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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舞的嫁妝是明林氏親自打點的,自是精益求精,云歌的嫁妝如果不是明卓一個勁的督促,云歌想自己這八十幾抬嫁妝恐怕打開箱子,一定會笑掉人家大牙。
好在她并不指望著嫁妝度日。
她有鋪子有莊子,還有王相一干忠心的屬下。那才是最寶貴的……
而且喬子墨帶來了好消息,丹丸銷的很好,雖然比起湯藥貴了數倍,便還是有達官貴人購買,畢竟簡單方便,而且喬子墨以身說法,藥效自是不必多說。
喬子墨問云歌是否趁熱打鐵。
云歌搖搖頭。
她沒打算將藥丸的煉制方法傳揚出去,這也就限制了藥丸的數量。所謂奇貨可居,云歌打算做的是些有錢人的生意,至少眼下她還不想把藥丸弄成地攤貨。
喬子墨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頭表示支持。
這是云歌未嫁前,最后一次與喬子墨相見的機會了。如果喬子墨不是云歌的表哥,他根本進不得云歌院子。此時大夫人和二夫人還有一些借機想與云歌套近乎的夫人們都在花廳飲茶,云歌這才有時間與喬子墨獨處。
二人立在院中那株老梅下。
喬子墨似有千言萬語,可話到嘴邊,卻是一句也說不出……還能說什么?說他悔了……還是說他希望云歌幸福。
這種虛偽的祝福。他不屑為之。
他確是悔了。
可他知道有些東西強求不得。她即將嫁給諸葛翊……那可是錦陽難得的佳公子。云歌能嫁給那樣的男人,是云歌之幸。
喬子墨雖然不知不覺間將云歌裝進心底。
可他更在意的是云歌。
是云歌的幸福……
所以,他沉默。他選擇永遠立在她背后。它日,她若是受了傷,落了淚,他會展開雙臂將她擁進懷里。它日,她若笑著,他只會遠遠的看著。
“云歌,翊世子是個好人。陛下這次給你選了門好親事。承元王府是大越三王府之一。雖然門風清貴,可地位卻不可撼動……你嫁進承元王府。便是世子妃,注定一世富貴……云歌,若是在承元王府受了委屈,就告訴表哥。表哥不才。可誰敢欺負我的表妹,表哥也不會輕饒了他去……”
云歌笑著點頭。
真是恍然如夢啊。
初見時他可是躲她躲得迫不及待呢,不過一年時間罷了。他們竟然比肩而立。說的話好像他們真的是兄妹般,竟然讓云歌心中暖意融融。這一世,云歌親情淡薄,真正能稱為親人的只有喬老夫人,便是明卓,也是利用居多。更別提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了。
現在,她覺得自己多了個兄長。
“真是傻丫頭。只會笑……”喬子墨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撫一撫云歌的頭,可手最終停在離云歌一拳距離停下。隨后笑笑收回。
既然決定看她幸福,但繼續做那個云淡風輕的喬子墨吧。
花廳中。
喬二夫人努努嘴。示意喬大夫人看院中二人。喬大夫人抬目看去。
云歌與喬子墨并未避人,便那般坦蕩的立在院中。這樣一來,反倒沒有會多說什么,畢竟是表兄妹。
喬大夫人抬目正看到兒子伸手,似乎想要觸mo什么……最終卻怏怏放下。
“大嫂,當初便該不顧子墨和娘的意思將這門親事定下來。你看現在的明云歌……那可是皇孫貴胄都上趕著求娶的姑娘……如果當初定下親事。明天云歌要嫁的可就是咱們喬府了。你看子墨和云歌立在一起,真真是郎才女貌呢。”喬二夫人訕笑道。
喬大夫人一聽臉色登時變了。
這是她的心病。提起來就挖心挖肺的疼……這個明云歌,一年前可是瘦瘦弱弱的,便是扔在人群中也找不出。一幅上不得臺面的寒酸樣,子墨不滿意,她自然不會多費心思。可誰想到不過數月時間,這丫頭竟然得了皇帝提攜……
最終竟然能嫁進承元王府,而且是世子妃。
世子妃啊。那是多高的尊位,注定一世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如果當初她做主定下這門親事,便是皇帝知道也只得認下,明天,明云歌要嫁的便是子墨了。而子墨若娶了明云歌,自然是不鳴則己,一鳴驚人。
這么好的機會白白被她糟*踐。每每想起,喬大夫人都悔青了腸子。
“弟妹就積些口德,少說兩句吧。”
喬二夫人一聲冷哼,眼中卻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喬子墨娶不成明云歌,喬二夫人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一切有助于喬子墨的,喬二夫人都不喜,相反,喬二夫人自然是欣喜的。
