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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見馬神醫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便笑道:“馬神醫既然想借,我又豈有不應之理,只是這“金毛碧獅”生性頑劣,就怕它到時不服管教!”
馬神醫聽罷,眼睛轉了兩圈道:“有道理,那凌小子,你這幾天要好好管教它一番,別到時再給我惹禍!”
凌寒連連道:“那是自然,自然!”
車神醫見該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便與馬神醫起身告辭,凌寒正巴不得二位趕快回去,自己好看看后院是否已經起火。
凌寒將二位神醫送到了房門口,那車神醫忽然轉過身來,小聲的對凌寒道:“凌小子,我知道你現在血氣方剛,而我那乖徒兒又如花似玉,你二人雖有婚約,但畢竟還沒有成親,千萬不能做出那等逾越禮數之事!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即便是露瓊癡纏,你也要把握好分寸!”說罷,朝著凌寒的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凌寒臉上頓時一紅,嚅囁道:“車神醫多慮了!小子豈是那無行浪子!”
車神醫聽罷反而拍拍凌寒的肩膀道:“人不風流枉少年,按說,我不該如此多言,只是你有病在身,朝不保夕,若是真的失了分寸,且不是害了人家?”
凌寒聽了,連連點頭,心道:差點忘了此節,自己以后真的該檢點一些,不管對露瓊也好,賈薇也好,都不能太過輕浮,不然萬一自己哪天殞命,卻如何向人家交待?
凌寒望著車馬二位神醫遠去的身影,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忽覺夜風已冷,急忙關門進了屋內,急速奔到床邊,想趕快看看那兩位美女,有沒有撕破臉皮。
凌寒剛要去看,忽見到屋內的燭火一陣跳動,“金毛碧獅”本來蜷曲的身體,忽然直了立了起來,并且抖動這金色的鬃毛,如臨大敵。
凌寒頓時感覺到一陣濃濃的殺氣,定是有強敵來臨!
凌寒屏息凝神正朝著門口望去,只聽房門“嘩啦”一聲,竟是猛地朝著里面開啟,一陣冷風瞬間灌滿了房間,吹的燈組忽明忽暗,吹得凌寒的床簾就如兩扇風帆,朝著床內鼓脹著。
那“金毛碧獅”“嗖”的一聲,竟飛躍到了凌寒的肩頭,像是感覺到了危險一般。
凌寒心中也不由得一驚,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的無禮,半夜三更,不敲門也就罷了,居然還要破門而入。
凌寒提了一口氣,大聲喝問:“是誰!”
話音方落,凌寒只覺得那燈燭忽然一跳,一黑一白兩個身影便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金毛碧獅”見這兩個身影來者不善,便“一蟲當先”,沖了過去。
但見一道金光閃過,只聽“啪”的一聲,“金毛碧獅”便被罩在了一個金絲細網之中。
“金毛碧獅”且能受縛,不斷的掙扎,翻滾,撕咬,拉扯,但那個金絲細網不但沒有被咬斷,掙脫,反而越縮越緊,最后,竟將“金毛碧獅”網得緊緊得,那金絲細線都勒到了“金毛碧獅”的身體里,竟像是隨時都會將它勒斷一般。
凌寒見“金毛碧獅”被擒,高聲道:“你們想要干……”
一句話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肩已經被人掐住,并且喉頭一緊,已是發不出聲音,隨即身體一麻,便如木頭一般僵直。
凌寒瞪大眼睛一看,卻是那黑白無常二人。只是苦于說不出話,動彈不了,只能憤怒的看著那二人。
白無常一揮衣袖,那兩扇房門立刻關閉,又發出了“哐啷”一聲響。
“兄長!這小子遲早是禍害!不如就一了百了!”那黑無常做了一個殺頭的姿勢,高聲道。
白無常卻搖了搖頭道:“兄弟,若是我們在這里把這小子弄死,即便別人查不出是我們做的,但傳將出去,外人定會說我們賈家的不是,請來的客人居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莊上,豈不是說我們莊上的守衛都是白癡!”
