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林錚這種沒心沒肺的,看到韋斯特抱著茱莉亞嚎哭,依然感到一陣心酸,然而拉莫老頭沒有,他的心腸是黑鐵打造的,不僅硬,還漆黑如墨!
“嗖——”地一聲,一道死氣沉沉的鎖鏈便從死靈氣中飛射而出,冷不丁地捆在了韋斯特的脖子上,隨著死靈氣散去,毫發無損的拉莫桀桀怪笑地出現在林錚面前,手中抓著那鎖鏈便是一扯,頓時韋斯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后傾斜。
“很好韋斯特,你的潛力果然是巨大的,死靈衛的統領,非你莫屬,不枉我煞費心思地將你弄過來!”說著拉莫便將手中的鎖鏈猛地一拉,頓時便有死氣沉沉的灰色雷電從鎖鏈上流竄而去,瞬間這些雷電便傳遞到了韋斯特身上。
痛苦的怒吼從韋斯特的口中發出,不僅痛苦,身體還變得難以控制,漸漸僵硬的雙手,難以抱住自己心愛的人,只能在咆哮中,看著心愛的人從自己懷里掉了下去。
“放心吧韋斯特!”拉莫怪笑著說道,“那個女人很快就會和你一樣變成死靈衛,這么好的材料,我可不會浪費了!”
聽到這種喪心病狂的話,林錚就再也忍不住了,當下猛地便沖到了拉莫面前,利刃之舞一斬,那束縛著韋斯特的鎖鏈“叮——”地一聲便被斬成了兩段!
“誰?!”拉莫驚怒地一聲大喝,該死的,竟然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這里兒沒有被他發現,究竟是誰?!然而沒等拉莫看清楚林錚的身影,林錚已經將泰山印猛地朝他砸了過去,拉莫下意識地抵擋,結果一口老血便噴了出來,并在泰山印猛烈的撞擊下,整個倒飛了出去,也不知道飛出去多遠了,片刻后,這才傳來“嘭——”地一聲巨響。
“吼——”韋斯特的神志本來就不怎么清醒,在被拉莫折騰了一番之后,更是變得暴戾而兇殘,在拉莫被林錚砸飛之后,韋斯特立刻便揮著黑刀朝林錚殺了過來。林錚侵蝕利爪一抓,這就抓住了韋斯特斬過來的黑刀,看著近乎喪失了理智的韋斯特,林錚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憐的人,一家子全是可憐蟲,也真是有夠倒霉的了!
當下,林錚伸手便取出來一瓶濃縮的圣水,猛地便朝韋斯特身上潑了過去,圣水對惡魔系和亡靈系的對象傷害巨大,因為其具有強大的凈化效果,而不管是惡魔還是亡靈,其肉身對圣水來說都是污垢,這么一瓶潑過去,基本上和朝活人身上潑濃硫酸沒啥兩樣。這不,被圣水給潑到的韋斯特立刻便瘋狂地咆哮了起來,松開了黑刀便在地上一陣扭動。
還不行啊!林錚又拿出來一瓶圣水朝韋斯特身上潑了下去,頓時便讓韋斯特叫得更加的凄厲了起來。當第三瓶圣水潑到韋斯特身上之后,一陣濃郁的死氣便從韋斯特身上蒸騰而起,等到這些死氣消失了之后,韋斯特咆哮的聲音一下便小了下去。
神識一掃,林錚便發現被他砸飛的拉莫正暴怒地朝這里殺了過來,當下毫不猶豫地便將韋斯特給扔到了須彌珠里面,再將茱莉亞也給弄到須彌珠里之后,轉眼便從墓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讓撲了個空的拉莫氣得仰天怒吼!
