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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翊出門時,云歌還在睡著,所以自然不知道諸葛翊隨口的吩咐,給自己省了個大麻煩。
因為玉錦當天是打算請云歌一起游錦陽的。
只是這其間會不會出什么意外,便不好說了。承元王府的護衛可是忠誠的很,便是玉錦將銀票當雨灑,也沒落得好處。玉錦這人善于利用自己那張臉,雖然她長的很美,護衛們看她也確實看直了眼睛。可美人與自己的命哪個重要,相信腦子正常的都覺得命比較重要。
所以玉錦用盡渾身解數,終是沒能見到云歌。
玉錦自然是后悔的,她不該為了表示相信諸葛翊,而只帶著數個婢女入府,她該把自己的護衛帶來的。
想來自己的父皇為她精挑細選的護衛,自是不會敗給承元王府的護衛。眼下看來她得從長計議。貴客要出府,自然是沒有攔的,所以云歌起身時,元春給她的消息便是,好位晉國公主帶著婢女出府了,去向不明。
云歌點點頭,表示不用理會。
如平常一樣,用過飯,逗女兒玩一笑。隨后老王妃差人告訴云歌。讓云歌不必憂心,專心養胎便是,若是有人刁蠻,她來應對便是。
云歌聽后,心中一暖。
讓亦桃準備些點心,差人給老王妃送去。
不管如何,老王妃現在對她己是不錯,人不應該總是活在過去,所謂導人向善,她該相信老王妃是真的悔悟了。人活在世上,誰又沒做過錯事,做過違心之事呢。能醒悟便好。雖然老王妃應承下來,只是云歌想玉錦恐怕不會如老王妃所愿的。
她思來想去,覺得玉錦既然跟著諸葛翊入府。必是有所求的。
她既然能看中吳玄,便也能看中諸葛翊。便是玉錦不愿。她手下自然是帶著幕僚來出使的,那些人也自會勸她與諸葛翊走的近些。因為比起吳玄來,諸葛翊的身份顯然更合那些晉國使者的心意。
畢竟一國王爺,而且是天子之下,萬人之上手握實權的王爺。自然比吳玄來的更有用些。
云歌不相信那位晉國國君真的那般無私,只要女兒喜歡,便容著玉錦胡鬧。
所以玉錦于她來說,是比夏挽香更具威脅之人。
夏挽香純屬是自做自受。可玉錦不同。她是晉國公主……若是她想……
云歌思來想去,最后決定見一見吳玄。
她想知道吳玄到底是如何和玉錦相識的,玉錦對他,又是出于何種目的。他們之間可有真心?
命令吩咐下去,自有王府護衛去吳府。
一個時辰后,吳玄便到了。
見到云歌,他似乎有些意外,喚了聲嫂嫂。云歌示意他不必多禮,吳玄這才有禮的落坐……相比有諸葛翊在時的自在,云歌明顯感覺吳玄有些無措。
云歌自問。她有那么嚇人嗎?
“阿玄,我很嚇人嗎?”云歌笑著開口,元春正在給吳玄斟茶。云歌一句話,元春手一抖……自家夫人要不要這么直來直往啊。明明平日里性子很是溫和的,怎么對這吳公子,便那么嚴厲呢。便是臉上的笑,都與平日的不同。
“嫂嫂說笑了。”吳玄應道,只是聲音卻不由得有些發緊。
對于明云歌,他著實是心存敬畏的。明明看著上個ting溫和的人,可她卻能只身入刑獄,讓徐如昔將一切坦言相告。他和喬子墨,諸葛謹關系還算不錯。喬子墨曾酒醉后說過明云歌當初為了替諸葛謹翻案,不僅敢赴義莊。而且還曾在亂墳崗中剖尸驗明死因。如果不是喬子墨酒后吐真言,他簡直無法想像,便是后來知道她擅醫,可他也無法將亂墳崗剖尸與明云歌畫上等號。
他一直知道她有過人之處。
單是她能讓諸葛翊傾心以對,便己是不同尋常。
而且他的事,她全知道。無形中,讓吳玄有種在云歌面前赤身露體之感。他想要隱瞞的,他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他曾經做過的,他后悔的,他心中真心在意的……她全知道。對于這樣一個人,他除了敬畏,己不知該如何應對。今日她竟然請他過府……“不知嫂嫂喚我過府,可是有事相問?”
