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連楓還看到這個年輕男人的肩膀上停著一只白鳥,那只鳥他怎么看,也看不出品種來,這說明它不是什么有名的鳥,如果是修為比自己還高的人,怎么可能會用這種不知名的東西來當靈**?
所以,連楓覺得這個人肯定是修為不如自己的人來假裝的,就是想讓自己信以為真,好把自己給打發走,不讓自己去找木縈的麻煩。
這么一想,連楓就更有底氣了,而且不禁在心中暗罵木縈狡猾,連這種招數都想出來了,還真是夠卑鄙的,自己差一點就真的中計了。
“偷你的東西?”
黑衣男子蹙眉,打量的看了看連楓,“以她的修為,如何偷你的東西。”
連楓聞言就沉下臉,冷哼道:“怎么,你不信我?”說完就瞧見黑衣男子一副贊同的神色,只覺心里來氣,道:“她偷了我的儲物袋,我的儲物袋還沒有解除認主,她就這樣搶走了,我自然能感受到她的位置,否則我又怎能找過來。”
黑衣男子挑挑眉,覺得連楓說這話時的氣憤模樣不像是假的,于是倒是有幾分好奇起來。
這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儲物袋的主人如果死了或者主人解除認主后,那用的人才可以將之打開或者是再認主,可若是對方還沒有認主就被人給搶了,那儲物袋和主人是有心靈聯系的,因此主人可以根據這個聯系來判斷出儲物袋的大體方位,當主人和儲物袋離的越來越近時,就越能判斷出它的具體位置在哪里。
若真是這么說的話,莫非她真的拿了這人的儲物袋了?
黑衣男子心中琢磨完,就沒了興致。木縈是偷東西不是偷。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所以他就不耐煩跟這人再說下去了,于是就轉過身,朝著山洞的方向走過去,口中道:“你走吧,有我在,別想跟過來。”
都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那里有沒有進階完成。還是早點過去看看為好。
然而他才邁動步子,就聽到身后一聲冷笑。
“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想要逃了?也不問問爺答不答應!”連楓張狂狠厲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接著他就聽到身邊有一聲破空聲傳來。黑衣男子臉色一沉,身子一轉,就躲開了連楓的攻擊,他回過頭看著手拿攻擊靈器的連楓。聲音也變的冷冽起來。
“找死。”
他雖然知道這個人和木縈有仇,但是卻并不想干涉他們之間的事。誰的麻煩誰處理,他又不是木縈的什么人,而且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是什么糾葛,所以他只打算讓這個人離開這里。不要打擾到木縈進階就好了,于是也就沒有對他動手,可是卻沒想到這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對他動起手了。
既然這樣,也就怪不得他不客氣了。
黑衣男子躲開連楓的攻擊后就那樣筆直的站在那。身形挺拔,他的威壓也在這瞬間毫不掩飾的蔓延開來,連楓本來還為他能輕松躲開自己的攻擊而詫異,卻突然發現自己在眼前這人的威壓下連動一下都做不到,這時他也知道了是自己眼拙,錯把眼前的前輩認成故意騙他的騙子了。
“前……前輩,我……”
他冷汗淋漓,感覺小腿處都是酸軟無力的,身子在不自禁的發抖,甚至有種想要下跪臣服的感覺!他此時也害怕了,心知眼前這人想要殺死自己不過只需要一根手指頭,于是再也顧不得面子,連忙求饒,可是他的話都沒有說完,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一把銀色不起眼的長劍從黑衣男子的手中丟出,目標直朝向自己的胸口,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躲避,然而這時卻發現自己根本連動一下都做不到,他只能眼睛直直的看向那把也許連靈器都不是的劍朝著自己沖來,最后只來得及給胸口處加了層靈氣罩,可是他只聽到“噗”的一聲輕響,接著就胸口一痛,他低頭看去,就看到劍已經沒入了胸口,只余下一個手柄露在他身體的外面。
“滾出禁月之森,不要讓我看到你。”
黑衣男子說完,就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接著就和肩上的白鳥一同離開了連楓的視線。
連楓這時才感覺到身子的自主權又回歸了,他膝蓋一軟,不自禁的彎腰跪在了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方才那人傷他所用的劍竟然只是下品法器,而且那人根本就沒有用靈力!
