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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蘋一時心亂如麻。。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與華辰軒同樣的尷尬境地。
這令她感到萬般的屈/辱。
可是,淑妃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大晚上的故意來跟她開這樣的玩笑,她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來告訴她這些,一定也有所圖謀。
那她所要圖謀的又是什么呢?
她沒有兒子,只有一對雙生的女兒,大位與她無緣。她掌握了長公主這么大的秘密,又故意說給她聽,顯然也不是站在長公主那邊的,那她就是皇后的人了。
難道皇后也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才故意接近她,與她示好,從而造成她們母女反目成仇?母女,不,不是母女,或者皇后想用這招來分裂端王殿下的勢力?
青蘋怔怔地坐在榻上,半晌沒有動作。
從殿外走進來的劉嬤嬤嚇了一跳,她以為青蘋又像白天那樣魔怔了,急忙上前提醒著她,“郡主,剛才王爺送來的那個匣子——”
她故意頓住不說,便是想要轉移青蘋的注意力。
果然,青蘋“哦”了一聲,這才想起蕭翎琰送來的木匣。
因為淑妃的突然到來,她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呢。此時經劉嬤嬤提及,便揮手令她退下,獨個兒回了自己的寢殿,并交待不讓人進來打擾。
劉嬤嬤得了吩咐,便親自站在殿外,忠實地執行著青蘋的命令。
青蘋坐在梳妝臺前,緩緩打開木匣。只見里面放了一份卷宗,她忍不住拿起來瞧,正是許家謀逆案的卷宗。另外還有一份散發著淡淡血腥味的血書。落款正是許家的家主許易宗許大人。
在這份以白色衣袍承載的血書里,許大人只寫了兩句話:粉身碎骨吾何懼,忠奸自有后人評。字跡潦草,凌亂不堪,顯然是在匆促間寫成的。
她沒有想到。。蕭翎琰會在此時送來這份卷宗。想必長公主的舊疾已好得差不多了。這是當初他答應過的條件,雖然兩人的關系有所緩和,但他也沒有食言。
不過,此時的青蘋卻沒有心思看這個,她決定想辦法將它送到景蘇楓的手里。當年的人人事事,也只有他最清楚。
青蘋雖不是朝廷官員。也知道這卷宗十分寶貴。
所以,她還是想要親自出宮一趟。
比起宮里的嬪妃們來說,她相對要自由得多,只消到皇后處拿了腰牌,便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了。
因此翌日一早。她便去了鳳藻宮。
在宮門處碰到前來給皇后請安的沈淑妃。
沈淑妃對她微微一笑,青蘋只得過去給她行禮,心里卻郁悶得要死。這女人,指不定心里在怎么嘲笑她呢。
巧的是,榮貴妃剛好也在此時下了轎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的神情微微一變,隨即快速幾步走到她跟前站定。“呵,難得在這個時辰見到郡主!怎么,郡主也要去給皇后請安?”
那邊沈淑妃受過青蘋的禮后。又連忙過來給榮貴妃行禮。
青蘋雙腿一軟,差點就要栽倒下去,幸虧邊上的錦旗扶住了她。
她只得硬著頭皮過來給榮貴妃請安。
榮貴妃瞟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絲牽強的微笑,然后伸手拽住了她的手,故作親熱地道:“郡主。等會兒若是得閑,便到本宮的錦陽宮去坐坐吧。”
聽到此言的沈淑妃。眼里極其快速地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瞬間恢復如常。然后謙恭地站到一邊,讓榮貴妃先行。
青蘋被榮貴妃拽住,明明害怕得要死,卻也不敢抽回手去,只得任她拽著,一起往鳳藻宮走去。
皇后見二人攜了手一同前來,心里也有些驚訝,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仍是輕快地招呼眾人就座。。
此時大殿里已坐了好些裝扮美貌的女子,不約而同地朝她倆看了過來,面上無一都是驚訝的神情,甚至還有個別的妃子“噫”了一聲。
青蘋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這是第一次過來給皇后請安,為的還是出宮的事情,但是眼下這么多的嬪妃在這兒,她也不好馬上跟皇后開口。何況,她出宮的事,更不想讓榮貴妃知曉。
榮貴妃拉著她一起坐到了最前面的位置,青蘋有些無所適從。舉目看去,全都是皇帝的女人,她夾在中間算怎么回事?也怪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來鳳藻宮。
青蘋心里惱著,面上的的神情就有些不悅。