長房的次房終歸會明里暗里相爭。她自然不想看到長房得勢。
此次云歌嫁進承元王府會帶著春桃木桃和小玉,至于竹桃和亦桃,竹桃留在開國候府,替云歌看管院子。雖然嫁進了承元王府,可云歌沒打算就此與開國候府井水不犯河水,屬于明云歌的,她還是要拿到手的。
亦桃則被云歌安排去了莊子。
亦桃性子溫柔,最喜廚藝,云歌有心帶在身邊,可又怕承元王府諸人心有異議。畢竟嫁進人家,還自帶廚子,多少有些不合規矩。
幾個丫頭當夜抹淚告別。
云歌心中也不免傷感,可是她不能將所有人都帶進承元王府。畢竟她未來是何種樣子,她現在根本無從知曉,何況院子和莊子,都是云歌在意的。
將一切安排好,云歌這才梳洗睡下。
幾個丫頭雖然不忍分離,但也明白云歌這樣的安排對她們都好。
翌日,早早的,春桃喚醒了云歌。
隨后有仆婦進屋為云歌梳妝。
換好喜服后,明林氏領著一位五旬婦人進門,這是明氏旁枝家的媳婦……算是云歌的長輩。
“歌兒,娘舍不得你這么早便嫁人……”明林氏對著銅鏡中一身喜服的云歌紅了眼睛。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今天,是她嫁女,她自然要唱念作打一番。一旁跟著明林氏入門的婦人出手相扶,一個勁的勸慰著。
半晌明林氏止了哽咽,那婦人才走向云歌,拿起紅木梳,為云歌梳頭。
這叫喜梳,是婚禮前,由女子長輩完成。
那婦人動作嫻熟……一面梳,一面說。‘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堂……’
送新人……
最終在‘送新人’的吆喝聲中,云歌被扶進轎中……
承元王府外圍滿了人,這景可是難見。承元王府雖是大越三王府之一,可承元王性子冷,據說早年那名聲可止小兒夜啼,后來娶了王妃,性子終于和善了些。
可便是再和善,承元王府似乎也沒什么改變,自始至終門庭清冷。
便是連看門的雜役都省了。
可今天不同往日,今天是承元王府唯一子嗣,承元王世子諸葛翊娶妻之日。早早的,承元王府外便被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多數百姓只是聽說過世子翊的大名,聽說那世子翊如何的人如謫仙,如何的彬彬君子,卻從未見過。
于是打算不管承元王脾氣如何殘暴,也要看一看這世子翊。
這時,鑼鼓聲揚……
“來了,來了。新郎官迎回花轎了。看啊,那便是世子翊嗎?”隨著聲音,諸人回首遙望……大路的盡頭,來了一隊人馬。十六人抬的花轎顫威威的前行著,轎前有人著喜服端坐在一匹白馬之上。
馬是好馬,雪白雪白的,全身上下沒一根雜毛。
可再美的馬,似乎在那人的跨*下,也只是一匹馬而己。絲毫引不得人注意。因為所有的光,所有的焦點,全被馬上之人奪走。
什么螢火皓月……那些詞都不配用在這位公子身上。
他便那般端坐馬上,便是連眼神都淡淡的,可諸人卻不由得屏息。看熱鬧的姑娘們帶著帷帽,此時竟然有些姑娘失神的將帷帽扯掉,露出一張癡癡的臉。
人群中有抽氣聲揚起。
“只知道世子翊天人之姿,今日一見才知道何為天人?”
“是啊,一直以為是道聽途說呢。再俊的公子難道還有世子謹來的俊俏。不想世上真有天人啊……”
“……這樣的人卻娶了那明二姑娘。老天不公啊……”有姑娘提到云歌,話語中一派嫌棄,這話很容易便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大家看諸葛翊的目光不由得夾帶著同情。
迎親隊伍很快到承元王府門外。
諸葛翊翻身*下馬。
接過長gong,搭箭拉gong。
嗡的一聲……
長箭定在轎門之上,隨后在喜娘高聲喝唱中。扶出了轎中的云歌。
被喜娘扶著跨馬鞍,過火盆。鞍同‘安’預祝著一世平安。火盆則希望小兩口日子過的紅火。
隨后是三拜天地,在諸人的叫好聲中,云歌被喜娘扶進洞房,
自始至終,云歌都覺得腦子暈乎乎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嫁人了?嫁的是諸葛翊……
現在,她己是諸葛翊的妻了……“少夫人,少爺在外陪客,叮囑奴婢照顧好少夫人,少夫人可以用些吃食……”一旁喜娘悄聲道。按理說這未掀喜帕之前,新娘子是不能吃東西的,可翊世子叮囑,不要餓著新娘子。
喜娘這才出聲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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