這說明什么,說明只是用力氣就讓這把劍穿透了自己的靈氣罩,從而傷了他的身體!連楓的臉唰的一白,感覺整個身上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他在那一瞬間,都以為自己差點死了,直到聽到那人臨走前的那句話,這才明白自己不會死,否則也不會說讓他離開禁月之森這樣的話了。
那人攻擊他沒有用靈氣,所以劍雖然穿透他身體了,可是卻并不是致命傷,甚至那人有意識的繞開了他的致命部位,只是看著很危險罷了。
連楓連忙把劍抽出來,又迅速服下一枚治外傷的丹藥,這才有些不甘心的咬咬牙,朝著木縈所在那處遙遙一望,然后才站起身搖晃著離開了。
木縈全身心都在自己體內靈氣上,根本就不知道黑衣男子離開又回來了,她這時疼的全身都有些蜷縮了起來,卻又不能放棄,此時她只要放棄了,不僅升不到筑基期,很有可能會使身體留下創傷,這樣以后再想進一步就是難上加難了。
經脈在痛,丹田在痛,靈氣就像是抽了瘋一樣在她體內瘋狂轉個不停,木縈已經盡力控制,可不知道她是方法不當還是剛才煉丹時已經費盡了心力,所以此時她心中已經有了些不妙的恐懼,感覺自己好似是有些撐不過來了。
黑衣男子一進山洞,就看到木縈因疼痛而皺起的臉龐,斑點因為感覺到了她的難處,所以正在木縈的身邊不停的轉,雖然焦心擔憂,可是卻又不敢打擾到木縈。
黑衣男子皺皺眉,知道如果任由木縈這樣下去,很有可能等待她的就是失敗了。他略一沉思,就從自己的儲物袋里取出了一個造型古怪的黑色瓶子,然后把瓶子的蓋子打開,瓶口朝著木縈的頭部向下,接著就從瓶中滑落了一滴濃稠的綠色液體,當滴完這一滴后,他又把瓶子的蓋子裝上,隨即又放回到了儲物袋里。
綠色的液體滴到木縈頭上后,就像是瞬間被吸收或者蒸發了一樣不見了影子,而這時,奇跡般的,木縈的表情慢慢由痛苦變成了放松。
斑點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木縈,它能感受到木縈已經脫離了危險,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沉靜下來,這才放下了心,感激的朝著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然后就伏在了木縈的腳邊趴下了。
木縈本來還感覺到渾身不舒服,感到自己體內有許多股相互沖突的氣流,她的身體像是裝不下這些氣流所以隨時可能會爆炸一樣,但是突然她就感到自己頭上一涼,然后有一股非常舒服的氣息從上游到了下,然后整個身體都奇跡般的緩和了,她的精神一振,連忙慢慢撫平了這些暴亂的靈氣。
接下來的工作就平順多了,木縈將之都安撫下來后,就引導著那些靈氣慢慢的沖刷著自己身體內的經脈,靈氣流穩定后就開始平穩而有序的在木縈的體內流動,這時的經脈雖然因為被強制擴張而疼痛,可是比起方才那種不可控制的感覺無疑上是要強上許多。
當體內傳來屏障破后的輕響后,木縈趕緊內視了一下身體,發現她體內原先還是氣狀的靈氣因為反復的擠壓而變成了接近于液狀的狀態,她的經脈也比先前要寬很多,仔細觀察發現體內并無不適后,木縈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黑衣男子就看到她的眼睛中有光華一閃而逝,隨即就寂靜如前了。
“恭喜你。”
黑衣男子朝著木縈微微一笑,輕笑道。
木縈聞言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晉階已成,她現在已經成了真正的筑基期修士了。雖然剛剛晉階,身體內還不是太過穩定,但是她已經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充盈的感覺,她不需要動手,就能感覺到現在是以前力量的數倍有余。
“多謝你了。”
木縈之前還沒有覺得什么,可是現在恢復清醒后就猜到了她剛才感覺到的那種清涼感,應該是眼前這個人所做的,若不是他,她現在還不知道怎么樣。
想到這,木縈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那個……前輩,不知道怎么稱呼?”
兩人見面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怎么稱呼這個人,雖然就算知道了名字她也不會直呼出聲,但是總得知道恩人叫什么吧。
“楚臨。”
黑衣男子輕輕一笑,很爽快的報了名字,“你呢?”
“我……”木縈猶豫了一下,“木縈。”話一開口,木縈也覺得踏實了。
“我叫木縈。”
不知為何,她說出了自己真正的名字,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恩人,在剛才自己進階有麻煩時也幫了自己,所以她才會覺得如果不說真名,那就是一種欺騙,她并不想騙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