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潔將軍手疾眼快,向前一步,一把攬住了那少女的腰,關切的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少女臉上含羞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器宇不凡的男子,一顆芳心跳的早已失去了節奏,只是羞赧的搖了搖頭。
邵潔將軍倒也不是見色起意之徒,將那少女扶起后,掏出了一個手絹,輕輕的給那少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個動作可是惹怒了臺下的那些苕粉們,紛紛破口大罵。
“小婊砸,快下來!”
“真是無恥,居然騙邵潔將軍,她是假摔的!”
“賤人就是矯情!”
那些女子們罵是罵,但心里都在想,為什么跑上去的不是自己。
邵潔將軍給那少女擦完汗,對那少女道:“不要亂跑了,就在這里坐下吧!”
那少女頓時像是中了大獎一般,臉上露出了一個夸張的微笑,竟是將那厚厚粉底都掙掉了不少,一搖三擺的坐在了邵潔將軍旁邊的一個位置。
“讓開!”一個聲音冷冷的道,竟然讓那個少女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寒意。
那少女朝著那聲音看去,只見一個帶著黑面具的人已經坐在那個位置上。那少女頓時眉頭一蹙道:“邵潔將軍讓我坐在這里,你怎么在這里?”語氣上滿是責備。
而邵潔將軍聽到那黑面具的聲音后,急忙回頭道:“姑娘,你還是坐在旁邊吧!”
那少女無奈,只得坐在了一旁,嘴里卻在不斷的低聲咒罵。
黑面具手中握著一柄七彩斑斕的短劍,正是凌寒那柄“干將碧獅劍”,他正是凌寒與天寶在那審訊牢房中見到的那個人。
“各位姑娘還是請回吧,我們精彩的節目馬上就要開始了,還是請邵潔將軍給我們講幾句話!”那個清亮的聲音繼續道,一個肥胖的禿頂男子滿臉的微笑,走到了臺前,看來,他便是這不死局的主持人。
那些沒有機會爬上高臺的姑娘們只得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仍不時的朝著高臺張望,期待那邵潔將軍能在遠方注意到自己。
但這些女子大多都是庸脂俗粉,沒有一個,能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而爬上高臺的那個女子,雖然姿色平平,但依靠過人的智慧與膽識終于接近了邵潔將軍,這讓臺下那些女子,受教不少。
要搶男人,不僅要有姿色,還要有心機。于是,她們又在心中,無數次的暗罵那少女,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機婊。
邵潔將軍清了清嗓子,臺下眾人立刻屏住了呼吸,想聽一聽邵潔將軍究竟有什么話要講。
只聽邵潔將軍道:“望鄉城的城民們,你們一直都是不死域最優秀的城民,一直都支持我們永生門,每每門主提起你們,都會感慨萬千,你們長年累月駐守在這邊陲小城,為的是保衛我們遙遠的冥都!但冥都并不遙遠,門主也時時掛念你們!”
“門主萬歲!”
又是一陣山呼海嘯的吶喊聲。這些城民方才對邵潔將軍的敬仰,轉眼間又被轉移到了門主的身上。
邊遠小城里人們的思維還是簡單的,他們只是覺得邵潔將軍的言語便如蜂蜜一般甜美。至于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到邵潔將軍說的那么高尚,他們并不在乎,也不會發掘,就欣欣然的以為,那永生門的門主的確在掛念著他們,并且知道他們為了永生門做出了非常巨大的貢獻。
天寶冷哼了一聲,他真的不愿聽這肉麻的奉承話。凌寒也暗自搖頭。
但凌寒身邊的那幾個軍士卻也是聽得熱血沸騰,見凌寒與天寶的這般表現,自然激起了他們的怒火,誰也不可以對他們效忠的門主不敬,誰也不可以對他們敬仰的邵潔將軍不滿。
于是凌寒與天寶各自又挨了幾拳。
不過凌寒與天寶都從練膚修為走過來的,那幾個軍士的力道并不足以傷到她他們,但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讓人聽了,都能感覺到疼痛。
“只是前段時間,我們這美麗的望鄉城居然出現了一件丑惡的事,那就是有一群人,被那風鈴島的奸細蠱惑,居然敢造反!好在本將依靠門主的天威,帶領永生門的兒郎,將那些叛賊盡數擒獲!”邵潔將軍道。
“威武!威武!”
