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相為此準備了一萬銀白銀,這數目,足夠打十副東珠頭面了。便是那競賣的頭面再珍貴,也不會超過萬兩銀子吧。要知道,這數目,可足夠換兩個莊子并著十家佃戶了。
為了避嫌,王相并沒有參加,只在外面等候消息。
足足一個時辰后。
那書生垂頭喪氣的出來了,并且告訴他,東西被別人競買走了,而且價格竟然達到了白銀三萬兩……王相當時便被嚇到了。
心想著這買主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會花三萬兩白銀去買套女人戴的手飾,雖然想不通,可這事是云歌交代的,云歌讓他做的事情不多。可他卻把事情辦砸子,所以今天他早早便來王府請罪。
云歌聽完心中也是大驚。
那套頭面無論如何也不值三萬兩銀子,現在卻賣出了那樣的天價……````
“知道是誰買的嗎?”
王相搖搖頭。
“這怎么會讓人知道,若是人人皆知,豈不是將賊招到家中……姑娘,那東西,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云歌只吩咐王相無論如何要將東西買回來,卻沒說這東西有什么用?
云歌輕嘆,想了想,將真相告訴王相。
“什么?那東西原是姑娘的……而且是太后娘娘賞賜?”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簡直比昨天一副頭面賣出三萬兩銀子還要來的嚇人。
王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云歌竟然還有這翻際遇。
當今太后親自賞賜的?這可是無尚的榮耀呢。可最終竟然被盜了,而且是在承元王府中。那盜寶之人沉沉寂了數日,一出手便打人一個措手不及……那賊人到底何意?這般大張旗鼓的……云歌都想不明白的事。王相自然更是糊涂,云歌也沒期盼王相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她之所以將消息告訴王相。不過是讓他多留個心眼。
她擔心有人在針對她……雖然不知自己到底哪里礙了人眼。可有些事,從來沒有道理。
王相想通這些。臉色有些沉重。
“姑娘放心,我會時刻注意著莊子和鋪子。如無重要之事,我會盡量少來王府打攪。”
云歌點頭。
王相行禮后迅速離去……自家姑娘雖然沒有明說,可有些事,他卻得幫姑娘想著,王相有個感覺,這次,會是場硬仗。他別的本事沒有,只有一條老命。拼了命,他也要護好手中產業,這可是自家姑娘的退路……
當天,喬子墨來訪,云歌在花廳見了他。
喬子墨竟然也是來問那套頭面之事的。云歌一臉無奈的將真相告訴喬子墨。在喬子墨面前,云歌真心覺得自己只是個小姑娘,而喬子墨,則是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她的兄長。
喬子墨聽后,果然安慰云歌。
“世子爺既然己報了官。沒事的……你也不必多想。那東西昨天賣出三萬兩的高價,恐怕是有人有意為之。我只是擔心宮中得知這個消息有什么反應……怕太后因為遷怒于你。不過有世子爺在,太后也不會做的多難看……沒關系的……”
送走喬子墨,又有客來。
這次來的竟然是諸葛謹……
云歌想了想。最終沒有見他。上次的見面可以說是將最后遮擋在二人間的面紗徹底撕破。云歌覺得他們沒必要再見面了。
他待她好,她知。
他想要的,她無法給他。
既然如此。云歌便不打算給他絲毫念想了。一句身子不爽便讓春桃回絕了他。
春桃回話時說……諸葛謹聽到云歌不見他的消息時。只是自嘲的笑笑,然后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她對旁人心是軟的。獨獨對我,心硬如石……’這話諸葛謹說的聲音雖不大。可卻好似是說給春桃聽的般。
春桃思來想去,還是將這句話帶給了云歌。
云歌聽后,心忽的一緊……春桃也覺得這話從諸葛謹口中吐出頗為不合時宜。而自己竟然傻傻的當了傳聲筒。“少夫人,奴婢錯了。”
云歌揮揮手。
春桃沒有錯,便是春桃不將話帶給她,諸葛謹也總有辦法讓別人將話傳給她的。
躲來躲去,終是逃不過。當初沒有絲毫反抗的嫁進承元王府,便是不想繼續與他糾纏不清。
既然無法做到他所期望的,便索性躲開那些是非。卻不想,便是身處承元王府,那些事,依舊是躲不開的……
當夜,云歌主動去書房尋了諸葛翊。他們這場冷戰可以結束了,因為冷戰的原因己經不存在了。諸葛翊倒沒給云歌難堪,只開了門讓云歌入內。
隨后便是沉默,久久的沉默。
云歌心下覺得這男人太過不通情理了,她人都來了,己經算是低頭了,他好歹給個反應啊。等了半晌,諸葛翊除了看手中文書,似乎書房中便沒云歌這個人般。云歌最終沉不住氣,似乎與他在一起,沉不住氣的總是她。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阿翊,我來找你商量事情的……”
“商量什么?”諸葛翊輕聲問道,那目光,還是沒有離開手中的文書。
“……我們開門見山吧,你知道是誰買走了那套東珠頭面嗎?”
