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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聽到了什么?
身為齊星大陸四大門派之一丹香山的掌門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身份,竟然跟一個非人類的妖獸后代搞到了一起,還跟那女子生了個孩子?
眾人只覺被雷的外焦里嫩,看待胡掌門的眼神都不同了。
雖然他起初也是被蒙在鼓里,但是事情畢竟是做了,事實已經造成,只是不知后來胡掌門會如何處理?
木縈聽到司徒掌門這么問,當即就撇撇嘴,心想著這胡老頭若是愿意才叫怪了。
那女子雖然美貌,但是她的真實身份已經曝光,依著胡掌門的性子,那女子的存在就已經是他的恥辱了,他又豈會同意這個恥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只從金凝雪的事便能看出,他這個人的為人最是涼薄,他最初看上那鮫族女子便是因為人家的美貌,現在就算她給他生了孩子,可就依著她的真實身份,胡烈也絕不可能還把她留在身邊的。
“胡掌門最初是不同意那女子的要求的,因為在他看來,留這么一個妖獸在身邊,只會讓他想起他曾做過的令他后悔萬分的事,但是那女子卻是決然,他若不帶走她和孩子,那胡掌門便休想離開他們鮫族。”
“鮫族作為這么神秘的種族,當然不可能沒有傍身的秘技,胡掌門應該是與之對拼了一次,可是元嬰之身竟然無法從整族人中取得便宜,所以他在無奈之下只得應下了鮫女,帶了鮫女和孩子離開了族中。”
木縈目光一凝,注視著司徒掌門。
她有預感,事情絕對不會就這么結束。鮫女的離開一定不會是結束,恐怕還會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始。
“在族中時,胡掌門還不敢對那鮫女做什么,但是一帶她離開,那自然一切都是胡掌門說了算了。”司徒掌門說著,嘴角就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那鮫女以為他是真心帶她和孩子離開。一路上都是欣喜萬分。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胡掌門卻趁她沉迷于興高采烈之時,親手將一枚毒丹溶入她飲食之中。”
木縈聞言就冷笑一聲。心道一聲果然。
胡掌門若真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和鮫女與孩子過日子,那才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鮫女體質異于常人,本應該見血封喉的毒藥卻沒能立即要了她的命,她在最后的時刻終于看清了這個心愛的男子究竟是何面目。想到她付出了一切卻換來如此結果,鮫女在悲痛之余做了一個決定。”
“其實就連胡掌門也不知。鮫族中在數年間就會出一個不同體質的鮫人,這種人有著不同本領的天賦,但是這樣的人太過罕見,千里難尋。他們名為圣靈者,而這個鮫女,便是圣靈之體。至于她的天賦則更是奇特,那便是……詛咒。”
司徒崢說到這里。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人群中的眾人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便是他在初時聽聞到這件事時,也是相同的態度,所以也難怪別人這么吃驚了。
“鮫女在生命的最后關頭,最盡全身的靈力施放她此生的第一個詛咒,她詛咒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卻知道胡掌門自此后就模樣大改,從當初的青年變成現在的老年,而且胡掌門對此還憤怒至極,甚至最后為此還滅了鮫族整族,至此,這世上再也沒有鮫族人了。”
司徒崢起初講時,語氣中有著清晰可見的嘲諷意味,但是此時說到這里,卻是不由帶上了些沉重。
