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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楚離開云歌暫居的院子后,直接去了習羽的院子。習羽剛剛沐浴完,一身半透絳紫睡袍g前開的極低,便那么側臥在軟榻上,諸葛楚邁步進屋,看到的便是這樣香艷的一幕……
以往他自然會色笑著撲上去。
只是今晚……
看過了長孫小姐那樣高潔漂亮的姑娘,再看習羽,諸葛楚覺得很是乏味。這女人,除了會些嬌媚手段,當真毫無可取之處,他不由得懷念起自己千辛萬苦娶來的王妃。
若那女人尚在。
一定會給他出謀劃策,不可否認,那女人很聰明。
若那女人尚在,這幾年,他也不會漸漸失了鋮帝信任,雖然表面是他是位高權重的楚王爺,可實際上,鋮帝并不信任他,交給他辦的事,也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事。
他不由得想,如果那女人還在,他一定不會這樣凄慘。
現在整個楚王府被圍,他除了龜縮在府中,全無辦法。如果那女人在,一定有辦法助他脫困。不,如果那女人在,楚王府根本不會淪落到這個境地。想他風光的那幾年,太子怎么敢對他出手,太子見到他,哪次不是恭敬的喚他王叔。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悔意。
這時,習羽也發現了他,臉上揚起笑意,隨后緩緩起身,及盡嬌媚之能事的向他走來。想來,便是終有一日楚王府有了新王妃,這男人也不會冷落她的,她自信自己的媚功無人能敵。
他雖然有了新歡,可依舊不忘她這個舊愛。
只要能抓住他的心。她能除掉一個王妃,自然能除掉另一個。
以往她這幅表情,都會引得他興趣大增。而后,便是瘋狂的夜晚,只是今晚……在離他一臂距離時,他突然上前,下一刻。她臉上的笑意凝固。
他竟然扼住了她的下頜。
“王……爺。”她艱難的喚道。下頜被扼住,她覺得呼吸不暢。這時,諸葛楚冷笑出聲。
“習羽。你很愛本王是嗎?”諸葛楚問這話時,話調可以稱為溫柔,可習羽卻不由得身子一顫。“……是。”
“那你愿意為本王去死嗎?”
諸葛楚下一句話,幾乎讓習羽抖成一團。她費盡心機才除掉他前一個王妃。就算是自己服侍到大的小姐,她也背叛了。因為小姐一門心思只相獨占面前這個男人,而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她先是誘惑他,以至他對她迷戀漸深。
隨后再不經意的將此事說出。那女人果然氣怒攻心……
她再親手奉上毒酒,那女人心灰意冷之下。竟然沒有反抗。她也曾夜里做過噩夢,可那又如何,那女人還能活過來將她殺死不成。
她要得到這個男人。誰阻止,她除誰。
她對這男人可謂是用情至深。可此時,他卻問她,可愿為他去死?
不,她自然是愿的,她努力許久才得到他,才能過上現在這樣富貴的日子,才能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她怎么甘心去死?
“王爺,妾身會服侍王爺一輩子。”她斷續的答道,諸葛楚冷冷一笑。“羽兒,你告訴我,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今日和云歌一席話,讓諸葛楚突然想起自己的前妻,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他并不是多思念她,畢竟他從不喜歡強勢的女人,他只是懷念她在時,他過的日子。現在想來,真的可以稱為無憂無慮了,不管發生什么,只要他開口,她都能替他想到辦法。
可現在呢?
