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命監測儀不停的起警報長鳴聲,心跳停止指示燈也在不停的閃爍,監測儀上那條平淡沒有一絲波瀾的直線讓手術室里醫務人員的心都黯淡了下來。本來剛剛帶動起的希望瞬間被這該死的警報聲破滅下去。
王教授看了患者胸腔里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一眼,然后又抬頭看了看李濤,他輕嘆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患者最后,還是沒能堅持住啊!”
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頭來望著站在主刀位置的王教授和站在副主刀位置上的李濤。
手術室靜悄悄的除了儀器的聲響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李濤面無表情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左手。
王平教授看到李濤如此,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配血送到了,可是患者死亡了,李主任,我們已經盡力了”。
“準備加壓輸血!”王教授還未說完,李濤便打斷王教授的話,向巡回護士命令道。
巡回護士聽到李濤的話連忙向王教授投去詢問的眼神,王教授連忙說道:“李主任,你這是在做什么?”
李濤認真地說道:“手術還沒有完成,還應該繼續下去。”
王平教授大聲道:“你別自作主張好不好,你現在應該馬上去打干擾素,我們在沒有配血的情況下為患者進行的手術很完美,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現在需要的是馬上去打干擾素,否則真感染了丙型肝炎,你的外科醫生生涯就要畫上句號!”
李濤抬起頭向王教授吼道:“這可能是我最后一臺手術,我不想留下遺憾”。
王教授聽到李濤的話不由得怔在了當場,在也說不出話來。手術室里其他的醫務人員看到這位年輕的醫生竟然朝王教授發火也都楞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王麻醉醫的口罩上下松動了幾下,也是沒有出任何聲音,隨之沉默了下去。
王教授看著李濤,望著他那堅定的眼神,口罩也是皺動了幾下,雖然嘴上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心中卻是悔恨不已。
王教授心中暗忖道:“是啊,李濤說的對,這有可能會是他最后一臺手術,如果他確認被感染丙型肝炎了,他將被錄奪手術的權利,甚至是醫生的資格。沒有任何一位患者會愿意讓一加攜帶丙型肝炎的醫務人員為自己服務,也許他會在治病防治中心找到一份工作,但并不是真正的醫生!”
李濤看著王教授淡淡地說道:“干擾素可以在好小時內注射就可以的,而且我們都知道丙型肝炎是沒有預防疫苗的,干擾素也只是聊勝于無而已!”
王教授嘆了口氣道:“但是早服和植入干擾素效果要好的多!”
李濤點頭道:“我知道,如果3小時以后。每間隔制2小時被感染的威脅度就可能增加20,過12小時被感染的可能性就可能40!”
王教授一怔,他并不記得有過這個數據,現在醫療界里都是現后馬上植入和服用專用的干擾素但并沒有確切的時間數據。
但是王平也顧不得李濤哪里來的這些數據,他看著李濤說道:“你既然知道,還不趕快去注射干擾素?”
李濤無奈地說道:“也許我這次從手術臺下去就沒有可能在上手術臺的機會了,也許這是我最后一臺手術,我不想留下遺憾!”
王平教授搖了搖頭道:“你怎么還這么倔啊!”
李濤向巡回護士命令道:“加壓輸血!”
巡回護士依然沒有執行李濤的命令,手術室里的眾人全部都望向王平教授。
李濤見狀眉頭一皺,沖著巡回護士吼道:“干什么呢,馬上準備輸血聽到沒有!誰告訴你們宣布患者死亡了!都站著做什么!”
巡回護士被李濤斥責的一面恐慌,她連忙向王平教授求助道:“王教授。。。這。。”
李濤抬起頭望著站在自己對面的王教授,他目光嚴峻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地看著王教授說道:“王教授,宣布繼續手術,患者還沒死亡!”
王教授看著李濤那嚴峻堅定的眼神,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不忍,是自己要求李濤進入的手術室,是自己給他帶來的災難,也許李濤說的是對的,他只是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王平教授感覺自己沒有辦法在跟李濤對視。他將頭轉向別處吩咐道:“手術繼續,加壓輸血,心臟復蘇開始!”
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聽到王教授的吩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李濤見王教授同意了,連忙沖王教授點了下頭,然后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大聲喊道:“要快點,沒時間了!”
“是!”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連忙應聲道。
李濤舉起右手用左手緊了一下無菌手套,然后握了握拳頭感覺了一下無菌手套的松弛,直接將右手插入患者的胸腔里,拿捏起患者的心臟。
患者的心臟隨著李濤右手的拿捏,再次從右心室上的創面上流淌出一股血液。李濤將右手調整好姿勢,準備進行心臟按摩。
王麻醉看到李濤的舉動驚訝道:“拇指壓迫直接復蘇嗎?”
李濤抬頭看了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道:“開始了!”
李濤在王麻醉醫和器械師驚訝的眼神中,開始為患者進行心臟復蘇,王教授低頭望著李濤的*作,心中暗忖道:“繼續用拇指壓迫患者右心室上的創面,節省為患者右心室上創面縫合修補的時間直接為患者進行心臟復蘇,而且還是跟以前一樣用單手進行復蘇。”
李濤兩眼注視著患者胸腔里的心臟,拿捏住患者心臟的右手開始輕慢地擠壓起來,就猶如一位正在用血壓計,為患者測量血壓的醫生一樣,他的右手就猶如跟拿捏壓氣球一樣,先是輕輕地擠壓然后在慢慢地開始加重力度。
王麻醉師驚訝地望著李濤的*作,心中暗忖道:“單手心臟復蘇,整個華夏醫學史上也沒幾個人成功*作過,自己做麻醉這么多年以來也只見過從京城請來的一位心臟外科專家做過一次。但那位醫生都不是單手*作進行心臟復蘇的!”
