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帶上了頭套,只露出一雙眼睛,慢慢的爬出了木箱,凌寒機敏的環視了一下四處,只見自己所在的木箱正擺放在一邊,而那木箱都堆放在一處大寨之中。
大寨的四周,都是圓木的高大柵欄,將大寨圍住,柵欄的外面,便是那茂密的樹林,黑幽幽的,不時的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
柵欄的四腳,分布著幾個高高的塔樓。塔樓上面,火把通明,幾個守衛正來回的巡視,手上的鋼刀,反射著月亮的寒光,格外清冷。
一個守衛忽然朝著木箱這邊望來,凌寒見狀,急忙低下頭。過了片刻,凌寒小心的抬起頭,只見那個守衛正在打著哈欠,也不再朝這邊看來,便輕輕的敲了幾下身后的木箱。
凌寒敲過之后,只聽到一陣輕微的細響,眾位同門便如那雨后春筍,一個個小心的鉆了出來,聚集到了凌寒的身邊。
凌寒看了一眼人數,不多不少,正是十九人。
凌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見那邊的幾個木箱已經貼近了柵欄,便低矮著身子,繞到了靠近柵欄的木箱旁邊。
此處剛好是兩個塔樓的中間地帶,有那木箱的遮擋,正是一處難以觀察到的死角。但凌寒仍舊小心的朝著塔樓觀望,見那些守衛都有些心不在焉,依稀聽到那守衛在叨念:“今夜有酒喝了!”
那輪圓月剛好隱入了云層,凌寒便借此良機,撲倒在柵欄的旁邊,輕輕的抽出了“干將碧獅劍”,手腕發力,只是朝著那圓木一劃,便將那圓木割斷。。
凌寒一連割斷了三根,將那柵欄下面掏出了一個洞,凌寒雙手向前一夠,便爬出了那大寨,隨后貼靠在了柵欄之上,緊張的盯著那兩旁的塔樓。
塔樓上的守衛并沒有察覺,還是在無精打采的觀望。。
沈莊的同門見凌寒爬出,便依次從那洞口出了大寨。凌寒見眾人都已經出來,一揮手,眾人便進入了大寨旁邊的密林之中。
眾人在林中穿梭了一陣,便看到一條林間小路。凌寒朝著天空的星斗看了一眼,辨別了方向,便沿著那小路前進。只是眾人依舊在那密林中穿梭,并沒有在小路上明目張膽的前行。
果然,眾人沒走出多遠,便聽到前面有一陣腳步聲。凌寒急忙停下,示意眾人隱蔽好身形。只見一隊巡邏的海匪腰挎刀劍,正沿著小路而來。
“大哥,今天真是倒霉,偏偏趕上當班,不然的話,正好喝酒吃肉!”
“聽你念叨了一路了,下山虎頭領說了,給我們留了酒肉,少不了你那份!”
如此看來,凌寒的連環計倒是真的派上了用場。
那隊海匪走過之后,凌寒等人便繼續前行,不多時,便看到了山崖處有一處小寨。凌寒揮手止住眾人,低聲道:“這便是那‘狂狼’把守的后山東營,我們悄悄的進去,不要發出聲響!另外,能不殺人便不殺!”
眾人點了點頭。凌寒手腳并用,爬上了一棵大樹,居高臨下,觀察了一下那小寨。只見寨門處有五個守衛正在來回的巡視,而寨門兩旁的塔樓上,各有兩名海匪在上面把守。寨子中間,有一個木樓,看樣子那是狂狼的巢穴。而那小寨東面靠著崖壁的一面,還有兩個塔樓,上面也也各有兩名海匪守衛。
凌寒觀察一番,便下了樹。簡單的布置好眾人攻擊的方位,一揮手,十九人便分散開來。
凌寒帶著十個人,借著夜色,悄悄的接近那寨門,靜靜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就見北面的兩個塔樓的燈火開始搖晃,凌寒心知北面已經得手,一揮手,那十人便如虎狼一般的竄出。
“誰!”塔樓上一個守衛發現了聲響,剛發出一聲喝問,就聽“嗖”的一聲,一只短鏢正中那守衛的咽喉。
四名沈門弟子直撲那塔樓,而凌寒也是一躍而起,帶著六個人沖向那巡邏的海匪。
“有敵情!”一個海匪大吼一聲,便抽出腰刀,朝著凌寒等人沖過來。
凌寒一馬當先,腳踏“抹草過花步”,從那五人中間穿梭而過,而后面的沈門弟子也跟著凌寒,迎上前去,剛要出手,便聽“撲通,撲通”一陣響,那五人已經軟綿綿的倒下,眼睛里還充滿著不可思議的神色。原來都被凌寒以迅捷的手法點倒。
沈門的弟子無不驚奇,看來這凌寒的修為確實不凡。
塔樓上的守衛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便被摸上的沈門弟子解決。得手之后,西門處塔樓的弟子也開始搖晃那燈火,給東面的弟子發出訊號。
不出片刻,凌寒又聚集了十五人,而四個塔樓上各留了一名弟子警戒。
凌寒帶著這十五人,將那中間的木樓圍住,只聽那樓中傳出了一陣呼嚕之聲。
凌寒朝著眾人發出一個沖擊的手勢,便帶頭沖進了那木樓,只見那木樓一層的大廳長椅上,躺著三個守衛,并沒有其他人。
凌寒等人立刻上前,制住了那三個人的穴道。之后又有幾個弟子,朝著二樓摸了過去。
一個守衛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高聲道:“你們……”
話音未落,一個沈門弟子便捂住了他的嘴。
凌寒冷冷道:“我問什么,你答什么,若是呼喊或者欺瞞我,便是如此下場!”凌寒說罷,一揮那“干將碧獅劍”,便將那廳內的桌案削去了一角,切口整整齊齊。
那守衛見凌寒的短劍如此鋒利,嚇得臉色慘白,連連點了點頭。
凌寒讓那沈門弟子松開了那守衛的口,問道:“狂狼何在?”
