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吃完面喝完湯后,看看天色差不多已是日正時分。
盼兒還在廂房等著,她得回去了。
陸淑怡起身告辭。
霍天佑順勢從闊袖內掏出一張折成四方的紙遞給她,溫柔笑著:“這是你三叔外室住的地方,平日里有五六個人伺候著。”
陸淑怡接過,道了聲謝。
霍天佑想了想又提醒她道:“你若是想把此事揭發,最好別自己去說,最好能假他人之手把自己摘出來。”他道:“畢竟你三叔十分的**愛這個外室,你若動她,恐你三叔日后會報復與你。”
陸淑怡也想了這一點。
首先這件事情她必須得捅出去,她必須得讓三太太知道陸三老爺身邊的外室是錢文昌的手筆。
只有這樣才能阻止陸三老爺同錢文昌私下里往來,沒有了往來鹽井一事便也迎刃而解了。
但是該如何把她摘出來,這還真是個難事,必須好好想一想。
陸淑怡贊同的點了點頭:“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再做打算。”
霍天佑“嗯”了一聲,親自送了陸淑怡出去。
分開的時候陸淑怡又特特的把柴秀娥在易州的住址同霍天佑說了,她叮囑道:“你先叫人去請白先生,白先生一定能治好柴秀娥的病,到時候柴曾感激你,自然會幫你。”
霍天佑嘴角抽了抽,笑容有些復雜。
到了現在陸淑怡都還不知道白先生就是他易容的,他同白先生本就是一個人。
他認認真真的應了。
陸淑怡這才放心,領著墨菊和冬梅告辭而去。
陸淑怡一走,霍天佑就命雙瑞去查柴秀娥這個人。他吩咐道:“要是易州五如巷真有這個人,記住,給我好好的請回來,就說我能治她的病,讓她別害怕。”
柴秀娥畢竟是個女孩子,雙瑞五大三粗的,就怕他會嚇壞柴秀娥。
“千萬別動粗。好端端的悄悄的給我把人請回來。記住了沒有?”
雙瑞暗暗扶額。
他就真那么粗獷嗎?其實有時候他還是挺細心的。
“屬下遵命”他應了一聲,眼睛滴溜溜的往上偷偷的瞥了一眼,抿嘴道:“……那個……您……您身子才好。怎么能親自下廚做飯呢?”
雙瑞一箭正中紅心。
霍天佑嘴角又抽了抽,很快面色如常道:“什么時候輪到你問東問西了?還不快去干活。”
雙瑞得意的輕輕笑了笑,轉身而去。
霍天佑長長舒了一口氣,嘴角卻高高的翹起。眉眼溫柔掛著笑容。
同陸淑怡做飯的感覺真的很好,總有種男耕女織很愜意的感覺。好像遠離了喧囂,遠離了權利,遠離了利益,內心很平靜。
但是他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天佑皺了皺眉眉頭。往后倒在了羅漢**上。
腦海中還是女孩子或溫婉或可愛或害羞或羞惱的表情,再捏一捏手指,指尖上仿佛還沾染著女孩子皮膚滑膩的觸感。這種感覺很清晰很熟悉。
他瞇上了眼睛,一時有些茫然。
“您真和霍二公子一起做飯了?”坐在馬車上。盼兒一臉的不信。
陸淑怡扶額。
盼兒這都問了第三遍了。
“這還能有假的?”冬梅悄悄同盼兒道:“我去偷看了一眼,霍二公子還會洗菜切菜呢。”
盼兒聽了十分的驚訝,在她看來這簡直就是奇聞。
堂堂侯府公子會下廚做菜?
