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122815: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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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運生不瞄還好,這一瞄差點連心臟病都被嚇了出來,偌大的一個京官,也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
只見包廂里,那圓圓的餐桌上頭正悠然坐著那位剛才在大堂里跟他們鬧矛盾的小年輕,而小年輕的兩邊一左一右竟然陪坐著方家家主方鵬和宣傳部副部長方興。而他們兩下面還坐著一溜的方家子女,其中也包括某剛才下面見到的中央辦公室副主任方中,還有總參二局的海局長。
黃天云是和馬運生一起落后幾步并肩走著的,他見馬運生突然間臉色大變,不禁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往那半開的門看去。
同樣不看還好,這一看,黃天云差點連牙齒都上下打起顫來。
方中、方紅什么的,黃天云雖然不認識,但方家家主,方鵬可是嶺南大軍區司令,經常在經常出現在報紙中,而且風傳明年是要調到中央軍委出任重要職務的大人物,黃天云又哪會不認識。
整個京城能值得方家家主方鵬和方興這樣大人物左右陪著的人,除了那幾位屈指可數的首長,當然還有方老爺子,黃天云實在想不起來還能有誰。如今看起來卻還要多加一個人,那就是李濤!
說起來話長,實際上那扇門推開之后很快也就關了起來。
馬運生驚魂未定地收回目光,看了看身邊的黃天云,見他一副驚愕膽顫的表情,跟自己卻是差不了多少。
馬運生不禁下意識地看了眼前面幾米開外的云守禮等人,因為云守禮等人已經走過頭了,他們卻沒看到剛才那一幕,然后壓低聲音對黃天云道:“黃老板,難道你也才剛剛知道,那位李主任跟方家……”
剛剛見識了這么震撼的一幕連帶著馬運生這樣的大人物在黃天云面前都接連低了好幾個檔次,一時間黃天云心中對他的懼怕感似乎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聞言,沒好氣地壓低聲音道:“廢話,我要是知道李濤這么牛,剛才在大廳里我還需要跟你們說誤會嗎?”
馬運生也就這么一問,其實連黃天云都能知道,有資格坐那樣位置的除了方老也就只有京城那幾位屈指可數的領導人,馬運生這樣的京官又豈會不清楚?在馬運生看來如果黃天云早知道李濤在方家人的心目中位置已經高到這等程度他剛才早就不是和服務員一起攔架,而是直接櫓袖管上去揍云濤和龍應品了。
雖然黃天云這次說話有些沒大沒小,但馬運生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似的,聞言表情嚴肅地壓低聲音道:“剛才是我不對,不過剛剛看到的一幕,等會到包廂里你最好不要提起。”
從剛才大堂前前后后發生的事情上,馬運生并不難推知云濤應該在龍昌縣就跟李濤有點過節,而這次又公然在大堂里無故挑釁并沖上去打他。要是李濤僅僅只是方中請來的客人,只要事后再做些補救工作,馬運生倒覺得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畢竟最后被打的卻是云濤和龍應品,而云家和馬家也并不是隨便人拿捏的小蝦米。但經過剛才看到的驚人一幕,馬運生卻是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連方家家主都要親自在邊上坐陪的人物,在在京城飯店大堂,被云家一小子給欺負,這事情怎么可能善了?
這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沖突事件了,而是關系到一個龐然大物般的方家不容侵犯的家族威嚴的問題。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件!
可以說這件事比云濤這樣的小人物,公然在大堂沖上去要打方家家主方鵬還要嚴重上一些。
難道不是嗎?
馬運生可是親眼目睹方家一溜的核心人物都在陪著那位李大夫呢。
如果說是方家家主被一小輩一再再地挑釁,甚至在公眾場合沖上來要打他這種事情有可能善了嗎?顯然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想通這其中的關節之后馬運生馬上收起來要跟云家同進同退的心思,至少在沒弄清楚云濤究竟和李濤犯過什么事情之前,馬運生是絕不會稀里糊涂地跟云家綁在一起的。
說到底,他兒子也只是在邊上起點小哄并不像云濤和龍應品犯得那么嚴重,如果想辦法努力挽救,還是有辦法的。
黃天云聞言微微愣了愣,隨即便馬上意會過來馬運生這是怕了是另存心思了,心想官能做到馬運生這樣地步的,果然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心里這么想著,黃天云把頭點點道:“我知道。”
剛才云濤和龍應品這么牛哄哄,都已經告訴他們李濤是他黃天云最敬重的朋友,他們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黃天云又不是什么好人,他才不會特意去提醒他們,他是巴不得他們給整得死去活來。
馬運生見黃天云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黃總啊,晚上要不就住我家去,到時我們兩還有鴻海再單獨喝幾杯,有些事情我還需要你幫一下忙的!”
