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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此時方才知曉那少年并不簡單,便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被他那人畜無害的樣貌所迷惑。于是見那兩個少年再次要掉落在那陷阱之內,并沒有出手相救,只想讓他們吃點苦頭,誰讓他們口蜜腹劍的想要暗害自己。
只是那兩個少年并沒有掉在陷阱之中。只見那為首的少年朝著地上一跺腳,那陷阱上面,竟然突然彈出了一個蓋子,只是那兩個少年被他們的恩師一人賜了一掌,重心向前,踩著蓋子直直的撞到了木門之上。這一撞并不輕,發出了“咣咣”兩聲響,那兩個少年被撞得暈頭轉向,軟倒在地。
“真是兩個廢物!”那少年道,“看來還得本少爺親自出馬!”
凌寒見此刻已是一對一的局勢,便道:“這位兄弟,你我未曾謀面,且不論你是如何拿了我的暖玉,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我本是隨那車神醫同來,車神醫那邊應該已經診療完畢,我們也要打道回府,我看不如將我的暖玉還我,我們就此罷斗,可好?”
那個少年看了看凌寒,也想到方才凌寒所用的步伐真如鬼魅一般,心里也在反復盤算,似乎一對一真的不一定是凌寒的對手。
凌寒見那少年有些猶豫便道:“你我只過了一招,卻是不分勝負,若是斗將起來,我看也是旗鼓相當,若是一會兒你家小姐看到,你是如此對待客人的,定會怪罪與你!”
那少年眨巴眨巴眼睛,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對!若是我姐姐知道,定不饒我!好吧!我們停手吧!你的暖玉在那里,就請你自己去取!”說罷,那少年向后退了一步,雙手抱在了胸前,示意自己不會暗算。
凌寒知道這少年詭計多端,也害怕他再次使詐,便左右觀察了一下,四周空空蕩蕩,只是青磚鋪就的平地,并沒有什么異樣。而那根木桿上面,只是空空的房梁,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那少年見凌寒駐足不前,便道:“怎么,凌公子!外面傳言,你可是那沈莊第一高足,這么畏首畏尾,哪里有那高足的樣子!”
凌寒知道他是在激將,也不生氣,又暗暗觀察了一圈后笑道:“這位兄弟,第一高足這個名號我可不敢當,都是外面的訛傳,不足為信,沈家的高足何止千百,那護衛城邦的沈乾師兄,出海緝匪的沈越師兄都是年輕有為,比我這新入門的小師弟,可是強出百倍!”
那少年嗤笑了一聲道:“害怕就說害怕,何必遮遮掩掩!我再后退幾步,這下你放心了吧!”說罷那少年又后退了幾步,距離那個木桿竟有五六丈遠。
凌寒仍是有些放心不下,心想,我定要迅速的拿到暖玉,之后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想罷,便施展著“貪吃蛇步”,疾風掠影一般,閃到了那木桿之下,一躍上了那木桿桿頭,凌寒雙腳夾住了那木桿,一手扶著木桿,一手便要將那暖玉摘下。
忽然聽到“啪啪啪”的拍手聲,凌寒不由朝著下面一看,那拍手的正是那少年。
凌寒也不管那少年因何拍手,便伸手摘那暖玉。
“好身法,好身手!不愧是沈莊第一高徒!”那少年笑道,“只是不知這沈莊第一高徒有沒有這降獅伏虎的本事!”說罷那少年又朝著地下的方磚跺了一下。
凌寒心道不妙,單手往木桿上一推,便要借力躍到門口,哪知方才躍出兩丈,就見前面的地上竟彈出一排碗口粗細的鋼柱,鋼柱的頂部竟都打磨成圓尖,閃著寒光,直朝著空中的凌寒扎來。
凌寒急忙使了個“千斤墜”,朝下猛地一坐,止住了去勢,如若不然,定會被那排鋼條穿腸破肚!
凌寒一落地急忙向其他的方向奔去,但耳邊的“唰唰”之聲不絕于耳,那鋼柱竟在瞬間,封住前后左右的出路,將凌寒圍在了里面。
凌寒見四處沒有了路,一縱身,便想從頂部躍出,只是猛然感覺頭頂處一陣悶風壓過,竟有一個蓋子,朝著凌寒壓來,那蓋子下面竟刷著與屋頂一樣顏色的油彩,掛在屋頂處,竟然絲毫看不出!
