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水正坐在后面,揣測著神秘的冷睿銘,冷睿銘卻是全身心的投入了擊鼓之中。
當年,自己在戰場上,領著身后的獅虎團,殺進殺出,幾經生死,護住了南宋北方的數座城池,只為不愧冷氏子孫的名號,只為保住這端王府的‘門’楣,更為了護住當今圣上的千秋基業。
可是當自己沙場歸來,身上更是遍體鱗傷,等待自己的不是論功行賞,而是一次次讓自己心寒的刺殺。
十八歲的成年禮,市井百姓也許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驚慌逃竄,可是在這京都的貴族們,哪一個沒有幾分猜測。
曾經和端王府一樣有著戰勝之稱的慶安侯府為何如今頹敗到如斯地步。當年和自己比肩的慶安侯世子為何醉酒落水而亡,為何慶安侯府再也沒有成材的子嗣,不過是某人動了手腳罷了。
曾經‘門’庭若市的醇王府和雍王府為何如今閉‘門’不出,難道真是醇親王和雍親王老邁不堪,不過是有人不想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罷了。為了不讓自己的氏族毀于一旦,不得不退隱下來。
當年戰場的四員虎將如今早已經不知身在何處,為何驍勇善戰的岳鐘岳侯爵會無故被斬殺于雁‘門’關外。
曾經最讓人看好的文將薛志義為何被人陷害入獄,明眼人都知道這薛志義是最為傲氣之人。怎么會貪圖那區區千兩黃金。
不知道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心寒,不知道有多少有識之士被人殺滅。
冷睿銘越想心里的寒意越重。戰曲也越來越低沉,仿佛眾將士低聲沉‘吟’哭泣般引人落淚。
若水看著冷睿銘那蕭瑟的背影,一時間‘精’神恍惚,跑了過去,一雙手臂圈住了冷睿銘的腰肢,臉龐貼在冷睿銘堅硬的后背上,點點淚痕打濕了輕薄的中衣。
冷睿銘這才回神。感覺到背上的濕意,忙轉身抱住若水。小心的擦著若水臉上止不住的淚珠。
兩個人就這般靜靜的相擁而視,許久不說一句話。
“愛妃……”
“王爺……”
過了半晌,兩個人才同時開口說道……
“愛妃,你先說吧……”
“王爺。你先說吧……”
“還是本王說吧……”
“還是妾身說吧……”
兩個人這才相視一笑,冷睿銘則是輕輕的‘吻’了‘吻’若水的額頭,若水垂首低沉的說道:“王爺,你違約了……”
“愛妃,本王可不記得有什么約定之事……”
“你……”冷睿銘的一句話,徹底的打破了若水心中的柔情,恨恨的瞪了一眼冷睿銘,轉身出了水榭。
夢蘭有些不懂的撓了撓頭,剛剛王爺和王妃明明兩情繾綣的。怎么轉眼就變了呢!
雖然咱不懂,可是也不能讓小姐著涼阿!夢蘭忙提著若水的狐皮大氅小跑著追了出去。
山彤也低頭‘摸’了‘摸’鼻子,跟著夢蘭跑了出去。
寬闊的水榭里。炭盆漸漸的暗了,剛剛抱著若水的時候,冷睿銘還沒覺得身上涼颼颼的,如今若水猛然離懷,身邊有沒有隨‘侍’的人遞上外衣,冷睿銘看著空‘蕩’‘蕩’的水榭。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小妮子總是這么破壞氣氛,老是提那個什么約定。真是討厭……
算了,咱大人不計嬌/妻過。冷睿銘取過了一旁的外袍和貂皮大氅,穿戴整齊,這才淡笑著走出了水榭。
只見若水身上罩著天藍‘色’的狐皮大氅,在凍實的湖面上,滴溜溜的跑著。
手里拿著一根清香,一個個的點著大紅‘色’的爆竹。
爆竹聲聲震耳升空,若水烏溜溜的大眼睛早已經瞇成了月牙,五顏六‘色’的彩燈下,紅臉緋緋,甚是美‘艷’‘誘’人。
冷睿銘看著若水童趣的樣子,也提著袍子,走下了冰面。
若水看見冷睿銘走過來,也大方的拉著冷睿銘來到了一枚五彩煙‘花’的前面。
這五彩煙‘花’,雖然漂亮,可是點起來卻很嚇人,若是在平地上,若水還敢試和一二,但是在這冰面上,那就算了。
若是躲閃不及,在眼前炸了,咱這細皮嫩‘肉’的小臉蛋可就危險了。哪怕是能躲閃開,可是咱也不想試,這可是冰面,搞不好摔的屁股開‘花’。
若水雖然已經學會了鳳翔九天,卻還是搞不定這個滑溜溜的冰面,冰面本身就很光滑,如今上面有帶著一層雪,更滑了幾分。
冷睿銘自打小時候起就沒放過鞭炮,哪怕是小時候也是由母妃抱著,父王負責點,自己也就是看個熱鬧。
如今若水這樣興致好的拉著自己,冷睿銘自然不會說自己從來沒放過鞭炮的事情。
若水把手里的清香‘交’給冷睿銘,就躲到了后面三四丈的位置上,一雙小手捂著眼睛,‘露’出一條條小縫隙看著冷睿銘。
只見冷睿銘把香湊近了引線,點燃后,就傻傻的站在了原地,若水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暗道:這冷睿銘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阿,不愧是戰場上的殺神,你看看人家,點燃了五彩煙‘花’,居然就在原地看著,厲害阿,厲害!
