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沈乾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什么不對,他之前接觸過幾次凌寒,深知凌寒與眾不同,但他身為眾軍士統領,自然不能露怯,依舊硬著頭皮道:“眾軍士不要慌,這小子已是廢人一個,給我上!”
那幾個下馬的軍士聽到沈乾如此說,雖然感覺到了從凌寒身上傳來的一絲壓力,但依舊揮刀舞劍朝著凌寒襲來。
凌寒猛的一抬頭,眼中射出一絲精光,周身一抖,一股靈壓鋪天蓋地,朝著眾軍士壓去。
只聽“咣啷咣啷!”幾聲兵刃墜地的聲音,隨后那幾個軍士竟紛紛軟到在地!
“啊!”
“哎呦!”
那幾個軍士呻吟著,哀嚎著,伏在地上,竟是一動不能動彈,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但凌寒的這股靈壓并沒有消失,而是瞬間席卷到了整個隊伍,沈乾的隊伍頓時大亂!一時間人仰馬翻,亂作一團。馬匹的嘶鳴聲此起彼伏,軍士“撲通撲通”的墜馬聲連綿不絕,緊接著便是眾軍士的哀嚎之聲,只見那些軍士有的捂住胸口大口的吐血,有的抱著腦袋直撞地面,還有的雙目通紅,如瘋如狂,在地上翻滾著,嘶吼著,竟是沒有一個人能抵住凌寒的這股靈壓。
地上的弓箭兵刃散落了一地,此時竟,..是無人還有戰心。
那沈乾修為最高,但咬著牙堅持,開始還沒有從馬上墜下,只是他的坐騎卻抵不住凌寒的靈壓,竟是雙膝跪地,不停的嘶鳴。
沈乾萬萬沒有想到,真氣全無如同廢人一般的凌寒還能發出暢血修為才有的靈壓,心中頓時大懼,因為即便是自己人多勢眾,但在暢血修為的高手眼里,都只是泥豬瓦狗,插標賣首之輩。
只見凌寒緩緩的穿過倒了一地的軍士,那些軍士稍稍有些靈智的,便如同見了判官一般,紛紛向兩側躲閃,那些已經無法動彈的軍士,只得伏在原地哼哼。
凌寒走到了沈乾的面前,那沈乾正用盡全力,抵擋凌寒的靈壓,見到凌寒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頓時大懼,但他此時已經無法言語,因為一開口,真氣便會泄露,便無法抵御凌寒的靈壓,到時定會受到嚴重的內傷。只得瞪著凌寒,不知凌寒要作何舉動。
哪知凌寒長嘆了一聲,沈乾頓時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靈壓竟是減少了許多,讓他得以喘息一口氣。
“凌師弟,你……你的修為……你要做什么?”沈乾驚懼的道。
凌寒一拱手道:“大師兄,你我師出同門,你不仁,凌寒卻不能不義,武道十誡,不可欺師滅祖,殺害同門,便是欺師!”
沈乾一愣,隨即道:“凌師弟,你不殺我,但我依舊還會抓你,殺你!”
凌寒猛的抬起頭,目光如電,直刺沈乾。
沈乾看著凌寒的眼神,頓時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不由得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師命難違,大師兄,凌寒理解你的苦衷,但以你的本事,抓得住我么?殺得了我么?”凌寒依舊平靜的道。
沈乾聽了,立刻羞愧的低下了頭,心中暗自后悔,沒有將凌寒的下落先告知沈潮,只因為自己好大喜功,卻落入了凌寒的股掌之中。
但沈乾知道自己畢竟是大師兄,若是在此刻服軟,傳出去定然會顏面掃地,便抬起頭道:“凌寒逆徒,即便是沈乾殺不了你,日后師尊定會替我報仇!快給我一個痛快!”沈乾說罷,渾身已是冷汗淋漓,就連氣息都喘不均勻。
凌寒已經冷冷的看著沈乾,低聲道:“沈師兄,今日我不殺你,還勞煩你在師尊面前,替在下解釋一番!”
沈乾一聽凌寒說不殺自己,竟是渾身癱軟,栽落馬下,雖然他胯下的駿馬已經雙膝伏地,但沈乾還是跌的十分狼狽,一張俊臉沾滿了灰塵。
原來沈乾只是憑著一股血氣對抗凌寒,但凌寒說今日自己可以不死,那股血氣頓時消失,便如被抽出了骨骼筋脈一般跌落。
沈乾掙扎著起了身問道:“凌師弟,此話當真?”
凌寒道:“你們走吧!”說罷,凌寒一轉身,大步的跨到了院前,背著手,不再看那沈乾一眼。
眾軍士忽然感覺到身上的靈壓一松,便什么都不顧,發瘋的朝著來路逃去,那旌旗,兵刃,鎧甲散落了一地,就連來時騎得馬匹,也都盡數拋下。的確,對于性命來說,那些都是些身外之物。
原以為今日前來擒拿凌寒能受賞,那想到轉眼間雞飛蛋打險些見閻王,兵不是兵,將不是將,紛紛潰逃。
只有沈乾依舊故作沉著,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將那駿馬拉起,雙腿打著晃,走到了凌寒的身后,一拱手道:“凌師弟,多謝你今日不殺之恩,只是日后若是再相見,依舊是敵非友!”
