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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崔崇瑜其人,慕扶疏心里感覺還是挺復雜的。..作為這個身的親爹,他的專情與狠絕都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在她看來,崔崇瑜對于感情的執著在于看重身份,他一心愛著的是大長公主楊惟愛,在他心里楊惟愛的公主身份不容褻瀆,哪怕付出生命,也不能讓長公主因為私生女的身份而被世人唾棄。
楊翁的愛卻在于楊惟愛本身。家的家風開明,雖也算得上詩書傳家,家人卻不迂腐,能屈能伸,有骨氣卻沒有傲氣。
崔崇瑜出自博陵崔氏,他們本就是清河崔氏在幾年前分出來的,在身份上低了一頭,一直以來都有心超越,奈何最近幾代家主都很平庸,有心無力。崔崇瑜本不必參加科考也能憑借自己的好出生搏個官位,只他心高氣傲,自覺富五車,雖是出生世家識卻不下于那些飽讀詩書之士,心心念念要參加科舉,哀帝十二年他果然得了探花。
崔崇瑜對探花之名很是滿意,這不光是對他識的肯定,更是對他出色外貌的認同。
大隋的科舉制已經延續兩多年,自隋煬帝后也有了一些改革、先是取消了薦舉和孝廉。
薦舉是地方長官在轄區內隨時考察、選取人才,推薦給上級或中央,經過試用考核,再任命官職。孝廉是孝順父母、辦事廉正的意思。實際上不管是薦舉還是孝廉,多為世族大家或有錢的土豪壟斷,互相吹捧,弄虛作假,當時有童謠諷刺:“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
這兩樣都是弄虛作假的,往往選上來的所謂人才都是良莠不齊,甚至還有目不識丁的,隋煬帝大筆一揮,去你奶奶個熊,占著茅不拉屎的玩意兒留著干嘛!
古代的科舉其實就是封建王朝通過考試選拔官吏的一種制。由于采用分科取士的辦法,所以叫科舉。科舉考試共分四級:院試(即童生試)、鄉試、會試和殿試,考試內容基本是儒家經義,以“四書”句為題。隋煬帝還加了一門數算,也就是后世的數,奈何他自己是高中肆業,成績也不是很好,他所編寫的數算書最多也就初中水平,而其他編入書中的物理化等科目,大約那位解放軍同志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重,生怕誤人弟,編寫的都是些粗淺易懂的,倒是后來真出了幾位對數理化感興趣的大師,在原有的基礎上加深了一些,現在大隋的數理化程在歷史上算是創了新高了。
隋煬帝將科考改革后,劃為四個等級,先是童生試,也叫“童試”,是各省政主持的地方科舉考試,包括縣試、府試和院試個階段,院試合格后取得生員(秀才)資格,方能進入府、州、縣習,所以又叫入考試。應試者不分年齡大小都稱童生。
其次是鄉試,每年在各省省城(包括京城)舉行的一次考試,因在秋八月舉行,故又稱秋闈(闈,考場)。主考官由皇帝委派。考后發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舉人,第一名叫解元。
再是會試,也是每年在京城舉行的一次考試,因在春季舉行,故又稱春闈。考試由禮部主持,各省的舉人及國監監生皆可應考,錄取名為貢士,第一名叫會元。
最后是殿試,也是科舉制最高級別的考試,皇帝在殿廷上,對會試錄取的貢士親自策問,以定甲第。實際上皇帝有時委派大臣主管殿試,并不親自策問,隋煬帝就是如此。
錄取分為甲:一甲名,賜“進士及第”的稱號,第一名稱狀元,第二名稱榜眼,第名稱探花;二甲若干名,賜“進士出身”的稱號;甲若干名,賜“同進士出身”的稱號。二、甲第一名皆稱傳臚,一、二、甲統稱進士。
狀元就是科舉制殿試第一名,又稱殿元、鼎元,為科名中最高榮譽。
但是就算隋煬帝再牛掰,貴族弟還是有特權的。科舉考試世家有舉薦名額,可以不必像平民一樣從院試鄉試開始考,而是直接參加會試。崔崇瑜就是從會試開始的,他這個人心氣高,就算是“放下身段”參加科舉,也還是不肯丟棄世家的殊榮。
楊翁清揚與他相反,他雖然也有免試資格,卻是從院試開始考的。自院試開始他便一直以頭名直到殿試,都是憑借真材實料,殿試上哀帝一是覺得他確實有才,二也是歷來傳統:狀元都是出自書香世家,榜眼必是出生平民,探花必是出自氏族。
雖然規矩是這樣,清揚的狀元卻是有真材實料的,他所獲得“元及第”的榮稱也一直喧囂塵上,為世人所熟知,自詡“外貌與智慧并存”的崔崇瑜在這一點上對他也沒有嫉妒之心。
可惜的是那一屆的榜眼錢鴻盛,也就是王旭來寵愛的那個小監連兒的親爹,本就是平民出身,又因為鐵骨錚錚不畏王氏父,在金鑾殿上一頭撞死后還連累了家人。連兒小小年紀就凈身入宮,牢記血海深仇時刻不忘報復王氏,最后在王旭來死后還壞了他的名聲,他也算是個狠人了。
哀帝十二年的前甲,死了一個錢鴻盛,剩下的狀元和探花當年是好友,現在是“連襟”……
先后娶過同一個女,也算是連襟吧?
