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臂上略略用力,只聽到“錚”的一聲金屬的斷裂聲音,那根鋼柱竟然被凌寒真的掰動,明顯的開始變彎。
那少年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要知道這鋼柱每一根都經過反復的敲打錘煉,是山莊專門用來關獅虎猛獸的,憑人力定是無法撼動,但此刻的情形卻是,凌寒竟真的將那鋼柱底部掰斷,并且看凌寒的架勢,還要用力的朝上掰。
少年忙道:“凌公子,別掰了,這鋼柱來之不易,弄折一根,便是毀了這鋼籠!”
凌寒笑道:“我管你這鋼籠做什么,若是不掰開,我也出不去!”說罷,佯裝要繼續用力。
其實凌寒在用那“干將碧獅劍”敲擊這鋼柱的時候,便在這根鋼柱之上輕劃了一劍,而其余的鋼柱都是以劍脊拍打的,只為了吸引那少年的注意力。凌寒本來不用這么費事,直接用這“干將碧獅劍”便可將這鋼柱盡數斬斷,不廢吹灰之力。只是凌寒考慮到,這鋼柱打造并非易事,鋼籠設計的也十分精巧,若是盡數毀掉,必與這少年結下仇怨。而且凌寒怕這少年依舊糾纏不清,便故意立了賭約,就想讓這少年知難而退,不再為難自己。
哪知這鋼柱的確堅固,饒是凌寒已經用那“干將碧獅劍”割斷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半連著,但還是費了凌寒九牛二虎之力,值得用上了“天罡勁”的法門,才將那連接的一小段掰折。到最后凌寒朝上掰的那一下只是做做樣子,其實凌寒根本已是耗盡真氣,無法掰動。
那少年見凌寒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急忙道:“凌公子稍等,我這就放你出來!”說罷朝地上的一塊方磚又踩了一腳,那鋼籠之內的雄獅洞口先是緩緩的合上,這讓那洞里的雄獅終于松了一口粗氣;緊接著,只聽到“嘎吱嘎吱”一陣齒輪的聲音,那鋼籠的頂部鋼板又被升到了屋頂之上,凌寒望去,竟與那屋頂一模一樣,不由得暗暗佩服設計這鋼籠之人的心思巧妙。
之后,又傳來一陣“嗖嗖”的聲音,那一圈鋼柱紛紛又縮進了地里,并且所出來的地方竟然看不出一絲痕跡,凌寒不由大奇,因為那鋼柱是的頂端是尖的,即便是收回去也定能看到,只是現在凌寒所見卻都是與旁邊一樣的青磚,那圓尖竟然一個也看不到,但心里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那少年見這機關已經收回,神色黯然的道了聲:“凌兄,我輸了!我這便送你回去!”
凌寒一聽,心中大喜,便道:“那就有勞小兄弟了,我知道方才你說你叫做“凌寒”定是玩笑,不知兄弟可否告知真實姓名?”
那少年一聽,不由反問道:“裝什么糊涂,你不是知道么?”
這一問,讓凌寒一愣,抬起眼睛疑惑的問道:“小兄弟,我知道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姓名!”
那少年心里依舊有些氣,一見凌寒如此說,還以為凌寒在故意戲弄自己,便大聲道:“姓凌的,你雖然有幾分手段,但也只是略高于我,但你若是就想憑這兩下子,就想攀龍附鳳,吃軟飯,還是別做夢了!我賈仁第一就不答應!”
凌寒一聽,眼睛一亮,驚道:“等等!你說你叫賈仁,你是賈仁?!”
那少年見凌寒仍是一副吃驚的嘴臉,心中更氣,臉色一沉,怒道:“我便是賈仁,你方才不就知道么?”
