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個人也算是低調,茶館里的人并未注意到他們的異樣,平安更是擺出一副‘你又能奈何?’的表情,光想著日后還有那么長的路要走,不趁年輕好好欺負他。
他被平安欺負了幾次倒是也學的乖了,沒了剛才一副老爺的派頭,端起茶來自顧抿了一口,就在平安以為他收斂了氣焰之后,沒想到他斜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來,給爺捏捏肩。”
我去!平安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家伙在家的時候可從來不敢這么和自己說話,今天出來架子倒是大了不少。
不想過去捏卻又沒辦法,誰讓自己穿成個隨從的模樣,既然是個仆人,主子讓她捏肩她哪有不做的道理,于是百般無奈的蹭到他的身后,冷笑了幾聲,“是,遵命。”
于是兩只手狠狠的在他的肩上捏了下去,這一下他的脖子猛的縮了一下,肌肉發緊,卻又不敢出聲,平安笑盈盈的探頭到他的面前,小聲問道,
“小爺,舒服否?”
“呃……”
田天樂沒來得及說什么,因為平安的手根本就沒停過,他只是一臉的痛苦,呻吟著。
“哦,力度不夠對不對!明白了,我再用點兒力氣,唉!早知道該多吃點兒,這手上的力道真是越發的小了。”
說著平安又在他的肩上用力的敲了幾下,他幾乎疼的咳嗽起來,突然伸手壓住了她還在他肩上的手,“好了,既然沒吃飯,也就不難為你了,在旁邊候著吧。”
平安將腦袋朝他耳邊湊了湊,小聲而又得意地說道,“小爺您可是說真的,要不奴才再給您多捏幾下?”
“別。可別再捏了,你這哪里是捏肩啊,這分明是……”他朝四周看了幾眼,沒有幾個人注意他們兩人。這個時候茶館里的人本來就不多,他小聲說道,“你這分明是謀殺親夫。”
平安聽后撲哧一聲笑了,正掩著嘴笑個不停,他卻突然咳嗽了一聲,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從門外進來三個人,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稍微老一點兒的胖子,他們一進門就朝屋里撒目了幾眼,當他們朝田天樂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就朝他們走過來了。
平安納悶的朝他們身后看了幾眼。門口沒有人了,可是那個胖子,這個胖子!
她疑惑著,上輩子的胖子長的可不是這個模樣,難道是她記錯了。不是這次見面的人嗎?
等那三個人靠近了,田天樂站起身來打了個招呼,三個人便也寒暄了幾句就落座了。
因為平安只是個小廝打扮,她無需多言多語,沒有主子的吩咐,她乖乖的站在旁邊等候吩咐就可以了。
于是她靜靜的打量著那三個人。
那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好像是兄弟一般,就連穿衣服的風格都是一樣的。兩人同樣的紫色長袍裹身,兩只手從進門的時候就揣在袖子里,此時才將手拿出來。
兩人都是方臉,濃眉,厚唇。
而那個胖子則已經皺紋滿臉,雙眉之間還有深深的懸針紋。嘴巴像是個倒翻的船一樣,嘴角向下耷拉著,一雙小眼睛沒有什么身材,要說如果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他的體重了。他看起來活脫脫的一只肉球。
兩只小手手指又短又粗,正極其不耐煩的在桌子上敲著,扯著嗓子喊著,“小二,加水!”