她張開口想問第四遍。
陸淑怡立刻道:“不許再問,這是最后一遍。”她一臉的無奈,道:“以后你們看人都別以貌取人,更別以身份定論,還有……這是最重要的,今日的事情你們絕對不能對外說,一個字都不行。”
她同霍天佑私底下見面本就不該,要是讓陸家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況且現在霍天佑又身處危險,他躲在大慈寺的事情就更加不能讓旁人知曉。
“你們記住了沒有?”陸淑怡一臉嚴肅的從冬梅一直看到墨菊,要她們表態。
這三人急忙表了態度,陸淑怡這才安心。
不過墨菊卻十分的不安心。
陸淑怡這幾次同霍天佑接觸,兩人越來越親密,關系越來越好,現在甚至一起做飯。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二人之間勢必會產生什么不該產生的情感,到了那時候,苦的只能是陸淑怡。
墨菊覺得她必須得和陸淑怡好好談談了。
等回到陸府,背過人的時候,墨菊就悄悄拉了陸淑怡說話。
“……奴婢覺得您這樣常常同霍二公子私下里接觸也不是個事兒,要不然您下次有什么事情,就差了奴婢去說?”墨菊主動請纓。
只要陸淑怡同霍天佑不見面,兩人之間那種朦朧的情愫也會隨之慢慢退卻的。()
陸淑怡聽完墨菊的話愣了一下,只略一思忖她就明白了墨菊的用意。
墨菊是怕她同霍天佑產生不該產生的情感,更是怕她將來吃虧受罪。
陸淑怡心里暖暖的,拉了墨菊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知道你是一片苦心。”
墨菊抿了抿嘴,嘆氣道:“霍二公子是好人,您也是好人,可是……可是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存在。比如,你同霍二公子之間的身份地位……”
墨菊臉上有淡淡的哀愁,語氣亦透著無奈:“每次您同霍二公子見面,奴婢都提心吊膽,怕的要命,真怕你們將來會……”
這些話也就只有墨菊敢同她說。
陸淑怡明白墨菊的擔憂,她了然的點了點頭。心中也滋味難辨。
“我知道了,以后……以后有事你就代替我去吧。”陸淑怡捏了捏指尖,心情淡淡的,她道:“一開始就是我考慮不周,讓你擔心了。”
墨菊搖了搖頭,心里頭卻無比的心疼陸淑怡。
要是陸淑怡也出身貴族之家該多好,要是那樣。就算她同霍天佑之間有些什么。兩家大人應該也會成全一樁良緣的。
但是現在的他們,根本算不得良緣,在外人眼里頭。這只能是孽緣……
既然是孽緣,還不如讓它斷在該斷的時候。
畢竟,一切都還沒有開始,沒有開始。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痛苦吧。
墨菊悄悄看了看陸淑怡。
陸淑怡臉上表情淡淡的,微微皺著眉頭。
墨菊生怕她想太多。便把話題轉到了陸三老爺外室的問題上,她猶豫道:“咱們該怎么讓三太太知曉這件事呢?要是咱們去說,只怕日后三老爺記恨,可要是咱們不去說。又該讓誰去說?”
霍天佑說過,要假他人之手。
可是這個他人該是誰呢?
陸淑怡心里細細琢磨著。
忽然她眼睛一亮,嘴角沾染了一絲喜色。低低道:“此事還得勞動你一次。”
墨菊湊了耳朵上去。
陸淑怡遮著帕子小聲的叮囑了一番,道:“別叫人察覺了你的真實身份。記住,讓他們能鬧多大就鬧多大,不必手軟。”
墨菊點了點頭。
陸淑怡又給了墨菊五十兩銀子的碎銀子,讓她去打點小鬼。
銀票容易讓人查出底細,但是碎銀子就不會。
一切準備妥當,她只等著看好戲就行。
陸家一切如常,陸淑怡每日還是待在房中或抄經書,或者做做女紅,日子很愜意。
一直到了臘月初三這一日,云兒從保定府趙家回來了。
云兒一回來就去找了何泰。
何泰支開了身邊伺候的人,她就笑著同何泰交差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趙家舅奶奶面前把怡表小姐如何打扮,如何賞賜下人,平日里如何過日子的話都同她說了。”
何泰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他這個舅母最不喜歡女孩子打扮的奢華,更不喜歡鋪張浪費。若是把陸淑怡說成她不喜歡的樣子,她定然不會同意陸淑怡嫁入他們趙家門的。
“果然不出您所料,趙家舅奶奶知道這些的時候,她臉色就變了……”云兒把趙太太如何如何變臉,最后如何如何回絕親事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同何泰說了。
何泰聽完后松了一口長氣,面上也有了笑容。
他答應過陸淑怡要幫她把這門親事給擋下來的,君子出言必踐,他做到了。
“辛苦你跑著一趟,待會陸老太太那邊你還得好好回話。”何泰親自給云兒倒了一盞茶。
云兒自小就跟在他身邊伺候,他們兩人前頭是主仆,人后頭也算是好朋友。
云兒接了茶碗大大方方喝了一口,十分不解道:“公子,其實奴婢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幫怡姑娘?她嫁到趙家不好嗎?”
