏跟在師太身后踏上了佛塔,這佛塔歷時已經很久遠了,乃是開國時便建下的,期間雖每年都有修整,到底已經很破舊了,人走在樓梯上,還能清晰的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好似朽木腐爛,不可承載其上的重量。

主持師傅一路與池玲瓏輕說著話,很快就到了第三層,了緣師太的舍利子被供奉在最高的位置,一眼可見。

“那便是了緣師傅的舍利子了,施主自過來拜見就好。”邊說著話,主持師傅也點燃了一炷香遞給了池玲瓏,池玲瓏恭敬接過,隨后插在舍利子前的佛龕中,跪在了供桌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心里默默祈求著什么。

年紀已經不小的主持師太,看著這位被師傅定為福緣很深厚的秦王妃,仔細看她五官輪廓,似是想要從中看出什么玄機。

只可惜,她還沒有堪破其中因果,池玲瓏已經又睜開眼了,她恭敬的叩首磕頭,直到磕完三下,才在主持大師的攙扶下起了身。

兩人說著話下樓,并沒有在三樓上久待,一路出了后山,在那座晃晃悠悠的吊橋尾端見到了等候在此的六月幾人,池玲瓏微不可見的舒了口氣。

隨后又和主持師太敘話,卻是要下山了,主持師太似是知道她行程趕得急,倒也沒有出言挽留,送行時將她求的三個平安符給她,另又交給了她一份錦囊。

“師太,這是?”池玲瓏詫異的問主持師太,不知這錦囊中裝的是什么東西。

摸起來像是薄薄一張紙,且這錦囊已經很舊了,像是陳年的老物,這莫不是誰早先留給她的東西?

池玲瓏不太相信僧尼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事實卻不容她不信。

主持大師說,“師傅圓寂前,曾言若是施主再上山,便將此錦囊交付與施主。其中所言何物,貧尼卻是不知。”

池玲瓏渾渾噩噩下了山,到了山腳下時,就見到秦王府的馬車還大咧咧的停在山腳下對面樹林中。

墨丁和兩個黑衣人嚴陣以待的守護者,阿壬吊在樹上睡大覺,本來活蹦亂跳的小勺子,以及秦承嗣卻不再眼前,大抵是在車廂中。

遠遠看見她過來了。墨丁上前行禮,一邊還回報說,“世子一刻鐘前睡著了,主子和世子在車廂中。”

說完這句話,又問池玲瓏,“王妃,是現在直接啟程回京。還是稍事休息再回去?”

池玲瓏便說。“現在就回去,時辰不早了,再拖延下去。怕是到了京都時天要黑了。”

墨丁就應了是,等池玲瓏上了馬車,幾個丫鬟也進了后邊專門給她們準備的青帷馬車時,扔了片樹葉出去將睡的直流口水的阿壬弄醒。就坐在車轅上,準備趕車回京。

阿壬睡的正香。正做夢吃中午做的烤雞,雞肉上涂了蜂蜜和胡椒,那香味兒到處亂竄,簡直勾的人肚子里饞蟲都出來了;好不容易等到墨丁終于將烤的金黃金黃的雞腿掰下來給他。正張大嘴準備去咬,腦門上突然被襲擊了,阿壬恍然驚醒。一睜眼才發現,雞腿沒了……

“誰。那個混蛋敢襲擊小爺,小爺把你的心肝挖出來……”后邊“做藥引子”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見墨丁趕著車要走,隨行一個黑衣侍衛笑著朝他努嘴,做著口型說,“我們走了,你繼續睡。”

阿壬回過神是怎么回事兒,也不想著吃雞腿了,一邊哼哼唧唧揉著腦門上的紅包,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嘴中還喊著“等我,等等我,墨丁你個沒人性的”,上馬就追了過去。

池玲瓏上了馬車,秦承嗣正斜倚在大軟枕上,拿了本兵書漫不經心的翻看,他旁邊榻上小勺子規規矩矩的睡在那里,身上蓋著薄被。

小家伙雙手放在被子外邊,重疊在腹部,小嘴微啟,面染紅暈,顯見是睡的正酣。

察覺到她終于回來了,秦承嗣放下手中書本朝她招招手,池玲瓏笑著走過去,在他身前坐下,垂首下去吻他的唇。

這男人悶.騷的很,對她做不出勾.引的動作,示意的卻很明顯,池玲瓏有心獎勵他今日領孩子的差事兒做的不錯,主動吻他。

秦承嗣呼吸一頓,隨后有節奏的敲了兩下車廂壁,示意墨丁啟程回京,馬車緩緩而動,池玲瓏也被那人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被他糾纏的小舌泛疼,口干舌燥,察覺到那人大掌鉆進了她小衣,正難耐的揉捏,他身.下龐然大物也不經挑逗的開始蠢蠢欲動,池玲瓏沒好氣的輕咬一下那人嘴唇,笑著說,“劭兒在睡呢。”

