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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聽得喬子墨心下一軟。
“云歌,你來了。”
“自然要來的,與表哥約好了的,怎好爽約。”云歌輕聲回道。
“……你不是入宮了嗎?”
云歌點頭,跟在喬子墨身后向刑獄走去。喬子墨在刑部任職,進出刑獄很是平常,突然帶著兩個丫鬟打扮的姑娘進刑獄,獄卒只是曖*昧的笑笑。
想著這一定是哪家少爺無法無天,最終闖了禍被關了進來。
這帶小丫頭入刑獄,一定是給少爺排解寂寞來了。“喬大人,今天怎么應了這差事,以往大人可是從未帶人進過刑獄。”獄卒調侃道。
喬子墨臉一紅。
有些結巴的回道。“……朋友所托。”
獄卒笑著拉開厚重的鐵門。一臉我懂的表情……只是那表情委實太過猥瑣了,喬子墨幾乎要‘落荒而逃’。云歌快步跟上,春桃亦是紅著一張俏臉小跑著隨云歌跨進刑獄大門。
身后那獄卒臉上似乎依舊掛著那曖*昧不明的笑。
喬子墨覺得自己該說些什么以防云歌誤會他是個輕浮之人。“云歌,你別在意,他們就是口無遮攔。其實不是壞人,在刑獄當職頗為苦悶,他們只是尋些樂子罷了……”喬子墨擔心云歌覺得他亦是個口無遮攔的。
云歌一邊謹慎前行一邊點點頭。
“我知道。表哥不必在意……”
喬子墨回憶著與云歌初春相見那一次。那時的明云歌,瘦瘦弱弱的,一幅營養不*良外加不通事故的小家姑娘寒酸樣子。
她那身青衣。直到現在他回想起來還覺得心驚膽顫。
時隔半載,再見她時,為何她整個人與春日時天差地別。
為了朋友不惜入刑獄探視,甚至要去義莊為諸葛謹尋證據助其脫罪。雖然喬子墨不明白義莊有什么證據可尋,可云歌送他的那丹丸,讓他徹底認同了云歌。
服了那丹丸,原本一到秋冬的氣悶咳嗽似乎離他而去。
那般神奇的東西。竟然出自云歌之手?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表哥,沒有對諸葛謹用刑吧。”云歌突然想到后發問。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刑獄這種地方似乎都離她很遠。
可是云歌知道,這里有無數的屈打成招。
喬子墨斂了渙散的心思。鄭重的搖搖頭。“好歹是世子爺,有誰敢用刑?只是你便是見到了他,也問不出什么的。那夜的一切。謹世子似乎都是模糊的。他好像一直在昏睡,直到被帶到刑獄的當晚才清醒過來。”
云歌暗自記下,繼續跟著喬子墨往刑獄深處而去。
錦陽的重刑犯全部關抽在這處叫刑獄的地方,先經過那些傷人越貨的牢房。云歌有些艱難的跋涉前行。越行里行,證明所關之人所犯之罪越重。
而諸葛謹便被關在最里面一間單獨的石頭牢房內。
通過層層盤查,云歌終于站到了諸葛謹的牢房外,透過鐵門那拳頭大的孔洞,云歌能依稀的看到昔日的貴公子,今日的階下囚諸葛謹。
似乎心有所感。
躺在稻草堆上的諸葛謹忽然直起身子。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視鐵門唯一的孔洞,隨后一臉的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明云歌……這淡淡的香氣不似做假。
他認識諸多姑娘,不管是高門大戶的小姐。還是青*樓柳巷的伎子,沒有一個身上的味道似她。
那淡淡的香,沁人心脾……
便是再煩躁的心,也緩緩被撫平。
記得初次相見,他明明只打算躲片刻的。不想,竟然和她說了近一*夜的話。
那些不想視人的。不能訴諸于口的,似乎都可以說給她聽。
也許便是從那時開始。他的心里漸漸裝進了這個叫明云歌的姑娘吧。哪怕,她委實不夠美。
“云歌,是你嗎?”諸葛謹揚聲問道。
喬子墨很是驚疑……隔著厚厚的鐵門,云歌雖然能從孔洞看到諸葛謹,可諸葛謹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卻為何?為何他能清楚的知道云歌的到來。
云歌輕輕應了一聲,諸葛謹縱身而起。瞬間便到了鐵門邊。
一扇門,一個拳頭大的洞……他們遙遙而望。
“你怎么來了?這里又臟又黑,你一個姑娘家不便進來,快點回去。你放心,我沒事的,不過是在刑獄住上幾天。你看這里其實ting舒服的,即沒老鼠又沒虱子。稻草還天天有人給換……明云歌,聽話。快點回去。”
見云歌不應,諸葛謹似乎有些急躁。
是個男人就不會希望自己在意的姑娘看到自己階下囚的樣子。何況是諸葛謹,自詡風*流天下第一的諸葛謹。
