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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回院不久,諸葛翊便回來了,他似是知道今晚發生了什么并未多問云歌。只叮囑云歌不必擔心,在承元王府,他不會讓她出事。
云歌笑笑。
見到云歌那抹笑,諸葛翊也扯了扯唇。
如果剛進承元王府時,他便能如此護她,那該有多好啊。
此時他想要護她了,為了護她,甚至不惜與承元王妃鬧僵。
可云歌心中卻并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也許,心被傷了,終究再難愈合。便是他再做什么,也終究無法捂熱她己泛了冷的心。
以為自己這番動作可以算是表白了,諸葛翊心情格外好,一掃數日的陰霾。
他覺得自己這算表達的很清楚了。
他選擇了陣營,他護她。
做為回報,她自是該全身心的信任他。他知道自己以前托大了,雖然并不想承認在心底有多意她,可他己習慣了她的陪伴,習慣了兩人偶爾在睡前的閑聊,甚至喜歡將衙門里發生的事說給她聽,而她偶爾隨意的話語還真的幫了他。
想著有這樣一個妻子,倒也不壞。
而且她的性子也是他中意的……
所以當晚,諸葛翊的動作尤其親近,甚至有些試探的意味。只是云歌似乎毫無所覺,與以往一樣,上了榻隨便與諸葛翊說了幾句,便側身睡下,望著那窈窕的側景。諸葛翊自問,難道他表現的還不夠明白。
云歌不知道為了她,他舍棄了什么。又有怎樣一番掙扎。
這事,他自然也不方便說給她聽,可云歌是個聰明的姑娘。
從自己母親對她的態度應該能看出些門道。現在他為了她與母親這般生份,難道她竟然真的能視而不見。
諸葛翊搖搖頭,覺得自己多心了。
也許她只是情竇未開罷了。
這樣一想,諸葛翊再看云歌,便覺得分外惹人憐……
其實諸葛翊的真的想錯了。云歌真的能做到視而不見。
還是那句話,如果此事放在一月前。放在她剛入門時。她許會真的感動……感動之下對諸葛翊許真的會心生好感。可時間整整遲了一個月。
一個月里,他冷眼旁觀,看著她被承元王妃欺負。看著她被下人排斥。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讓云歌記憶猶新。
她怎么可能忘記?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意便被收買。
以前她覺得諸葛楚和諸葛謹都不會是她的良人,現在她知道。諸葛翊亦不是她的良人。
一個男人如果在意一個姑娘,不會忍心看著她被欺負而無動于衷。當他選擇無動于衷時,己注定離那姑娘漸行漸遠了。
不管如何,她還是感謝他。感謝他終于站到她面前,選擇保護……
諸葛翊既然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對云歌自然照顧有嘉。而承元王妃不知是被自己兒子氣到,還是終于覺得這般為難云歌無趣了,一連幾天竟然毫無動靜。
云歌發現,諾大的承元王府。其實顯得分外死寂。
便是奴婢小廝成群,也沒讓王府有絲毫熱鬧的感覺。
奴婢們悄聲做著自己的事。而做為一府之主的承元王。顯得那般沒有存在感。
難為在民間百姓們將他傳的那般兇神惡煞。
云歌見他面的機會很少,幾次承元王妃為難她,都未見承元王的身影……云歌不由得疑惑。難道整個承元王府。真的能讓承元王妃支手遮天。
雖然好奇,可云歌本能的覺得此事不宜深*入探尋。
她本能的感覺危險。
想著自己終究沒打算長留,云歌斂起了那份好奇心。一門心思照顧云逸,偶爾想一想徐如昔……
當然世上姑娘萬千,比徐如昔悲慘的比比皆是。
她的悲慘并不能打動云歌。而是她身上那份淡然……好似經歷這一切,在徐如昔來說都不算什么。她最痛心的。是明知她是被冤枉的,可吳玄竟然對此置之不理。
便是無法救她。連去刑獄看她一眼都不曾。
也許,對吳玄,徐如昔投入了滿腔情愛。最后卻發現,自己在吳玄心中不過如此……對于那個吳玄,她倒是越發好奇了。
正想著如何不動聲色見一見那吳玄。老天竟然將一個良機送到她面前……
皇帝新得了一位公主,再過兩日便是公主滿月之日。皇帝下令舉辦宮宴,著朝臣帶著親眷入內。
右丞乃是一品官職,自然會攜眷帶子赴宴。
而諸葛翊也點頭,表示那天吳玄一定在……