林錚才沒那么蠢,偷襲一下拉莫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在這里和拉莫打起來那是腦子抽了,墓場里面都不知道藏著多少個拉莫制作的死靈衛,一旦拉莫這個老不死的將死靈衛全部喚醒,那林錚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看著暴跳的拉莫,林錚冷冷一笑,先算一點兒利息,遲早老子要剁下你的腦袋來當球踢!轉過身,林錚一個瞬移便回到了連接提特家府邸的密道,沒多久,林錚便追到了還沒從密道中離開的馬薩爾,這家伙始終黑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琢磨著什么惡毒的心思。林錚惡劣地想著,如果這時候他把韋斯特放出來的話,場面一定會相當的精彩!
不過林錚到底是沒有把韋斯特給放出來,連須彌珠都被他放到了包裹里面,跟著馬薩爾一塊離開密道。
離開了陰暗的密道之后,馬薩爾的心情似乎也跟著好轉了不少,坐在書案前沉默了一陣之后,馬薩爾忽然便取了一張信箋,又從抽屜里面拿出來一個精致的墨水瓶,沾著里面的墨水便開始在信箋上快速地書寫起來。
林錚再次表達了對魔界文字的痛恨,他根本看不懂馬薩爾那些鬼畫符究竟是什么意思,用解析眼自然能看得懂,但林錚的腦子沒抽,只能耐著性子等著馬薩爾寫完,準備截好圖之后找個地方再琢磨一下。
沒多久,馬薩爾便將信寫好了,在他把信箋吹干的時候,林錚趁機截下了圖,這還好林錚手腳比較麻利,馬薩爾用的墨水,在干透之后,竟然直接就消失了!見得字跡消失,馬薩爾便干透的信箋卷好,放到了一個帶有小型符文鎖的竹筒中,并通過一個微型的傳送陣,將信給傳送了出去。這一幕看得林錚一陣白眼,本來還想順著這條線看看能摸出來什么人物,馬薩爾這么一手,倒是把林錚的希望給掐滅了。
就在林錚準備閃人的時候,又是一個管家來到了馬薩爾的房間,向馬薩爾報告府中的情況。馬薩爾想起來維尼茲并非自己的親生兒子,頓時便對平時看不上眼的里爾重視了起來,隨口問道:“里爾呢?”
“回老爺,里爾少爺已經回到了家中,只是人受到了驚嚇,昏厥了過去。”
“你說什么?!”馬薩爾一陣怒吼,把管家都給嚇了一跳,馬薩爾的憤怒是有理由的,里爾現在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唯一的,自然也就寶貝,聽得里爾受到了別人欺負,哪里還能按捺住心頭的邪氣,“哪個不長眼的敢嚇唬我兒子,給我找!找到那個雜碎,打斷腿再送到我面前!”
“是!是!老爺!”
“那還不快去?!”
在馬薩爾的咆哮中,管家落荒而逃,馬薩爾在氣呼呼地盯著大門一陣之后,到底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了里爾的情況,當下便匆忙地離開房間。
本要離開的林錚,氣得鼻子都歪了,哥真特么的想現在就打斷你的三條腿!低頭看了下馬薩爾的書桌之后,林錚忽然就笑了,因為他看到了某本有些熟悉的書。提特家的賬本冊看樣子是專門制作的,和五十年后的賬本看上去沒什么兩樣呢!
不過,林錚現在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尋找那些潛伏者,總之,不管這賬本里面有沒有隱藏什么玩意兒,毀了它就是了!輕輕地伸手一推,桌子上一瓶普通的墨水這就倒下了,漆黑的墨汁在林錚的控制下,全部流到了賬本四周,而后快速地給賬本吸附了進去。看著漸漸變黑的賬本,林錚嘿嘿一笑,轉身便離開了提特家。
等到林錚離開提特家之后不久,看望過里爾的馬薩爾,心情不佳地回到了房間。雖說里爾是他親生的兒子,不過在城門口被人家嚇得尿了褲子暈倒,這樣的事兒還是讓馬薩爾感到相當的丟人,心里琢磨著是不是該找幾個年輕的姑娘再生幾個算了,以魔靈族的壽命來說,他可還正直壯年!
