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鐵料!”鐵大指著那塊玄鐵道。
凌寒定睛一看,只見那鐵料上面竟出現了怪異的花紋,并且那鐵料兩邊的花紋還不相同,一邊的花紋凹凸不平,疙疙瘩瘩,而另一邊的花紋卻是曲曲折折,環環圈圈。
凌寒見了也是大為不解,滿是疑惑的看著那塊玄鐵。
“這花紋倒是蠻特別,這邊像是蛤蟆皮,那邊倒像是一條小蟲!”那賈仁笑著道。
“哦?”凌寒再一看,果然如那賈仁所言,登時想起,莫非自己那口鮮血噴上,竟將那“金毛碧獅”與“千載蜍神”的毒液滲透到這玄鐵之中?
“鐵兄,且不用去管這紋路,打造就是!”賈仁道。
那鐵大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邊像小蟲的花紋,嘴里不停的念叨:“奇怪!奇怪!”
待他一落錘,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塊長條玄鐵竟然斷成了兩半,而接口處卻是光滑無比,猶如打磨過一般。
“這……”鐵大見那玄鐵一分為二,不禁撓了撓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賈仁。賈仁想讓自己幫助他打造一柄寶劍,但這鐵料折斷,已經并且一長一短,打造寶劍卻是不夠材料了,心里不由有些懊惱,生怕那賈仁責怪。
哪知那賈仁見狀,不怒反喜道:“咦,變成兩段,剛好打造成兩柄短劍!”
鐵大松了一口氣道:“是啊!打造兩把短劍也是極好!”
鐵大見賈仁沒有意見,就開始鑄形刮削琢磨裝飾,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而五味與那賈仁似乎對這些工序并沒有興趣,還是那美酒臘肉比較有吸引力,就仍坐在旁邊開始對飲。
凌寒對這鑄劍之術卻十分好奇,看著鐵大鑄劍,不時還問這問那,鐵大平日里也沒有幾個朋友,言語甚少,見凌寒不恥下問,也是有問必答。兩人倒也相談甚歡。
鐵大將兩柄寶劍琢磨成型,又按照鐵料上本身帶的花紋雕刻上圖案,短的那把正是那“千載蜍神”的圖案,而那長的那把卻是“金毛碧獅”的圖案。凌寒見了,心里也不禁暗暗稱奇。沒想到一口帶有這兩大毒蟲毒液的血,竟然會讓這千年玄鐵起了這么大的變化。
“兄弟莫要笑,這圖案看起來有些怪,但我只是按照這紋路打磨,只是不知那賈公子能否滿意!”鐵大苦笑了一聲道。
“這圖案渾然天成,栩栩如生,我想那賈公子定會喜歡!”凌寒笑道。“只是有一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兄弟有問便說!不用客氣!”鐵大道。方才凌寒以真氣馭火,鐵大早已將他當做共同進退的朋友。
“方才我在房中,見到墻上有一幅畫作,不知那畫中女子卻是何人?”凌寒問道。
“原是此事,那畫里的女子是我的前輩,我想你也聽說過她的大名,她便是香妃!”鐵大也不隱瞞,如實相告。
“什么,是香妃?你是香妃的后人?”凌寒不禁驚叫道,心里頓時有些凌亂,自己想要發掘香妃墓葬,需要打造“落陽鏟”,而所求之人竟然是香妃后人,他若知曉自己要去挖其前輩的墳塋,還怎么會幫助自己打造這掘墓的器具。想到此節,凌寒頓時有墜入冰窖之感。
那五味與賈仁一聽,也是停止飲酒,朝著這邊二人看來。
“說是前輩,只是尊敬,那香妃是我祖師的好友,那副畫也是祖師所繪,一直流傳到我的手里!”鐵大道。“兄弟為何如此驚異,莫非也與那香妃有舊?”
“原是如此!小子卻沒有那么大的福緣,能與香妃攀上交情,只是小子對那香妃也是仰慕已久,敬仰的很!”凌寒舒了一口氣道。忽又想起了那畫面之上,香妃肩上趴著的“金毛碧獅”便問道:“這“金毛碧獅”……?”
還沒等凌寒說完,那鐵大急忙解釋道:“也許是我整日對著那幅圖畫,一見這玄鐵之上的花紋正像那“金毛碧獅”,便雕刻成它的形狀。凌兄弟也知道這“金毛碧獅”?”
