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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沈潮的酒意瞬間都化作冷汗流出。
“執法長老,沈潮知錯了!請長老責罰!”
凌寒一聽,竟然還有門規,連忙道:“莫怪沈老爺,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進入沈莊藝。”
“責罰倒也不必,你也是愛才之人,也是為了沈莊的今后著想,只是祖上的規矩是不能變的!”滿臉寒霜的老者原來是執法長老,怪不得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即使是方才與凌寒飲酒,也是面無表情。
“唉!”沈潮嘆了口氣道“兄弟,難道你與我真的不能有同門之誼么?”
“那也未必,風鈴城以外的人進沈莊,必須滿足個條件!這是祖上法外開恩,定下的規矩!”執法長老道:“第一,此人必須與沈莊有緣。”
“兄弟是沈莊相救,自然與我莊有緣!”沈潮忙道。
執法長老捻了捻白須,微微的點了點頭,“第二點,就是為沈家立過大功!“這一點也有點難,”沈潮皺了皺眉毛。
“先第點!”
“這第點,必須有風鈴城位非沈家的重要人物聯合舉薦!滿足點要求,才可拜入。”
沈潮的眉毛擠成一個倒八字:“兄弟初來乍到,怎么會有人保舉推薦呢?這可怎么辦呢?”
凌寒聽完,心里也是一陣涼意。
“沈老爺,謝謝您的好意了!來,這杯敬您!”凌寒罷,滿飲了一碗,因為有些急,竟嗆得難以下咽,但凌寒還是硬生生的咽了進去,眼睛被憋得通紅,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好在水榭上都是紅燈籠,才看不出凌寒的窘態。
沈潮也是一飲而盡,好似飲下的也是一杯苦酒。
正在這時,湖面傳來一陣歌聲:“紫駝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盤行素鱗。犀箸饜飫久未下,鸞刀縷切空紛綸……”
聽到這歌聲,沈潮眼前一亮:“來了,來了!郭先生來了!”
眾人一聽郭先生來了,連忙起身翹相看。
只見湖中央的黑暗處,緩緩滑過一葉舟,一個白須素衣的老人站在船頭,正是郭有瑜。
“郭先生!您來啦!”沈潮相問訊。
“沈莊主,別來無恙!”郭有瑜在船頭一拱手“稍稍晚些,莊主莫怪!“
“圣人曰:佳肴何懼晚!哈哈!”
郭有瑜又一拱手,“五味!”他輕喊一聲。
只聽五味“啪啪啪”擊了下掌,立刻有兩條舟向郭有瑜劃去,船上各有兩名妙齡少女,一人捧著一籃切好的食材。距離郭有瑜的舟還有一篙之距時,四名少女一起把食材揚向郭有瑜的上空。
頓時,各式食材猶如雪花般在空中飛舞,紅的是辣椒,綠的是豌豆,黃的是南瓜,白的是蘑菇,紅里帶白的是火腿,白里帶紅的是下面少女的臉。
只見郭有瑜一轉身,手里竟多了一口直徑一米左右的大鍋,只是輕搖了搖,空中的食材竟像受了吸引一般,都落入了鍋中。郭有瑜左手端起那個大鍋,右手凌空虛點,像是在加入各種佐料。
眾人都在疑惑,也沒有看到郭有瑜生火,這菜能熟么?
郭有瑜虛點完畢,右手在左手手腕上一拍,鍋里的各色原料又飛到了空中。郭有瑜的右手變換了一個指法,又向左手的手腕上一按,鍋中忽然升起一條火龍,盤旋而上,火龍張開大嘴,將空中的所有食材,盡吞入腹,而后又盤旋入鍋,發出一聲龍吟,便消失不見。
隨后,一股異香瞬間彌漫了全湖。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發出陣陣掌聲。
“真是神技啊!”
“大飽眼福啊!”