他回錦陽不過兩日,諸葛翊便回府了。想來定是因為他的事才匆匆從霧山回轉的。
只是他的事,又豈是那么容易脫身的。
玉錦那女人,便像個瘋子,纏上誰,便像瘋狗咬人,死活不肯松口。
與其娶那樣一個面美心惡之人,他寧愿追隨徐如昔而去,他本就生無可戀,之所以沒有選擇撒手人間,是因為念著父親養他一場不易。若是活著這樣苦,他只能對不起父親了。
“其實也無甚大事,就是昨夜王府來個位貴客,想來阿玄你也是識得的……”
“貴客?誰……難道是……”
“你所想不錯,正是晉國玉錦公主。”云歌點頭肯定了吳玄心中的猜測。
吳玄登時變了臉色。
他知道諸葛翊在為他奔走,他也清楚,以此時他的身份,根本便躲不過。他之所以去霧山,并不是逃避,而是曾答應過徐如昔,那時他還沒接她回府,那時,他只是她的恩客,那時,他其實是個渾蛋。
為了哄如昔點頭去陪別人,因為他和那人打賭,他敗了。
而籌碼便是如昔。
為了哄如昔,他曾問過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以后會帶她同去。她當時臉上的神色,便是此時他也記得,不信,驚喜,甚至眼中含著淚……
她說,她聽說霧山的雪松很美。
他點頭,說一定帶她去看一場霧山雪松。
自然,他失信了,他那時只是想哄她,根本便沒打算信守承諾。
既然躲不過。他便認命,只是在此之前,他要完成與如昔的承諾……諸葛翊趕回錦陽。他感動,可卻沒想到因此連累他。
“她為何入府?”吳玄沉聲問道。
云歌搖搖頭。“我并不知。所以今天才請了你來,我只是好奇你與玉錦是如何相識的。玉錦對你……可否是真心?還是因為你不被她的美貌所迷,她不甘心,這才有了你要尚主的傳言。”[封建社會,男子與公主結婚叫“尚主”。出自《史記.孫子吳起列傳》]
吳玄聞言,垂首想了想,這才開口。
說的是他無意中與玉錦相遇,玉錦似乎對他的容貌很是在意。據她所說。她從未見過長的比她漂亮之人,何況還是個男人。吳玄自然不會給玉錦好臉色,天下哪個男人會喜歡被人說成‘漂亮’。他的不假顏色在玉錦眼中,似乎是種挑釁。
至于她對他有沒有真情?“那樣的女人,心中還有真情?豈不是笑話……”
從一個人性子中,可以看出很多東西。玉錦是個被晉國君chong壞的女子。雙十年華,還未嫁人,可見晉國君對她有多縱容。這樣的性子,必然不是良善可欺的。所以她不接受拒絕。
之所以認定他,不過是因為他拒絕她。她不甘心罷了。
真情?別埋汰真情這個詞了。
“你言下之意,阿翊對她也不假顏色,所以她因不甘。而打算換個駙馬人選?”云歌沉聲總結道。
吳玄點點頭,覺得不無這個可能。
以他對那女人的了解,沒什么是她做不出來的。
吳玄給的答案與她心中所想相差無幾,云歌的心情自然算不得好。好在她早有預見,所以倒也沒什么絕望失落的。只怪自己的男人太過優秀。想了想,云歌揮手屏退元春,元春點頭,走到門外左右看了看。隨后對云歌點點頭……云歌這才望向吳玄開口。
“阿玄,我今日找你來。便是想要一勞永逸的替你解決這件事……自然,也算是幫我自己。我可不想哪天因翌帝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而被休下堂。便是玉錦打算退而求其次的來個兩女共侍一夫。我也是不愿的。我這人的性子,你該是了解幾分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心中是不是一直好奇如昔為何對我知無不言。其實不過是因為我們倆的性子很相似……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只是如昔因為在意你,失了自己的底線,所以她最終以悲劇收場,可我不會。我便是在意阿翊,也不會因此委屈自己。他既然承諾此生只我一妻,那便只能有我。旁的女人,便是公主,也是不成的。
現在既然有人覬覦我的位子,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一席話,直說的吳玄瞪大了眼睛。
原來,原因是這個。仔細想來,如昔確與明云歌有幾分相像,她們都很倔強,都很頑強,便是滿身傷痛,也從不放棄。
唯一不同的是,如昔為了他,確實一味的退讓。便是心再痛,對于他的話,從來都是點頭的。
那時候,他做了很多混賬事,明明是錯的,可她都點頭……對于她眼里的淚,他認為不過是她覺得委屈罷了,現在他知道了,不僅是委屈,更多的是傷心與絕望。
明云歌說的不錯,如果她不是對自己一味的縱容,如果她像明云歌這般,守著自己的堅持。
也許,她不會紅顏薄命。
也許,他依舊是個混賬,而她也還好好的活在世上……(未完待續)
ps:感謝‘tammy904’親親的平安符……粉抱歉,今天只寫出六千來……想著從寫文便沒斷更過,想想偶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好寫手。明天偶努力多寫……醬紫吧,謝謝支持。謝謝打賞的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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