然而當馬薩爾來到書桌前之后,這種心思頓時便蕩然無存了,一聲極度懊惱的怒吼聲猛地從馬薩爾口中發出,“該死的!”大叫一聲,馬薩爾趕忙拿起了桌子上的賬本,著急地打開之后,馬薩爾整張臉都青了,賬本上一片漆黑,已經要不得了,沒有了賬本上記載的信息,就算是他馬薩爾自己,也難以記住所有潛伏者的信息,如此一來,相當于就是斷絕了和那些潛伏者的聯系,為了訓練潛伏者而付出的心血財力,全部因此泡湯!想到這,一口老血猛地便從馬薩爾口中吐了出來,心中不由得一陣憤憤地怒罵,媽的!老子今天這是倒了什么霉了!
林錚離開了提特家之后,這就找了處無人的角落,取出截圖來用解析眼一看,有了解析眼的翻譯,這下終于看明白了,看完之后,林錚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從信上,林錚可以推斷出不少的信息——
棲枝城的確是派遣了一些人來到利維坦城,但他們的目的,卻不是想要刺殺什么人,而是要來利維坦城尋找什么東西,至于是什么玩意兒,上面信息太少,猜不出來。而馬薩爾在這些人進入利維坦的時候,便已經將他們給全部抓住,在從他們口中知道了目的之后,他就策劃了刺殺凡妮莎的計劃。
真正想要挑起戰爭的家伙,是馬薩爾這個家伙才對,他清楚,就算利維坦和棲枝城打起來,也不可能全面開戰,但依然可以削弱利維坦家的實力,并將利維坦家部分力量牽制在邊境,這樣一來,他提特家就有了更多發展的空間。
看完信件,利爪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惜了,那些刺客全部都讓自己給燒得一干二凈,不然的話,或許可以從這些家伙身上找到和提特家的聯系,到時候將證據拿給老丈人,就算不能整死提特家,也能讓他們脫掉一層皮,但現在,光靠一張信件的截圖,根本就如法成為證據。
不過很快林錚便打起精神了,看樣子這就是歷史的必然,提特家在五十年后還依然繁榮昌盛,也就注定了林錚無法在這個時代對提特家做出什么太大的動作,但這趟提特家之行,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還收獲了一對苦命鴛鴦。
利維坦皇宮中,洗完澡的凡妮莎換上了一身漂亮的連衣裙,愣愣地坐在窗沿上發呆,看著天上那穿過月亮的云彩,都覺得那像是林錚在沖她微笑。回過神來,凡妮莎的臉色便是一紅,她雖然小,但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她,很清楚這只是出于少女對英雄的憧憬,算不得真正的愛情。
不過少女總是喜歡英雄,哪怕這個英雄有點兒瑕疵,但在她枯燥的生活中忽然橫空出現,并且一出現就救了她的命,這樣的人物,凡妮莎覺得,讓他成為自己的男人,或許,大概,可能,好像,也不錯呢!
“呀——”凡妮莎害羞地紅了臉,這是著了魔了,才見了一次面就想著嫁給人家,羞!羞!不行,得趕緊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才行,學校里的同學都說了,女孩子成了花癡,不會討人喜歡呢!
當下,凡妮莎便來到了華麗的白色鋼琴前面,做了個深呼吸之后,這就開始演奏起了鋼琴。不愧是五十年后的古典音樂大師,雖然才十三歲,但凡妮莎所彈奏的鋼琴,已經有了大家的風采,動聽的旋律隨著她小巧的手指移動而響起,從她的房間傳向了四周,皇宮中但凡聽到琴聲的,無不露出陶醉之色,
愛倫來到了女兒的房間外,聽著凡妮莎彈奏的旋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溫柔而自豪的笑意,有這么一個優秀的女兒,的確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呢!不過聽著聽著,愛倫的表情就古怪了起來。
好的演奏者,總能將自己的感情融入演奏的旋律中,凡妮莎毫無疑問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天才,所以,她很好的將自己的感情融入了鋼琴曲中,又所以,愛倫從女兒的鋼琴聲中聽到了,少女懷春那種淡淡的甜蜜與羞澀。
這丫頭,還真是喜歡上人家了!愛倫搖了搖頭,這就走進了凡妮莎的房間,不過這樣也好,有個崇拜的英雄放在心頭上,至少這丫頭就不會對被刺殺的事件產生什么陰影,說不定反而會成為她美好的回憶呢!只是一想到丈夫說的話,愛倫的眼中便露出了一絲憂色,女兒的那個英雄,不會真的是個變態吧!?
