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見那“千載蜍神”竟如此痛快的答應了天寶的請求,頓時眼神熱切的看著天寶,希望天寶能出言化解這兩大毒物的紛爭。
只見天寶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指那金毛碧獅道:“這個小蟲是我的敵人,我腿上的傷便是這小蟲所賜,勞煩“千載蜍神”替我報仇雪恨!”
天寶說罷,竟是咬牙切齒,倒真像那金毛碧獅曾傷害過他。
“天寶,你!”凌寒頓時氣憤的說不出話。
而那金毛碧獅聽了,也一陣揮舞著肉足,像是在申訴這不白之冤。
“千載蜍神”卻不管青紅皂白,隨即調轉了身子,朝著金毛碧獅呱呱了兩聲,像是再次宣戰。
金毛碧獅雖然不愿背負著這莫須有的罪名,但它卻絲毫不肯向“千載蜍神”示弱,又弓起了身子,準備迎戰。
天寶看了凌寒一眼,卻沒有做聲。其實天寶的心中一直在想,這凌寒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好?但此時深陷險境,不管凌寒是真心還是假意,以凌寒現在的實力,自己還能應對得了,但凌寒尋到了金毛碧獅,那金毛碧獅又對凌寒言聽計從,若是幫助凌寒對付自己,自己可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天寶想借此機會,讓那“千載蜍神”來對付金毛碧獅,若是除去這心腹大患,便可以繼續利用凌寒,出這洞穴。
其實天寶的記憶,依舊停留在他獨闖沈莊后山。所以,天寶還以為自己此時就在那沈莊后山的山洞之中。變成那傻乎乎的天寶后所發生的事情,他此時還是一無所知。
而那“千載蜍神”方才便想與金毛碧獅爭個長短,此時又聽天寶說出這種請求,自然正中下懷,便又鼓起了肚皮,想與金毛碧獅相斗。
凌寒眼見化敵為友的機會因為天寶的一句話,又化為了泡影,心中對“天寶”的行為十分的不解,頓時覺得,眼前的戰天瀑與天寶相比,真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若不是那“千載蜍神”相攔,凌寒真想帶著金毛碧獅一走了之,不去管那戰天瀑的死活。
凌寒與天寶四目相對,目光中竟是少了些情意,多了些憤慨。
那“千載蜍神”與金毛碧獅四目相對,眼中都只有戰意,沒有一絲友善。
就在此時,那暗河中的群蛙忽然叫聲大作,那些蟾蜍竟像是見到了什么可怕之物,紛紛躲避逃命。而那暗河原本靜靜流淌的水面,被群蛙擾亂,竟是水花四濺。
那“千載蜍神”聽到了徒子徒孫的警報,也轉過身,緊張的看著那暗河。
凌寒見“千載蜍神”都十分警覺,心中知道,定是有不尋常的事發生,便朝著金毛碧獅走了兩步,也朝著那暗河望去,同時,運用起五感之法,想一探水中的究竟。
凌寒的神識剛剛放出,便覺得腦中忽然受到了一陣刺痛,那暗河中居然有能直接攻擊凌寒神識的怪物,同時,凌寒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從那河水之中涌出,就連那河水的顏色,似乎都變得一片血紅。
天寶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妥,急忙拾起了那白色兩根拐杖,想要隨時逃離。
“嘩啦啦!”那暗河的流水忽然發出了一聲響動,隨后,一股血紅的液體,從那河水之中竄出,徑直的噴向了凌寒。
凌寒耳聰目明,已是提早發現了那河水的怪異,緊忙一閃。
沒等凌寒閃過,就見那身前的“千載蜍神”長大了嘴,猛地噴出了一股氣流,竟是將那股河水一舉吹散,如同暴風吹拂驟雨一般,那紛飛的水滴,再次急速的落入河中。
“哇!”一聲怪叫從那暗河之中傳來。
凌寒與天寶急忙朝著那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只見那河面上居然浮現了一張丑陋不堪的人臉!那張臉上,布滿的紫色的膿包,而且那膿包像是隨時都會破裂一般,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盯著凌寒,讓凌寒不寒而栗。
隨后,那人臉忽然一張嘴,露出了一條黑乎乎的舌頭,又發出了“荷荷”的怪叫。
凌寒見那人如此的恐怖,下意識的將后背靠在了石壁之上。而天寶也有些驚恐,朝著凌寒看了一眼,隨即擺了擺手,示意凌寒與他靠近一些,此時天寶也知道,那怪物定不是善類,便想與凌寒聯手。
凌寒不知那水中的怪臉是敵是友,是善是惡,也有些擔心,便也朝著天寶慢慢的挪動。
“千載蜍神”與金毛碧獅都感覺到水中那怪物的壓力,竟也是靠在一起,成了一個戰壕里的戰友。
那怪臉盯著凌寒看了半天,忽然朝著水面升起露出了水下的身軀。凌寒與天寶一見,登時嚇了一跳。
原來那怪臉之下,居然沒有人類的脖頸軀干,只有一條水蛇一般的身體,盤旋而上,便如一顆人頭,長在了一條蛇的身子上。
“你是人還是妖怪!”凌寒鼓起勇氣,大聲問道。
“桀桀”,那人頭蛇身的怪物忽然一陣怪笑,“小子,你留下吧!”
