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只灰色的大雕揮舞著灰色的巨翅,帶著一震呼嘯的罡風,朝著鐵鎖橋上的眾人撲來。|
未等那灰色的巨雕臨近,那一陣巨風已先吹散了露瓊與賈薇的長發,吹得眾人衣闕亂飛,難以睜眼。一時間眾人均感覺呼嘯不暢,并且被那巨風吹得東倒西歪。
眾人急忙抱住了身邊的鐵鎖,大家被那巨風吹得搖搖欲墜,又見那灰色的巨雕樣貌丑陋不堪,而且身形大的驚人,頓時個個心驚膽寒。而且眾人知道,下面的深澗深不可測,聽聲音下面是那奔騰的河流,這么高的高度落入深淵,即便落入河水之中,定是如同摔在地面上一樣,性命不保。
眾人便如串在鐵鎖上的糖葫蘆,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人人自危!
風還沒吹盡,那灰色的巨雕已然落下,只是那巨雕并沒有直奔眾人,而是鐵爪一抓,抓到了兩根鐵索之上,巨大沉重的身形瞬間壓得那鐵索一墜,竟是將那兩根鐵索向那峽谷的下方墜下,同時那大雕呼扇著雙翅,依舊朝著眾人扇去。
“啊!”柔兒一聲驚呼,方才她正踩著其中巨雕抓住的一根鐵索,手中抱著上面當成欄桿的一根鐵索,那巨雕落腳之后,柔兒腳下的鐵鎖一沉,沒有了落足之地,只能抱住那根鐵鎖,懸在了空中。而巨風又不斷的吹過,令她難以呼吸,難以睜眼,也難以開口呼救,分分鐘都有墜下的危險。
距離柔兒最近的車神醫一見,立刻在巨風中穩住了身形,朝著柔兒奔去。
“救……救命!”柔兒雖然身形高大,但畢竟只是個女流,沒有經歷過這么驚險的場面,滿臉驚慌,雙手把握不穩,竟然被吹得松開了雙手,眼看就要朝著下面墜下。
“抓緊我!”只見車神醫縱身向前一撲,一只手正好抓住了柔兒的手,而后雙腿一勾,竟是倒掛在了一根鐵索之上。
車神醫倒懸著,握住了柔兒的手。只是柔兒的分量幾乎等同于自身重量的兩倍之多,車神醫臉上憋得通紅,但手上不肯松勁,緊緊的拉住了柔兒。
柔兒以為定會摔死,嚇得花容失色,哇哇亂叫,閉著眼睛,雙足亂蹬,這讓車神醫更加吃力,卻又說不出話,只得咬牙堅持。
二人就像猴子撈月一般,掛在了一根鐵索上面,晃晃悠悠,十分的驚險。
馬神醫一見兄長遇險,不顧那巨雕依舊再制造巨風,在鐵索上左晃右晃,趕到了車神醫的身邊,一手抱住了一根鐵鎖,一手拉住了車神醫的一只小腿,高聲道:“兄長,堅持住,柔兒,不要亂晃!”
只是那渾身懸空的柔兒如何聽見,依舊拼命掙扎,又加重了車神醫的負擔。
附近的呂氏父子,單虎都是抱著一根鐵索,在風中苦苦的堅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車馬神醫等人,卻無法相助。
賈薇露瓊在最后,賈薇見狀,對露瓊道:“姐姐抓握了!不要亂動!”說罷,雙足朝著腳下的那根鐵鎖一蹬,身體凌空,迎著風,朝著車馬神醫哪里飄去,一頭黑發隨風飄散,便如仙女下凡一般。
露瓊見賈薇如此英姿,心中七分敬佩,三分自責,心想:賈薇也如自己一般,看起來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但身手好,膽子大,比起自己,真是強過百倍,也許寒哥就喜歡這樣能夠幫助他分擔的人。想到此處,露瓊不再看腳下的深淵,也提了一口真氣,一咬牙,便也朝著車神醫哪里挪去。露瓊從小就修煉沈莊的運氣之法,吸氣之后,頓覺得一身輕靈,便緊緊跟在了賈薇的身后。
幾個起落,賈薇便落到了車神醫的身邊,隨手一揮,一條白色的絲帶便朝著柔兒纏去。只是那絲帶太輕,雖然賈薇已經注入真氣,但在那不斷吹來的巨風之下,依舊偏離的方向,沒有纏住柔兒。
而露瓊也追到了車神醫的身邊,扶住了師父的另外一條腿,高聲道:“師父,堅持住,一會兒寒哥就能來救我們!”