“無事,暫時醒不了。”秦承嗣嘶啞著聲音說話,口干舌燥,渾身滾燙,他又垂首下來,啃噬她的唇,當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池玲瓏干脆隨他去,念及外邊墨丁還在趕車,阿壬等還護在周圍,且沿路多有行人,他也不可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池玲瓏到底沒有和秦承嗣對著干。

完全順他心意的結果就是池玲瓏上半身整個被扒光了,且用十指服侍了他一次,看著那人現在饜足的抱著她還不停揉捏,池玲瓏簡直哭笑不得,不知該說什么是好。

下限什么的,果真就是用來打破的,被人圍觀了還這么不在乎,秦承嗣的臉皮果真比她厚多了。

一切事畢,喘息也恢復正常,秦承嗣看著趴在自己懷中的女人,才有心情問她話,“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池玲瓏聽他此問,忍不住又笑出來,“這還晚呢?我上了山就開始忙了,真是片刻時間也沒耽擱。”

將從主持師太那里求來的三張開過光的平安符給他看,“本想多求幾張的,可我怕菩薩說我貪心,愿望太多了滿足不過來我,就只求了三張,給歲歲、壽壽和喵喵帶。”

吻一下身.下那男人,安撫他說,“等下次再上山,我再給你和劭兒求兩張平安符。”

秦承嗣對她這句識時務的話很滿意,嘴角忍不住微翹起來,池玲瓏此時卻又想起什么,一下推開秦承嗣,坐起身,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樣子較為古舊的錦囊,告訴秦承嗣這錦囊的來歷,“這是主持大師在我下山時給我的,說原本是了緣師太留給我的,不知道里邊裝了什么東西。”

“了緣師太?”秦承嗣訝異的挑眉,詢問出聲。

池玲瓏點頭,一邊點頭還一邊拆開錦囊,將裝在錦囊中的東西拿出來。

里邊確實是一張紙,就是平時寺院里的僧尼用來抄寫佛經的粗紙,和京都世家里用的上等宣紙差很多,卻不知了緣師太會交代或預測什么。

心跳有些快的將那紙張打開,看完了上邊一串字體,池玲瓏有些傻眼,將紙張交給秦承嗣,問他,“了緣師太這是什么意思?”

那紙張上邊沒有交代或囑咐她什么,卻只是寫了一個什么叫鳩摩國,什么英吉島的地名,聽名字就知道不在大魏國境內,應是大魏商人經常販!運舶來品的海那邊的國度的名字。

譬如在華夏時被稱作英國,法國的國家什么的?

池玲瓏有此猜想,卻不好說出來告訴秦承嗣,不然,她一個常年居于內宅的婦人還知道海外國家的名字,還有不俗的見解,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秦承嗣,她有貓膩,她不正常么?

池玲瓏想“藏拙”,然她卻不知,她剛才那一句話,已經露出很多破綻了。

看完紙張上邊的地點后,若是正常人,問出的第一句話絕對該是“鳩摩國?這是什么東西?”

可她卻是問了“了緣師太這是什么意思?”潛意思就是說,她看懂了這是一連串的地名,這確實有夠詭異的。

不過,秦承嗣已經在她身上發現了不少異于常人的東西了,此刻也只是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卻不深究,而是又自然的說道:“這應是海外一個番邦的名字。”

池玲瓏“哦”一聲,又問秦承嗣,“那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做海上買賣,又不想出海,身邊人更沒有出海的可能,你說,了緣師太圓寂前給我留下這個錦囊到底有什么用?”

秦承嗣原本也在皺眉深思了緣師太此舉的深意,也有些捉摸不透,可就是池玲瓏一句,“我身邊人更沒有出海的可能”,卻讓秦承嗣腦中糾纏在一起的亂麻,倏地變得條理清晰清晰起來。

他們確實都沒有出海的可能,但是,有人可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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