見馬運生突然跟自己這么親切,還邀請自己到他家里住宿,黃天云不禁感到幾分得意。
怪不得自己的大哥黃天海千叮萬囑要自己見了李濤要以最尊貴的禮貌對待,原來李濤的身份竟然如此不簡單。以后他們黃家和李濤搭上了,無論在生意場上還是身體健康上,都有了重要的保障,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當然得意歸得意,在馬運生面前黃天云還是不敢得意忘形的,當然也不好拒絕他的威情,否則陳馬生的臉面往哪擱啊。
所以黃天云很識趣地點點頭道:“那怎么好意思,會打擾到您的。”
“哈哈,怎么會呢,我和你大哥可是好朋友呢,以后來到京城就到我家住著”馬運生再度笑著拍了拍黃天云的肩膀。
說話間,眾人進入了包廂。
眾人中數云守禮職位最高,他坐了上首,弟弟云守敬坐在他左邊,馬運生坐在他右邊上,其余人則挨著他們——落座。當然上面還空了個位置,那是留給龍應品的父親龍萬昌的。
龍萬昌還沒來,嚴冰已經忍不住開始問李濤和王一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的常委副省長說撤掉就被撤掉,嚴冰又怎么不心急?
云濤這廝早已經被剛才方中的態度給嚇壞了,聞言也沒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從龍山鎮高中建校四十周年慶典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今天,就連王一成曾告訴過他這個李濤不簡單,王毅很有可能是他請來對付他的也——說了。
云濤不說還好,這一說,馬運生的背后一個勁地流冷汗。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嚴冰這個南粵省常委副省長是被云濤這個紈侉子弟給整沒有的。本來云守禮就是想請他這個部長助理幫忙在部長面前遞幾句話,周旋周旋。
馬運生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也是準備幫這個忙的。可如今他哪敢嗎?方家為了云濤得罪李濤的事情已經把嚴冰這個副省長給撤了,他要是再不識好歹沖上去攙和,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況且還發生了今晚這檔子事情。
本來馬運生還有點猶豫要不要給云守禮提個醒,現在看來也不用了,看來這方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那李濤顯然成了方家的一片逆鱗,是誰也不好輕易動他的。
這不,嚴冰就是最明顯的證明。
馬運生是一陣陣后怕,而嚴冰現在都有種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朝云濤腦袋砸過去的沖動。
這輩子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爬到常委副省長的位置上,卻沒想到被云濤這個公子哥給硬生生給整沒了。
“逆子,你這個逆子啊!”云守禮這時當然也知道整了半天,嚴冰的副省長是因為云濤給弄丟掉的,氣得拍起了桌子。
“爸,我又哪里知道,那個李濤跟方中認識啊?”云濤低著頭小聲地替自己辯解道。
“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云濤這句話差點說得云守禮心臟病發作。
“好了哥,現在也不是生氣的時候,現在應該是想辦法怎么善后。不過這方中也真是的,怎么可以為了這么點事情,出手這么狠,也太欺負人了!”云守敬先是寬慰了云守禮一句,接著很是氣憤地道,說話的時候,云守敬故意抬眼朝馬運生看去。
方家是個龐然大物,現在事情搞到如今這個地步,云守敬自然是希望把馬家綁在一起。
黃天云見狀心里暗自冷笑,你要是看到連嶺南軍區司令方鵬也只有在邊上陪坐的份,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區區一個云家三代小子,擺官威竟然擺到了李濤的頭上,人家那是什么身份?是你能顯擺的對象嗎?
“我看也沒什么好想的,該道歉的就道歉,該認錯的就認錯。”馬運生見云守敬拿眼看他,哪還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
他現在算是徹底看明白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馬家還是有可能脫身的,但云家那就真難說了,但該怎么說的話,卻還是得說。至于云守禮他們聽不聽,聽了又有沒有用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運生,剛才在大堂里你也看到了,方中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難道還要我們繼續低頭認錯嗎?我丟不起這個臉啊!”云守禮見馬運生這樣說,眉頭微皺道,心中卻有些不滿。
他自然認為馬運生因為自己兒子并沒有犯什么大錯,又見這事跟方中又有關系,想獨善其身。
事實上,馬運生也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真正促使他產生這個想法的卻是剛才不經意間看到的驚人一幕,這點卻是云守禮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