他在這里一籌莫展,而府中的女人卻依舊在爭鋒吃醋。面前這女人更是過份,險些壞了他的大事。
那女人死時,只有她在身邊。
當時,她只是說那女人突發心痛之癥,一時三刻便去了。他也并未疑心,更不會傻到找郎中再查,死便死了,怎么死的又有什么關系。
他那時只覺得松了一口氣。
他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楚王爺,他才不缺這個凡事礙手礙腳的女人。
只是……
說不上此時心里有什么感覺。自從那女人死后,他諸事不順。為了表明自己癡情,他不得不去守了一年陵,要知道守陵的日子難捱的很。
回到錦陽后,他發現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他不得不順著皇帝的意思,去求娶開國侯府的小姐。那女人長什么樣子他都從未注意。可皇帝希望他娶,便是厭惡,他也得依從圣意。
所以他登門求娶。
不想那女人真是讓他倒胃口的很……
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那女人竟然被皇帝召進宮中,封了伺墨女官,不僅如此,竟然還被諸葛謹相中了,那小子可是個風流子,怎么會看中長相那么平凡的明云歌,他直到現在也一頭霧水。
他覺得,也許娶明云歌并不算吃虧。
只是,那明云歌卻又說什么嫁他是對不起諸葛謹。
他冷笑,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他不屑娶之。
只是最后,那明云歌卻嫁進了承元王府,嫁給了諸葛翊為妻。
現在想來,他始終還是一頭霧水。隨后承元王府更是鬧出世子妃離家的消息,再然后,便傳來明云歌的死迅。那時他不由得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娶明云歌。如果他娶了那明家姑娘,豈不是楚王府也得鬧得家宅不寧,那女人看得嬌嬌怯怯的,真看不出竟然是個烈性子。
此時,他心中更是慶幸了。
如果當時娶了明云歌,現在哪里還有機會與長孫家的小姐親近。
長孫家的小姐,而且一手醫術,那樣的姑娘,可不會委屈自己做側室。
只是今晚那長孫小姐明顯懷疑其師的死因,所以他不得不前來相問。而知道真相的只有習羽,心思翻轉,諸葛楚見習羽不答,手上不由得加了力。
習羽一臉驚恐之色。
“王爺……她……王妃,是……染病而亡。”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說實話嗎?”諸葛楚冷哼。習羽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慘白慘白的,驚恐神色爬滿整個臉龐。明明美艷的臉,此時顯得萬分猙獰,諸葛楚不由得心生反感,疑惑于自己怎么就能縱容了她幾年,這樣一張……倒有胃口的臉。
“羽兒,本王chong你,并不表示你可以對本王撒謊。以前是不想追究,可現在,本王要知道。是不是你……出手相害?”總是枕邊人,對這女人的性子他也是知道幾分的,只是平日不想理會罷了。
左右沒有娶正妻,便是沒有子嗣也沒有什么。
只要這女人不做的太出格,他都會睜只眼閉只眼。可是,她顯然是越發的貪心了。竟然妄想破壞這千金難求的良機。
一個擅醫的女人,能給楚王府帶來多大的好處?她竟然想從中破壞。
“不說嗎?再不老實交待,本王不介意讓你嘗嘗什么叫……重刑加身。”
習羽真的嚇壞了,她覺得自己如果再不開口,他真的會殺死自己。“王爺,妾身招,妾身什么都告訴王爺。”諸葛楚冷哼一聲,松開了手臂,將習羽甩到一旁。習羽狼狽的跌倒在地,許久才平復呼吸,緩緩從地上爬起。
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也許擁有過才會害怕失去吧,她過慣了現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她再不想做回丫鬟,再不想服侍別人。
所以因為恐懼,她徐徐開口。
她并沒有隱瞞,她隱約覺得,其實諸葛楚并不是不知道的,就算不是十分知道,起碼也是知道七八分的,如果她再隱瞞,也許等著她的便是失去一切。
何況她想,他既然幾年時間都不追究,現在也不是真心追究,也許是那什么長孫家的小姐想要知道,聽說,那女人似乎是先王妃的徒弟。
當年,便是因為她的事,她一氣之下入寺院清修。
想來也是那時認識這個長孫小姐的。
她也相信,便是她說了實話,他也不會如實相告的,所以,她并沒有損失什么。
覺得她狠心嗎?他又哪里善心了,其實,他們是一類人。
毒酒!
竟然是毒酒,而且假借他之名。諸葛楚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習羽……他隱約知道那女人的死和習羽有關,卻不敢想,竟然是習羽借他之名出聲相害。
他便是厭煩她,也不至于狠心到對她下毒,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
便是夫妻之情不再,她的存在對他也是有好處的。
她怎么能?“你膽子真大!”諸葛楚冷笑道。習羽抖成一團,她不明白今晚他為何這般。那女人不是死了嗎?現在骨頭都爛成了渣。他為什么到了此時卻要追究。
“王爺,妾身的錯,妾身實是太在意王爺了,見不得王爺受一點氣。可她,王妃她總是惹怒王爺。妾身也曾猶豫過,那畢竟是妾身服侍了多年的主子。可愛王爺的心思重過一切……”
愛?諸葛楚再次冷笑。什么是愛?
愛就是殺盡一切擋在她前面的人。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愛,那愛真是可怕的東西,會讓人淪為怪物。其實,他又何必追究呢。
習羽說的不錯,恐怕那女人骨頭都爛成了渣,便是知道她死于毒酒又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