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寒卻是覺得,有無數根鋼針射入了自己的腳心,只得運用那抹草過花步,發瘋的一般的朝著來路疾馳。但凌寒每次腳下落地的時候,依舊會感覺到一陣鉆心的疼痛。所以凌寒逼不得已,竟是全速前進。
天寶看著一溜煙消失的凌寒,急忙喊道:“等等我!”但凌寒根本停不下來,只是高聲道:“我在那崖下等你……”說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那幽藍的鬼火被激蕩起來,朝著天寶涌了過來。
天寶一見,心中一驚,只得快速的移動著那白骨拐杖,朝著凌寒的方向奔去。
凌寒尋到了自己留下的那段繩索,便坐在那繩索的邊上,朝著天寶望去。
因為凌寒走的太快,所以,并沒有看到天寶的身影。
凌寒疑惑的朝著腳下看了半天,也沒想出個什么緣由,只是感覺到了腳上傳來的一陣酸臭,便緊忙將那靴子穿上。
等了能有一個時辰,天寶才出現在了凌寒的視線之中。若不是這段路鬼火成堆,天寶才不會走那么快呢。
“累死爺爺我了!”天寶一見到凌寒,頓時癱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凌寒知道天寶趕路辛苦,便道:“不急,你先休息一下,隨后我們再回去!”
天寶聽罷,便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也不管身邊的那鬼火已經繞著他圍了一圈。
凌寒只是感覺著自己體內的那股真氣,想要加以運用,只是一運氣,丹田氣海倒是不痛,但斷裂的經脈依舊無法暢通。凌寒只得嘆了一口氣。
此時,天色漸漸的開始發亮,二人周邊的鬼火漸漸的熄滅,又露出了白森森一地的白骨。
天寶終于休息過來,坐起了身子,剛要動,凌寒急忙小聲道:“天寶,不要出聲,有人來了!”
天寶聽了,急忙朝著后面靠了靠,將后背貼在了崖壁之上。
二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聽到一陣馬蹄之聲,隨后便是車輪之聲。
“大哥,你看看這是誰?”一個聲音道。
凌寒聽了,猛然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正是上一次二人在崖下的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這人定是永生門的人。
“哦,原來是‘活閻羅’!哈哈,兄弟,上次聽你的話,我把賭注都押在了猛禽的身上,這小子果然不錯,竟將這‘活閻羅’干掉了!這一次,可是賺了不少銀子!”另一個聲音滿是興奮的高聲道。“兄弟,你看看下一場買誰好一些?大哥都聽你的!”
凌寒一聽,這個聲音也聽過,看來運送尸體的依舊是這兩個人。
“大哥,下一場是‘猛禽’對那‘不死獸’,這兩個人的實力相當,但猛禽他始終心不夠狠,我看他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不死獸’的對手!”一個聲音道。
“兄弟,這回哥哥與你想到一塊去了,這一次我定會買那‘不死獸’勝!到時,還得請兄弟喝酒!”那個聲音道。
“哥哥,和我就不要客氣了!”一個聲音道。
“不如我們忙完,就回去喝酒吧!我請客!”那個聲音道。
緊接著,凌寒與天寶聽到“撲通”一聲,一個渾身是血,殘缺不全的尸體被人從崖頂拋了下來,激起了一陣血花。
隨后,那二人又接連的拋下幾具尸體,緊接著,凌寒與天寶又聽到一陣烏鴉的聒噪,那二人放出了那血鴉。
那些血鴉訓練有素,一旦發現需要清理的尸首,隨后便將那些尸體吃個一干二凈。
“唉,兄弟你不知,這“無影刀客”替我可是賺了不少的銀子,若不是為了讓你那侄子能早一點進永生門,我也不會壓那么多的銀子!”那個聲音道,“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下月的比試你看好誰?大哥相信你的眼力!”