那守衛結結巴巴的道:“狂……狂……狼首領被島……島主請去……去吃酒了!”
凌寒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今夜的口令是什么?”
那守衛道:“是,是“有朋自遠方來”,答“不亦樂乎”。”
凌寒心道,這口令是誰想出的,真不是一般的人才。一揮手,那沈門弟子便一記手刀,擊在那守衛的后頸,將他打暈。
而上了二樓的沈門弟子也已經下樓,輕聲道:“公子,上面沒人!”
凌寒道:“好,我們先到崖邊接應!”
眾人將那些被擊昏的守衛都關進了一樓的一個小屋,便跟著凌寒到了那崖邊。凌寒朝著下面一看,那山崖竟是有十余丈高。懸崖下面的海水拍打著崖壁,發出了一陣“隆隆”的響聲,凌寒看了一下那水位,竟是在緩緩的上升,看來,潮水此時已經開始涌上。
凌寒接過火把,朝著那海面方向揮舞了幾下,就見遠處的黑暗處,也有火光回應。不多時,便見到兩艘大船,靠近了崖邊。那大船下錨之后,立刻放出了許多幾艘小船,載滿了沈莊的子弟,朝著崖邊劃來。
凌寒這邊的沈莊弟子立刻拋出了繩索,而崖下的沈莊的弟子便依次拉著繩索,攀上山崖。
凌寒見那些弟子都安全的上崖之后,共上了百余名,而且都是沈莊的精英弟子。
“大師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廖師弟!”凌寒朝著那人一看,果然是那廖泉,心中一喜,便摘下了頭套。
“大師兄!”
“大師兄!”隨后,竟有許多張熟悉的面孔,高虎,墨非煙,沈炎等人出現在凌寒的眼前,都是自己一批的同門,。
“大師兄,師尊吩咐,只有我們這一隊從這里上島,那兩處懸崖太高,難以攀登!所以這邊只有我們這些人。”廖泉道。
“沒關系,兵不在多,在于精!我等沈莊弟子,定能以一當十!”凌寒安慰道,心中卻想,看來師尊還是覺得都從此處上島,風險太大。
“師兄,師尊告誡我等,一旦上島,便聽從師兄吩咐!”廖泉道。
凌寒點了點頭道:“諸位師弟,你們分成兩隊,一隊由廖師弟帶領,去偷襲那南寨,一隊由我帶領,偷襲北宅,待兩寨都得手之后,便四處點火!之后我們便兵分兩路,直撲內河口處的大寨!”
廖泉忙道:“大師兄,廖泉領命!”
轉身便要走,凌寒急忙道:“廖師弟且慢!”說罷,對跟著自己的蒙面同門道:“你們十個,跟著廖師弟!”
那十人一拱手道:“我等領命!”說罷便站到了廖泉的身邊。
“大師兄,還有什么吩咐?”廖泉問道。
凌寒道:“你們定要注意安全!記好海匪的口令:“有朋自遠方來”,答“不亦樂乎”。
廖泉點了點頭,便帶隊而去。
凌寒留下幾個弟子,準備在攻下另外兩處寨子之后放火。
雖然這寨子已經被控制,但點火之后,便會吸引那水寨的注意力,若是分兵來救,大寨的防守便會削弱,若是不救,便意味著放棄了這幾個寨子,對鹿靈海匪的士氣卻有不小的打擊,因為,后院起火,前院如何安心。
凌寒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那木樓中有幾個俘虜,給他們綁在樹上,不要燒死!待成功之后,我還有話要問他們!”
留下的那幾個沈莊弟子聽了,微微的點了點頭。
凌寒說完便帶著一隊人馬,朝著那北寨而去。
(美克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