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見是凌寒,小眼睛一瞇,立刻將酒壇遞給凌寒道:“兄弟,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么,來,這酒不錯,我與馬兄一人喝了兩壇,我們三個再一起喝一個!”
凌寒見天寶有些醉意,急忙道:“天寶,你喝多了,快隨我回去!”
“是啊,這兄弟喝多了,快帶他回去,哪有把這么好的酒給馬喝的!”
“真是糟蹋了那些好酒!”
天寶朝著那些七嘴八舌的人環視一圈,哈哈大笑道:“這酒若是喝到你們的肚子里,才是糟蹋了呢,你說是不是,馬兄!”
那匹癩馬喝完兩壇好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精氣,聽到天寶的話,那匹癩馬居然躍了起來,又長嘶了一聲,這一聲,里面隱隱帶著龍吟般的聲音,震得周圍圍觀的人,耳膜生疼。那些人只得紛紛后退。
天寶哈哈大笑道:“馬兄,你的脾氣比我還烈!”
那匹馬似乎還沒有玩夠,居然朝著那群人沖去。凌寒害怕那匹癩馬真的會撞到人,急忙道:“天寶,快讓它回來,不要傷到人!”
天寶瞇起小眼睛道:“沒事,沒事,馬兄只是與他們開個玩笑!”
那匹癩馬卻不似開玩笑的樣子,沖向那人群,隨即揚起前蹄,朝著眾人踩去。嚇得那些圍觀的人四散而逃,口中還大叫:“瘋了,瘋了,人瘋了,馬也瘋了!”
瞬間,那些人就逃得干干凈凈,都在遠遠的瞧著。
那匹癩馬見眾人散去,才安靜下來,又回到天寶的身邊,將頭湊到了天寶的身邊。
天寶伸出手,不斷的撫摸著癩馬的頭,輕聲道:“馬兄,不用理他們,我們繼xu喝酒!”
凌寒見天寶喝了不少,便想拉起天寶,只是天寶并不想起來,撥開了凌寒的手道:“這里很好,我就要在這里喝酒!”
這時那陸麟也趕了過來,看到天寶醉醺醺的樣子,小臉一繃道:“天寶兄,不是我說你,在這里耍酒瘋,成何體統!”
天寶見陸麟說話難聽,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嘿嘿一樂道:“小子,你要不要一起喝一點,我得感謝你,給了我一匹好馬!”天寶一邊說,一邊撫摸著那匹癩馬的頭,眼中滿是愛惜之。
陸麟見狀,也不好多說什么,就索性把好事做到底,高聲道:“既然天寶兄喜歡這里,那我們就在這里喝上一頓!小二!上好酒!”
那門童早已通知了店小二,那店小二一聽是陸公子大駕光臨,而且隨同的還是凌寒,早就恭候在一邊,見那陸麟吩咐,急忙躬身上前道:“陸公子,依小的之見,幾位貴賓還是進店里吃,這里風塵這么大,還有別的人,怕是擾了幾位貴客的興致!”
天寶揚起頭問道:“你的店里可能坐得下我們這些?”
那店小二看了看凌寒天寶三人,躬身道:“這位兄臺說笑了,我們的酒樓雖然不大,但也有單間雅座,別說三位貴客,就是二十人的房間,我們也有那么三四個!小的立刻去給三位貴客安排!”
天寶拍了拍那癩馬的頭道:“我們是四位,我方才是問有沒有馬兄能坐得下的地方?有沒有馬兄能坐下的地方?”
那店小二看了看那篇癩馬,頓時傻了眼,喃喃道:“這位大哥真是開玩笑,我們酒樓是招待人的,哪里有能進馬的地方,再說,我們店里做的都是山珍海味,也沒有這馬匹能吃的東西,不如我將您的坐騎牽到后院,自然有人伺候,保證都是上好的精料!”
天寶搖了搖頭道:“我今天就要和馬兄一起喝酒吃肉,若是馬兄不能進去,那我們就都在這里陪著他!”
凌寒看到天寶對那匹癩馬的確十分的在意,而自己明天就要離開,也不好違了天寶的意,便對陸麟道:“我看這不錯,十分風涼,就在這里陪天寶!”
陸麟見凌寒發話,便對那小二道:“快去備一桌酒席,都抬到這棵樹下!”
那小二有些為難,但見陸麟堅決,便道:“既然是陸公子吩咐,那小的照辦就是!”說罷,便搖著頭朝著彼岸花都走去。
陸麟湊到了天寶的身邊道:“天寶兄,你是怎么馴服這匹癩馬的,能不能傳授點秘籍?”