“我只是聽朋友說起過!”凌寒也是含糊的解釋了一句,心里卻想,這冤家就是化成灰我也識得,喝我的血,占我的床!
“原來如此!”那鐵大也沒有繼續詢問,而是又反復在那兩柄短劍上捶打一番,之后,將這兩柄短劍夾起,放在了旁邊的水槽之中。
“刺啦”一聲,熱劍遇冷,生起了一陣白煙。
鐵大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道:“只剩下開刃了!不過還需冷淬一會兒,便可大功告成!”
“鐵……鐵兄,那一會兒是否就可給……給我打造那器具了?”五味一步三搖的走過來,似乎有些酒醉,顫抖的遞給了鐵大一碗酒后,問道。
鐵大接過酒碗,一仰脖,大口的喝下,道了聲:“好酒!就沖著五味兄的好酒,需要打造什么器具,我也無有不應!”
“我要打一把“落……陽鏟”!五味此時的確是有些酒醉,竟直接道出。
“什么?”那鐵大賈仁齊齊的道了一聲,都驚異的看著五味。
“落……陽……鏟!”五味有一字一頓的重復了一遍。
“五味,你是不是喝多了?”凌寒急忙喝道,
“原是這器具!我說你怎么會不辭辛苦的到我這里!小事一件,雖說打著器具也是有損陰德,但既然是五味兄想用,也不是什么大事!待我把這兩把短劍鑄好,就為你打造!”鐵大笑道。
凌寒一聽鐵大這么說,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想你這五財神要取之物,定是無價之寶!你得告訴我,要去摸哪家金,發哪座丘,我好也知道得罪了哪個人,在那七月十五之時,也好在十字路口燒點紙錢,替你說說好話!不然你用著我打造的器具,你不怕那邪鬼勾魂,我還怕那亡靈幽憤呢!”鐵大一本正經的道。
“我要去發掘那香……妃墓!”五味隨口就吐出了實情。
“五味!”凌寒高聲喝道,只是為時已晚。
那賈仁一聽,已是驚愕的張開了大嘴,道:“什么?你們要去挖香妃墓?”
“正是!香……妃……墓!”五味醉眼朦朧,口齒不清的道。
“哐啷!”一聲,鐵大的手中的鐵錘掉在了地上。只見鐵大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不知道是氣憤的還是興奮的。片刻,張大了嘴,竟說不出一句話!
“怎么?你……也要去?”五味見鐵大臉上的表情似乎凝固,便笑著道:“不用害怕,既然你……你想去我就帶你去好了!”
那鐵大仍不做聲,面色一變,雙手戰抖著,拿起了鐵鉗,將那兩柄短劍夾了出來,看了看那刀刃,之后竟都握在了手中,輕輕一揮,竟然嗡鳴作響。
凌寒見狀,心里不由一冷,難道這鐵大要動手?不由得瞪了一眼五味,吃酒誤事,吃酒誤事!心里暗暗罵了兩句。
隨后凌寒悄悄的運了一口真氣,緊緊的盯著那鐵大,準備隨時出手。
旁邊的賈仁似乎也感覺到了此刻的微妙變化,也是看著鐵大,暗暗運氣,卻不知會站在哪一方。
誰知,那鐵大輕輕的相互敲擊了幾下劍脊道了一聲:“好劍!只是這寶劍問世,必須飲精血才能開刃!卻不知五味兄可否借一點精血用用?”
“好說……好說!想要多少,只管拿去!”那五味晃晃悠悠,一頭趴在了那鐵砧之上,一副引頸待戮的樣子。
“五味!不可胡鬧!”凌寒目光一凜,閃身擋在了五味的前面,只是距離太近,竟快要貼在了那鐵大的身上。“鐵兄,五味醉了,盡是胡言亂語!”
“哦?那五味不愿意借,凌兄弟愿意借么?只用一點點就足夠!”鐵大仍是面無表情的道,目光卻盯著那兩把寒光閃閃的短劍。
“若是鐵兄不愿為我打造那“落陽鏟”,我等就此告辭!如有得罪,還請鐵兄見諒!”凌寒一拱手,回手拉起了已是迷迷糊糊的五味道。
“沒拿到那器具,你們怎么發掘那香妃墓啊?”鐵大目光如鐵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