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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潮一行人分乘馬車,直奔風鈴城而去。
正是秋高氣爽,稻谷飄香。
沈潮一馬當先,隨后是凌寒露瓊,分騎駿馬,緊隨其后,天寶云騎馬而行,白朗不善騎馬,就坐在劉駕的馬車之上,車廂里放著兩個箱,都是沈潮為露瓊準備的拜師之禮。
凌寒露瓊兩馬并騎,端的是郎才女貌。就連沈潮回眸微瞥,也覺得真如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一盡是坦途,時有喜鵲登枝,恰如恭賀露瓊入門之喜。
只是馬上的露瓊卻顯得心事重重,越接近風鈴城,那一對柳眉蹙的越近。
凌寒也微微猜透露瓊的心思,但師尊在前,也不敢出聲安慰。心中只是如只如那日回莊所想,希望馬兒能行的慢些。
到了城門,恰是沈家弟沈楓當班,一見沈潮入城,立刻跪倒參拜,而其他眾軍士,也紛紛垂頭而立。
沈潮立于馬上道:“楓兒,你現在是當值,乃是有公務在身,不必多禮!”
那沈楓道:“叔父前來,侄不敢有違家中訓導!”罷仍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方才起身道:“沈莊主,請下馬!”
沈潮轉過身擺擺手,眾人立刻下馬,立即便有軍士過來牽馬寄存。
“沈莊主請放心,已經備好草料!”一個沈楓副官諂笑的對沈潮道。
沈潮點了點頭道:“諸位兄弟辛苦!只是近幾日城中恐不平,還望各位兄弟多留意些!楓兒,這有些散碎銀兩,留給兄弟們喝茶!”罷掏出了兩張銀票,遞給了沈楓。
那副官斜眼一瞟,看到了那銀票的數目,竟是不菲,臉上的皮肉都笑得堆在了一起,如同一朵菊花,嘴上卻謙讓道:“這如何使得,咱兄弟們能得到沈莊主一句慰問就都感激不盡,哪還用莊主破費!”
“兄弟們勞苦,為了島上一方安寧,那個不是盡職盡責,沈某替姓們謝過了!區區心意,切莫推辭!”沈潮笑道。今日露瓊得拜名師,沈潮心情也是大好,出手并不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弟兄們,謝沈莊主打賞!”那副官道。
“謝沈莊主打賞!”眾軍士一起拜謝道,心中都暗暗竊喜,晚上又可以出去花差花差了。
要知這風鈴城共有東西南北四門,把守之人都是沈廖兩家的弟,沈家把守東西北門,廖家把守南門,而副官多為其他家族的弟。所以這風鈴城城主名為廖不凡,實際上沈潮的影響力要遠高于他。今日此意,沈潮也是為了安撫人心。
沈潮擺擺手,便進了城門。那邊早有青衣轎恭候,幾個壯漢也抬下車上拜禮,跟在眾人后面。
“爹,轎氣悶,我不坐,凌寒,不如你陪我一起步行!”露瓊道。
沈潮道:“就依你,不過要端莊些,女兒家家不可失禮!寒兒,你看著她點!”
“是!師尊!”凌寒道。
“哎呀!知道了,爹!”露瓊嬌聲道。
沈潮搖著頭,進了轎。而天寶白朗也十分好奇,兩人分別上了一個轎。
白朗在轎里掀開窗簾,左顧右盼,眼睛似乎已不夠使喚,看著青石板街兩面的行人商鋪,這也新奇,那也稀罕,恰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待天寶那轎起轎之時,四個青衣轎夫都臉上一沉,頓感肩上這人不輕。
露瓊凌寒看到那轎夫的樣,相視一笑,又驅走了露瓊心中的不少煩愁。兩人跟在轎后面,緩步而行。
此時上行人漸多,看到凌寒露瓊二人,無不駐足評論。
“呦,那是誰家的女兒,真如同畫兒一般!”
“一見你就是沒見過面,簡直是仙女下凡!”
“那旁邊的后生也挺俊,真是一對!”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姑娘就是沈莊主的千金!”
“哪個沈莊主?”
“這風鈴島還有第二個沈莊主么?”