皇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請安過后,便找了個借口讓她去了偏殿候著。
青蘋如逢大赦,急忙對其他嬪妃各施一禮,就跟著錦琴去了偏殿。
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工夫,皇后才來見她,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便笑著道:“看你的樣子,果然是大好了。”
青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勞皇后娘娘費心了。”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跟本宮還這么客氣。”皇后頓了頓又道:“哎,貴妃娘娘那人,性子是比較古怪的,你別跟她一般計較,不管她說什么,只當玩笑話聽聽也就是了。”
皇后雖是想到事情沒那么簡單,但此時也只能以比較輕快的語氣來安慰她,更生怕她多想,再像昨兒個晚上那樣魔怔了,真正是嚇人得很。
青蘋此時還有些心悸。
榮貴妃和沈淑妃,兩人都捏有她的把柄,但目的卻又不盡相同,她怎么做都是錯。唉——為今之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心里嘆著氣,還是把想要出宮的意思對皇后說了。當然,她找的借口是要去宮外查看鋪子里的生意。
錦曦帝當初賞給她的那一百間商鋪,可都在京城里呢,大部分都集中在貓兒胡同一帶,她在那也有了自己的宅子,所以這回出宮,青蘋是想要多呆一段時間的。最起碼,這樣也可以暫時躲避榮貴妃和沈淑妃二人。
因為,歷朝歷代的后妃,是很難走出皇宮的。不過,她顯然忽略了一點,榮貴妃是練家子,身手不比她的兒子差,想當初她還深更半夜地出現在蕭翎琰的私宅呢。出宮,對她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皇后聽說她要出宮這么久,就有些為難,“青蘋,你是知道的,陛下的身體一直不好,他是希望你一直陪在他身邊呢。上回去長公主府侍疾,那是沒辦法的事。這回你無故出去這么些天,到時陛下問起,本宮沒法交待啊。”
青蘋想了一會兒,笑著道:“沒關系的。臣女這就跟陛下說去,陛下一定會肯的。”
“哦?你想好說服他的理由了?”皇后眼睛一亮。
“還沒有呢。不過陛下疼我,他會同意的。”青蘋如是說道,她心里當然想到了陛下同意她出宮的理由,只是不方便告訴皇后罷了。
皇后知趣地沒有多問,只是微笑著道:“那好吧,本宮在這等你的好消息。”
青蘋便給皇后行了禮,然后直接去了皇上的龍御殿。
龍御殿里,錦曦帝剛下了早朝,此時正在喝著參湯。他的精神是越來越不濟了,剛才在早朝上,還差點暈倒。
錦曦帝皺了皺眉,暗暗嘆了口氣。他心里隱隱有些著急,又有些擔憂,此時聽到內侍監傳長平郡主晉見,臉上便露出幾分笑意,忙道:“宣!”
不多時,青蘋大踏步進殿,對錦曦帝行了大禮。
錦曦帝抬手,示意她平身,“丫頭,身體大好了?”
昨兒個聽到說她得了怪病,很是嚇了一跳,幸好晚上又傳來了好消息,他這才睡了個安穩覺。這丫頭,總是不讓人省心。
錦曦帝心里怨怪著,面上卻笑得溫和。
青蘋恭恭敬敬地回道:“謝陛下關心,臣女已經大好,剛剛去給皇后娘娘請了安,想陛下了,所以就過來了。”
“想朕?”錦曦帝一愣。
青蘋語氣誠摯地道:“是啊,陛下,您待臣女這么好,簡直比親生父母還要好,臣女說句逾越的話,您疼我,就跟父親疼女兒一樣的,臣女感受到的是陛下滿滿的父愛。”
錦曦帝聽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你這丫頭,太會說話了。”
青蘋見他心情大好,便又上前幾步,壓低了聲音問道:“陛下,您想不想見到爺爺?”
錦曦帝一怔,面上忽然浮出惆悵的神情,靜默半晌不語。
“不瞞陛下說,臣女,臣女有些擔心——”
錦曦帝猛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最終什么也沒說。
青蘋卻接著道:“所以,臣女想要出宮一趟,去看看爺爺,如果他愿意,臣女也會將他帶進宮里來的。或者———”青蘋一邊說,一邊偷眼去看皇帝的反應,見他正凝神聚聽,便才說了下去:“待臣女安排妥當,陛下也可以出宮去見他。只是,這事臣女不好聲張,怕被有心之人知曉,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錦曦帝又沉吟了半晌,然后才道:“好!朕準了!”
青蘋心里大喜,面上卻只是帶著一抹淺笑,“謝陛下!請陛下放心,臣女一定不辱使命,將任務完成。”說完再次跪行大禮。
錦曦帝揮手,臉色有些疲倦。
青蘋徐徐后退,到門口才轉身走出大殿,連容華宮也沒來得及回,就直接去了皇后娘娘的鳳藻宮取腰牌。(未完待續)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