“孽畜看叉!”呂老爹畢竟經驗老道,知道要想將柔兒救上來,只有先將那巨雕擊退,看到賈薇的絲帶被巨風吹走,便抽出呂梁背上的獵叉,朝著那巨雕擲去。一擲之后,呂老爹的身形不穩,險些失足跌落,好在呂梁就在父親身邊,一把抱住了父親的腰,穩住了呂老爹的身形。
平日里,不知有多少虎豹熊羆,都喪生在呂老爹的飛叉之下,這一擲,迎著罡風,呼嘯著,直奔那巨雕的胸膛。
那巨雕正是那禿鷲,見那飛叉如同寒星,直刺自己的胸膛,只是抖了一下身體,一根羽毛便飛出,迎向那飛叉,只聽“叮”的一聲,那羽毛硬如鋼鐵,撞上了飛叉,竟是將那飛叉攔下,“當”的一聲落在了下面的鐵索之上,那叉尖剛好刺入鐵鎖中的孔洞里,并沒有落下,那鋼叉的木柄依舊在微微晃動。
“嗨!”呂老爹見一擊不中,發出了一聲惋惜的感嘆。
“柔兒抓緊絲帶!”而賈薇借此時機,再次拋出絲帶,這一次,由于那禿鷲分神應付呂老爹的鋼叉,沒有繼續扇風,那絲帶順利的在柔兒的腰間纏了兩圈。
賈薇用力的向上一拉,頓時將柔兒提上了半寸。而柔兒此時也聽到了賈薇的呼喚,又感覺到了腰間被纏住,便睜開雙眼,不再掙扎,柔兒看著車神醫此時正握住自己的肥手,臉上居然一紅道:“好哥哥,是你救了我么?”
本來有賈薇助力,車神醫感覺到了一絲的輕松,但聽了柔兒這句話,頓時又感覺到了無比的沉重。
那禿鷲見車馬神醫等四人都聚在了一起,雙腿一蹬,呼扇著翅膀再次騰空,竟是朝著四人撲去,看來這禿鷲是要發起攻擊,若是那禿鷲過來,眾人卻如何抵擋?
“畜生!敢到這里找死!”一個高大的身形一躍而起,揮拳朝著禿鷲的后背攻去,正是方才走在前面的天寶,聽到眾人的呼喊,便奔了回來。
那禿鷲的感覺敏銳,已是覺察到了后面有人來襲,只得再次朝著上方提高兩丈。而天寶躍起的高度有限,一擊不中,已無上升之勢,便朝著車馬神醫那處落下。
那禿鷲見是天寶來襲,而此時正在下墜,翅膀一呼扇,又生出巨風,吹向天寶,竟是加快了天寶下墜之勢。
天寶藝高人膽大,雙腿一分,竟是橫跨在兩根鐵索上面,隨后一抓,便停在了那車馬神醫的邊上。
只見又一道瘦小身形,悄無聲息,卻如離弦之箭,竟然直射向禿鷲的背,正是那白朗。
禿鷲只是注意到了天寶,卻沒有注意到白朗,白朗一躍之下,竟然落到的禿鷲的背上。只見白朗一手抓住禿鷲背上灰色的羽毛,一手持著短刀不停的亂刺,禿鷲背上,頓時毛血橫飛。
禿鷲忽然感覺背上落上了人,而后又感覺背上傳來疼痛,頓時大怒,猛然在空中一翻身,就將白朗甩了下來。
白朗向來勇猛,即便身體下墜,依舊手腕一抖,將那兩柄短刀擲出,竟然都刺入了禿鷲的身體。白朗猶如背后有眼,雙腿一分,也落在了車馬神醫的身邊。
那禿鷲畢竟是妖禽,皮糙肉厚。短刀雖然刺中,但并沒有多深,但白朗的舉動卻已經激怒了禿鷲,揮舞著遮天的巨翅就又朝著下面的鐵索踏去。
這一次,禿鷲渾身重量都壓在了一根鐵索之上,只聽道“嘣”的一聲,那根鐵索竟然被禿鷲生生的從中崩斷,兩根斷了的鐵索分別向峽谷的兩邊墜下。
好在這根鐵索并不是車神醫所掛的那一根,車神醫才沒有墜下,但這根卻是那呂氏父子與單虎所在的鐵索,父子二人急忙抱住了另一根鐵索,單虎也慌忙轉移,這樣一來,這些人便都聚集在了車馬神醫的身邊。天寶伏身拉住了柔兒,大吼一聲,便將柔兒提上的鐵索。
馬神醫也將車神醫拉了上來,車神醫滿臉蒼白,頭上全是冷汗淋漓,看來方才卻是耗費了大量的體力。
“嗷嗷!”那禿鷲崩斷了一根鐵索,隨后朝著護欄的鐵索啄去,只見它巨喙如刀,竟啄得那鐵索火星直冒,又是當當的幾聲,那根鐵索竟然被它啄斷。隨后那禿鷲似乎覺得啄斷鐵索有些費事,便又故技重施,高高飛起,又朝著下面的鐵索壓去。
“嘎嘣”一聲,又是一條鐵索被禿鷲崩斷。
此時八根鐵索已被那禿鷲弄斷了三根,只剩下了五根,眾人只得抱緊這剩余的幾根鐵索。而那禿鷲只是遠遠的破壞,眾人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禿鷲。
“禿鷲,有本事沖我來!”凌寒見到那禿鷲來襲,便朝著鐵索浮橋的中間疾奔,只是禿鷲一連弄斷了三根鐵索,也讓凌寒難以施展開速度,但凌寒還是急速飛奔,未等靠前,便高聲喊道,以吸引禿鷲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