王麻醉在腦海中是越理越亂,于是干脆不在想這些事情,繼續觀摩著眼前這位年輕醫生所進行的單手心臟復蘇。
王麻醉看著李濤一絲不芶的用右手進行心臟復蘇,他的這手法拿捏得當,不僅僅是單純的捏放,手指背面的筋腱和手掌內側的筋腱的伸縮平衡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胸內心臟復蘇比胸外的心臟復蘇危險性高得多了。
心臟復蘇要求按壓時力道必須均勻,讓心內受到的壓力也幾乎均勻。但是胸內復蘇的*作手法尤為重要,必須注意*作的手法,千萬不能讓指尖捏到心臟,否則在擠壓之下,指甲隨著力度的變化會很有可能對患者的心臟造成心肌撕裂或心室壁穿孔,那樣的話就不能談促使心臟復蘇了,直接宣布患者死亡得了。
王麻醉醫觀察著李濤的手法,忽然王麻醉醫把目光定在李濤扶在手術臺邊上的左手上,他心中暗忖道:“這位年輕醫生的指骨比一般人要長,可以令他輕松揮手掌的活動機能。”
指骨其中拇指為兩節,其余各指均有三節指骨,由近側向遠側依次為第一節指骨近節指骨,第二節指骨中節指骨,第三節指骨末節指骨。指骨也是小型長骨,每節指骨也分底、體、小頭三部。近節指骨底為卵圓形四陷的關節面,與掌骨小頭相關節。小頭的關節面呈滑車形式,稱指骨滑車,與中節的指骨底相關節。末節指骨的遠側端稍膨大且粗糙,名甲粗隆。
拿指關節由掌骨頭與近節指骨基部構成,拇指的掌骨頭較扁平,運動度不及其它掌指關節。每個掌指關節由側副韌帶及掌側韌帶加強,兩側的側副韌帶由近背側斜向遠掌側走行。
關節屈指曲時韌帶繃緊,關節較穩定,伸直時韌帶松弛。伸指個固定可引起韌帶李縮致屈曲受限。故手部外傷時應屈曲位固定。腕掌關節中以拇指最重要。由大多角骨與第一掌骨基部構成,是鞍形關節,關節囊較松弛,可作拇指屈、伸、內收和外展,是拇指對掌一外展運動的主要關節。
指間關節只作屈伸運動,兩側也有副韌帶加強。結構與掌指關節相同,掌指關節是手指運動的主要關節。伸直位或過伸位強直時,雖指間關節屈伸正常,也難以與拇指捏握,功能嚴重受限。若能屈曲到石則可揮指間關節作用,手功能大大改善。
王麻醉師望著李濤右手不緊不慢地擠壓著患者的心臟,心中不由得暗忖道:“雖然配血已經送到,但是患者失血過重,胸內復蘇能管用嗎?即使患者成功復蘇的話,患者失血如此之快,不等到血壓穩定時,是絕對無法對右心室上的創面進行縫合修補的。”
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整個手術室在李濤將手插入患者胸腔為患者進行單手心臟復蘇后變得緊張了起來。所有醫務人員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李濤身上。
此時的她們心中所想的僅僅只有疑問,這個年輕醫生能使患者的心臟成功復蘇嗎?
“王教授,你說能行嘛?”王麻醉醫忍不住出聲向朱
王平教授一直在注視著李濤的*作,王平教授沒有答應王麻醉醫的問題而是轉頭對巡回護士說道:“腎上腺素心尖注射”。
“是!”
巡回護士應聲,連忙迅準備好注射器站到王平教授的身旁,給患者左心室注射了腎上腺素。
對于我們人體的心臟而言右心室是副動機,左心室才是最重要的主動機,給心臟注射腎上腺素是為促進心臟復跳,增強心肌張力,提高按壓效果。
但是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甚至包括王麻醉醫在內卻認為王教授在進行最后的妥協,如果為患者心尖注射完腎上腺素后,患者的仍然不能成功復蘇的話,那么這位年輕的醫生,恐怕也就不能在堅持繼續搶救下去了?
王平教授繼續看著李濤不緊不慢的,繼續為患者的心臟復蘇做著努力,而手術室里其他的醫務人員則都看向了監測儀,腎上腺素是給患者注射進去了,但是很明顯這支腎上腺素沒有揮王教授和李濤想要的效果,因為監測儀上還是顯不出一絲波瀾,只有那條不祥的直錢。
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的眼神再次黯淡下來,她們望著王平教授,望著那個依然給患者進行心臟復蘇的年輕醫生。
她們在等著王教授宣布手術結果,她們在等著那個年輕的醫生停止為患者搶救。因為她們覺得患者的心臟復蘇的希望已經很幾乎是不可能了,王教授不可能安排再為患者心臟注射腎上腺素。
因為時間不允許,而且剛才那支腎上腺素注射進去,沒有絲毫的效果,藥物都不行的話,單憑用手對患者的心臟進行復蘇,又會有多大的機會呢小當真是微乎其微啊!
忽然有兩個巡回護士忍不住對望一眼,嘆息了一聲,原本寂靜的手術室忽然傳來兩聲嘆息,頓時讓手術室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壓抑起來。
李濤沒有搭理護士們出的嘆息,他依然用右手為患者不緊不慢的按壓著心臟,依舊做著他的心臟復蘇。
王平教授轉頭看了手術室里的醫務人員,眾人以為他要宣布手術結果,不由得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誰曾想到王平教授卻是微笑道:“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
手術室的眾人驚訝地望著王教授,王平教授繼續微笑著說道:“那是是三十年前的一臺手術,我的老師用這個方法救了一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