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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冠白心里發虛,但如何敢向廖不凡講明,只得嚅囁道:“沒事,沒事。昨晚有些喝多,今日還有些難受!諸位少陪,我要去方便下!”說罷踉踉蹌蹌的向門外走去。
凌寒朝著馬神醫使了個眼色,馬神醫會意道:“凌小子,也不知你的內傷怎么樣了,來,跟我到內堂,我給你把把脈!”
凌寒朝著沈潮看去,道:“師尊……”
“寒兒,去吧!”沈潮微笑著道,“難得馬神醫這么關心你!”
“我也要去!”露瓊站起身道。
凌寒急忙又向馬神醫使了個眼色。
馬神醫心里暗想,也不知這兩個小家伙搞什么鬼,但見凌寒目光急切,便道:“乖徒兒,一會兒為師還要給他做個全身的檢查,你還是先回避下吧!”
露瓊一聽,臉上一紅,果然不再堅持,又乖乖的坐下。
凌寒跟著馬神醫到了內堂,對馬神醫道:“馬神醫,你看這是何物?”說罷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布包,神情嚴肅的遞給了馬神醫。
馬神醫將那布包打開,里面就是凌寒從衣袖中抽出的那六張符咒。馬神醫一見這符咒,面色大變,道:“這符咒是從何而來?”
凌寒便將這符咒的來歷告訴了馬神醫。
“這全冠白并不簡單,竟然有這等毒辣的符咒!”馬神醫神色緊張的道。
“我只是知道,這定是一種蠱術,只是符咒到底有什么詭異?”凌寒見馬神醫神色有些不對,便問道。
“這便是毒門的一種符咒,叫做符降之術!這符上既有毒咒,又有蠱毒,人若是戴在身上,一個月內,必死無疑!”車神醫道。
“竟是這么狠毒!”凌寒憤憤道。
“好在你已經吃了我的靈藥,早已百毒不侵,這符咒在你的身上,只能起一點點的詛咒作用,但也讓你魂魄不安,心神不寧!”車神醫道。
“這全冠白,真的是在尋死,要不是看在廖城主的份上,我早該一掌斃了他?”凌寒道。
“凌小子,他既然敢這么暗算你,身后定有那毒門之人在撐腰,不如我教你一法,就可對付這全老鬼!”車神醫說罷,便教凌寒如何如何。
馬神醫教授完畢,二人便回到正堂。
露瓊急忙問道:“師尊,他怎么樣?”
馬神醫笑笑道:“內傷已無大礙!只是還需要休養幾日。”
二人剛剛坐穩,就見那全冠白慌慌張張的進了正堂,還不時的回望,坐在椅上上猶自驚魂未定,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之物。
眾人見他神色有異,也都向門口望去,只是門外靜悄悄的,并沒有什么異動。
“冠白,你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樣子!”廖不凡問道。
“沒,沒什么!”全冠白道,說著拿起了桌上的茶碗,大口吞咽了一口茶水。
“看來全舅爺口渴的厲害,郭神廚,趕緊再給全舅爺上一杯茶!”馬神醫笑道。
全冠白感激的看了一眼馬神醫,之后立刻覺得不對,再看看手中的茶碗,正是馬神醫拋過來的那碗茶,心里不由大驚,道:“我……你……”忽覺的小腹竟如刀絞一般,豆大的汗珠隨即流下。
全冠白捂住肚子道:“你在這茶里下了毒!”
馬神醫笑道:“全舅爺,這眾目睽睽之下,我怎能害你!我看你印堂發暗,唇色發青,定是昨晚吃了不干凈的東西,怕是會瀉肚,不過這樣也好,你肝火旺盛,正該瀉瀉火!”
那全冠白還要爭辯,只覺得小腹墜漲,便又捂住肚子,向門外奔去。
“馬神醫,不知我這內弟哪里得罪您,竟如此戲弄與他?”廖不凡濃眉一豎道。
“廖城主,這你可是冤枉好人了,我為何要戲弄你的妻弟呢?若是不信,那茶尚有,你可以驗證一下,是否有毒,一驗便知!”馬神醫面不改色道。
“錢子,廖城主面前,怎可無禮?”車神醫道,說著走到了全冠白的座前,拿起了那個茶碗,放在鼻前嗅了嗅,道:“廖城主,這確是好茶,我兄弟并沒有動手腳!”