另一個聲音道:“大哥,我看那“猛禽”有點意思!下一次可以壓他,聽說他下一次的對手是“活閻羅”!”
“什么,“活閻羅”,那可是不死局中的常勝將軍,我看“猛禽”未必能斗過“活閻羅”!”那個聲音有些驚訝道。
“別看“活閻羅”樣子很兇,但只是外強中干,之前遇到的對手都太弱,壓那“猛禽”定能獲勝!”另一個聲音道。
“好!兄弟,我就信你一次,不過這個月哥哥的口袋已經見底了,只能等到發餉銀,才能夠那不死局的賭注了!”那個聲音道。
“沒事,大哥,若是沒有銀兩,小弟這里還有些,你先拿去!”另一個聲音道。
“兄弟,又得讓你接濟了!唉,等你那侄兒進了永生門就好了,大哥一定不會忘了你的!”那個聲音道。
“看大侄子一臉的機靈樣,定會有出息!我們處理完這些臭東西,回去喝酒吧!”另一個聲音道。
“好!回去哥哥請你吃酒!”
凌寒探出頭,想看看說話的人是什么模樣,原本凌寒以為這不死域中,都是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但聽那二人的對話,竟不像是那種兇蠻之輩。所以,凌寒便想一看究竟。
只是凌寒剛探出頭,就聽上面傳來了“一二”的口號聲,隨后,一團黑影又從那山崖之上墜落,重重的落在了滿是白骨的地上。
凌寒定睛一看,見那黑影竟然是一個沒有頭顱的尸體,周身滿是傷痕,受到了地面的沖擊后,一股黑血從那尸體的脖頸處緩緩流出。
凌寒與天寶都是沙場拼殺過來的人,手上也沾染過鮮血,但見到這具無頭的尸首就這樣被拋下,心中還是有些驚懼。
隨后又聽那個聲音道:“刀客”啊刀客,平時都是你用刀砍別人的腦袋,今天,你的腦袋也被別人砍,兄弟就送你一程!”
一道銀光閃過,“哐啷”一聲,凌寒只見到一柄斷刀落在了白骨叢中,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也被拋下山崖,摔得血肉模糊,定是崖上那人所說的刀客。
崖上的二人又陸陸續續的拋下了幾具尸體,之后,凌寒就聽到那崖上傳來了一陣“哇哇”的鴉鳴,但卻沒有見到一只烏鴉飛下。
“兄弟,放完‘血鴉’!我們就收工了!”那個聲音道。
“大哥,怎么昨天回來的‘血鴉’少了一只?”另一個聲音道。
凌寒聽了,心中一驚,原來昨日自己捉住的那只烏鴉果然是人工飼養的,自己與天寶吃了人家的養的“血鴉”,若是被人知道,可是不妙。
天寶也清楚的聽到了崖上面的對話,小眼睛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好像在說:“吃了就吃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隨后就聽那個聲音道:“沒準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今天一定能飛回來,沒準還帶個母的回來!哈哈哈……”
崖上傳來一聲金屬的響動,隨后凌寒就聽到“撲啦啦”一陣翅膀呼扇的聲音,一群烏鴉便如一股黑云一般,壓到了地面的白骨之上,便像是一張白紙,瞬間潑上了一股黑墨。
“哇哇!”那群烏鴉興奮的叫著,撲騰著,啄向了剛剛扔下的那幾具尸體上,頓時將那些尸體啄得血肉橫飛,場面慘不忍睹。
凌寒想起了昨日自己就是吃了這食尸烏鴉的肉,胃中一陣翻騰,但凌寒害怕弄出聲響,被上面的人發現,便強忍住吐意。
而天寶卻若無其事的看著那群烏鴉啄食,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幾只烏鴉發現了崖下的凌寒與天寶,便飛了過來,以為這兩個也是死尸。凌寒急與天寶急忙揮手驅趕,只是那幾只烏鴉絲毫不怕人,竟是朝著二人飛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