云歌并沒有對諸葛翊隱瞞對吳玄的好奇心。而諸葛翊也覺得云歌生的伶俐,也許讓她見一見吳玄,真的能看出些他們這些男人看不出的東西。
這種宮宴,以往承元王府并不派人參加。
皇帝知道承元王府一向低調,倒也沒表示過不喜。諸葛翊表明要赴宴,皇帝自然欣然允之,并且叮囑一定要將云歌帶進宮中。諸葛翊笑著應了……
宮宴在掌燈時分舉辦。
據說這位公主就是一個月前這個時辰出生的。皇帝為表其喜愛之心,特讓人卜算,最終得了這個時辰舉辦宮宴可以保小公主福澤錦長。
晌午過后,諸葛翊攜了云歌出門。
今天云歌和諸葛翊同樣著了藍色。諸葛翊一身藍袍,舉手投足間盡現謙謙風度,而云歌著藍裙,卻有股我見尤憐的氣質,愣生生將她僅有三分的顏渲染成五分……諸葛翊見到這樣裝扮的云歌,眸子都不由得一亮。
何以傾城色,不是笑語嫣然,不是嫵媚風*流,而是天然未經雕飾。
今天的云歌,眉不畫自黛,唇不染自緋。一笑間,唇角微勾,明明沒有故做風情,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諸葛翊笑笑,覺得自己許是空在寶山而不自知。
扶著云歌上了馬車,諸葛翊一掀衣袍下擺,隨之越身上了馬車,小廝拉著踏風的韁繩,實在不知是提醒自家世子爺一聲好呢,還是假裝沒看到好呢……
云歌也有些詫異。像這種出行,馬車一般是給女眷坐的。男子多數騎馬走在車前。
自然,他要坐車云歌也不會說什么。
她只是覺得有幾人別扭。可上了車后,諸葛翊一臉自如,也沒見有什么異樣神色,再加上他細細將吳玄的消息說給她聽,云歌便漸漸忘了這一茬。只一門心思在心中勾勒著吳玄的樣子。
據諸葛翊說,吳玄乃是右丞吳蕭柙的幺子,吳蕭柙上面一連生了五個女兒,所以對這幼子很是chong溺,幾乎是吳玄想要什么,吳蕭柙便給什么。
好在這吳公子倒也爭氣。并沒被吳蕭柙chong成浪*蕩子,反而頗有才學。
據說十五歲后出門游學,還做了不少行俠仗義的好事。
云歌心下默然。可不是嗎?那徐如昔可就...
是那時候結的孽緣……
回到錦陽后,吳蕭柙有意讓他舉薦入仕。可這吳玄也是有骨氣的,竟然偏要參加科舉,而且金榜提名。
只是最終卻表示對仕途無意。
據說可把個吳蕭柙氣的不輕,可就那么一個兒子,打又下不去手,罵又無濟于事。最終只得睜只眼閉只眼,想著過幾年,吳玄定了性子,許會想開了。
又有人給吳蕭柙獻計,說是男人娶了媳婦便能安心了。
吳蕭柙頓覺有理。便給吳玄說了門親事。對方門楣也不低,從一品禮親王府的嫡女,雙方合了八字,過了六禮,將親王嫡女娶進了門。
不想右丞府沒過幾天安靜日子。
吳玄便鬧著要娶妾,最終將一個花樓出身的姑娘接進了右丞府。
從諸葛翊的語氣中,云歌聽出幾分唏噓,雖然諸葛翊沒有明說,可云歌還是覺得諸葛翊似乎還ting欣賞吳玄的,只是吳玄納個花樓姑娘為妾的事似乎諸葛翊很是不喜。
云歌沒有說什么。
在她心中,一個人的出身沒法選擇,如果能選,徐如昔一定不想將自己弄得那樣狼狽的出現在吳玄面前。
一個女人,經歷了那些,心中依舊保持著最初那份執念。己經很是難能可貴了。
那吳玄真的如諸葛翊所說的……可惜了嗎?
如果不是本性風*流,他為何出現在青黛房中。
這些云歌和諸葛翊是辯不清的,在諸葛翊眼中,一個男人偶爾光顧花樓實在不算什么大事。諸葛謹號稱睡遍全錦陽的花樓,錦陽的姑娘們依舊將他視為佳婿人遠。
可見自古以來,對于男人和女人的要求便不同。
男人那叫風*流不羈。女人卻叫紅顏禍水,是要被沉潭的。
二人心思各異的到了宮門外。
隨后云歌夫婦被內侍引領著直奔園子。宮宴在玉照宮舉辦,時辰還早,所以奉帝后之命將客人引向園子。
皇家園林自是景色無雙,一般人可沒那運氣來瞻仰。
因著承元王府的名頭,所以云歌有幸陪諸葛翊一同入園。
園中人影稀疏。打眼望去不過數人……想來也是,能有資格參加公主滿月宴的本就鳳毛麟角。年紀大些的被太后請去了太后寢宮,年紀與皇后相仿的,又去拜見皇后,朝中重臣又被皇帝召了去議事……
所以在這園子中上,竟然都是年輕一輩。
“阿翊,你們來了。”正在云歌打量園中人影之時,一個含笑的聲音傳來。云歌二人側目,只見一對人影向他們走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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