凌寒聽到那怪物嗓音尖細,十分刺耳,又出言讓自己留下,心里更是驚懼,便低聲對天寶道:“這怪物太可怕,定不是善類,我背你走!”
天寶點了點頭,便伏在了凌寒的身上。
凌寒朝著那怪物一拱手道:“這位妖仙……”
那怪物見凌寒說話,便浮在水面,看著凌寒。
“我們還有事,不叨擾了,就此告辭!”凌寒說罷,背負起天寶,就朝著那洞口的方向急速奔逃。
“桀桀!”那怪物發出了一聲怪笑,隨后身體一擺,一股水流竟是直沖向了想要溜走的凌寒。
金毛碧獅見狀,立刻飛舞到了凌寒的身前,想要抵擋那股水流,只是小蟲的飛行速度,還是慢了些,并沒有擋住那股水流。
而凌寒被那股水流一擊,登時倒在地上,天寶自然也摔倒在地。
凌寒只覺得像是被人擊中一掌,隨后又感覺腳腕處一緊,腿上竟像是被什么東西綁住,竟是將自己朝著那水中拖去。
天寶見狀,急忙拉出了凌寒的手臂,用力的拉住了向河面滑去的凌寒,只是天寶的雙腿用不上力量,而拉扯凌寒的那股力量又是奇大,居然將二人一起拉向那暗河之中。
那怪物在河中來去自如,顯然是深諳水性,若是凌寒與天寶被拉進河中,定是兇多吉少。
凌寒倒在地上,一見腳腕之處,被一條紅色的水草纏住,那水草十分的堅韌,任憑凌寒用另一腳用力的蹬扯,也沒有將那水草蹬斷。
而那水草仿佛會自己爬動一般,轉眼間又將凌寒的另一只腳也綁個結實,這下凌寒卻是不得動彈,眼見就被拖到水邊。
凌寒心中大懼,忙呼喊道:“小蟲,快快救我!”
“千載蜍神”聽到凌寒呼救,一俯身,便朝著那怪物射出了一股毒液。
而那怪物絲毫不懼,只是一甩那長長的蛇尾,擊打在河面,頓時激起了一層水幕,居然將那股毒液盡數攔下。
金毛碧獅見那“千載蜍神”的毒液無法起到效果,便朝前一飛,落在凌寒的腳上,張嘴就要咬那紅色的水草。
那紅色的水草極有靈性,像是懼怕金毛碧獅的奇毒一般,連連向后面縮去,來的快,逃得也快,居然又退回了河中。
凌寒險些被拖進河里,小臉嚇得煞白。凌寒害怕那怪物再次發難,急忙背起天寶,又朝著洞口處奔去。
“你們逃不掉的!”那怪物鬼叫了一聲,隨后便潛入了水中。
凌寒只見那暗河之處,一陣水花作響,正朝著自己追來。那怪物潛在水下,朝著洞口方向游去,像是要阻擋凌寒一般。
凌寒只得撒開雙腿,拼命的朝著前面奔跑。雖然凌寒真氣盡失,但凌寒與那凌長野苦練六個月,還有一把力氣,背負著天寶,便如給凌長野背負著好酒好菜的食盒一般,速度倒也不慢。
“啪!”的一聲脆響,一張蛛網一般的水草,從暗河中飛出,幸好凌寒快了一步,不然這張水草蛛網便會將凌寒二人包住。
凌寒顧不得看看身后,依舊拼命疾奔。
這時,只聽身后“撲通”一聲,原來那“千載蜍神”居然也跳入了河中,竟是追向了那個怪物。
只見河面忽然一陣的翻滾,便如燒開的沸水一般,“咕嘟嘟”的冒著氣泡。
那怪物與那“千載蜍神”已經在那水下開始相斗。而金毛碧獅雖然會水,但卻不精通,只得飛在那暗河的表面,為那“千載蜍神”掠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