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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玄離去后,花廳又一陣沉默。最終諸葛翊一聲輕嘆。
“云歌,你其實不必如此。”
云歌挑眉。諸葛翊笑笑……“你不必為了我,故意說那些話……”云歌也笑了。是,她剛才是用了心機的。“阿玄本不喜仕途。”“……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為你的將來打算。”云歌也輕輕一嘆,她確實不喜歡現在的日子,每天殫精竭慮的,算計這個,防著那個,可是她沒有辦法。
鋮帝殯天,太子翌未歸,楚王在一旁虎視眈眈。皇后暗施詭計,太后隱在深宮……云歌總覺得風雨yu來……
可是諸葛翊明顯不想置身其中,他想行中庸之道,可是那些人會放過他嗎?
所以云歌替諸葛翊拉來了吳玄的助力,吳玄身后還有吳蕭柙。想來,吳蕭柙便是不在朝中,有他的支持,諸葛翊也能如虎添翼,她并不想諸葛翊去爭什么奪什么,可保命的招術總要有吧。
諸葛翊如何不懂這些。
他只是真心不想牽扯上吳玄,同為男人,他明白失去摯愛的感覺。
可云歌一番苦心。他只覺得心中一片暖意……
他們再次重逢,云歌覺得諸葛翊變了,諸葛翊自然也感覺到云歌與以往不同。不過不管云歌變成什么樣,他總是歡喜的。
以前云歌更與世無爭些,好像在她心中,不管怎樣的事,她都能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重逢后。那些以往在她心中不過一閃而過的事,她卻開始在意。為何在意的原因是他,他還有什么可奢求的。
只要云歌開懷,又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便是為她收拾殘局,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何況云歌從來知道輕重。今晚一番話,意在點醒吳玄。何嘗又不是說給他聽的。
她要的情。純粹。做為回報,她同樣全心全意為他打算。
心中其實是高興的……只是這種感覺久別重逢,他有些患得患失罷了。就在這時。又有婢女在門外稟報,說是承元王妃正向院子而來,護衛們阻攔不及。
什么叫阻攔不及?
云歌心頭一沉。諸葛翊也蹙起了眉頭,他自然也明白所謂的阻攔不及。不過是因為自己母親又在胡鬧,護衛們不敢真的傷了她罷了。
為何別人家的母親都一心一意為兒女打算。可他的母親卻三番兩次攪局。他并不覺得云歌姓明是罪大惡極,現在他反而慶幸她姓明,因這個姓氏,讓最初的他心生好奇。進而有了了解之心。最終實實在在喜歡上她。更因為她姓明,所以鋮帝將她賜婚給他,一在試探。二則是逼迫,這些。他心中都清楚……在發現將她裝進心底的那一刻,她姓什么己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他的云歌。
“請王妃進來。”諸葛翊冷聲道,婢女應下。
“云歌,你先回房等我。我很快便來陪你。”這個陪字,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諸葛翊現在可不敢做它想。
云歌想了想,搖搖頭。“總要見的。阿翊,對于這件事,我很抱歉。”對于承元王妃的事,云歌真心覺得抱歉,雖然不是她所愿,甚至是她不能決定的。可是自從她嫁進承元王府,確實至諸葛翊母子生了嫌隙。以至最后母子二人鬧到水火不相容的境界。
諸葛翊像拍女兒一樣,拍了拍云歌的頭。
“傻姑娘,有什么好抱歉的。母親那個性子,我們終究得鬧成這步田地。”這點諸葛翊看的清楚,以承元王妃那霸道的性子,便是沒有云歌,他也總會有一天不想再事事依從她,自然,母子二人還是會鬧僵。
說話間,承元王妃的身影己經出現在花廳門邊。
她一如既往的打扮得很是貴氣,身上穿的,頭上戴的,無不奢侈高貴,她立在那里,便是一個貴妃的典范。
諸葛翊和云歌早己立在門邊,便是承元王妃再胡鬧,做為晚輩,該恭敬也要恭敬。承元王妃看了看兒子,隨后越過二人進了花廳,自動自發上了主坐。
自始至終,視云歌于無物。
云歌也不氣,只是默默跟在諸葛翊身邊,諸葛翊臉上卻露出寂寥失落的神色。不過那神色真的是稍縱即失。也許失落到谷底,便不會再覺得心痛了。“母親。”諸葛翊規矩的喚道,聲音即穩助尊敬,只是少了些母子間的親密感覺。
與其說是在喚母親,不如說是在稱呼長輩。