郭有瑜將大鍋一拋,岸上的五味準確的接住,接著分盤,上菜,毫不拖泥帶水,轉眼間,這道菜已經上到了眾人的桌上。
“沈莊主,今日給大家帶來一道“龍吟群英薈萃”,敬請嘗!”郭有瑜道。
“有勞郭先生了!上岸喝杯水酒!”沈潮道。
“沈莊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與凌友是一見如故,想邀請他明天到我府上一敘!”郭有瑜道。
凌寒暗想,還是郭師侄想的周到,即使是現在見面,大庭廣眾之下,也不了什么秘密的話。而當眾人之面相邀,沈莊主斷不好拒絕。
“這個凌友是我府上的客人,赴約與否,得看友自己的意愿!”沈潮道。
“凌友,意下如何?”郭有瑜問道。
“老先生這神技非凡,仰慕不已,明日定當上門拜訪!”凌寒道。
“那明日我在府上恭候大駕!諸位,不打擾了,請慢用!”罷,郭有瑜的舟又駛向了湖中心,慢慢的消失在夜色里。
“從來沒有吃過這么美味的東西!”
“難得了!普通的原料竟然能有這樣的滋味!”
“真是此肴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五味偷偷的捏起自己故意留在鍋底的一塊菜,放在了嘴里,眼睛在夜色里忽然一亮,接著又長嘆了口氣。
晚宴過后,凌寒感覺自己不勝酒力,就早早告辭,回去休息。天寶也緊隨其后,懷里抱著一堆別桌剩下的酒肉,看來是想晚上宵夜。
第二日,凌寒收拾完畢,云早已在門口等候。
“老爺今天有事,就不能陪弟弟了,但他知道今天你要去郭府赴約,特意準備了兩份禮物,帶給郭先生!”云道。
“還是沈老爺細心!”凌寒道。
這時,天寶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邊跑邊喊,“不許走,等等我!”
凌寒云相視一笑,看來這個活寶是甩不掉了。
人剛剛出莊,就見一身勁裝包裹的五味在門口恭候,一改在后廚煙熏火燎的廚師樣,虎背蜂腰,器宇軒昂。看得云暗自咽了口口水,天寶也覺得有些不對,但就是想不出是哪里不對,眼睛只是在打量著這個手下敗將,感覺他今天的氣場有點強。
五味一拱手,道:“家師派我再此恭候凌公各位,請隨我來!”
有五味帶,大家一順程。下山之后,再行半個時辰,便見到城外星星點點的村落。
正是一望二里,煙村四五家。門前六七樹,**十枝花。
在一片白楊綠柳的掩映下,一個莊園出現在眼前。
這是五味為郭有瑜購置的莊,他知道師父喜靜不喜動,就在這城郊選了個清幽之處。郭有瑜一生淡泊名利,不喜奢華,把精力都放在了廚藝上,即使是這莊,一年到頭,也是住不了幾次,平時要么入深山以尋食材,要么駕舟以游江河,閑云野鶴,身外無物。
“友一辛苦了!”郭有瑜一身長袍,長揖而拜。
凌寒急忙下馬,道:“老先生不必多禮!”
幾人來到會客廳,賓主而坐。童奉上清茶,還未開蓋,便是一股清香撲鼻,饒是天寶這等粗人,也垂涎不已。
凌寒問道:“老先生是如何來到這風鈴島的?”
“許多年前,我成出師后,就立志要做上一碗龍骨鳳翅白玉湯,只是這原料難尋,我便出海尋訪,誤入九幽海域,后來被當時沈莊主的先人所救,就來到了這個島上,一落腳就是這么多年。此島的物產十分豐富,正隨了我專研廚藝的心愿,于是就在這里開了家“風語樓”,一直到了現在!”
“原是如此!那“風語樓”竟是您開的啊!怪不得五味在那里。另外,老先生,多謝那龍骨鳳翅白玉湯,的確是人間,讓人終生難忘啊!”