方才凌寒說自己是“賈仁”,只是一時想起賈仁,并且也有“假人”的意思,哪知這少年竟然真的叫賈仁,竟然和那與自己稱兄道弟的賈仁同名同姓,卻不知這二人是什么關系,到底是注定還是巧合。
凌寒此時也是想不明白,便道:“小兄弟莫怪,我有個朋友也叫做賈仁,所以有些吃驚,方才誤用的兄弟的名諱,實在抱歉!”只是凌寒心里在反復念叨著“賈仁”,不由想起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女與自己在一起打架喝酒逛紅樓的逸事,不由心頭一樂。
那少年聽到凌寒道歉,心里稍稍有些消氣,但又見凌寒的嘴角上微微掛著些笑,便又是一怒,心中暗想:好你個凌寒,定是在恥笑我!還沒有娶到我姐姐,便來欺負起小舅子!原來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枉費我姐姐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心里也是一般的骯臟!看我一會兒怎么收拾你!
那賈仁想到此處,眼珠一轉,便干笑一聲道:“好說好說,方才我也是污了凌兄的名號,你我有來有往,卻是扯平了!”
原來這賈仁卻是那賈薇的親弟,聽到姐姐回來,嘴里念叨的只是凌寒,心里便十分惱火。要知以往,自己在姐姐心中,那才是第一的位置。這第一之位冷不防被這叫凌寒的小子奪走,賈仁心中自然是七個不平,八個不忿。派人一打聽,竟然得知凌寒這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風鈴城著實好生風光,心里更是有氣。
賈仁便在昨夜便想出這計策,只想讓凌寒在今日大大的出個丑。為了將凌寒引到這機關重重的“玄機閣”,還悄悄的順走了姐姐悄悄順走的凌寒的暖玉,卻沒想到,那毒蛇陷阱沒能派上用場,那雄獅辛巴又臨陣退縮,就連那鋼籠都被凌寒破壞,眼見自己的如意算盤都一一落空,而那凌寒竟然毫發無損,心里不由得越想越氣。再一看,那凌寒的臉上依舊有些喜色,心里便恨恨的罵了一句:嘚瑟!
賈仁走到那房間門前,踢了踢那兩個倒在地上的少年,沒好氣的道:“起了吧!別裝死了!兩個廢物!”
那兩個少年其實一直在裝暈,因為平日了只是伴著賈仁這個二世主,并沒有多高的修為,都只是練膚初級,剛才一與凌寒交手,便知道便是再來一百個二人這樣的庸手,也動不到凌寒的一根手指,于是二人互相做了眼神,便都佯裝到地,卻不起來。
其實賈仁心里也明白這二人的心計,只是名為師徒,平日里只是玩伴,所以也怪不得他們。此刻又是心生一計,便將那二人踢醒,道:“方才路過老佛爺那里,你們兩個有沒有上香啊!”
那兩個少年互相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的神色,只是凌寒被那賈仁擋在身后,并沒有發現。
那賈仁看到二人的神色有異,立刻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一個略微有些胖胖的少年立刻道:“上了,上了!老佛爺今天心情好著呢!”
賈仁聽了,便道:“千萬別忘了給老佛爺上香!”
那兩個少年連聲允諾。
“凌兄,這邊請!”賈仁轉過身,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凌寒沒有察覺到賈仁那隱秘的心思,但也知道這賈仁詭計多端,自己依舊不能掉以輕心,也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道:“還請賈兄弟先請!”
那賈仁似乎察覺到凌寒的心思,笑了笑道:“凌兄還不放心么?既然我答應你帶你回去,自然會帶你回去!”說罷,邁開腿,便朝著外面走去。
凌寒跟著賈仁,一路前行,那賈仁此時倒是如同地主一般,給凌寒講解起莊中的景致,園林之學。賈仁一講這園林之學,竟是滔滔不絕,如數家珍,述了如何相地、立基,如何建屋宇、裝折內飾,如何選擇門窗,如何修墻垣、鋪地磚,以及掇山、選石、借景等,聽得凌寒頻頻點頭,原來這園林之學竟然如此博大精深。借著這山莊現成的景致,凌寒竟能大略領會到那建造這山莊的工匠的用心,這斗角飛檐,小橋流水,高樹低叢,紅磚青瓦,無不透露著前人的智慧,正是“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
待走到一處假山前面,那賈仁忽然神秘兮兮的道:“凌兄,前面這塊山石,卻不是那普通的山石,不知有沒有興趣,前去一看?”
凌寒朝著賈仁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見一塊巨石猶如一把巨劍直指天宇,好似有那刺破蒼穹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