承元王妃矜持的點點頭,這才用眼睛斜斜瞪向云歌。如果是以往,云歌還會縮一縮身子,或是退一退,總要讓承元王妃在她身上找到些恃強凌弱的感覺。可現在,那道視線對云歌絲毫造成不了傷害。承元王妃似乎沒料到云歌面對她,會這樣一副不動如山的神色,她的記憶中,明云歌始終是個膽小懦弱的性子。
“母親深夜前來,可是有事?”雖然問著是否有事,可這話明顯是在送客了,被自己兒子嫌棄,承元王妃的臉色自然不會好看。
“怎么,母親來看看你便一定要有事嗎?無事便不能來你院中轉轉……還是……有了媳婦便忘了娘。”
“兒子不敢,母親深夜想來兒子院中一賞,兒子自然無話可說,母親想看哪里,我吩咐人領母親去看便是。”諸葛翊始終恭敬的道。承元王妃氣的半瞇著眼睛。她自然聽得出諸葛翊話中的敷衍之意。可明云歌才回府,兒子竟然將府中一切交給她料理。這明擺著是奪了她的權,雖然承元王府早己是諸葛翊的天下,可是……如果這般明目張膽的被奪權,承元王妃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她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深夜走了這一趟。
只是諸葛翊這看似順著她,實則讓她滿腔怒意無處發泄的應對,更是讓承元王妃心中恨意叢生。
“翊兒,我們母子間,便不必說那些虛偽之語了。你到底何意?奪了母親的掌家之權嗎?”
“母親此言差矣,母親年歲漸長,兒子是心疼母親,這才不想讓俗事打攪母親清修……”諸葛翊說到做到,說萬事有他,他便會擋在云歌身前,便是自己的母親,他也不會坐視云歌被欺負。
既然有人護著她,云歌自然不會傻到和承元王刀正面交鋒。這一幕看在承元王妃眼中,簡直是火上澆油。兒子護著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便心安理得的躲在兒子背后冷嘲的望著她。
一個小小開國侯府的女兒,怎么敢這樣跋扈膽大。
何況現在的開國侯府,己經漸漸沒落……她哪里有資本敢這樣與她明目張膽的對峙。
只是想著兒子那步步蠶食的手段,想到不知不覺間,她掌家的權利便被兒子奪了去,承元王妃還是按捺著性子,對諸葛翊道。“母親并不
不覺得累,何況……云歌年紀尚輕,還不能獨擋一面。母親多操勞幾年,也是應該的……”
“母親此言差矣,云歌雖然年紀尚輕,可行事穩妥。何況我們的女兒都這么大了,讓她掌家,并沒什么不妥。母親年歲日高,該是頤養天年之時……”總之,諸葛翊寸步不讓。
終于,承元王妃變了臉色。
她冷冷一哼,朝云歌投去輕蔑的一瞥。“翊兒,這女人的手段好生了得……她不過才回府,便誑騙你將掌家之權交予她,不知日后還會生出什么心機……母親生你養你,你便真的要把王府交到這個女人手中,看著王府一天天敗落下去嗎?”
諸葛翊有些不勝其煩。便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能這般出爾反爾。
當初,她明明說思兒是她謫親的孫女,她會視如珠寶。可是最終呢?
現在又來玩這套。親情?如果她心中真的有親情?便不會次次如此了……“母親不必這樣挑釁了。待新君登基,我會奏鳴新帝。說父親年歲日大,要搬去別莊頤養天年。”
“……不,你父親正當壯年,你怎么敢生奪他王位之心?”
承元王妃不敢置信的道。便是連云歌都不由得側頭望向諸葛翊,這提議,頗有幾分大逆不道呢。
諸葛翊輕輕笑了,可卻笑得承元王府毛骨悚然。“父親?母親,有時我不由得懷疑,那真是我的父親嗎?”
一句話,擊得承元王妃面色大變。她急力解釋著,什么承元王是在意這個兒子的,只是性子寡淡……也許怕再留下去,諸葛翊還會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承元王妃很快起身離去,自然是鎩羽而歸。
花廳再次恢復平靜。
云歌不由得有幾分忐忑的開口。“阿翊,你剛才的話何意?”想著那個可能,云歌瞬間冒出了冷汗。
諸葛翊冷冷一笑,目光中幾許回味,可更多的卻是冷然。
“云歌,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父親并不是這樣的性子……”云歌點頭,他們二人閑聊時,他倒是提過,似乎諸葛翊小時,承元王性子很有幾分暴躁。可對諸葛翊卻很是溫和順從。似乎不管諸葛翊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的偏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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