“你覺得好嗎?”何泰反問了一句。
他這個表弟可是出了名的草包,他覺得陸淑怡應該嫁一個能配的上她的人,這個人肯定不是趙勇。
云兒抿了抿嘴,客觀道:“嗯……要是細細想,勇表少爺是有些……有些配不上怡小姐。不過先前咱們二小姐不是說怡姑娘愛慕您嗎?”
“別胡說。”何泰立刻瞪了云兒一眼。
他以前確實也這樣認為過,還傻乎乎的拿著剪紙和書信去問過陸淑怡,可是陸淑怡很明確的否認了。
她的眼神告訴他,她沒有撒謊。
所以他私下里也查了剪紙的事情,正如陸淑怡所說,剪紙確實是陸淑琪從她那里要來的,而不是送給他的。
也就是說,這事情完全是陸淑琪自作主張陷害陸淑怡的。
不過他想了這么久都沒有想明白,陸淑琪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害陸淑怡?而且還要拉他下水……
陸淑琪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何泰微微沉吟,同云兒道:“收拾收拾你就去回了陸老太太吧,莫讓她等急了。”
云兒點了點頭,又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公子不看看怡小姐的畫像?”她神神秘秘道:“王畫師的畫像畫的特別好。加上怡小姐本就是美人,這幅畫真的是奴婢見過的最好看的畫。”
說到這里云兒起身從桌上拿過了陸淑怡的畫像,笑吟吟的看著何泰:“公子看不看?”
何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一臉的不自在。
“……咳咳,女孩子的畫像我怎么好意思看,你……你拿走吧。”
“既然公子不看,那奴婢可就拿走了哦。”云兒促狹的笑了笑。
她跟在何泰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心里想什么。她還是能猜到幾分的。
他頭一次這么幫一個女孩子,其意義非比尋常。
云兒施施然轉身,腳步很慢。
何泰眉頭皺了皺眉:“咳咳……那什么。你先等一下。”
云兒眼睛亮了一下,卻又馬上神色如常轉身道:“公子可是還有什么吩咐?”她笑瞇瞇的抬起手腕:“公子該不會想把這個玉鐲子要回去吧?這可不行,您可是說了,事情辦妥后它就是我的了。”
她撅了撅嘴。看著腕上的羊脂玉鐲子。
這是何泰提前給她的,要她在趙大太太面前說這是陸淑怡賞給她的。
這樣一來趙大太太就會覺得陸淑怡是個大手大腳慣了的千金小姐。根本不懂節儉二字。
何泰搖了搖頭,眼里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他伸手道:“鐲子你留著,以后就當你的添箱好了。不過畫還是給我瞧瞧吧。你長途勞頓,我怕畫像受損,先容我檢查一番你再送過去給陸老太太。”
他不做解釋倒是顯得平常。這樣一解釋反倒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云兒抿嘴笑著,親自打開了畫像:“是。還是公子您思慮的周詳。”又笑瞇瞇道:“您慢慢看,仔細的看看,要是真有損毀,咱們也好提前想法子。”
何泰臉上有些做燒,卻還故作鎮定。
看有無損毀是假,他想看看畫中人才是真。
畫卷中的女孩子笑的明媚如春,一笑一顰都散發著活力和魅力,真的很美很美。
“是不是很美?”云兒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她感嘆道:“從前奴婢只是覺得怡小姐有時候性子跋扈,可是從去年開始,她好像變了許多,為人沉穩內斂又大大方方的。奴婢有時候就在想,像她這樣的美人兒,將來會找個什么樣的人家?又有什么樣的公子哥兒能配的上她?”