臺下還有一些不死局的人,分布在人群的四處,暗暗配合著臺上的邵潔將軍。臺下的眾人聽到這呼喊之聲,也便開始隨聲附和,一時間,“威武”之聲又充滿了整個看臺。
“雖然這些叛賊做出了天地不容之事,但畢竟,曾經他們是我們的兄弟姐妹,他們只是被那風鈴島的奸細蠱惑,一時間亂了心智!上天有好生之德,門主有仁慈之心,臨行前門主千叮嚀萬囑咐,讓本將不要造成太多的殺戮!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那兩個風鈴島的奸細已經緝拿,今日,本將奉門主的旨意,就給那些被迷惑的城民一個機會,只要他們能夠將那兩個奸細殺掉,就可以重得自由!”邵潔將軍道,說罷,邵潔將軍又揮了揮手,坐在了那少女的身邊。
“好!”那些不明就里得人們,歡呼聲如海浪。
“門主大仁大義,真是一代明君!”
“門主真的是寬宏大量!”
“我們永遠支持門主!”
“下面,就讓那兩個奸細上場,讓大家看一看那奸人的嘴臉!”那矮胖的主持人終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了今日的安排。
“滾出來!滾出來!”
眾人齊聲喊道,倒是有幾分的氣勢。
那幾個押送凌寒與天寶的軍士,聽到了主持人的指示,便將那扇鐵門打開,隨后對凌寒與天寶道:“進去后,你們不想被砸死,就趕緊跑到不死局的中間!”
凌寒看了看那看臺的中間,立著一個旗桿,只是看不到那旗桿上究竟掛著什么。便問天寶道:“你的腿能跑么?”
天寶此時已經堆坐在了地上,又被兩個軍士架了起來。一個軍士道:“你如果不跑快點,你一定會被砸死!”
天寶道:“死就死,爺爺從來不怕死!”
那軍士知道天寶的命運定是難逃今日,也就懶得與天寶較勁,只是在天寶的身后,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快出去吧!”幾個軍士手持單刀,護送了凌寒與天寶最后一程。
“滾出來!滾出來!”
天寶聽到了那城民怒吼的聲音,倒是有些害怕,便高聲道:“我不出去!”
那幾個軍士頓時抽出了鋼刀,抵在了天寶的后心,道:“不出去,就殺了你!”
凌寒急忙拉過了天寶道:“我們進去,還有一線生機!”
天寶聽了,只好點了點頭。
凌寒道:“我喊一二三,我們就一起跑!”
那軍士聽了,有些不耐煩,便道:“三!”
天寶聽了,便朝前奔去,沒有等待凌寒。
只是天寶的雙腿依舊不聽使喚,剛剛出了那扇鐵門,便栽倒在地。
凌寒見狀,緊忙跑上前去,將天寶拉了起來。
只聽到臺上“啊!”的一聲呼喊,“他們出來了!”
隨即,臺上的石塊,臭雞蛋,爛白菜,青蘿卜便如雨點一般,砸向了凌寒與天寶。
凌寒急忙擋在了天寶的身后,任憑那些落物砸在自己的身上,凌寒一手扶住天寶,向那場中的旗桿跑去。
“砸死他們!”憤怒的人群,依舊朝著凌寒他們投擲。只是隨著二人越來越靠近那旗桿,能砸到他們的落物也越來越少,都落在了他二人的身后。
終于,二人逃到了旗桿的下面,凌寒抬頭一看,只見那旗桿上面,赫然掛著一面骷髏旗幟,便如海匪的標志一般,只是那骷髏的圖案下面,繡著三個大字“不死局”。
那些投擲完彈藥的城民終于安靜了下來,開始打量這兩個來自風鈴島的奸細。
雖然他們看不清凌寒與天寶的臉,但一見那猙獰丑陋的面具,便升起了仇恨之心,開始高聲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凌寒并不理會那些城民,只是將天寶扶起。天寶一手把著旗桿,竟是站了起來。
那個矮胖的主持人見凌寒與天寶已經入場,便道:“放那些迷途知返的城民入場!”
只聽一聲鐵門的輕響,一隊二十個手持長槍短刀,并且拿著盾牌的軍士從另外一個入口涌進了這有死無生的競技場。
那些城民見到這些人,也想扔幾個臭雞蛋,但又想到,就連門主都已經給他們重生的機會,自己就不要再為難了,一個個便如那圣人一般,與這些曾經起義過的軍士,冰釋前嫌。
“雖然這是一場救贖之戰,但諸位城民也可以參與輸贏的賭局,賭風鈴島奸細獲勝的賠率是一賠十,賭那些軍士能夠救贖的勝率是一賠兒,多下多贏!今天就是不死局酬賓之日,大家抓緊機會,買定離手!對決馬上開始!”那個主持人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