“明云歌,我們只是點頭之交罷了。便是來看本世子,也該我那一眾推心置腹的好友,怎么輪也輪不到你明云歌啊。識相點,還是快走吧,小心我出去后將你追本世子追進刑獄的事情抖落出去,那時你可真的想嫁也嫁不出了。”實在無法,諸葛謹‘威脅’道。
終于,云歌開口。
“世子也知道我進刑獄一遭不易,哪里還有這許多廢話。還不快把事情經過詳細說給我聽。”
“能有什么對你說的。你快走吧。”諸葛謹轉身走回了稻草堆,一幅不想和云歌再說一句話的漠然樣子。
“……不說嗎?表哥,麻煩你先回去吧,我便在這里等著,他什么時候開口,我什么時候出刑獄。”要比狠。云歌自覺沒誰能贏她。
果然,云歌話音落下,諸葛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他不想讓云歌知道他留宿青*樓啊。雖然他名聲己經壞到不能再壞,而且他也不覺得男人流連青*樓有什么不對。可是,本能的,他不想讓明云歌知道。
可那姑娘脾氣犟的九頭牛都拉不回。
最終,諸葛謹露出無奈的神色。
見諸葛謹開口訴說,喬子墨君子的喚了春桃避開……云歌感激的笑笑,沉下心來靜靜的聽諸葛謹說著事情經過。
他說的很慢。也許是擔心云歌不能理解,也許是……不想回憶。云歌聽著諸葛謹那荒誕的經歷。心中對他真是恨不得怨不得的。
這人,明明并不真心喜歡流連青*樓,卻非要逼著自己愛上那花街柳巷。
簡直是自找罪受。
與喬子墨所言相差無幾,諸葛謹并不記得發生了什么。甚至可以說,他始終是昏睡的。待睜開眼之時,己然到了刑獄中。
這表示連案發現場他都沒有看到。
云歌之所以要先見諸葛謹,便是希望能從他口中得知一些案發現場的情況,哪怕是一件衣服的擺放,一個盆景的位置都可能是至關重要的。
“抱歉。我的話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
”最后,諸葛謹自嘲的笑笑。
“本來也沒指望你,倒也談不上失望。”
“姑娘,你這樣說很傷本世子的自尊……本世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乃是當世第一美男。”
“……還能貧嘴。那表示你在這里活的很好。即如此我走了……”
“……恩。別再來了。”諸葛謹笑著道。
“自然不會再來了。”云歌笑著回應。
“……別傷心。”
“……自是不會傷心。”雖然諸葛謹那話沒頭沒尾,可云歌似聽懂了。
最后看了一眼諸葛謹。云歌轉身。在邁步前,輕輕的聲音透過孔洞飄進諸葛謹的耳中。“……好好活著。”她說。
云歌己離開半晌,諸葛謹依舊在發怔。
云歌離去前那句話一次次在腦海中回旋。“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好好活著。”出事后,連他的父母親人都未來看他一眼。
以前,他自覺在錦陽混的也算是人模狗樣。
隨手一招。便有一眾狐朋狗友簇擁。可是直到此時他才知道,原來。他很窮。直的很窮,窮的只剩這幅皮囊。
若這皮囊沒了,他在這世上還能留下什么……
過往的一切那般荒唐。
便是嘴上說著歡喜那姑娘,可晚上他依舊逛青*樓,宿柳巷。依舊抱著美艷的姑娘醉生夢死。
他怎么可以那么豬狗不如……
走出刑獄的大門己過晌午,乍見陽光,云歌身子一晃。喬子墨眼急手快上前將云歌扶穩。
云歌立定,本能的后退一步,柔聲道謝。
喬子墨心中有些黯然。他強打起精神……“先去用飯,然后我們出城去義莊。”
云歌點頭。
見過諸葛謹后,云歌一直沉默著,便是飯菜再香,因胃口不佳,云歌只草草用了幾口。“云歌,多用些……義莊離此時頗遠,我們回來估計會很晚。”
云歌點頭,又強行用了幾口,便放下碗筷。
結了帳,喬子墨雇了馬車,三人匆匆出城趕往義莊。
義莊是停放無人認領的尸身之處。很多在錦陽討生活的,并不是錦陽本地的。他們若是不幸身亡,尸身只能停在義莊,等著親人來認領。有的始終無人認領,便一直放在義莊,所以便是白日,義莊也顯得頗為陰森。
春桃跳下馬車,勉強壯著膽子問道。“小姐,我們一定要進去嗎?”
便是膽子再大,進這種地方心里也覺得發行。
春桃是自小賣身候府的奴婢,從不就沒見過死人,何況這種屋子里停滿死人的地方……
喬子墨看了看臉色煞白的春桃,又側目去看身邊的云歌。相比春桃,云歌的臉色與剛剛沒有變化,便是他一個大男人站在這里,腿肚子也覺得發軟。
明云歌,她便真的不怕這種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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