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已是午時,楚云從路邊墊了肚子,就向著格斗場走去。
今天之后很長的一段日子都沒有他的廝殺,所以他們這些連勝的勇士在這段時間都會被關在一個專門的牢籠中,在那里,提供食物和住處,對這些奴隸而言,完全可以是天堂。
格斗場外,此時已經停了四五輛馬車,在馬車之后,一個個被鐵鏈拴住的奴隸排成一隊,莫約有十來人之多。
這些人見到楚云后,目光有兇惡的,也有善意的,但更多人眼中流露出的則是懼怕。
楚云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眼光,漫步走到最后一人后面,將鎖鏈戴在自己手中。
他還有一年就可以從疆城這個地方徹底恢復自由,所以并沒有想過逃跑,更何況,自古以來,還從來沒有一人成功從疆城這個地方成功逃脫,至于失敗的后果,唯有死亡。
“人齊了,那便上路吧。”馬車之上一名黑衣男子目光掃過楚云幾人之后,對著其他四人吩咐道。
“是。”
其他人了頭,先后上了馬車,連同被拴住的奴隸一同向著疆城外駛去。
一路上,疆城本土的人在看到他們這些被扣押的奴隸時,一臉厭惡,甚至有人不時還向他們扔一些雜物,楚云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了,倒也沉得住氣,反到是鎖鏈之中其他幾人面色蒼白,緊咬著牙,一語不發。
出了疆城之后,馬車方向一變,向著一片密林駛去。一路上路途坎特,若非楚云幾人都不是尋常人,這段路也足夠他們受的了。
走了大半天的路,眼看太陽就要下山,領頭的馬車這才停了下來,里面走出來的黑衣男子吩咐道:“天色已晚,此地不宜行夜路,我們就在這里過夜,食物一會兒會派送下去。”
馬車之后被鎖鏈拴住的幾人在聽到食物時,身體一顫,他們在疆城的歲月中,除了楚云之外,很多人基本上都是好幾天才能吃上一頓飽飯。
至于楚云,在疆城格斗場有著血手的稱號,自然有很多權貴會在他的格斗結束之后會打賞一些金銀之物,盡管被上面的人扣押了很多,可是到手的銀子也夠他一陣子衣食無憂。
片刻功夫,馬車安頓好了以后,一名身材健壯,左面的臉色印有一道刀疤的男子手中拎著幾只烤好的土雞,走到楚云幾人面前,冷漠道:“先吃吧,等到了地方,還有更好的食物,只要你們賣力廝殺,以后去那地方的機會多的是,就比如你們中這位,他可是那里的常客了。”
男子罷,伸手指了指已經拿起一只土雞的楚云。
其余幾人見到土雞之后,絲毫就沒有理會這男子的意思,抓起一只就開始瘋狂撕咬,這還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刀疤男子見到如此情況不由嘆了口氣,目光看向楚云時,后者一樣在津津有味吃著手中的土雞。
“年輕真好啊…轉眼都已經過了五十年了。”刀疤男子看著楚云幾人的樣子,不由回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也和這些人一樣,月以繼日的在格斗場中廝殺,他臉色的刀疤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的。
男子搖了搖頭,準備回到馬車中,可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傳來陣陣破空的鳴叫聲。
聽到這聲響之后,不光刀疤男子,就連楚云幾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個個抬頭目光看向天空。
“這…這是…”
鐵鏈拴鎖住的人群中,有以一位大漢看著天空,聲音嘶啞的道。
除了那大漢外,楚云幾人臉色也十分難看的望著天空,在他們頭上,一頭體型巨大無比,忽閃著尖銳翅膀的飛鳥發出陣陣鳴叫聲。
“大人…這是何種飛禽?竟有如此巨大。”一名離刀疤男子較近的奴隸忐忑不安的問道。
“這我也不清楚,但多是修了道的飛禽,不然不會如此龐大。”刀疤男子也是恐慌的看著天空近百米長的巨大飛鳥,吩咐道:“你們先在這里靜觀其變,我去請教大人。”
刀疤男子罷,向著黑衣男子坐的馬車慢步走去,在馬車外明了大概情況之后,那黑衣男子才走了出來,注視著空中的巨大飛禽。
“怪哉,怪哉,如此有靈性的禽獸,為何會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賀州之境,沒人理睬。”
“大人…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之好?”其余幾人聽到風聲,從馬車上下來,看著天上的飛鳥,心的詢問道。
“無礙,此鳥既然已經開了靈智,就不會對我等攻擊的,盤旋在這里,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黑衣男子罷,淡笑一聲,整個人御空而行,向著天上的巨大飛鳥飛去。
楚云見到那黑衣男子騰空而起,飛到空中,神色一動。他在疆城這么多年,自然也是聽到過一些修道之人的風聲,能御空而行的,無一不是恐怖的存在。
黑衣男子停在巨大飛禽面前,拱了拱手,道:“鳥兄,此地在下幾人還要過夜,不知道鳥兄可否行個方便?”
那巨大飛鳥在空中無動于衷,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渺的人類,依舊揮舞著翅膀,時不時引發出一陣陣兒尖銳的破空聲。
黑衣男子見狀,無奈苦笑一聲,他不過只有先天的修為,對于眼前這頭龐然大物根本就沒有絲毫辦法,兩者相斗,也只有兩敗俱傷的份,現在既然對方不愿意離去,那么他們只好在換個地方過夜了。
從空中回到地面,男子聲音一冷,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過夜。”
一行人也沒有異議,了頭,就欲準備離開,可是就在幾人前行之時,那一直盤旋在眾人頭的巨大飛鳥發出一聲尖鳴,整個身體俯沖而下,巨大的翅膀帶動著猛烈的颶風向著幾人而來。
“大人,這妖禽竟然要攻擊我等。”其中一名在馬車上的男子見勢不妙,急忙喊道。
黑衣男子見飛鳥破空而下,臉色一變,騰空而起,身體化作一道黃光,向著那飛鳥而去。
“嗷!”
巨鳥看到這道黃光之后,一聲尖鳴,整個身體散發出一道道五彩的流光,向著黑衣男子化作的黃光和其他人襲去。
“五色流光!這怎么可能,我們賀州什么時候出現了如此靈鳥。”黑衣男子一臉死灰,目光死死盯著那一道道五色流光,他既然明白了雙方的差距,早已經放棄抵抗,自己不過是一位脫凡三境的人,又如何能跟已經化了靈的巨鳥抗衡。
“大家快走!此鳥已不在是凡鳥。”黑衣男子臨死前大吼道,而隨著他的呼喊,巨鳥身上散發的流光已經徹底籠罩在那黑衣男子身上。
眨眼間,那名黑衣男子就在這流光中化作塵埃,徹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