慕扶疏站在四進院最大院的門口,看著笑的云淡風輕的楊翁和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崔崇瑜。
他們都想住到這個院。
這個院是六進院的第四進,后面就是女眷住所,慕扶疏的“月影樓”就在這個院后面。
慕扶疏看中“月影樓”是因為那個二層小樓后面有個湖,里面有個小亭,坐在亭里能看見月亮的倒影,所以那小樓叫“月影樓”,慕扶疏覺得很是貼切,名字也就未改。
四進院正對著“月影樓”的是“朗月居”。這是個字形的大院,里面有個小院,正中間名為“逸小筑”的院也有個二層小樓,站在樓上能和“月影樓”二樓的人對話。
慕扶疏和郎早就說好,“逸小筑”是郎住處,可是現在崔崇瑜和楊翁也看中了這個院,另外兩個小院可沒有二層小樓,所以在屋的分配上就出了問題。
其實對于慕扶疏和郎來說,屋也就是個給別人看的擺設,因為他們大多數時間是歇在空間的,“逸小筑”正對“月影樓”,如果給崔崇瑜或者楊翁住了,那么“月影樓”里若是有什么秘密就很難保住。現在的屋都是紙窗,晚上里面燈一點,人影在窗戶紙上印的清清楚楚。不要說郎偷摸過去她房間,就是慕扶疏在屋里的一舉一動也都會被對面樓上的人看去。若是不點燈就更難自圓其說,難道說她每天天一黑就睡覺?
進退兩難間,郎出面了。先就是提出大娘明年快及笄,小娘嘛,都有自己的**,若是叫對面樓上的人看了去,哪怕是父女也是尷尬的事情。
說到“父女”兩字,慕扶疏無意間瞟了一眼崔崇瑜。
崔崇瑜心情很是激動,心跳加速幾乎要跳出胸腔。這表示大娘認同自己了吧?
楊翁笑瞇瞇的聽完,指著左邊的“希宜閣”道:“我住那里。”
崔崇瑜也指了下右邊的“聽風閣”,帶著一個拎著包袱的小廝走了過去。
幸好這幾間屋管家都領著人抓緊時間收拾過了,里面家具擺設都齊全,甚至都擺上了冰盆。
管家是慕扶疏在買來的人里面臨時任命的,此人姓李名世正,年十,是個秀才,洛陽本土人,只因家中兩老和幼都有病在身,良田屋全數賣了都不夠看病,無奈只能自賣自身。
慕扶疏和郎覺得他目光清正,說話條理分明,溝通管理能力頗佳,是個管家的好手,便將他一家都買下,還預支了工錢給他請大夫,李世正是個感恩的,表示定將奉二人為主,生生世世為楊家奴。
這個時代的人并不以為奴為恥,因為隋煬帝曾頒布法令,奴籍也能參加科舉,考中了一樣能做官,家人為奴的也可優先贖回。很多讀不起書的人都會自賣自身,白天干活晚上讀書,雖然累點但吃穿不愁,有那識貨的更是會優待那些有才的奴才,好讓他們高中后提攜自己。
郎陪著兩位“準泰山”進屋安頓,慕扶疏也去了自己院。
這次買人慕扶疏挑了幾個十二歲的丫頭,之前都是在高門大戶做過的,加上家跟來的春眠共有六個丫頭。除了春眠,慕扶疏給她們另起了名字,分別是春曉、抱琴、司棋、忘憂、青煙。
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慕扶疏將年紀稍大的抱琴、司棋、忘憂、青煙定為一等丫頭,春眠和春曉為二等。
郎那邊除了春來,也買了四個小,分別取名阿忠阿孝阿賢和阿義。
慕扶疏取笑郎取名直白,郎輕哼:“若他們能真正做到就算對得起我為他們取得名了。”
進了“月影樓”,春眠第一個迎上來,后面五個丫頭分左右各站在門口,頭微微底下,雙手交叉在腹部,在她進來時齊齊俯身下拜,口稱“郡主。”
慕扶疏點頭,徑直進了屋。春眠有些忐忑,覺得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忘形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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