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凌寒看著天寶的神情,竟是有些黯然,便道:“要道歉,就等下次吧!”
天寶回頭瞪了凌寒一眼,執拗的道:“誰要道歉,我又沒有什么錯!”但話說完,似乎自己也感覺有些理虧,又不好承認,便舉起了酒壇,擋住了自己那張臭臭的臉。
凌寒道:“你不是要與我一起探路么,起來就喝酒,還怎么去?”
天寶猛然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一口酒猛然的噴出,凌寒急忙閃過,才沒有被天寶這口酒噴到。
玉門關的城墻上面,幾個守衛的族人打著哈欠,雖然他們值了一夜的班,有些勞累,但比起經常風沙肆虐的**洞,還要舒服很多。枯骨族長尋到了前輩設下的陣法,又重新開啟,抵御了城外的風沙。
此時還是清晨,雖然天空依舊昏黃,看不見升起的旭日,但天邊處,已是一片血紅。
而玉門關,那風沙吹得卻緊,三個人影在風沙之中,艱難的前行,正是凌寒,天寶還有帶路的水娃。
經過了一陣跋涉,三人終于走到出寂靜嶺的山谷處,這里,風沙終于小了很多。
水娃用棉布堵住了頭臉,而天寶到了那山谷,便一個勁的吐口水,一邊吐,一邊道:“早知道這風沙這么厲害,早上就不吃了,吃沙子一樣能吃飽,呸呸!”
凌寒一直在運用內息,根本沒有吸氣,所以那風沙也奈何不了凌寒。自從昨夜又修煉了一夜之后,凌寒已經可以運用內息,雖然不像以前,能持續那么長的時間,但走出這寂靜嶺,這口氣還是夠用。
三人繼續前行,有了水娃做向導,前進的速度自然不慢,若不是凌寒水娃為了遷就天寶,能走得更快一些。
凌寒只是擔心在路上會遇到永生門的人,但凌寒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因為三人走得比較早,秦福壽巡邏的隊伍,并沒有這么勤快。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洞。
水娃朝著自己出生的地方看了看,那火堆依然在,只是再沒有一點火星。
凌寒道:“水娃兄弟,你就送到這里吧,剩下的路我已經識得!”
水娃道:“凌兄弟,都走到這里了,我還是再送你們一段吧!”水娃知道,若是凌寒與天寶找到回去的路,就不會再回來,也許這就是最后的送別。
凌寒道:“水娃兄,那白骨墳場不是善地,就不要去了,勞煩水娃兄在這里等候,若是我們天黑之前,沒有回來,就請水娃兄自行回去,不用再等我們,免得遇上什么麻煩!”
水娃道:“這是我族的地盤,沒有什么麻煩事,我等你們一夜,若是你們沒有回來,明天我便回去!”
凌寒看到水娃的態度十分的堅決,便道:“如此就辛苦水娃兄了!”
水娃從身上解開了一個包裹,遞給了凌寒道:“這里面有石饃,還有石饃酒,夠二位三日之用,若是能回去,就早些回去,畢竟那才是你們的世界,若是回不去,也不用泄氣,就先回玉門關,我們以后再想辦法!”
凌寒點了點頭,接過那個包裹,隨后便拜別水娃,再次與天寶踏上了征程。
二人順著來時路,一路前行,凌寒本想走的慢些,照顧一下天寶,但天寶卻是越走越快,歸心似箭。
走了能有一個時辰,當天空開始放亮的時候,二人已經走到了白骨墳場。
從那高處望下,白骨墳場便如一個巨大的木盆,四周都是山崖,雖然不高,但盡是峭壁,當初,凌寒便是在這山崖下,爬上來的,此時朝著下面一看,那累累的白骨,鋪滿的谷底,便如一片白色的海洋。
二人離開了那條布滿車轍的道路,若是在此地下谷,將繩索留在上面,定然會被那永生門的人發現。
所以凌寒與天寶沿著峭壁邊上,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尋到了一棵干枯的老樹。凌寒將繩索牢牢的纏在那樹干之上,打了一個死結,又用力的拉動了一下,感覺那繩子十分的結實,便對天寶道:“天寶,你先下去,我拉住你!”
天寶瞟了凌寒一眼,沒有答話,反而將那繩索在自己的腰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隨后對凌寒道:“用不著你!”
說罷走到了那峭壁的跟前,朝著下面一躺,便打著旋,朝著地面墜下。
凌寒心中一驚,急忙朝著崖下看,只見天寶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便松了一口氣。
天寶自幼便經常打獵,在這野外生存的技巧,要遠勝于凌寒,所以,雖然他腿腳不利索,但依舊能夠利用長繩,用出凌寒做夢也想不到方法下崖。
凌寒見天寶已經安全下去,也拉著長繩,慢慢的墜到巖谷。
二人一路都是默不作聲,只能聽到腳下白骨不時斷裂的聲音,那是天寶,或是凌寒將那風干的白骨踩碎發出的聲音。
那一日,二人從白骨墳場出來的時,經歷了冰火兩重天的考驗,今日的天氣十分的宜人,沒有那么火辣逼人的熱浪,也沒有冰冷刺骨的寒風,二人行進的速度并不慢,原本走了一天的路途,二人只用了兩個時辰,便到了那白骨墳場的盡頭。
二人發現了他們逃出來的那個山洞口。
天寶有些擔憂的看了凌寒一眼,他想起了那個讓人望而生畏的頭顱,而凌寒也在看天寶,目光中充滿了鼓勵。
“我在前面,若是有什么事,你不用管我,只須脫身即可!”凌寒囑咐道。
天寶滿不在意的道:“那是自然,你別以為我會救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凌寒見天寶的態度依舊傲人,心中不怒反喜,畢竟凌寒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天寶,若是天寶能安然無恙,那自己怎么做都好脫身。
凌寒來到那個洞口前,只見那洞口已經被白骨所塞滿,不由得想起那日,那個蛇身人形的怪物,最后發出了強大的吸力,險些將凌寒與天寶再次吸入那山洞。
凌寒也不做聲,便開始清理那洞口的累累白骨,天寶鄙夷的看了凌寒一眼道:“你這么一根根的往外扔,等你清理完,天都黑了!”
其實天寶說凌寒是在扔那些凌亂的白骨,其實凌寒只是在一根根的撿,小心的放在一旁。
凌寒見天寶不干活,反而風言風語,便道:“你有什么好辦法,這些骨頭都纏在一起了!”
天寶道:“你閃開!”天寶說罷,便揮舞著白骨拐杖砸向洞口的那些白骨。
凌寒急忙朝旁邊一躲道:“天寶,小些動靜,不然會驚動那個怪物!”
天寶也害怕遇到那個怪物,但聽凌寒的勸告,反而更加用力。天寶明擺著,就是要與凌寒反著干,即便對自己沒有好處,他
只是“嘩啦啦”一陣亂響,堵在洞口處的那些枯骨都被天寶這石破天驚的一杖砸個粉碎,露出了山洞的入口。
凌寒道:“我先進去看一看,你跟在我身后,不要離得太遠!”
天寶雖然有些不情愿,但凌寒主動給自己當肉盾,這在轉變了態度。
凌寒走進了那是石門,先是發現了哪條暗河,依舊不眠不休的流淌。凌寒繼續放出神識,并沒有察覺出洞口處有些什么異動。
那個人面蛇身的怪物,顯然沒有在這里,這讓凌寒又松了一口氣。而那天那個助陣的千載蜍神,也沒在這里。
凌寒探出頭,對天寶道:“這里沒有危險,進來吧!”
天寶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踏進了那黑色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