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縈看到那兩個人的淡然的表情后,就微微瞇起了眼睛,就在她想要把目光給收回來的時候,眼角余光突然瞅到了一個人。
那人氣宇軒昂,正站立在冷掌門身后的位置,一半的身影都被冷掌門給遮住了,但是他的眼神正直直的盯向木縈,所以她才會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有時候被人注目,自己也是會有感覺的,尤其是當那個人用不加掩飾的眼神盯著你時,那種感覺也就會越發的明顯了。一般人更尚且如此,修仙之人五感敏銳,則更是容易產生感應。
當木縈看到那人時,心中先是一喜,可是待看清他臉上的神情后,木縈就感覺自己的心直直的墜入了谷底,心頭一片冰涼。
墨軒正看向木縈,當發現木縈發現自己后,就朝著木縈緩緩搖了搖頭,并朝她露出一個遺憾又無力的表情。
墨軒此番前來,是和木莎一起的,他們所為的就是自己的事,這幾天他定是一直在萬劍門內勸解冷掌門,而他現在的表情是何意義,也就不難猜了。
這么看來,事情是不順利了。
木縈心頭發冷,她不由得看向自己身前的沐謹,可是沐謹正在看著司徒掌門,并沒有發現木縈的目光,木縈正準備去小聲叫沐謹時,就目光一側,看到了離自己不遠的木莎。
木莎昨日找到自己后,就一直留在了仙云宗,方才她出宗門時雖然沒有與木莎一起。但是她此時也出現在仙云宗的隊伍中。不知是不是木縈方才與墨軒的舉動被木莎看到了,木莎此時正對著木縈露出一種驚慌失措的表情,顯然是十分為她擔憂。
“證據?我倒不知這證據從何而來。”
司徒掌門面色不變的回應:“進秘境的都是各派弟子,我等卻未入內,里頭的事情僅憑口耳相傳,如何能夠定奪一個人罪行?再說,木縈她不過才金丹中期的修為。而且還是在進秘境的前一天才剛剛達到金丹中期,此事所有仙云宗弟子皆為親眼所見,大家都可作證。我卻是有些好奇,一個剛剛從筑基后期晉階到金丹中期的修士,是靠什么殺害了那么多的弟子?莫非那些死去的弟子都是紙糊的不成,一捅就破?”
司徒掌門說著,就露出嘲諷之色來,似乎都在為胡掌門所說的證據感到可笑。
“若僅憑武力,那木縈的確是不夠看的。但是她卻十分心狠手辣,自己打不過別人,卻為了想要得到別人手中的寶物而下毒害人,若不是她卑鄙的使用毒藥,又為何會害得那么多人死在天羅秘境中,讓他們的師門與親友連最后的尸身都見不到。”
胡掌門說著。聲音竟然有些悲痛之感。好似是深陷在那種失去弟子的傷痛中無法自拔一般,木縈見慣了他陰沉冷厲的樣子,乍然見到他突然搞出這么一出,只覺得渾身都不適應,連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
她連忙揉揉自己胳膊,心中冷笑不止。
好一個胡掌門,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竟然連臉面都不要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裝起了可憐來。什么失去弟子的傷痛,還無法自拔。你當做下代掌門培養的親傳弟子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放棄。天羅秘境里那么多精英弟子,其中更不乏丹香山門人,你都可以狠心殺害,如此惡貫滿盈之輩,還裝什么大尾巴狼。
“毒藥上寫有木縈的名字?就算真是有人下毒害了那些弟子,那也不一定是我門中弟子木縈所為,畢竟見到此時的人少之又少,大多不是親眼所見木縈下毒,只不過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罷了,雖然我們仙云宗還沒有找到那遍傳流言、妖言惑眾之人,但此等荒唐傳言也是定然不會相信的,卻不想胡掌門竟然這么容易被騙,這么輕易的就相信了別人的鬼話。”
司徒搖搖頭,似乎是為胡掌門的“單純好欺”感覺遺憾,接著就又說道:“胡掌門年紀大,可能有些事情已經看不清楚了,我給你個建議,你可以聽聽,你也到了該傳下衣缽時候了,也許丹香山換一個年輕的掌門人,會讓丹香山的門風顯得更朝氣蓬勃一些,沒有這般暮暮老矣的氣息,也許丹香山會迎來更輝煌的明天的。”
說到這,司徒掌門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胡掌門,毫不意外的看見胡掌門笑意已經消失殆盡,看向他的眼神頗為怨毒。
“木縈殺人、毒害各派弟子之事曾被多人親眼所見,這其中還有兩個事故中的幸存者,很巧,那兩人正是貴派的弟子,他們也曾親口指認木縈便是真兇,怎么,司徒掌門難道不去問問這兩個弟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嗎?或者說貴派、大名鼎鼎的齊星大陸第一門派仙云宗的門下,也盡是些是非不分,真假不明善惡不辨的白癡?”說著,胡掌門還長嘆了口氣,似乎是為此感到遺憾,“我看司徒掌門雖然年紀不大,腦子卻也糊涂的很,木縈是你門下弟子,那兩人便不是你門下弟子了么?還是說木縈和你有什么特別的關系,讓你只相信她,而不相信你仙云宗的其他弟子?那樣你這掌門當的也未免太讓門下弟子寒心了吧?”
