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
熱門
她終于肯認他了,終于,真的很好,很好……
查究出諸葛翊此時竟然在失神,云歌登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是不是上輩子真的欠了他,為什么和他在一起,每每總遇險境。
這不,才與他共處一室,麻煩便找上了門。他不認他是諸葛翊還好,雖然長孫向凡清楚,可看面前這一幕,這先來的二長老與長孫向凡和與長孫向凡一起的三長老明顯是政見不合的。
以長孫向凡的為人,該是不會為難諸葛翊的。
可是諸葛翊這樣大刺刺的說破了身份,如果他們想要放他一馬,自然不會死咬他的身份是冒充的。眼下既然他們不問清紅皂白的便一口咬定諸葛翊大膽冒充,豈不是表明他們不打算放他離開。
而且最壞的是,二長老和三長老在諸葛翊這件事上,意見竟然出奇的一致。
云歌不由得望向長孫向凡。
眼下,也只有長孫向凡能證明諸葛翊的身份,此時他若開口,二長老和三長老雖不甘,可也不好當著這許多護衛動手。
只是,長孫向凡卻避開了云歌的目光。
云歌心猛的一沉,隨后她頗有幾分自嘲的笑笑。也不知是和身邊的諸葛翊說,還是自言自語。她說……“人心果然是最不可靠的。”
這話說的聲音雖不大。可此時院子寂靜,所以這聲音還是被諸人聽到了。
二長老冷笑,三長老蹙眉。身旁的諸葛翊神情一動,隨后不動聲色的向云歌靠近。而長孫向凡則表情瞬間一變。
云歌還從未看到過他這樣的神情。
仿佛一只困獸,一臉的睚眥。突然抬起了頭,望身云歌的目光有著掙扎,可最終,他只是垂下了頭,云歌的心己經沉到心底。
她能期盼的唯有剛剛的提議了。于是云歌再次開口對諸葛翊說起讓他尋機會帶著孩子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男人己近在咫尺。
她才側身。竟然便碰到了他的下頜。
“好容易尋到你,我怎么可能只帶著女兒離開,云歌……要走我們一家三口一起走。”諸葛翊絲毫不理會云歌的急迫,在云歌耳邊堅定的道。
云歌苦笑。
覺得自己簡直是被架到了火上炙烤。
怎么離開?傻子也知道長孫向凡對她的包庇終于惹怒了主家。雖然不知道長孫向凡那離家之舉是真是假,可他聽這二位長老之命行事卻是做不得假的。
諾大的莊子,云歌才發現,雖然她住了一年,雖然她是莊子的小姐,雖然平日里,這對人對她很是恭敬,可到了緊要關頭,卻沒誰會站到她的身后。
其實想想也不算意外。
她畢竟是外來者。便是成了長孫家掛名的小姐,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是平日里這些人與她有說有笑,突然站就站到了對立面。這種感覺還是讓云歌心里很不舒服。
轉來轉去,原認為不會再出現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不離不棄的。
老天真是做弄她。
“長孫公子,不管你們長孫家想對我如何。放過他……”云歌最終還是開了口,雖然明知收效甚微,可云歌真的不認為單憑諸葛翊一人。可以讓他們同時全身而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便是想著保全己是不可能的,她想,不管長孫家要她做什么,她應下便是。
便是下地獄也好,只要保得女兒平安,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己對不起女兒,生下后,沒有照顧女兒片刻,如果再累得女兒丟了性命,她的罪孽便是三輩子了贖不完。左右,她死過一次,再死一次便是。
至于諸葛翊……
云歌想不透諸葛翊這般執著又為了哪般。何況老天也沒給她時間想透,若想女兒安好,他這個父親便一定要安全。電光火石間,云歌己將一切計量清楚。
二長老冷笑。
“放過他?做夢……”如果他不承認便算了,他還能網開一面,畢竟此時不是與朝廷硬碰硬之機。可他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挑釁。這樣一鬧,讓明云歌去做事的計劃更加難以施行了。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這男人擒下。
到時用他逼迫……二長老覺得自己這個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他才剛進莊子,不知道諸葛翊是帶著他和云歌的孩子來的。如果知道,二長老一定會想著將孩子控制住,再以其挾制明云歌二人。