“哦!那你知那后生是誰么?”
“那就是沈莊主的乘龍快婿凌寒凌公!我看,以后怕是沈莊要改姓凌了!”
“哦?那凌公不是身高八尺,如同天神一般么?怎么像個白面書生啊?”
“這!我也是奇怪著呢!”
露瓊聽到這旁邊的議論,抿著嘴偷笑,凌寒則是目不斜視,昂直行。
那郭神廚的宅并不難尋,自然,也是五味一手操辦。
這個宅有別于莊外那個清幽之地,而是排場十足。
門口兩個大石獅分立兩側,門前層臺階示意步步登高,朱紅大門銅釘密布,正門兩側各有一聯,上聯書:雖無易牙調羹手,下聯書:卻有孟嘗飽客心。正門上牌匾正楷所書二字“郭府”兩個金字,熠熠發光。
那門見有客到,早已回去通報,郭有瑜,車馬神醫及五味急忙出來相迎。
郭有瑜笑著一拱手道:“恭喜沈莊主!令愛得遇名師,實乃萬千之喜!”
沈潮急忙還禮道:“謝郭神廚!只是今日還要打擾,切莫見怪!”
沈潮朝著郭有瑜身后一看,有兩位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男,便知是車馬二位神醫,急忙拱手道:“這便是車馬二位神醫吧!在下沈潮,久聞神醫大名,只是無緣拜會,今日得見,實乃生有幸!”罷鞠躬一拜。
“沈莊主言重了!沈莊主大名遠播,我兄弟二人仰慕已久,今日領略沈莊主風采,果真是器宇不凡!”那車神醫道。
“哪里哪里!二位神醫才是貌如天人,女能有幸拜倒二位神醫門下,不知是修了幾輩的福緣!”沈潮道。
“露瓊那孩心地純善,天資聰穎,沈莊主家又是淵博,沈莊主能割愛,這是我等的福分!”馬神醫道。
“你們就別謙虛了!待今日拜師之禮過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們這樣豈不是自夸!照我,就是神醫收得好徒弟,沈家生的好女兒!還是都里面請吧!”郭神廚笑道。
“二位師父!”露瓊一見二位師父,飛一般的跑了過來,一把挽住了馬神醫的胳膊,樣竟是十分親昵。
“乖徒兒!”馬神醫也是慈愛的撫摸了一下露瓊的頭,臉上滿是笑意。
沈潮見女兒對馬神醫如此親熱,心里也是略有醋意,道:“瓊兒,不可不敬尊長!這等瘋癲,成何體統!二位神醫,女頑劣,以后請二位神醫多多管教”
“哎,沈莊主多慮了!有這乖徒,還要什么體統!”車神醫也是一臉的笑意道。
眾人魚貫入府,進入客廳,分賓主而坐。郭有瑜朝著凌寒點頭一笑,凌寒擺擺手示意不必聲張。
那天寶白朗云,早就奔著五味而去,天寶是奔著吃喝,云是奔著良人,白朗純粹是隨著大流。
“今日正是良辰吉日,不知神醫一門拜師有何禮節,我也好準備一下!”郭有瑜道。
“正是正是,需要什么,我立刻差人準備!”沈潮也道。
“來慚愧,我杏林一門人丁稀落,也不用什么繁縟節,前日令愛已經磕頭拜師,今日就不必再折騰了!”車神醫道。
“那怎使得?且不是辱沒了神醫之名!”沈潮道。
“哈哈,沈莊主不反對已是萬幸,何必在乎那虛名!”馬神醫道。
沈潮一揮手,四名壯漢抬著兩箱禮物放在堂上,之后垂手退出,沈潮道:“儀式可簡,禮節卻是不能缺少,區區薄禮,還請神醫笑納!”
眾人見那箱頗重,知道里面定是黃白之物。不禁暗想,這沈家倒是家大業大。
“這就免了吧!我兄弟二人都如閑云野鶴一般,哪用得什么禮物!”車神醫道。
“我知二位神醫志趣高雅,是沈某難以脫俗,還請二位不要推脫!”沈潮道。
正在此時,堂外傳來門高喊的聲音:
“有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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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15773101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