說罷,竟將那剩余的一口茶底倒進了嘴里。
“車神醫,您這又是何必呢?既然馬神醫說了,我有豈能不信?”廖不凡急忙道。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全冠白那狼哭鬼嚎的聲音“鬼啊!”
眾人一聽,急忙出廳去看,只見全冠白倒在地上,兩眼驚恐的望著甬路旁邊的低矮樹叢,嘴里還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
眾人再朝那樹叢看去,并無一人。
“莫非全舅爺得了癔癥?”車神醫道,一把握住了全冠白還在揮舞的手腕。“只是有些心神不寧,并沒有什么大事!”
那全冠白見有人在身邊,一回身,緊緊的抱住了車神醫的雙腿,猶自在喊:“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你!”說罷,竟是大哭起來。
廖不凡頓感顏面盡失,將全冠白從地上提起,一聲高吼:“冠白,你清醒些!”
那全冠白睜開了眼睛,看見廖不凡,道了聲:“姐夫!我,我看見鬼了!”
“胡說!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怎么能有鬼?”廖不凡說罷,將那全冠白放下,“你是不是喝的太多,還沒有醒酒?”
全冠白見廖不凡動怒,也不敢再多言,只得道:“是我眼花了!”但仍不敢再向那樹叢看一眼。
郭有瑜道:“我看時候不早,大家定是餓了!”
“我看不是餓了,是饞了!”車神醫笑道。
“五味,你那邊準備怎么樣了?”郭有瑜問道。
“師父,都準備妥當,隨時可以開席!”五味道。
“那好,諸位新老朋友,今日是杏林一門收徒的喜事,又是我等化干戈為玉帛的吉日,我這里備了薄酒素菜,還請諸位賞光!”郭有瑜道。
“郭神廚的薄酒素菜,定是勝卻那玉液瓊漿山珍海味!我等今日是有口福了!”那吳衣冠笑道。
“正是正是!”那文是非也是連忙符合道。
“各位朋友,這邊請!”五味在前面引路。只見這府院雖不如沈莊之大,但也占地甚廣。碧瓦朱檐掩映在輕青松翠柏之下,雕欄玉砌盡在花木叢中,舉目遠眺,可見瓊樓玉宇,低頭近觀,盡是秋芳競妍。時有黃鳥吟唱,處處金桂飄香。
眾人不禁感嘆,這城中竟有如此園林,定是花費不少金銀,但一想那五味號稱島上第一富賈,有此宅院也是不足為奇。
五味引著眾人來到一處亭臺,只見里面桌案座席已是準備妥當,眾人便依次落座。
待眾人坐好,立刻就有那侍女開始倒酒上菜,每人的面前即刻滿目珍饈。雖說郭有瑜自謙是薄酒素菜,但上來的卻是魚蝦蟹鮑,駝峰猩唇,未等眾人下箸,香氣便讓人神怡。
車神醫舉起一杯酒道:“今日能有這些朋友共鑒杏林一脈納新,小可感激不盡,借這郭神廚的佳釀,我兄弟二人敬各位一杯!”
馬神醫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眾人也紛紛舉起酒杯。那全冠白此時已經緩過神來,見到這等美味佳肴也忘卻了方才的窘迫,不禁食指大動。他假模假樣的端起了酒杯,眼睛里卻盯著面前盤中的一只閘蟹。
沈潮道:“小女今日拜入神醫門下,還請二位神醫多多栽培!小女若有頑劣之處,神醫不必姑息遷就。總之,今日就把小女托付給二位神醫,沈某絕不插手神醫門內之事!”
“好!難得沈莊主割愛,我與兄長定會傾囊相授!還請沈莊主放心,諸位朋友見證,我先干為敬!”馬神醫道。
“且慢!這等風光月霽之事,怎么能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