無恥之人,想法永遠是無恥的。
相比之下,三長老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他可沒覺得堂堂承元王府世子這般容易任他們擺弄……他既然敢來,自然也要有所防備的。這事說起來,全怪二長老,向凡明明做的很好,便是到了此時,三老長還是覺得用感情羈絆更好些,倒不如順著向凡的意思,便讓這明云歌離去,大不了派人在她身后吊著,只要她跑不出他們長孫家的視線便好。
也行,她覺得自己脫了困,會自動領他們去尋那東西呢。
何必要在此時與她撕破臉。
便是能順利將諸葛翊殺了,朝廷若追究起來,又如何是好?若是順藤mo瓜,打探他來過莊子。這莊子難不成棄了不要。這可是向凡花費巨資所建。
至于明云歌的提議……二人的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絕不能答應。
即己說透了明云歌身份,如何能再讓諸葛翊全身而退。也怪他命中帶霉,怎么就趕著今晚出現在這里。
“廢物,還等什么,還不快將這冒充世子的歹人拿下。”二長老喝罵道,諸人齊齊應是,抽刀上前。而諸葛翊手臂一拉,將云歌拉到身后,自己也上前一步。
月光中,男人一身似雪白衣。
而男人的對面,數十手握長劍的護衛執劍而上。場面可謂是一觸即發。
便是到了此時,諸葛翊的臉上還是帶著笑的。他似乎并不介意與數十人動手,也許是怕云歌擔憂,所以故意這樣一幅表情,也許他是對自己的功夫有信心。可不管什么原因,云歌的小臉都瞬間嚇得慘白。
她并不是怕自己受傷或是死在護衛劍下。
她是擔心若諸葛翊有個好歹,屋中正在沉睡的女兒要怎么辦?她有心上前擋在諸葛翊面前,可諸葛翊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竟然伸出一只手,便這么一拉一卷,便將她卷進了懷里。
“你放手……什么時候還這么胡鬧……阿翊,你不能受傷,思兒,思兒……”初時是氣憤的,說到最后聲音竟然帶了哽咽。諸葛決輕輕一嘆,下一刻另一只手便輕輕覆住了云歌眼睛。
“傻瓜。我怎么會受傷,不管是你還是思兒,我都會毫無無損的帶出這里。你放心……”云歌被捂上了眼睛,只聽到耳邊一片刀劍相磕之聲,雙方似乎是交上了手。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的諸葛翊并沒有動。
那打在一起的是?
不容她多想,只聽二長老一聲厲喝。
“姓諸葛的,你完陰的……”
這時,身旁的男人淡淡一笑。“終于承認我復姓諸葛了……即認了我復姓諸葛,便該知道諸葛乃皇族姓氏,錦陽城但凡姓諸葛的都是皇族之人。你們這般大肆圍捕皇族之人。便不怕陛下追究,絞你們九族……”這話,似乎是夾了些內力的,近在身邊的云歌覺得耳朵嗡嗡響,下一刻,那雙攬著她腰的手輕輕一帶,她便輕輕偎在他懷里,隨后,她的耳朵被他用空出的雙手捂上了。
這人……
其實到底該與他如何,云歌心里還沒個底。
可他這番即溫柔且細心的動作做下來,云歌心里的氣忽的便散了。
對他,還是難以忘情吧。
女人總是這樣,便是嘴里說著一刀兩斷,其實也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的。她最氣的是他當初為何輕意棄了他的承諾。她們蜜里調油時,她曾對他說過,因為有情,她愿意一世陪在他身邊。若哪天,他覺得情淡了,無趣了,想娶新婦了,要直接告訴她。
她不是個死纏爛打的女人。
云歌記得,當時他的表情很奇怪,但在她認真的目光中,還是點了頭。
可是這話說了不過幾天,便出了承元王妃那件事。
而他的態度那般模棱兩可。最終竟然在皇帝面前點了頭,表示愿意娶夏挽香,如果覺得,那是壓死好怕最后一根稻草,她可以不介意承元王妃以此事來嘲笑她,來看她的笑話,關鍵的是他。
她想看的,想知道的,也是他的所為。
可他讓她失望了。
最終,她遠離……
用了閉了眼睛,云歌想將那些過往暫時忘掉,此時可是性命攸關之時,便是要與他清算,也待安全脫身之后。
諸葛翊的聲音落下后,捂住云歌耳朵的手掌順勢移開,改為輕擁她的后背,讓她不得不就這么緊靠著他依偎著。這姿勢著實羞人,想到院中那么多人,云歌掙了掙,可她掙,他便加力,云歌哪里掙得過他的力氣,最終只得無奈的保持著這個讓她僵硬的姿勢。
而諸葛翊見懷中的姑娘老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