凌寒閉著眼睛,卻已經感覺到了沈乾的雙腿在緊張的抖動,凌寒忽然背過雙手,并伸出了一個手指。
沈乾說這句話的時候,已是戰戰兢兢,說完之后,依舊緊張的提防,害怕凌寒忽然再出手為難。猛然間見到凌寒背手伸指,竟是嚇得雙膝一軟又跪倒在地,哀求道:“凌師弟不要殺我,我家還有三歲的孩兒……”
其實凌寒也只是想嚇唬沈乾一下,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便低聲道:“我的意思是,我只能饒過你這一次性命,若是你還敢再來,就別怪我不顧同門之情!”
“是!是!小的決計不敢了!”沈乾頓時磕頭如搗蒜,全然不顧自己是沈潮大弟子的身份,也無法在意那些剛剛爬起來的軍士那鄙夷的目光。
“你走吧!”凌寒道。
沈乾聽了,再不敢在此多逗留,哪怕是一秒鐘,牽著駿馬疾走了幾步,隨即跨上駿馬,飛也似的逃走。
凌寒回過頭,見到剩余的軍士已經相互攙扶著離去,終于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車神醫這靈藥還真的有用,只是剩余的那一顆,便瞬間將真氣充滿的自己的全身,還能釋放出靈壓。
凌寒也知道,這靈壓的放出,只是靠自己將那真氣全部都運轉到了肌膚,依靠著自己肌膚的強韌,才能容下這么多的真氣,而自己渾身的經脈都已經錯亂,根本無法再施展真氣。
所以,目前凌寒除了能夠釋放靈壓之外,體內根本積蓄不了真氣,若是動起手來,才真的是泥豬瓦狗,不堪一擊。
但話又說回來,既然能釋放靈壓,那低于暢血修為的武道者,還有哪一個,敢冒如此大的風險,來驗證一個暢血強者是否有相符的真氣修為,那只能是自尋死路。
凌寒朝著樹下的金毛碧獅看了一眼,那金毛碧獅依舊在酣睡,呼嚕聲聲,竟是一聲比一聲大。凌寒見了心中不禁生氣,這小蟲,吃了我的靈藥,打架卻不幫忙,此時還在睡覺!太沒有義氣了。而且自己不幫就算了,那手下的巨蟒也不來助陣,還得靠自己保護它,真是豈有此理。
白朗見到那些軍士退去,走到凌寒的身前,眼中滿是喜悅,問道:“好了?”
凌寒苦笑一聲道:“沒有!”
白朗的眼中立刻充滿了失望,便如一個孩子一般,情緒寫在臉上。
凌寒見白朗的神色,知道白朗是真心的擔心自己,便安慰道:“白朗,我沒事,不用擔心我!”隨即又覺得白朗現在的表情與剛接觸的時候,大為不同,便問道:“白朗,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喜形于色,現在為什么會這樣?”
白朗道:“沒報仇,裝的!報了仇,累!”
凌寒恍然大悟,頓時想到,一個人類孩童,混跡與狼群之中,即便有那母狼保護,但若不會偽裝,處處學的如那野狼一般,也許早就被那些狼吃掉了。而白朗現在大仇已報,便不用再費心的偽裝,便露出了真性情。
凌寒不用多想,便知道白朗曾吃過多少苦頭,在沈莊之時,也是刻意的不表露自己的情感,原來只是為了這報仇雪恨的一天。
凌寒拍了拍白朗的肩膀道:“白朗,哦,不,廖天,你為什么不和廖城主回去?”
白朗眨巴眨巴眼睛道:“還是……叫我……白朗,從今天起……廖天……死了!不回去!”
凌寒聽罷,頓時十分驚異,父子相認,難道不好么?隨即又一想,白朗殺了全冠白,雖然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報仇,但目前廖府的女主人卻是那全氏,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即便是白朗跟隨廖不凡回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那全氏會想盡辦法除掉白朗。
凌寒又想起了廖泉,渾身頓時冒出一身的冷汗,從廖泉對白朗的態度來看,廖泉似乎已經認出了白朗,但他為什么沒有告訴自己的親娘斬草除根呢?
或許是廖泉覺得白朗的記憶已經損傷,才沒有下手,看來,白朗的偽裝除了迷惑了身邊的眾人,也迷惑的最可怕的敵人。
凌寒忽然將白朗緊緊的抱住,而那白朗也順勢抱住了凌寒,凌寒只想用自己殘存的一絲力量給白朗一點點溫暖,而白朗也想讓凌寒知道,他們之間的情誼,已是融在了血液里,靈魂深處。
“錢子,你怎么樣?”院子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閱讀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