那兩個弟子?
木縈聞言就是一愣,不由得看向司徒掌門。
當時他們也討論過這兩個弟子的事,因為他們是親眼看到“木縈”毒殺了眾人,然后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搶走好運鳥的,而且那胡掌門為了把事情更好的往他們仙云宗上推,竟然最后還留下了他們兩人的命,這更是讓人覺得此事與仙云宗有關。
因為擔心胡掌門把手腳動到這兩人身上,司徒掌門早早就把兩人關到了房中。并且還派有長老人去守著保護他們。雖然這事對外說著有些不好聽,但也是不想讓今天的商談再出現什么意外和禍端,他們也說好在今天的事情過后就把那兩人給放出去,并且給予他們一定的補償。
但是……怎么聽現在胡掌門的意思……
木縈只覺得眼皮開始狂跳,同時一種不好的預感也開始朝著她席卷而來,木縈不由得看向司徒掌門,令她更覺沉重的是。她竟然發現司徒掌門也是面色一變。
“怎么,心虛害怕了?”
一直牢牢看著司徒掌門的胡掌門見狀不由得得意的一笑,方才臉上的陰霾立刻一掃而空,有些眉飛色舞起來,‘司徒掌門你為了保住木縈,不擇手段,更是要犧牲門中弟子,也算他們福緣深厚,遇到我老胡出手將他們救下,不然……‘
他說完。也不在看司徒掌門鐵青的臉色,只是手輕輕那么一揮,然后木縈就看到從他們丹香山的隊伍中走出了兩個弟子。
這兩個弟子神情有些畏縮,似乎是有些膽怯害怕,他們連頭都不敢抬的走出人群,待走出丹香山隊伍后就偷偷的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木縈發現。那一眼正是朝著司徒掌門看過去的。
而就在他們抬眼的一瞬間,木縈就聽到仙云宗的隊伍中傳來了一陣驚詫的輕喊,很顯然,仙云宗有的弟子已經認出了他們,所以才會如此感到驚詫。
那兩個弟子,木縈并沒有親眼見到過,所以也不能從他們的容貌分辨出來他們的身份,但是身后的驚詫聲無疑間已經證明了,這兩個人,正是那兩個在事故中幸存的仙云宗弟子。
于是。木縈的臉色便很難看了,除了她,其余殿主也都一個個面色陰沉,十分不悅。
很明顯,胡掌門不知道通過什么樣的辦法瞞過了他們的眼睛,把這兩個弟子給悄悄的換了出來,且木縈看這兩個弟子的神態舉止,就發現他們明顯透露著不安與忐忑,這種情況,實在是讓木縈十分的恐慌。
而讓木縈更為恐慌的事還在后面。
“仙云宗兩位道友,現在當著眾位掌門與各門派弟子的面,你們就把在秘境里經歷的事告訴大家吧。有些惡行不該被人隱瞞,本就應該公布于眾,讓世人看清她的真面目,而不是一有掌權者護著,就能安然無比的享著清福,然后犧牲其他人了。”
這般說著,胡掌門還別有深意的朝著司徒崢看了一眼,意義不言而喻了。
司徒掌門看了看議論紛紛的四派弟子,心中一陣也是產生了幾分緊張,面上卻是冷笑一聲,“犧牲自己門下弟子的事,我司徒崢可比不得胡掌門,我可是做不出來的。這兩名弟子在我仙云宗也算是精英弟子,我等也為他們投入了不少資源,卻不知我門派的弟子在何時已經加入到丹香山的隊伍中了?這到底是胡掌門暗中使了什么手段,把我門下的弟子招攬了過去?”