“嘭……”五彩煙‘花’炸響,火‘花’四下噴濺,姹紫嫣紅的‘色’彩也映在了天空中,冷睿銘這才慌里慌張的往若水的方向跑去。
若水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家伙根本不是不怕被炸,而是根本不知道這五彩煙‘花’會炸!
“哈哈哈哈哈……”猛然意識到這點的若水,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冷睿銘也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可是看見若水這般笑自己,冷睿銘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小妮子。
大長‘腿’快步走到了若水身旁,一雙大手探到了若水的腰間。十指彈動。
若水本來還能微微抵抗的雙手瞬間軟了下來,拉著冷睿銘身上的大氅,嘴里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略帶喘息的求饒著。
冷睿銘哪肯放過這個笑話自己的小妮子,只見若水的身子越來越軟的往后仰去。
“小心……”
冷睿銘的話剛出口,若水就已經拉著冷睿銘倒在了雪地上,潔白的雪‘花’軟軟的躺在身下。
若水雙手捧著肚子。一邊哀嚎著,一邊笑著冷睿銘。
冷睿銘覺得臉面不保的瞪著若水。隨手抓起了一把雪揚向了若水。
若水會哀嚎是因為若水倒地的時候,后腦重重的磕在了冰面上,這冬日里凍實的冰面不必石頭的硬度低,雖然冷睿銘當時已經覺得不好。攬住了若水的腰,可是偏偏若水正在笑,后腦一不留神就先著了地。
而若水發笑,則是因為冷睿銘身上穿著一身墨‘色’的貂皮大氅,潔白的雪‘花’站在貂皮柔軟的‘毛’‘毛’上,白一塊,黑一塊的,好似斑點狗一般。
可是若水哪里是肯吃虧的主,如今看見冷睿銘拿雪丟自己。自己是爬起了身子,團了個雪團,直擊在冷睿銘的面‘門’上。
而那邊的冷睿銘也沒想到若水會丟雪團。正忙著整理身上的衣袍,一塊冰涼的雪順著冷睿銘微張的嘴‘唇’直接滑到了喉嚨里。
“好你個若水,居然偷襲本王!”冷睿銘大吼著,捧著一捧雪微微團了團,就丟向了若水。
若水聽見冷睿銘的話,自然是躲躲閃閃的找著擋箭牌。可憐的夢蘭直接被雪球擊中,灌了一脖子的雪。
可是主仆有別。夢蘭只能無奈的整理著衣領處的雪‘花’,默默的走遠了幾步。
沒能順利的打到若水,若水卻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碩大的雪球,直接丟到了冷睿銘的眼前。
而冷睿銘則是飛身一躍,閃過了雪球,返身丟了另外一個雪球。
還沒能準備好雪球的若水,便被兜頭砸了個雪球,不甘心的大叫道:“這不公平,你居然用武功!”
“那又怎么樣呢,本王用,你要是有也可以用阿!”冷睿銘自然知道若水不會在府里用輕功,語氣調侃的說道。
“好阿,既然你耍小聰明,那就別怪本宮無理了!夢蘭、山彤,給我上!”若水雖然不能用武功,可是架不住身邊有隨‘侍’的丫鬟阿,笑著對身后的兩人招了招手。
可是山彤、夢蘭哪敢對著王爺動手阿,只能期期艾艾的看著自家小姐,滿眼都是:小姐,快別鬧了。
“既然你們王妃讓你們玩,你們就玩吧,今日過年,不必拘束,你們幾個也過來玩吧!”冷睿銘看著若水玩的起勁,自然笑瞇瞇的招呼著冰面上的眾人。
“來呀,別拘著了,也不嫌凍得慌,跑跑就暖和了!”若水也隨著冷睿銘的樣子,動作夸張的揮著小胳膊。
附近的幾個丫鬟看自家主子都已經發話,自然是小心的走下了場,團著一個個的雪團,你丟一下,我丟一下的,卻沒人敢朝著冷睿銘和若水丟。
若水看著這幾個丫鬟互相玩的不亦樂乎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乘著幾個人玩的正‘亂’的時候,猛然丟向了幾個丫鬟幾個大雪球。
幾個丫鬟也不抬眸,直接回擊著,若水看到這一幕,自然是開懷的大笑著。
夢蘭等人看若水并沒有怪罪,自然也放開了心里的忌諱,互相丟著雪球。
若水雖然不如冷睿銘反應快,可是比那幾個小丫鬟跑的還快上幾分,時不時的還拉過身材高大的冷睿銘擋在眼前。
冷睿銘看著自家小嬌/妻對著自己如此親昵,自然是滿心的歡喜,手下的雪球倒是沒少丟,一會兒丟一個給夢蘭,一會兒丟一個給山彤的。
另外幾個小丫鬟也幫襯著猛擊著早已經跑到一起的冷睿銘和若水。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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