鮫魚一向退居一地與世無爭,是胡烈自己闖入了他們的地盤,還與族中身份高貴的圣靈者發生了感情,但是最后呢,他害死了鮫女,鮫女的詛咒惹得他大怒,于是便做全了準備找到了鮫族居住之處,并想辦法將整個鮫族給滅了族。
而鮫族人又何其無辜?他們對待胡烈也是至情至義,甚至允許他把族中的圣者之體給帶走,但是最后卻使得整個鮫族都再沒有了生息。
司徒崢心中也是怒氣高漲的,雖然鮫族人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但是他在聽聞這些事后也不免為他們覺得悲哀,更為胡烈的心狠手辣感到憤然。
此時被他說到這里,司徒崢也被勾起了心中的怒氣,他不由得朝著胡烈瞪了過去,卻發現一直都鐵青著臉的胡烈卻在這時露出了追念又有些茫然的神情。
胡烈本來還沒有多大的反應,但是卻在司徒崢說到這里時,被勾起了一直被他壓在心底的思緒。
他又想到了那個貌美驚人鮫族少女彩尋了。
彩尋自幼在鮫族中長大,一直未曾見過外面的世界。她的生活簡單而又快樂,但是這一切都在遇到他之后有了變化。
那個時候的胡烈還不是如今的模樣,那時的他已經然是元嬰期高人,待在門派里突感無趣,便想著外出去游歷一番,他當時偶然闖入鮫族之地,第一個遇到的便是鮫族少女彩尋,未見過外面世界的彩尋被他口中的描述所吸引,不由得對他心生向往之意。
那時胡烈身邊沒有女人,彩尋容貌秀美,性情又簡單熱烈,她的愛就像是一團焰火,濃烈而又炙熱,一點也不加掩飾。這樣的女子是胡烈平生都未得所見的,于是毫無意外,兩人迅速墜入了愛河。
但是后來呢,當他知道那個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竟然真的不是人類時,他心中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他感覺想吐,感覺到惡心,感覺到自己神圣的身體被人玷污了,那時的他看待彩尋時再也沒有了喜愛之意,反倒是覺得無比的厭惡,連她跟他說一句話,他都能厭煩的皺起了眉,只希望彩尋離他遠遠的,至于還未出世的孩子,更是讓他覺得恐慌。
他害怕自己有了一個“怪物”孩子,這等事若是傳出去。他還如何當他的丹香山掌門?做掌門長期居守門派讓他覺得無趣,可是這并不代表他不貪戀這份權力,于是知道真相的一瞬間,他便想要將彩尋及其腹中的孩子一起殺死。但是他這邊還未有所動靜,那邊受到了刺激的彩尋便當即動了胎氣,生下了孩子,不過讓他松了一口氣的是。那個孩子竟然是個完全的人類。并沒有一絲鮫族人的特點,所以他這才接受了自己的第一個兒子,收起了殺心。
可是他想離開。不管是彩尋還是那些討厭的鮫族人之人竟然全都極力反對,但是要他蝸居在這小小的鮫族之中,他如何能做到!
無奈之下,他只有假裝同意彩尋的話。帶著彩尋和自己的兒子離開了鮫族,離開之后胡烈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但是與此同時,他的那個念頭便在瘋漲:
殺了彩尋。
只有彩尋死了,自己的這段過往才不會被世人所知曉,所以一邊。胡烈在應付著滿心歡喜的彩尋,好讓她能放松警惕,而另一邊。他則是找著機會,終于把早就備好的毒藥給她下到了食物中。
本來一切都在胡烈的掌握之中。他以為這次也不會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沒想到變故橫生,彩尋不僅沒有立即死,反而還因為他的殺手而生了怒火,那雙漂亮的眸子在看向他時,第一次映出的不是含情脈脈,而是無邊的悔恨!
也是在那時,胡烈才知道,原來鮫人中竟然還有什么千年難遇的圣靈之體,而彩尋,就是圣靈之體的擁有者!
她當即便在最后一口氣時用了她此生的第一個詛咒,事隔多年,可是胡烈卻仍是記得她當時所說的話:
我彩尋用鮫族圣靈奧義詛咒你,生生世世得不到真情與溫暖,詛咒你容顏老去,余生永遠無人陪伴,詛咒你不得善終,終有一日會失去你愛重的權力與名望,讓為你今日所做付出代價!
當時的胡烈聽得這番話后遍體生寒,只覺得冥冥中好像有一雙不含感情的雙眸在冰冷的注視著自己,當時一瞬間的感覺讓胡烈一生難忘。但是同時,胡烈卻也是輕舒了一口氣,不管彩尋說了什么,但是至少沒有詛咒他立即就死,不是嗎?