說完這句,司徒掌門面色變得陰沉起來:“還是說,這兩名弟子從一開始便是胡掌門的高徒呢?”
司徒掌門一邊說,一邊用凌厲的眼神看向那兩個站出來的仙云宗弟子,那兩個男修雖連頭都不敢抬起,聽著司徒掌門的話語,感覺到他如針刺般的目光,羞愧與不安之下,頭就又壓的更低了一些。
他們的這種表現讓司徒掌門的臉色越發的泛冷,他不再看那兩個弟子,而是瞇起眼睛看向了胡掌門:“至于胡掌門問木縈與我有什么特別關系,那卻是胡掌門以己度人了,我仙云宗被世人稱之為第一門派,雖然只是些許虛名,但也總要有些大派之風的。我輩修道之人,所為的可不只是虛長些許壽命,獲得些許能力,更重要的,是求得世間真實。既然我等明白你所謂的木縈殺人之事并非真相,又怎么可能任由她背上這等惡名?所謂大派,就該當明辨是非黑白,做出正確的判斷,而不是人云亦云的聽信讒言,胡作非為!不過這一點,恐怕胡掌門是難以理解了。”
頓了頓,又道:“仙云宗的這兩名精英弟子,此時站與胡掌門身后,想必是早已看中收為弟子了吧,怪不得他二人能活著從秘境中出來呢。”
到了此時還哪有什么不明白的?胡掌門之所以把他們的命留著,就是為了讓他們作證,好證明木縈是真的在秘境里毒殺了人。她殺了其他門派的人,卻獨獨留下了仙云宗弟子的命,這讓外人看來便會越發的認為此事是木縈所為,讓他們百口莫辯。
這也就罷了,他們此時竟然還想辦法把這兩個弟子給收買了,讓他們不惜背棄自己的宗門,選擇來指控木縈的罪證,這無疑是讓人越發的認定木縈罪孽深重,否則為何連自己門派的人都不護著她,而是甘愿得罪宗門的風險來指認她呢?
“司徒掌門此話就言重了。”
胡掌門勝券在握,此時明顯胸有成竹,一點也不擔憂,面上也帶有輕松之意:“木縈做事太狠太絕,同是精英弟子,她竟然一點也不留手,一毒就是十幾人,這事連你們仙云宗弟子也都看不過眼,這才頂著巨大的壓力愿意當著所有人的面來作證,由此可見她做的事是如何的天怒人怨了。”
胡掌門說到這,就把視線投向場中低著頭的兩個弟子,語氣還十分的尊敬。
“兩位小友,現在你們便把當日秘境中發生的事告訴我們吧。別害怕,有我們在,就算有些人心中惱怒,也是絕對不會拿你們怎么樣的。”
那兩個有些瑟縮的弟子聽到這話先是有些猶豫,兩人還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好似是鼓起了勇氣一般慢慢抬起了頭。
但盡管如此,他們也根本不敢去看司徒掌門,反而是把身體挪動了一些,這樣他們不僅可以面對著更多的人,而且還正好可以不看仙云宗的隊伍。
“當日,我們兩人在秘境中無意間看到了丹祥金鳳鳥,也就是俗稱中的好運鳥,只是好運鳥當時不知為何已經陷入了重傷之中,沒有反抗之力,我們大喜之中就準備上前,可這時丹香山的陶倫和另外一名弟子也湊巧路過……”
兩人的聲音一開始時還很小,到了后來就越說越大,說著說著,兩人好像就適應了這種感覺,面上的表情也沒有那么緊張了。(未完待續)
今天與同事跟著領導去喝酒,喝了一點點,但還是醉了,回來時腳步虛浮,眼花頭暈,最想做的事就是躺下睡覺,然而報應來了,木有存稿,只能強撐著來碼字……終于寫完了,可是睡覺了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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