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
木肅風方才還帶著笑的臉龐瞬間變地僵硬,他看著那測試球,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看到這個結果,全場俱靜。
大家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在之前,他們分明看見那測試球發出了亮地刺眼的光芒,那種光芒即使不是單靈根發生的,至少也會是雙靈根,可現在他們看見的,是清清楚楚的五種顏色,那是五靈根無疑啊!
人們將不敢置信的眼神投向木縈,卻發現后者雙眼無神的盯著測試球,臉色已經白如素紙。
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后都無奈的搖了搖頭,神色滿是可惜可嘆。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直被大家看好,認為將來潛力無窮的木縈,居然會是最垃圾的五靈根!也只比凡人好上那么一點!
木縈在看到測試球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時,心跳快的像是要從喉嚨里沖出來,可還沒等她開始高興,就看到了這個讓她不敢相信的一幕。
五種顏色?居然是五種靈根?
她此時已經根本顧不上別人在怎么看自己,她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想法。
老天真是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當很久以前,木縈知道了靈根這回事時,她心中不是沒有憧憬的,她知道自己爹娘都是難得的好靈根,身為他們的女兒,她有很大的可能性也會有個不錯的靈根。更何況,她爹娘拼了命為她搶得了易靈櫻,并把它給了自己。所以平常她雖不說,但其實是在心里以為,自己真的有可能會有好靈根,而且只有這樣她才能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立足,才能有修為和實力去殺了木戮為娘報仇。
可現在,她的所想在瞬間都成了空想。
一個五靈根的修士,想要筑基恐怕都是困難重重,又憑什么去打敗現在已是筑基中期的大長老木戮呢。
木縈好像在此刻失去了視覺和聽覺。她聽不見三長老說了什么,不知道三長老是怎么帶著她和木莎進了祠堂內跪拜祖宗的靈位,看不見木勁峰和季欣看著她的關切眼神,也沒有注意木莎快要哭出的臉。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了勁草院。只記得回到房間后聽到有人說了句:“……先好好休息……別想那么多……”然后她的房間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木縈坐在床上,雙手懷抱膝蓋,把下巴放在膝上,眼睛干干澀澀的。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她覺得自己的存在已經沒有了意義,心灰意冷恐怕無非也就是如此了。
勁草院大廳。
“縈縈那孩子還在房間里待著嗎?”木勁峰問道。
季欣嘆了口氣,滿臉擔憂之色:“是啊,這都一個下午了,中午的午飯她都沒有吃。讓聽雨給她送她也不開門。而且來的時候無論我們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只得讓她自己靜一靜,可是這樣也不行啊,我真擔心她想不開。”
木縈回來時的狀態著實把季欣給嚇到了,她也沒有想到一向很懂事、成熟的木縈居然會在得知自己是五靈根后是這樣的反應。
她并不知道木縈身負家仇血恨,所以急著想有實力為母報仇,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為何會受這么大的打擊了。
坐在她旁邊的木莎愁眉苦臉,得知自己是雙靈根后的喜悅被木縈那里的意外給沖散的一點不剩,她對站在自己身邊的侍女碧琳道:“你去看一看,縈縈是不是還把自己關在房里。”
碧琳忙答應一聲,快步朝著木縈房間走去了。
由于距離不遠,且碧琳又是小跑著去的,所以很快就回來稟報道:“縈小姐她不在房里,奴婢問過她的侍女聽雨,聽雨說,縈小姐她去了乾坤居了。”
乾坤居?木莎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里。
木勁峰一皺眉,道:“乾坤居?她怎么去那里了?”
季欣看了木勁峰一眼,覺得他好像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于是口中道:“乾坤居是她父母住的地方,沒想到那次路過隨手給她一說,她就記住了。唉,這個可憐的孩子。”
語氣很是憐惜。
木莎嘴巴一癟,哭了起來:“縈縈好可憐,爹沒了,娘又沒了,而且資質還……”
“哭什么!”
一聲厲喝把木莎的哭聲阻了回去,她被嚇了一跳,往父親那看了看,發現他正唬著臉看著自己,臉上分明是不耐煩之色。
從她有印象以來,爹從來沒有兇過自己。今天爹爹肯定也在為縈縈擔心,所以才脾氣不好。木莎這樣想著,就不敢再哭了,只是低下頭徑自難過著。
季欣撇了眼木勁峰,安慰木莎道:“縈縈雖然苦,但是還有我們,不是嗎?莎莎,以后你要再對縈縈好一點,你如果以后有出息了,也要幫襯著她,不讓她被別人欺負,知道了嗎?”