陸麟見天寶將這匹癩馬馴服,而且看樣子這匹癩馬的確不同凡響,就想與天寶湊湊近乎。
天寶酒意正酣,便對陸麟道:“小子,這匹馬本來就是寶馬,只是你們嫌他長得丑,就當做劣馬來養,他便讓你們覺得他就是一匹劣馬!而我只是給他應有的敬重,我敬重他是一匹千里馬,他自然就是一匹千里馬!說起來,還是你們的眼睛只會看到漂亮的馬,不會發現千里馬!”
陸麟聽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天寶說的意思依舊是在重復那句話:“繡花的枕頭,中看不中用!”
不一會兒,就見幾個漢子搬來了一張桌子,上面上滿了酒菜。
方才圍觀的群眾依舊沒有走遠,都在遠遠的瞧著,指指點點。
“我說方才那個漢子怎么眼熟,他就是在不死局上連贏十場的那個人!”
“不對,不對,你說的不對,連贏十場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年輕人!”
“這二人看起來都是英偉不凡,難怪能從不死局中殺出來!”
“我可是托他們二位的洪福,贏了不少銀子呢!”
陸麟見酒菜上齊,而這棵大樹恰好投下蔭涼,此處雖然地處鬧市,但也別有一番野炊的風味,便招呼凌寒天寶入席。
天寶見可以與那癩馬同席,便也起身,坐在桌前,將那上來的雞腿撕下一個,先遞到那癩馬的口中。
凌寒見了忙道:“天寶,你真的醉了,這馬兄怎么能吃肉呢?”
哪知,凌寒剛剛說完,那癩馬便將那雞腿嚼到口中,咯吱咯吱,居然將那雞骨都盡數嚼碎,吃完還興奮的搖了搖頭,伸了伸舌頭,好像十分享受的樣子。
陸麟緊忙補充道:“凌兄,這馬是寶馬良駒,怎么能與普通吃草料的馬一樣呢?就算這匹馬現在吃人,在下都相信!”
天寶聽了笑道:“你小子也不傻!你要是還是用老眼光看人的話,那你就和那些人沒什么兩樣!”天寶說完,朝著那些圍觀的人指了指。
三人吃喝了一陣,那門童忽然匆匆趕來道:“凌公子,有個老者托我給您帶了個東西!”說罷,遞給了凌寒一個紅布包。
凌寒將那紅布包打開一看,只見里面安靜的躺了一張百兩的銀票,正是昨日天寶交給那個被撞的老人的那張。
凌寒見了,臉一變,緊忙問道:“小哥,給你這個東西的人呢?”
那門童朝著彼岸花都的大門一指道:“方才就是子在那里!現在怎么沒有人了?定是他已經走了!”
凌寒對陸麟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我有些事,去去就來!”凌寒說罷,便朝著那彼岸花都的大門口走去。而那門童也緊跟著凌寒回到門口。
到了那門口,凌寒問道:“是哪個人給你的?”
那門童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那人,便道:“凌公子,小的真的不知他到哪里去了,方才還在這里!在那里,快看!”
那門童忽然朝著樓旁的一個巷子指去。凌寒朝著那門童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見到一個老者的背影,與昨日撞到的那個老人依稀相似。
凌寒昨日撞到人后,雖然給那老者簡單的處理下,又給了銀子,但凌寒始終放心不下,此刻見到那老人的背影,心中暗喜,終于可以不用去尋找了,就能見到那老人。
凌寒立刻高聲喊道:“老伯,等一下!”
只是那個背影只是頓了一下,又繼xu朝著前面疾行。
凌寒不由一愣,這個老伯為何又將銀票還了回來,還不肯見自己,莫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敢再見到自己了么?還是那老伯另外有什么隱情?
凌寒想到此處,急忙朝著那老伯的方向追去,只是那老伯已經拐了一個彎,沒了蹤影。
凌寒立刻施展起抹草過花步,朝著那老伯離去的方向追去,只是追到了那個巷口,只有一些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了那老伯的身影。
凌寒頓時有些泄氣,他真的猜不出那老伯為什么會躲著他。而且自己此時追過來的速度也不慢,怎么能失去那老伯的目標。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那老伯并不普通的樵夫,而是一個身懷絕技的老人。
想到此節,凌寒又有些不明白,若那老伯修練武道之法,又怎么會被自己的馬車撞到?莫非這老人是沖著自己來的?
凌寒正想不出個所以然,猛然看到那老者的背影又出現在巷子的遠處,一閃閃到了另外的一條路上。
凌寒也顧不上多想,又邁開抹草過花步,朝著那老者的背影追去。凌寒足下生風,在行人中迅速的穿梭,那些行人只是覺得眼前一個白影閃過,都沒有看清凌寒的模樣,凌寒便已經行到了十余丈外。
“老伯,等一等!”凌寒再次看到了那老伯的背影,又高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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