“你是變態嗎?!”凡妮莎好奇地盯著林錚問道。
聞言,林錚想都不想便回答道:“當然不是!”
“那你為什么喜歡我?”凡妮莎一臉的狐疑,“一平哥哥是成年人,我媽說,成年人喜歡我這樣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變態!”
林錚自然不可能告訴凡妮莎真正的原因,只能笑著將她摟在懷里,“那你就當我是個變態好了!”
凡妮莎從林錚的語氣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情緒,在林錚懷里鉆了下之后,這就幽幽地說道:“一平哥哥,為什么我感覺你喜歡的人,好像不是我,又好像是我?”
林錚愣了愣,隨即就揉著凡妮莎的小腦袋說道:“人小鬼大,多大的人而已,哪來這么多的多愁善感!”
“不小了,我都有喜歡的人了!”凡妮莎不滿地說道,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小丫頭,凡妮莎轉過頭便啃了林錚一口,
盯著一臉倔強的凡妮莎,林錚忽然才發覺,自己和凡妮莎之間,維系兩人關系的根源,似乎連他自己都看不清。五十年后的凡妮莎,喜歡的究竟是記憶中的他,還是自己林錚,而他自己對凡妮莎的喜歡,又是來自什么基礎呢?先喜歡五十年后的人,再將感情移植到五十年前的人身上?這種感覺,怎么說呢,林錚忽然覺得,只是將凡妮莎當成五十年后的她,對她是非常的不公平,因為此時的她,是真的在喜歡他,而他喜歡的是五十年后的那個人!
回過神來,林錚這就沖凡妮莎露出笑意,“走吧莉莉,你昨天不是說了要去打獵嗎?我帶你去!”
凡妮莎敏感地察覺到,林錚看著她的眼神,和剛才又有了一些變化,不過這種變化卻是讓她非常喜歡的,聞言,這就開心地笑道:“好啊!好啊!我好久沒有去打獵了!”
“那就走吧!”說完,林錚抱著凡妮莎便從窗口飛了出去,速度快得根本就沒有人察覺!只不過,皇宮里面這幾天一直都會出現一個不速之客,這件事兒在皇宮里面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是以當愛倫過來找女兒的時候,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傻丫頭啊!
就在愛倫感嘆著凡妮莎這傻丫頭太好騙的時候,林錚已經抱著她來到了黑鹿林,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林錚抱著一塊飛了,但每一次,凡妮莎都會興奮得嗷嗷叫。
“好啦,別叫了!”林錚伸手敲了下凡妮莎的腦袋,“咱們已經到了!”
“已經到了啊!?果然一平哥哥飛得好快啊!這么快就到黑鹿林了!”說著,凡妮莎便從林錚懷里跳了出去,小手一伸,這就拿出來一張看上去很是秀氣的戰弓,而后便一臉自得地向林錚吹噓道:“說到這打獵,我可不會輸給一平哥哥哦!我的箭法好著呢,去年的狩獵大賽我還拿了第三名呢!”
“是么?這么了不起?”林錚一臉笑意地說道,“順便問下,參加狩獵大賽的一共有多少人來著?”
“好多!”凡妮莎一眨眼林錚就知道她在吹牛了,“人山人海的呢!”
估計這丫頭把保護他們一家的部隊都給算了進去,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運用了極為生動的夸張手法,向林錚描述了一下自己是如何在和爸爸媽媽的比賽中得到第三名的,頗有五十年后的凡妮莎那厚臉皮的風格,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家,最后讓林錚硬是捏著鼻子認下了她凡妮莎大小姐的豐功偉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