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那個身影見凌寒轉醒,急忙俯下身,警示讓凌寒不要出聲。
凌寒定了定神,發現自己在一個狹窄之處,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凌寒伸著手朝著四處一摸,卻是冰冷堅硬的墻壁。只是凌寒感覺頭部所靠之處,卻溫暖柔軟,歪頭一看卻是枕在那人的腿上。那人一頭長發披散著垂下,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卻是一個女子。
凌寒臉上一紅,掙扎著便要起身,只是剛一用力,便感覺渾身的經脈如同斷裂了一般,竟是一絲力氣也沒有。
而那女子感覺到凌寒要動,緊忙按住了凌寒的肩頭,低聲道:“不要動!”同時神情緊張的盯著墻外。
空間狹,二人又是擠在一起,那女子話時,就仿佛貼在凌寒的耳邊。凌寒只感覺那女子吹氣如蘭,令自己的脖頸麻麻癢癢,竟比那比那螞蟻噬咬還要難捱。并且那女子垂下的青絲也在凌寒的臉上散落些,隨著那女子頭部的擺動,在凌寒的臉上滑來滑去,也令凌寒十分的難受。
只是凌寒聽了那女子的警示,不敢亂動,只好強忍住。
外面傳來一陣“噼啪”作響,像是有人在尋找著什么。
凌寒瞪大了眼睛,心道:莫非是那黃金屋在找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蹦。
就聽到那腳步聲竟是朝著這邊走來,而且邊走邊用著寶劍敲打著書架。
“鐺……鐺……鐺…….”越來越近。
凌寒也聽到了那女子的心跳聲,竟也是有如鹿撞,看來那女子也是萬分緊張。
凌寒感覺道那黃金屋就在附近,好像隔著墻壁正在看著自己,隨時都會用那把“干將碧獅劍”刺過來,將自己刺死在墻壁里。
只是并沒有寶劍透墻而過,那腳步聲又由近變遠,看樣子是那黃金屋已經走到別處尋覓。
又過了片刻,墻外面的聲音漸歇,慢慢的恢復了寧靜。
那女子耳朵貼在墻壁上聽了一會兒,方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好了,他走了!”
凌寒一聽,緊忙用殘存的力氣站起,只是剛一起身,就感覺到頭部重重的撞到了墻面,又將凌寒撞回到了那女子的腿上。
那女子低聲道:“公子不用急,女子先出去看看,若是安全,再來接你!”罷,那女子一條腿朝著對面的墻猛蹬一下,后背朝著背對的墻一撞,竟聽到了“咔”的一聲,那墻面竟然開了一道縫。
那女子并沒有動,而是又屏氣凝神聽了片刻,才聲道:“公子先稍微挪動下!”
凌寒知道自己還壓在人家的腿上,便以手撐著地面,朝上靠了靠,先是感覺自己的臉蹭到了那女子柔軟的胸部,緊接著就要貼上了那女子的臉。
凌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頭部往上挪,“砰”又撞到了頭的墻面。
那女子輕笑一聲道:“公子受委屈了!”
凌寒又羞又疼,真是哭笑不得。
那女子被壓的腳可以活動,便朝著后面緩緩的靠了過去,那墻面原來是一扇暗門,被那女子再一靠,終于緩緩的打開。外面的光線透了過來,凌寒剛好看到了那女子的臉,不由得一愣道:“是你?”
只見那女子聽罷也是一愣,問道:“公子可認得我?”
“你是薔?”凌寒一見這女子正是那“風花雪月幻陣”中的玫瑰仙子薔。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女子姓顏,名如玉!卻不是公子所的薔!”那女子笑道。罷,那女子便直起身來,只是剛站起來,又是嬌呼一聲,猛然跌倒。
凌寒一見,急忙從那藏身之處出來,便要扶那顏如玉,只是身上沒有力道,方一出來,也是跌坐在了地上。
顏如玉道:“公子,你怎么出來了!”