黑無常皺著眉頭道:“這小子殺也不是,留也不是!那要怎么辦?”
白無常想了想,對著凌寒道:“小子!一會兒我替你解開穴道,但你要答應我,一會兒問你的話,必須從實招來,否則,我就一掌斃了你!”
凌寒見這二人如此無禮,那黑無常還要打要殺的,便閉上了眼,對那白無常的不理不睬。
白無常見凌寒一副倔強的樣子,臉色一沉道:“小子,別以為我收拾不了你,若是你不答應,我便去捉了那姓沈的丫頭,畫花她的臉,看你還敢不敢這么倔!”
凌寒一聽,雖然知道此時露瓊在自己的房中,但這二人形如鬼魅,防不勝防,難保以后不會對露瓊下手,便睜開了眼睛,憤怒的盯著白無常那張慘白的臉。
白無常冷笑道:“這樣就對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弄得那么僵!”說罷,一拍凌寒的肩膀。
凌寒頓時感覺到一股氣流頂在了喉嚨之上,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你們要干什么?”
黑無常冷冷的道:“干什么?我們是來勾你的魂,送你的命的!”
凌寒聽罷卻“哈哈”大笑!竟是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黑白無常見凌寒如此發笑,卻被凌寒笑得莫名其妙。
黑無常喝道:“小子,你笑什么?死到臨頭了,還敢猖狂?”說罷就要朝凌寒的天靈蓋拍去。
白無常一見,急忙喝止道:“兄弟,不要魯莽!”轉過來又問凌寒:“小子,你方才在笑什么?”
凌寒脖子一歪道:“我自己在笑,卻于你們何干?”
黑無常一聽,立刻急了,厲聲道:“我兄長問你話!你怎敢不老實回答?”
凌寒聽罷反問道道:“你兄長問你話,你答是不答?”
黑無常一聽,立刻道:“我兄長問我話,我自然是答了!”
凌寒聽了笑道:“這就對了!你兄長問你話,你自然是答了,我兄長問我話,我也自然是答了,但你兄長問我話,我為什么要答呢?你兄長又不是我兄長,我又長得沒有你那么黑!”
黑無常一聽,被這凌寒繞得有些迷糊,但又不知如何反駁,氣的“哇哇”大叫,便要動手。
白無常一擺手道:“兄弟,這小子伶牙俐齒的,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一會兒我便讓他滿地找牙!”
白無常轉身又對凌寒道:“小子!我問你話,你若是不答,我便立刻捉了那沈丫頭!我說得出,做得到!要不你試試?”
凌寒聽白無常說得真切,也不敢再頂撞,便默不作聲。
白無常見凌寒似是默許,滿意的點點頭問道:“我問你,方才你在笑什么?”
凌寒抬頭看了一眼白無常道:“我笑二位雖然修為頗高,但卻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你們今日的行徑真是給賈府抹黑!”
那黑無常一聽,立刻道:“好小子,敢罵我!看我不掌你的嘴!”
白無常攔下沖了過來的弟弟,示意不可沖動,轉身問道:“小子,你說我們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我們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我還說你是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呢!”
凌寒嗤笑一聲,便不答話。
那白無常見了,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道:“小子,我且聽你說,我們是怎么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若是有半句不對,我立刻割了你的舌頭!”
凌寒道:“背主之賊,是為不忠!我是你家請來的客人,是為你家小姐的病癥而來,你們不但不以禮相待,還要殺要刮!請問,你家小姐知道么?若是不知,你們這是不是背主行事?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那車馬二位神醫知曉,定不會為你家小姐治病,若是你家小姐再有個三長兩短,那你們二位不僅背主行事,還是害主之賊!如此背主害主,是不是不忠啊?”
那黑白無常面面相覷,都默不作聲。沉默片刻,那黑無常道:“你接著說,我們自幼父母雙亡,又是怎么個不孝之法?”
凌寒斜眼看了一眼黑無常,那黑無常竟被凌寒凜厲的目光看得一哆嗦,隨即挺了挺胸膛道:“看什么看,你倒是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