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對格里瓦爾已經不像從前那么關注他們已經不像祖先那樣心心念念想要回到故鄉。分隔數千年,他們已經習慣于自己擁有的獨立與自由,唯一在意的,不過是這份自由是否會被破壞格里瓦爾的統治者是否會違背幾千年那位王者的承諾。
來自格里瓦爾的消息并未斷絕,只是越來越少。即便如此,他們也很清楚長老會與佩恩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矛盾,并且猜測過是否會有一方試圖將他們拉入自己的陣營。
鹿角森林的武力并不十分強大,卻也不可小覷,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他們選擇站在哪一邊便顯得格外重要。
那位使者的出現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這樣結果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他威脅我。”帕納色斯語氣平靜,眼中卻仍有怒意閃過。
名為亞倫迪的使者神情傲慢,即使用詞委婉,聽起來仍句句都是威脅。
“他說我們已經被長老會認定為安克蘭那樣的瀆神者。畢竟,斯科特克利瑟斯的圣者之名到底有幾分真實,連人類自己都議論紛紛,對此深信不疑的我們,要么愚不可及要么別有用心。”
帕納色斯停了一下,眼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花了一點時間才能夠冷靜下來。
“他說長老會聲稱安克蘭的幽魂就藏身于鹿角森林,意圖在混亂之中重建自己的帝國。而我們到底是縱的棋子還是心甘情愿的追隨者,或許還有待商榷,在我們有所動作之前就迅速出擊,讓我們處于保護或控制之下才是正確的選擇,也是王者不可推卸的責任,否則曾經的災難會再次降臨而這一次或許就是整個種族的滅頂之災。”
俄林知道他應該像帕納色斯一樣憤怒被質疑和污蔑的不只是他們的信仰,聽起來,在那些“長老”們眼中,他們這些血脈相連的精靈,要么像獸人一樣愚蠢,要么像惡魔一樣邪惡。
那的確讓他心寒然而內心深處,他卻驚恐地意識到,他居然會隱隱覺得,那些滿懷惡意的污蔑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他們從未細想過那份信仰到底從何而來。畢竟它降臨時仿佛它早已存在,只是終于被喚醒。它如此強大而難以違抗,如此溫暖而難以割舍而它的光芒,是否也明亮到令他們目盲
他不敢去細想。
“佩恩銀葉很清楚長老會為什么會在這種時候突然發難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能夠緩和他們之前的關系。”帕納色斯冷笑,“哪怕對彼此恨之入骨,他們都沒有做好撕下面具立刻開戰的準備格里瓦爾的精靈永遠如此,瞻前顧后,優柔寡斷。”
俄林對這樣帶著憤怒與輕蔑的評價保持沉默。
“而那位銀光閃閃的王,愿意給我們一個機會。”帕納色斯不屑地牽起嘴角,“你猜這個機會,到底是誰給的”
俄林繼續沉默。即使能夠冷靜地判斷出那位更像來煽風點火而不是尋求盟友的使者,或許并不是佩恩派來的,帕納色斯顯然對長老會和精靈王雙方都沒有一點好感。
“你想怎么做”他問。
“我們不能再這樣被動地等著被控制或保護。”帕納色斯的瞳孔微微收縮,“得讓他們明白,我們不需要保護也不會那么輕易被控制不會被任何力量所控制。”
“我們需要更多的消息。”俄林只能給出這樣的建議。
他們從小就猶如兄弟般親密,但他的職責在于鹿角森林的防衛。他從來不想插手那些更加復雜的問題,他也擔心用連他自己也無法確定的判斷來影響帕納色斯的決定是否明智。
但他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疑惑與不安:“如果事情已經變得如此糟糕為什么我們沒有得到一點警告”
帕納色斯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復雜的神情有一瞬間像是在逃避什么。
“沒有誰能無所不知。”他生硬地回答。
這似曾相識的回答讓俄林心中一動,放棄了追問。
那之后好一段時間,帕納色斯似乎有些刻意地避開了他。俄林不知道他是否有如自己所建議的那樣,尋求更多的消息,也不便再多問。隱藏在格里瓦爾的“耳目”,唯有兩位隱居在森林深處的長者和每一任的首領才知道如何聯系,那大概是為了保證對方的安全有權得知這件事的精靈習以為常,誰也不曾有什么疑問,更多的精靈,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長達數千年的時間里,一直暗中窺探著格里瓦爾的同族。
即使是必要的那畢竟不是什么可以放在陽光之下的事。
帕納色斯花了更多的時間站在石碑前,沉默地凝望著耐瑟斯巨大的標志。在不安之中,許多精靈都有同樣的舉動,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但俄林能夠感覺到,壓在帕納色斯心上的重擔,并沒有因此而減輕半分。
半個月之后,俄林突然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命令。
帕納色斯要求他挑選一千最優秀的戰士,隨他一起前往格里瓦爾,剩下的則保護精靈們退往鹿角森林深處,向西穿過阿爾卡薩峽谷,暫居于奧恩河谷之中。
“一千。”俄林難以置信地重復,“還要帶上花豹你這是準備開戰嗎”
他性情溫和,這樣尖銳得像是指責一般的語氣幾乎從未有過。帕納色斯臉色微變,卻還是向他解釋:“我不想開戰但你得明白,從我們選擇了自己的信仰開始,與格里瓦爾之間的沖突就根本不可能避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你瘋了嗎”俄林在憤怒之中脫口而出,“就算如你所說,最好的選擇也是堅守在這里如果格里瓦爾真敢出兵,在這片我們熟悉的森林里,我們有足夠的力量抵御任何攻擊,而帶著區區一千戰士千里迢迢去他們的地盤上挑釁那是送死”
《》和《》以及《》和全文閱讀來源于互聯網相關站點自動搜索采集,僅供測試、學習交流和索引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