凌寒看看了方才的藏身之所,原來卻是一處夾壁,只有半米見方,難怪二人在里面挨挨擠擠。聽那顏如玉想問,悻悻的道:“在下在里面呆的氣悶,想出來活動活動。姑娘你沒事吧!”卻那好意思自己是來扶人家的。
顏如玉道:“我沒事,只是腿有些麻并不打緊!”罷,屈伸了幾下,便站立了起來。
凌寒朝著四處看了看,只見自己還在那大屋之中,而這處夾壁暗格卻在書架之后,若不是一寸一寸尋找,當真找不到這隱秘之處。
那黃金屋看樣已是退去,大屋里只剩凌寒二人。
凌寒問道:“顏姑娘,是你救了我么?”
顏如玉有些害羞道:“我只是聽到公子的呼聲,便趕了過來!”
凌寒問道:“這地方深在湖底,姑娘竟然能聽到在下的呼聲,真是修為了得!”
“公子謬贊了,若是當真了得,就不會與拉著公子躲進那夾壁之中!”顏如玉道。
凌家見那顏如玉與自己在幻陣中見過的薔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心里自然感覺不陌生,便問道:“姑娘是莊主的朋友吧,不然怎么能進入這“湖心筑”,還知道這墻壁上的暗門!”
那顏如玉笑道:“我可是這‘湖心筑’的常客!今日本想來借本書,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了公子的驚呼,我便探到門口,竟發現那個黃書生竟像是要謀害公子,于是我便試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將那黃書生引出來,然后想要相救公子。只是公子昏迷不醒,我只好行此險招,還好沒有被他發現!”
“姑娘認識那黃書生?”凌寒問道。
“黃書生,我只與師父見過一次,師父道此人亦正亦邪,修為深不可測!方才躲避時,我布上了“遁形法陣”才瞞過了那黃書生!”顏如玉道。
“不好!這人要對師尊不利!我要趕快通知師尊!”凌寒想起那黃書生要自己謀害沈潮,就要出關報信。
那知,才邁一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公子內傷未愈,千萬不可動氣著急!不如你先休息一會!”顏如玉連忙扶起凌寒,關切的道。
凌寒臉上一紅,心道:自己真是沒用,不僅修為差勁,眼光也差勁,竟沒有看出黃金屋包藏禍心,還與他稱兄道弟。而且狼叔想問的時候,還替他隱瞞,結果現在可好,反受其辱!只是現在自己受了內傷,行動不便,卻如何通知師尊!
凌寒忽然看了一眼顏如玉,那顏如玉見凌寒正盯著自己的臉,不由的嬌羞的低下了頭,萬千青絲垂下,擋住了那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十分精致的臉。
凌寒忽然一皺眉道:“顏姑娘,你的臉!受傷了么?”
那顏如玉一聽,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臉道:“沒事!沒事!這是我打娘胎里帶的胎記!”
原來凌寒透過顏如玉的青絲,看到了顏如玉的左臉上,竟是有一道黑印。聽顏如玉一講,凌寒心里不禁有些惋惜,便如看到一塊美玉,偏偏有瑕疵。
“啪!”凌寒忽然打了自己一記耳光,雖然凌寒有傷,用不上力,但聲音卻是不。
“公子在做什么?”顏如玉被凌寒的舉動驚呆了,直直的盯著凌寒。
凌寒心道,人家救了你,你還在這里關心人家的美丑,況且當務之急是趕緊通知師尊,早做防備,別遭了那黃金屋的暗算。所以,凌寒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凌寒面色一凜道:“顏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公子有事請講!”顏如玉道。
“我想懇請顏姑娘趕快通知我師尊沈莊主一聲,就那黃書生要加害與他!在下行動不便,若是與姑娘同去,卻怕拖累姑娘!”凌寒道。
顏如玉道:“只是我這樣去空口無憑,不如公子寫封書信,我帶給莊上!”
凌寒心想也對,便書寫一封信,明那黃金屋要暗害沈潮,讓沈潮先做好防范,然讓師父派人趕快將自己接走。而后,就交給了顏如玉。
顏如玉心的塞到了自己的衣袖中,然后道:“公子,你先休息片刻,若是聽到動靜,便到那壁中躲藏!我施的“遁形法陣”還能挺些時辰!”
凌寒連聲道謝,并叮囑道:“姑娘路上心!”
那顏如玉轉身剛要離去,就聽到了石階處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