木莎重重地點了下頭。抹了把眼淚,眼中盡是堅定之色。
縈縈是我妹妹,我這個做姐姐的一定會照顧她的!
木莎在心里暗暗發誓。
乾坤居在木府的東北角處,是一座很安靜的小院子。
木縈的父親,木坤凌也是個年幼喪父喪母的孩子,所以這個院子以前只有他們夫婦二人住。自從喬子依那次外出去取柔株草后,這里就再也沒有人住了,所以此時的乾坤居顯得很是荒涼。
木縈就走在這乾坤居內,伸出手撫摸著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原本大而清亮的眼睛里此刻滿是傷痛。
她一路走來,從院子走到屋里,然后又走進了木勁峰和喬子依的房間。
她以前從來沒有到過這里,不是不想,而是近鄉情怯。如果不來,她還可以想象著深愛自己的爹娘還是活著的,只是沒有在自己身邊。可是如果來了,就要直面他們已不在人世的事實。
看著房中疊好的被褥、仿佛還帶著主人香味的白玉梳子、做工精美的雕花鏡。這一件件物事,都放的整整齊齊,好似還有人居住的樣子。
當時季子依離開木家,只是為了取那柔株草,所以她以為自己只是尋常出門,很快就回來的,因此這屋子一直保持她走后的形態,沒有一點冷僻的樣子。
可是房中遍布的塵埃卻暴露出了這里長久無人居住的事實。
木縈看著這里的一切,好似可以想象出以前爹娘在這里生活的場景,也仿佛是見到了爹死后,娘獨自一人獨守空房的寂寞與思愁。
木縈走到床邊,趴在滿是灰塵的床鋪上,抱著疊好的被子,無聲的痛哭起來。
娘,都是我不爭氣,我真怕自己沒有能力為你報仇了,你和爹為了讓我有好的資質,付出了你們寶貴的性命。如果你們還活著,憑借你們的資質,定會在修煉上步步登天。可是為了我……而我卻辜負了你們,對不起。
淚水流下臉頰,木縈的肩膀微微抖動,右手握成拳狠狠地打向床鋪。
五靈根的資質,對一直期待有個好靈根的她而言,實在是個太大的打擊。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被腳邊處傳來的細小動靜給驚了一下。
低頭一看,一只像鹿又像馬的小東西正用尖銳的牙齒咬著她的裙擺,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眼睛里滿是關切。
是斑點。
木縈俯身抱起斑點,淚眼朦朧的看著它,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看著這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小家伙,木縈的心變的很安寧。有一些關于自己的父母,關于自己來歷的話,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哪怕峰叔欣嬸對自己很好,可是她知道這些事關系重大,絕不可開口對任何人講。至于木莎,她年紀小,心思淺,對她說了她必然會藏不住話,這樣會更麻煩。
其實歸根究底,木縈對于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心里都是有著戒備的。她來自異世,她娘是被家族長老害死的,這些事情每一件都壓的她喘不過來氣。在剛穿來的一段時間里,她經常被噩夢驚醒,醒來后就是一身的冷汗。
可是現在,對著這個心思靈敏的小家伙,看著它仿若溫水一樣暖人的眼睛,木縈不自覺地就打開了心防,把那些隱藏在心里最深處的秘密都講給它聽。
講她前世沒有受過多少關愛,為了生存和工作硬抗了很多壓力;講她談了一個男朋友,雖沒有多愛,但也是有著相濡以沫的兩年感情,可是后來他卻攀了高枝,劈腿別的女人了;講她在工作時,在客人發生的一場糾紛里送了命;講她穿越到這里,爹沒了,娘死了;講她一直想要親手為娘親報仇,可今天她的夢想破滅了……
木縈全無保留,把她所有不為人知的事情全都說給了斑點聽,斑點的小腦袋輕輕地依偎在木縈的肩頭,偶爾眨眨寧靜、溫順的眼睛。
木縈講了多久,它就安靜了多久,沒有掙扎,沒有叫鬧,甚至沒有動一動。就這么靜靜的聽著主人對著它傾訴她壓抑許多的心事。
而木縈,講著講著,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似乎剛才的悲痛欲絕都是一場夢。
肆意夠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她發泄完了,還是要回歸現實。自己雖然資質差勁,但除了努力修煉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如果她修煉了,也許無法筑基,沒有辦法殺木戮為娘報仇。可是如果自己不修煉,那娘的仇就更沒有辦法報了!
爹和娘為了自己而身死送命,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自暴自棄的嗎!
木縈將頭從斑點身上抬起來,眼中滿是堅定的光芒。
活著一天,就不放棄。
木戮,你等著,只要我還在一天,就不會放棄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