至于其它的,跟命相比都沒有什么要緊的,再說,圣靈之體本就少之又少,這彩尋又沒有用過詛咒之法,興許她的詛咒并沒有什么作用呢?
所以雖然胡烈為此也惴惴不安了一段時日,但是感覺著好似他的生活與以往也并沒有什么不同,于是也就把這事給放開了,但是到底氣難平,于是就把彩尋這一筆記在了鮫族的身上,后來集蓄了力量一舉滅掉了鮫族。
本以為是秘密的事,今天卻被司徒給完全的抖了出來,這讓胡烈感覺有一股力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而感覺到下方人看他時不屑又鄙視的眼神,胡烈終于是再也維持不了淡定了。
“你……”
“又想問我如何得知的?”
胡烈只是剛剛開了口,就被司徒崢給打斷了,他問完這話后不顧胡烈疑惑的眼神,開口又扔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那個鮫女所生的孩子,此時在何地嗎?”
鮫女的孩子?
大家因為驟然聽聞到如此慘絕人寰的事還正在嘆息,都在為那個死去的鮫女感覺到遺憾,至于那個外表看起來跟人類一模一樣的孩子,在此時已經被大家給遺忘了,冷不丁聽司徒掌門一提起,都是有些恍然。
對啊,那個孩子哪里去了?
胡烈雖然是殺了鮫女以及所有的鮫族人,但是那個像人類的孩子想來他是不會殺的,那個時候孩子才剛剛出生,對外界所發一的事一無所知,胡烈根本就不用擔心孩子長大后會生出異心,更何況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肯定不會把那個孩子也殺掉的,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他會把孩子帶回去養起來。
莫非那個孩子此時正在丹香山?
這是大部分人不約而同想到的問題,但是還有一部分心思敏捷之人,卻是想到了不同的答案。
木縈起初也下意識的以為那個孩子是在丹香山,可是又一想,木縈就把這個答案給否定了。
若是他真的在丹香山,那胡掌門對他肯定比對金凝雪要好,那就不會有想把金凝雪當成下代掌門的想法了,所以,他應該是對那個孩子另有安排。
可究竟是什么安排?
木縈還正在思考著,就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他們本來是提到了那個被胡烈下達命令,在秘境中殺掉了莫浩及幾位涉事弟子的神秘人的,但是司徒掌門卻突然變幻了話題,給大家講了這么一個故事。這個故事雖然引起了大家對胡烈的鄙視以及痛恨,但這或者并不僅僅是司徒掌門的用意,他突然說起這個故事,應該是與那個神秘人有關。
莫非……
那個神秘人,便是這個鮫族女子所生下的孩子?
木縈想到這里眼睛一亮,不由得看向司徒崢。
司徒崢問完這個問題之中,就把目光投向了某一處,他定定的看著那里,眼中有什么東西快速的劃過。
此時的司徒崢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在看關注著,發現了他明顯的動向后,便有眼尖的人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于是大家就發現,司徒掌門所看的地方正是萬劍門所站的隊伍里。
在冷掌門身后不遠處的隊伍里,有一個樣貌十分清秀的少年,少年看起來才不過十七八歲,他長的唇紅齒白、相當秀美,甚至五官漂亮的都有些像女孩子,若不是他的穿著男扮一看就是男修,人們甚至會認為這就是個女孩子。
而隨著司徒掌門的目光所視,那個冰雪剔透的男孩子竟然有些搖搖欲墜起來,他正緊緊用牙齒咬著唇,身體在控制不住的發抖著。
這個男孩子,難道就是那個孩子?
眾人心頭不自禁的便冒此這個念頭,但是隨即就有人否定的搖搖頭。
不對,這個孩子看起來太小了,但是算算年齡,胡掌門的兒子怎么也有幾百歲了,便是天資再好,也不會長著這么一副模樣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