“友過譽了!只是家師卻無緣這道湯,不過由您的評價也不枉我此生漂泊”。罷,郭有瑜有些傷感,看來他的確是把凌寒奉為師門長輩,一心想要讓師父能嘗到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可師父不在,只能師叔代勞了。
“只是不解,真的會有龍骨鳳翅么?”凌寒問。
“當然,這就是我在這里停留的最大原因,我找到了可以做龍骨鳳翅白玉湯的原料!”郭有瑜無不自豪道。
凌寒心里稍稍燃起的希望之火,看來,龍骨鳳翅還真是有的。
兩人又寒暄幾句,天寶喝完茶,有些不耐煩,東瞄西瞅,鼻還如同獵犬一般嗅著,好像他知道這里是神廚的家,空氣中都會有美味的香氣。
五味見狀對天寶道:“天寶兄,上次我輸給了你,心有不甘,今天我們出去再斗一場如何?”
天寶一聽五味相邀比試,大喜過望!心道:就算你穿十件新衣服,還不是我的對手。
“好啊!好啊!”然而他眼睛一轉,計上心頭“上次你輸了,還沒有給我什么花紅,這次要是再輸了,可得輸給我點什么!”
“好!后廚有我新烤的鹿腿,算是我賠給你的,酒窖里還有我親自釀的五糧美酒!這次要是我輸了,美酒讓你喝個痛快!”五味道。
“那我們趕緊去吧!”天寶一聽有鹿腿美酒,口水差點流了下來,恨不得拳兩腳把五味拾掇,然后好痛快暢飲。
云一是喜歡熱鬧,二是覺得五味今天特別有味道,就跟著二人一同出了會客廳。
見人離去,郭有瑜忙起身道:“師叔在沈莊過得還好?”
“還好!沈老爺對我還是很客氣的,只是有些事,我現在很想和賢侄商量下!”凌寒想起自己遇到的這些事,不禁有些發愁。
“師叔莫要憂愁,有什么事但無妨!”
看著郭有瑜堅定的眼神,凌寒心里稍稍安定。
于是,凌寒將風鈴城遇神算先生,并在向晚亭上見面,告知自己的怪病及那活命之法,以及自己要拜入沈家遇到的條門規,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郭有瑜。
郭有瑜拿過了凌寒的手腕,把了一下凌寒的脈搏,不禁眉頭一皺,“你身體里的確有一股熱氣,鎮住了冷氣,只是這冷氣現在應是在韜光養晦,一旦時間成熟,這熱氣恐怕是抵擋不住啊!”
凌寒這時倒也坦然:“郭賢侄不必擔心,生死有命,誰也不能強求!”
“既然有那神算有辦法,我們就一定要試上一試!師叔,你還年輕,你若回去還能向師祖繼承我門神技!不像我這樣的老骨頭,只是空熬些歲月。”郭有瑜道。“另外,拜師的事情,我們還有時間準備!師叔的龍鳳續命丹,我是沒有聽過,不知是否要用那龍鳳身上之物,但我有個朋友姓車名前,他是遠近聞名的神醫,或許他應該知道!改日定同師叔一起去拜會車神醫。至于那陣法,恕師侄孤陋寡聞,我只能四處調查下了!”
“那就有勞郭賢侄了!對了,上次我問你,有沒有出這風鈴島的辦法啊?”
“回師叔,當年我也想過回去,但出海幾次,或是遇到風浪,或是遇到大霧,都是無功而返,后來我就放棄了。”
“哦!原來如此啊!”凌寒把這些疑問都問完畢,內心稍安。
“不知他倆比試如何,不如師叔一同去看看!”郭有瑜道,
“好啊!”凌寒也想知道勝負如何。
兩人來到院一看,五味和天寶哪里在比武,人正在涼亭內的石桌上喝酒吃肉,笑聲連連,好不歡快!
郭有瑜皺了皺眉頭。“慢!”他忽然舉起了一只手,五味等人忙停止了笑,天寶就連咬在嘴里的鹿腿也不敢咀嚼,大家都疑惑的看著郭有瑜。
“五味!操家伙!”郭有瑜道。
一陣狂亂的馬蹄聲響,震得大地直顫;一陣眾人的打馬聲,正由遠及近的傳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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