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其一個男子一聲驚呼,竟像是被什么東西絆到,不由的向前趴去,手的火把拿捏不住,就勢甩了出去。
那火把在空轉了幾圈,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凌寒的身前!那火焰暗了一下,瞬間又燃起,將洞底照的大亮。
“媽的!什么東西!”那男子穩住了身形,并沒有摔倒。
“師兄,你沒事吧!”說罷,另外的男子順勢向前面一腳踢去。
只聽到稀里嘩啦的一陣響聲,絆到他師兄的竟是一具人骨,被他一腳踢,碎成多塊,落在洞底四處!
可憐這短命之人,血肉被那巨蛛食盡,骸骨仍不安生。
“咦!”那師兄借著那丟出的火把,正看到凌寒只穿著一件貼身的背心,露著雙腿,正抱著那個年輕男子,一雙眼睛正惱怒的盯著自己!
“啊!哈哈……”那師兄一陣狂笑,道:“小子,你可讓老子好找,沒想到竟在這里躲著,還與那人做著茍且之事,哈哈……”
他身后那師弟也跟了過來,一見凌寒的樣子,先是一愣,也是一陣輕笑。
凌寒站起身道:“清者自清,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什么先殺我們的坐騎,又來傷人?”
“小子,問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今天必死無疑!不如自行了斷吧!免得大爺動手,再多受些苦!”先前那師兄惡狠狠的道。“你小子看著也是人才一表,竟有這龍陽之癖,今天就讓你“斷袖洞死,做鬼也風流”,納命來!”
說罷,揮拳直向凌寒襲來!
凌寒聽到這人不僅滿口的**,還滿臉的殺意,不由怒火燒,提氣在胸,已是一步踏出,正是“貪吃蛇步”,落腳的部位恰是那來拳男子的身前,不等他拳風近身,一掌急出,竟是后發而先至,正那男子的前胸!
凌寒也是心存殺意,今日之事被這等惡人撞見,如被傳揚出去,難保不會添油加醋,自己不免名聲掃地,所以一掌擊出,也是毫不手軟。
“啪”的一聲,將那男子一掌擊飛出去,又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跌坐在地。
“這小子,這小子爪子很硬,快叫人!”那男子顯然是小看了凌寒,凌寒此時練膚大成,真氣充沛,再加上用了“天罡勁”的法門,一掌之威,也是不可小覷。
他那師弟一見凌寒面露寒意,似有殺心,急忙從懷掏出一只聯絡炮仗,就想拉動引信。
凌寒那容得他通風報信,腳步急轉,竟欺身到他跟前,雙指一叉,直奔那師弟的雙目,正是天寶那陰毒的招式。
“師弟當心!”那受傷的師兄也不閑著,急忙提醒同伴。
那師弟一見凌寒的招式毒辣,也顧不上再拉那引信,急忙揮臂招架,凌寒不等招式用老,雙指變作鷹爪,又向下直扣那男子的咽喉!
“好毒!”那師弟心里一驚,也不敢大意,緊緊守住門戶。
凌寒見那師弟已有防備,緊接著又是鷹爪變作虎爪,直掏那那師弟的小腹。
那師弟急急后退,躲過了凌寒的一掏,頭上不禁落下了汗珠。這師弟原來與師兄搭檔,也有一套功法,陰陽相合,配合的也是十分純熟,臨敵之時威力甚猛,師兄走的是純陽的剛猛路數,而他使得的是陰柔路數。
只是今日,師兄見凌寒弱可欺,竟是輕敵,被凌寒一掌打倒,原本二人是穩操勝券,到現在竟然險象環生。
再看那凌寒,陰招也是層出不窮,,斗了數十合,凌寒招招進攻,那師弟只能嚴防死守,竟是一招都沒有還出。
“師弟,當心!啊……”那受傷的師兄見師弟只守不攻,也是著急,但剛提醒完,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凌寒和那師弟被這慘叫驚動,都停手望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那師兄的身邊,正咬在了那師兄的手臂之上。那師兄也是雙腳并用,不停的向那黑影踢去。
也許是那師兄因為受傷內力不純,也許是那黑影外皮堅硬,竟是絲毫不退。
那巨齒如刀,只聽“咔嚓”一聲,竟是那骨頭折斷的聲音,那師兄的手臂處鮮血直涌,那黑影竟將那師兄的手臂一口咬斷!