凌寒此時身在空中,心念一橫,雙掌齊揮,向那蓋子推去,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凌寒只覺得那蓋子竟然有千斤之重,饒是震得雙臂生疼,竟絲毫沒能阻止那蓋子的下落之勢。
凌寒被那蓋子阻擋下來,彈落回了地面,之后那蓋子“轟隆”一聲,落在了四周彈起來的鋼柱之上。
凌寒一見,那鋼柱頂上都有卡槽,而那蓋子上面,也有孔洞,蓋子與那鋼柱剛好鑲嵌,竟把凌寒困在這鋼籠之中!凌寒這才知道,那少年一連向后退了幾步,實際上早就計算好了,要觸發這鋼籠機關,這等陰險心思,真是防不勝防!
凌寒伸手想要晃動那鋼柱,只是那鋼柱如同焊接在地上一般,絲毫沒有反應,凌寒在用手指輕敲了一下那鋼柱,回聲也是沉悶,那鋼柱竟然都是實心的。
“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鋼柱人力是無法掰彎的!下面還有更精彩的等著你呢!”那少年笑道,說罷,又輕點了一下腳下的方磚。
凌寒只聽到了“軋軋”一陣響聲,籠中地上的方磚竟然又向一邊收縮,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凌寒不由得一驚,心道,這個屋子的機關太多,方才是陷阱毒蛇,不知這洞里又會有什么猛獸!真是方出龍潭,又入虎穴。
果然,那洞口飄出了一陣腥臊的味道,緊接著,凌寒便聽到了“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息聲,正逐漸靠近那洞口。凌寒急忙閃身躲到那洞口的另一面。
一陣罡風從那洞口吹出,緊接著凌寒的眼前一花,一個巨大的棕黃色的身影從那洞口里躍了出來。
凌寒定睛一看,原來竟然是一只身強體壯的雄獅!
那雄獅在這黑暗的洞穴里呆了許久,一出來,還沒有適應這室內明亮的光線,眼睛似乎沒有完全睜開。只見它瞇縫著一雙三角眼,猛的搖了搖頭,肩頸部的鬃毛如同秀發一般,飄逸的散開。
這只雄獅的頭部碩大,竟如同凌寒平日里洗臉的銅盆一般。那雄獅的臉型頗寬,鼻骨較長,鼻頭是黑色的,并有一道黑紋連到黑色的唇邊。它的前肢粗壯,它們的爪子也很寬,凌寒明顯的看到了那獅爪的彎鉤上閃爍著寒光。那雄獅的尾巴較長,末端還有一簇深色長毛,正隨意的搖動著,像是因為獲得光明而沾沾自喜。
此刻那雄獅正朝著門口的光明處探去,并沒有發現躲在它身后兩三丈遠的凌寒。
“我這頭獅子叫做辛巴,平日里最喜歡嚼骨頭,不管多硬的骨頭,到了它的嘴里,就會聽到“咔嚓”一聲,變得粉碎!不知道凌公子的頭硬,還是我那辛巴的牙齒硬!”那少年說罷,竟然從袖口中抽出一把長鞭,手腕一抖,“啪”的一聲脆響,在室內響起。
那雄獅猛然聽到這聲脆響,竟嚇了一跳,猛地向后一躲,剛好就要擠到已經躲在籠后的凌寒。
凌寒無奈,只好向旁邊一跳,躲過了雄獅無意間的一擠。只是雖然躲過,但自己的身形都完全暴露在那雄獅的眼前。
那雄獅也是沒有感覺到這籠子里還有一個人,看到凌寒的身影,竟也一驚,又是朝后面一退,只是距離那鋼柱已經沒有了空間,猛得狀在了鋼柱上面,只是那鋼柱結實異常,并沒有被撼動。
那雄獅定了定神,一見凌寒只是個弱小的人類,不由得又向前邁了一步,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鋒利的牙齒,發出了一聲怒吼: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