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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云歌主仆二人上前,有好心人勸阻。
“姑娘這是要做什么?難道要揭皇榜?姑娘還請三思……不要因此丟了性命。”這是心善的,不忍看云歌主仆丟了性命的。
有些心惡的,出口便有些不遜了。“真是笑話,大越什么時候有女人會醫術了,便是前楚王妃,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揭這皇榜。你們兩個小小年紀,難道自詡醫術比前楚王妃還要高明?”
“就是,女郎中……真是笑話。小姑娘,還是回家找個男人嫁了,乖乖生娃去吧。”諸人哧笑。
春桃面上一白,不由得拉著云歌的衣擺。
便是膽子不小,也經不得一眾男子圍觀指指點點。何況這些人說的不無道理。姑娘家,還是相夫教子,可自家小姐卻偏生這般膽大。
云歌不理會諸人的嘲諷,直直走向皇榜。
皇榜旁,有護衛執槍值守,看著兩個妙齡姑娘走上前來,不由得面面相覷。這年頭見過小媳婦上青*樓捉奸,見過徐娘半老的糾纏年輕公子,可就是沒見過姑娘家上前揭皇榜,而且還是太后染疾御醫亦束手無策的皇榜。
這是要鬧哪樣?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或是天要下紅雨了?
侍衛舉槍攔下云歌主仆。
“姑娘,皇榜不可兒戲。莫要胡鬧……”護衛冷聲喝道。只以為是哪家姑娘腦子不好,來此胡鬧了。
云歌挑眉,揭個皇榜而己,不至于這般驚駭世俗吧。好在有先見之名蒙了面,如果被認出,估計會為候府流言再次添磚加瓦……“護衛大哥,陛下有規定女子不能揭皇榜嗎?”
“……這,這倒是沒有。可你一個小姑娘家,真的擅醫術?”護衛一臉懷疑。
護衛聲音落下,附和聲不絕于耳。恥笑的,嘲諷的,看熱鬧的,無一人相信云歌擅醫。
其實也不怪諸人不相信。
云歌便是再如何遮面,也難掩其稚嫩身姿,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要說醫術如何高超?那簡直會笑掉人的大牙。
這是要試探她?如果前世,云歌不會吝嗇展現一下自己的醫術,可是此時,此地。云歌笑了……似乎沒有看到護衛的長槍,便那便坦然的向前走去。護衛一驚,槍身本能的一縮,這霎那時間己足夠。云歌笑的揚了揚手上的皇榜。
“真是不知好歹,即如此,便送你們入宮。若醫不好太后之病,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木己成舟,這皇榜揭都揭了,便是覺得送兩個姑娘入宮實在太過荒唐,護衛也無法,只得領著云歌二人向宮門而去。
云歌步子邁的很穩,相比之下,春桃顯得有些忐忑。雖然她相信云歌,可是……“小姐,真的要入宮嗎?”
“自然。”
“可是……連御醫都束手無策,小姐真的能醫好太后嗎?”春桃小聲問道,雖然安慰自己姑娘不管做什么,她只要跟著就好。可是云歌這次委實太膽大了。
揭皇榜啊?那可是皇榜,一個不小心是會掉腦袋的。便是那時云歌站出來說自己是開國候府的嫡女,皇帝也不會輕易饒恕這欺君之罪的。
“沒有看到太后前,我不敢保證藥到病除……”
春桃聞言,苦著臉跟在云歌身后,只求老天再次開恩,讓自家姑娘逢兇化吉。就像上一次在太子選妃宴上,便是過程再如何,小姐終究全身而退。
侍衛帶著云歌二人從偏門入,當負責接洽的內侍看到揭皇榜之人竟然是兩個姑娘時,表情一沉。“你們怎么辦事的?這是皇榜,豈可兒戲?”
護衛一臉苦哈哈的上前。將事情經過說完,那內侍只是冷冷一哼。
一幅云歌二人就是找死的表情。隨后邁步前行,云歌主仆二人緊跟其后。
再次被帶到太后寢宮外,內侍吩咐云歌二人候在此處。自去入殿稟報。很快,內侍回轉,再次將云歌主仆二人打量一遍,最終定在二人覆著面紗的臉孔上。“陛下宣你二人入殿,小心著回話。仔細若是有個好歹,無人替你們收尸。”
入宮前自是檢察了二人身上并無兇器,至于蒙著臉,云歌解釋說未出閣的姑娘不便以真面目示人,內侍如是回稟,皇帝點頭,準二人覆面而入。云歌謝過,邁步跟上內侍的步子。春桃心下不由得佩服云歌可以這般從容鎮定的面圣。
“小姐……奴婢還是在殿外候著小姐吧,奴婢……有些怕。”
她進去亦是累贅。
云歌蹙了蹙眉,內侍面露不耐,甕聲甕氣的催促。
云歌最終點頭。
春桃松了一口氣。“奴婢相信小姐一定可以治好太后娘娘的病。”
內侍不屑的冷哼。整個御醫塾的御醫都束手無策,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便能藥到病除。他倒要看看她們怎么個死法。
云歌一人隨內侍走進太后寢宮。
內侍將云歌帶至殿外,唱喝道:“揭皇榜者帶到。”隨后,殿門緩緩開啟,云歌深吸一口氣,邁步入殿。
太后寢宮雖然不是大越皇宮最巍峨的所在,亦是莊嚴古樸,許是因為太后染病,以至整個大殿似乎都彌漫著一股頹廢之氣,皇帝便坐在殿中,冷眼看著緩緩邁步入殿的云歌。
這是云歌第二次見到皇帝。
初次見面時,他目光微微含著笑,便是因為諸葛楚而有意為之,亦讓人感覺幾分親切,此時,皇帝冷著臉,一雙眼睛仿佛淬著毒,便那般毫不遮攔的冷冷瞪向云歌。
云歌跪地行禮。皇帝漠然看著,冷冷的開口。
“是你揭的皇榜?”
“……是臣女。”
“報上名來?”
此時,云歌緩緩抬起頭來,覆著面的臉只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皇帝見此臉色再次沉了沉。眼底戾氣縈繞。初聽到揭榜之人竟然是姑娘時,他心中便己升起躁動之意。
這世上,曾有一個女人讓他頗為忌諱,那便是先楚王妃。
她與楚王成親時,楚王不過是個閑散王爺,手中即無權亦無勢。可區區數年,楚王己是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撐重兵。他便是皇帝,也不敢輕易動他。這一切,皆與那個女人有關。而那女人,便有著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