黑影正是方才想要吃掉凌寒的那只巨蛛!此時咬著那半截斷臂,咀嚼幾口,就將那斷臂吞下。
那巨蛛嚼完那斷臂,三只前腿緊踩住了師兄獨臂與雙足,任那師兄如何嚎叫掙扎,都是脫不了身,只有剩下那半截冒血的殘臂在不停的揮舞。饒是凌寒有殺他之心,面對這血腥的場面也不忍直視。
那巨蛛一低頭,又向那師兄的肩背咬去!
笑人斷袖,結果斷臂!若被咬,必成斷背。
“放開我師兄!”那師弟隨手將一個物件扔向了那只巨蛛,那巨蛛有八條滿是長毛的長腿,現在用了三條,還有五條腿空閑,其一條粗腿只是微微一抬,就將那物件擋下,原是那個報信的炮仗,那師弟還沒有來得急放出。
那巨蛛似乎對那炮仗十分敢興趣,用腳一拔,那炮仗火光一閃,竟冒出了一股白煙,之后,一聲巨響,洞狹窄,震的幾人雙耳嗡鳴,就連那年輕男子也被驚醒,轉過身來,看著這幾人。
“轟”的巨響竟也嚇了那巨蛛一跳,急忙放開了那師兄,八腳齊撤,迅速的爬到了洞壁的樂上。
那巨蛛本全身幽黑,躲在洞壁樂上竟渾然一體,難怪這兄弟二人進來,并沒有發現。
“師兄!”那師弟見巨蛛退卻,急忙撲倒在那師兄面前。只是那師兄先是被凌寒重傷,又被巨蛛咬斷一臂,此時已是油盡燈枯,兩只眼睛無神的看著撲倒過來的師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便斷了氣。
“師兄!你不能死啊!”那師弟瘋一般的抱住了那師兄的尸身,聲淚俱下道:“我還有話沒對你說!其實我一直暗戀著你……你不能就這么死……”
凌寒一聽,不禁暗想,這竟是賊喊捉賊!
那年輕男子聽到這毫無顧忌的表白,竟接連咳嗽了幾聲。
那師弟的哭聲由嚎啕,變成了抽泣,最后沒了聲音。只剩下那流水的滴答,濺起讀讀水花。
“我與師兄同入師門,已有十余載,師兄從小待我很好,凡事都讓著我,后來師父傳授我們陰陽雙絕陣,師兄脾氣向來火爆,正適合修煉陽拳,我則修煉陰拳,隨著功力見長,我發現自己竟不喜女色,反而暗戀起師兄,只是害怕這斷袖之癖讓其他師兄弟知道,我不敢表白,后來也都娶妻生子,只是將這感情埋在心里,今日我師兄已死,我也了無生趣,只是規勸你們一句:江山萬里同游,今鴛鴛并騎何所求。”那師弟娓娓道來,雖說是一樁丑事,此時聽起,竟也讓人愁腸百結。
凌寒見他似有死意,也不便再相逼,只是對他的規勸有些哭笑不得。
而那年輕男子似乎有些感觸,沒有說話,但是輕嘆了一聲。
那師弟說完,拾起一根正是剛才他踢碎的骸骨散落在這里的肋骨,朝著小腹猛地一刺,與他的師兄倒在了一塊。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洞兩人也都沒有做聲。
沉默片刻,凌寒忽然想到,方才那炮仗已響,他們外面守衛的同伙定會趕來,便問道:“你好些了沒有?若是好些,我們趕快離開這,他的同伙就要來了!”
那年輕男子見凌寒還是光著雙腿,不禁臉上一紅,將頭又扭向一旁道:“我調息一會兒,就能走了,你先弄身衣服,到時也好脫身!”
凌寒一想也對,就脫下了那師弟的衣服,雖然腹部全是血跡,也顧不得,就穿在身上。
凌寒拉下了那兩人的面罩,只見一個滿臉虬髯,一個面白無須,雖未曾見過,只是覺得這師弟略有熟悉。
凌寒又將這二人的尸體并排擺好,心想,你們生不能同寢,死后也可同穴,也算是有緣,只是我們走后,怕是都得化成那巨蛛的口食,最終還是落入同腹。
那年輕男子調息片刻,也站起身來,只是略顯吃力。
凌寒急忙上前相扶,那男子卻一把推開道:“我可不愿和你鴛鴛并騎!”說罷竟是滿臉通紅,只是洞昏暗,凌寒并未察覺。
凌寒遞給年輕男子一個面罩,那年輕男子急忙帶上,似乎要掩蓋自己通紅的臉。
凌寒自己也戴上了面罩,剛想前行,忽然聽到了洞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