諸葛翊終于放下手上文書,認真抬頭看向云歌,他好像不認識云歌般,看的很是認真。這目光如果放在平時,云歌一定會臉紅的,就算不是害羞,被這樣一個美男子盯著,再厚的臉皮也不夠用。
可此時,他的目光,卻讓云歌覺得自己仿佛被定在原地般。
她只覺得心頭一寸寸涼了下去。
便這般盯著云歌半晌,諸葛翊挑了挑唇……“我為何告訴你?”說完,諸葛翊再次將文書拿在手里……云歌心中不是滋味,她很少向人低頭的,一是她自詡很少做錯事,二來是因她性子倔強,不肯輕易屈服。上輩子,她的阿娘總說,她這性子,終究要吃虧的……
事實證明,她這性子,委實不討喜。
便是她努力在克制,也無法說服自己將以前的性子全部抹煞……
“諸葛翊,我們是夫妻。夫妻本一體……”可面對諸葛翊,云歌覺得自己總是無法理直氣壯起來。便如現在,他輕飄飄一句話,按照她的性子,她該二話不說轉頭便走的,可她沒有,她竟然聽到自己軟軟的開口。
“夫妻本一體?明云歌,你什么時候將我當成你的夫君?”諸葛翊再次回道。
云歌啞言。
好像……是沒有……可是,一切皆是因他的提議不是嗎?
可是云歌卻無法開口,因為她想起了他曾幾次提起此事,甚至不止一次的表示他反悔了,他想收回那些話,他想和她做一輩子的夫妻,只是她一直心緒難平,想到他那個師妹,想到他曾許諾照顧那人一生……她便像吞了只蒼蠅般,覺得惡心。
此時,他舊事重提。
云歌想,她該給他一個答案了……
“阿翊,你怪我……你怪我拒絕你的提議……阿翊,我總覺得既然能成為夫妻,我們一定是有緣的……所以我希望這緣份能延續,延續一輩子……而不是嘴上說,我們是夫妻,可轉頭你便娶了側室,收了通房……你能懂嗎?”
云歌說不上這算是什么?交心嗎?也許吧……
她卻不知諸葛翊是否能理解,畢竟這想法,還是頗為驚駭世俗的。在很多人眼里,娶妻便是娶個女人回來暖chuang,什么夫妻同心,什么相守一生,那都是些虛話……至于側室通房,那是一定要有的……與花心無關,那是生為僅貴公子該有的。算是一種另類的比較吧。
可奇異的,云歌的話,諸葛翊竟然聽懂了。
他抬頭,望向云歌……“你想說,我們既然做了夫妻,便要夫妻同心……”云歌點點頭,諸葛翊繼續道:“你不希望我娶側室,不希望我收通房……”云歌躊躇了一下,再次點點頭。
“而這些,與嫉妒無關,在你心中,這樣才算是真正的夫妻相守之道。”
云歌臉上難掩驚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諸葛翊沉默片刻。唇角緩緩勾起……“明云歌,你該早些說的。”
“……什么?”云歌覺得頭還有些發暈。“你如果早些說,我們也不必鬧這一場了。”
“你的意思是?”云歌謙虛的問道,她覺得自己的思緒有點跟不上諸葛翊了。
“……笨。”
諸葛翊覺得自己己經表述的很明白了,如果云歌還不懂……那真是太笨了。
云歌終于被罵‘醒’了。他的意思是?意思是,他理解了,明白了,答應了……可他答應什么了?不納妾?不收通房?真的嗎?他答應這些……云歌覺得腦子更暈了。
諸葛翊很是體貼的給了云歌半盞茶功夫醒神。半盞茶后,他走向云歌。云歌本能的想躲,最終在諸葛翊定定的目光中,沒有動。
諸葛翊露出滿意的笑,挨著云歌身邊坐了。
“昨夜我也去了,本想著無論如何把那東西買回來,便算了結了。不想竟然莫明其妙的拍出三萬兩銀子高價,三萬兩,便是承元王府出的起,也不能買了……須知,樹大招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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