田天樂倒是不急不慢的和另外兩人寒暄著,平安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要等的人,只聽他們在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這些事情她從來也都不上心,不關心的,聽了一會兒就云里來霧里去了,兩條腿還有些酸軟,這一站可就是一個上午,她后悔死了非要跟出來。
等到胖子吧嗒著嘴將盤子里最后一塊點心吃完的時候,桌子上的小碟子已經疊了整整八塊。
喝了幾壺茶平安都不記得了,只是開始的時候還在為他們怎么上廁所擔心,后來的時候這種擔憂似乎也從她的腦海里淡去了,因為這幾個人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起身如廁過。
不僅如此,那個胖子還不停的吃東西,一直吃到第八盤盤底空出來。
中午時分,在田天樂再三挽留下,那幾個人終于沒留下來吃飯,
“好,那改日我們再聊,有什么事情還勞煩各位操心了。”田天樂起身相送,等到那三個人離去,平安直接跟在他們的身后出了茶館兒,一股冷風拂面而來,吹的她一哆嗦。
在屋里待的久了,一出屋子冷不防的覺得有些冷。
她搓著手,回頭看了一眼緊跟著出來的田天樂,他的嘴角勾著微笑,不懷好意的看著她,“怎么了?撅著個嘴,有這樣的小廝跟自己主子叫板的么,小心辭了你。”
“好嘞,多謝小爺開恩,小的還不伺候了。”平安撅著嘴,走到路邊靠在旁邊的欄桿上捶著兩條酸軟的腿。
“早知道就不來了。”平安還是十分懊惱,明明記得有個大胡子的胖子,那個男人一門心思的將那個女人塞到田天樂的懷里的,今天怎么就不見了,反而是一個肥圓的覆舟口的胖子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田天樂卻全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心思,上前取笑道,“就是啊,你還以為為夫在外花天酒地,享福作樂啊,既然你愿意跟著,日后就讓你跟著也不錯,我也可以常常看到你。”
“免了!”平安一擺手,今天可是失算,要不然八抬大轎要抬她,只怕她還不來呢。
“我們回去吧!”平安突然覺得自己好小氣,如果不是小氣怎么會因為記起來以前的事兒,怕他在外沾花惹草,才跟出來。
她站直身子,伸了個懶腰,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灰白的天空一塵不染,空曠,空曠的她覺得心里突然慌慌的,說不出的蒼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這種情緒。
他伸出一只手,笑著看著她,那眼眸中慢慢的愛意。
“干嘛?”她撅著嘴,不是很領情。
“把手給我。”他執拗的說,平安只好將手伸了過去,他一把捏住她的手,溫暖的掌心將熱量很快就從她冰冷的手指傳遞到了全身,“要不我背你回去,算是補償怎么樣?”
他是認真的,看不出絲毫的做作。
平安嘴角微微一勾,沒有一個女孩不愿意被人疼的,即使她再驕傲任性,也抵擋不住男人的溫柔和甜言蜜語。
“才不要,被人家看了會笑的。”平安身子一扭,躲到了旁邊,只是還讓他那樣牽著自己的手,她覺得就這樣并肩走著,已經十分幸福滿足了。
“原來也有你怕的事兒,我還以為我的妻子天不怕地不怕呢。”他還在拿她打趣,只不過看的出來他的心情極好,不知道剛才又談妥了什么事情,平安聽不懂,只是聽到了什么店鋪的收益之類的,開始還覺得這種商業機密的東西,應該關起門來躲著談,可是自己聽著聽著完全就不感興趣了。
估摸著,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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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ICP備13012658號2人也像她一樣,對聽不懂的東西,也不會太上心。
再說那個茶館兒里面才幾個人,一眼就可以看完了,就算是有人要聽,估計也沒有那么明目張膽了,更何況看他們談話的樣子,所談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怕人的。
聽聞他這么肉麻的叫著自己,平安的心里卻暖暖的,她揚起頭看著他,陽光下他輪廓分明,嘴角上揚,這個角度看去,竟然是那么完美無瑕。
“你以后準備納幾房妾室?”不知道為什么平安心里想著,話卻從嘴邊溜了出來,她后悔已經來不及了,這樣的氣氛,她似乎又給攪和亂了。
捏著她的手的手緊了緊,他突然停下腳步,就那樣俯看著平安,一雙眸子溫柔無線,他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捏著,“如果你不喜歡,我一個都不要,有你就夠了。”
他笑的那么愜意,在這個時代,一個有能力的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早就不是什么大事兒,只不過平安覺得自己似乎不能夠忍受他再愛別的女人。
想起上一世,那個女人處心積慮混進田家,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先后敗掉了兩間當鋪,然后又茍合外面的男人,將他們的田地都給敗掉了。
如果不是她趁他出門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將她趕出家門,田家早就給敗光了,不過也因此和他產生了矛盾,知道她死的時候,才和他盡釋前嫌。
她不要,她才不要那么悲慘,不要他為了別的女人冷落了她。
“你可要記得,如果你敢像別的男人那樣,有錢就變壞,你可知道我會怎么對付你?”
平安壞笑著看著他,這個男人怎么笑起來這么好看,溫暖的,柔柔的,好像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跟開始那個傻愣愣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了,她突然意識到,這家伙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
恢復了記憶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他,只不過現在假裝什么都沒想起來。
如果不是自己的記憶重組,前世的記憶恢復,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怎么對付我?”
他笑意幾乎溢出眼角,平安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了,她會怎么辦?只會說狠話吧,她能夠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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