她目光一轉轉到了何泰的身上,嘴角帶著笑容,斟酌道:“怡小姐和您倒是……”
“別胡說八道。”何泰一口打斷了云兒的話茬,他目光微動,淡淡道:“收起來,送到陸老太太那兒去吧。”
云兒咬著唇終究沒有再說別的,她默默的收起了畫卷,然后悄悄的退下。
何泰背著手就那么站著,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云兒很快隨著焦嬤嬤去見了陸老太太。
卻說陸老太太自打把陸淑怡的畫像送到趙家去,心里就一直懸著這件事情。
云兒的回來也讓她的精神稍微松了一下,總算是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云兒拿著畫像恭恭敬敬行了禮。
陸老太太就問起了她去趙家的情況。
云兒只道:“趙大太太說咱們三小姐的畫像極美,還說王畫師的技藝精湛,過些日子她也想請了王畫師給他們趙家的小姐們畫幾張畫像。”
“就這些?”趙老太太皺起了眉頭。
云兒點了點頭:“就這些。”
陸老太太眉頭皺的越深。
這個趙大太太心里打的什么算盤?她不留畫像也不說別的話,這意思是她沒看上他們家的三丫頭?
陸老太太手里的紫檀手串撥的越來越快。
云兒還垂著眼瞼立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還是錢嬤嬤提醒了一句:“泰表少爺那邊也需要人伺候,讓云兒先回去?”
陸老太太點了點頭,讓錢嬤嬤接了畫收起來,又賞了云兒一根鎏金簪子,吩咐道:“好生回去伺候你家公子。”
云兒道了謝。方離去。
等云兒一走,陸老太太就忍不住同錢嬤嬤道:“你說這趙大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把畫又還回來了?莫非……她看不上我們三丫頭?”
陸老太太有些想不通,陸淑怡可是極其難挑出來的美人兒,趙大太太沒道理會看不上啊,除非她眼瞎。
莫非是看不上他們陸家的門第?
陸老太太有些氣惱,陸家同趙家都是商賈出身,只不同的是他們趙家近些年多出了個幾個在朝廷里當官的子孫罷了。若是論及財力。趙家根本就不是陸家的對手。
她趙大太太有什么可囂張的?
錢嬤嬤見陸老太太臉色不好看,她連忙賠笑道:“瞧您說的,趙大太太怎么可能看不上咱們三小姐?咱們三小姐天仙似的人物。又是嫡出正經八百的陸家小姐,他們怎么可能看不上?”她安慰道:“依奴婢看,八成是趙大太太見了咱們三小姐的畫像驚為天人,覺得她家公子實在配不上咱們三小姐。才會讓云兒拿了畫像回來。”
錢嬤嬤這話正好合了陸老太太的心意,她眼角往上一挑。哼一聲笑道:“確實如此,三丫頭可是我這幾個孫女里頭最出挑的一個,一開始其實我就不贊成這門親事的,覺得他們趙家的傻小子配不上我的三丫頭。如今正好,正合了我的心意。”頓一頓她又道:“也算她趙家大太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兒子配不上我的孫女。”
往這方面一想。陸老太太心里平衡了許多。
錢嬤嬤見陸老太太心情好起來了,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笑吟吟道:“依奴婢看,咱們三小姐生了大富大貴的好相貌,以后定是往枝頭上飛的鳳凰,雉雞之流,怎配得上她。”
這話讓陸老太太心里更加的舒服,她不由笑著端了桌上的茶連著喝了幾口,又吩咐錢嬤嬤道:“今兒叫三丫頭過來伺候我用晚飯。”
錢嬤嬤笑著應聲去了。
在她心里頭她一直就覺得趙勇配不上陸淑怡,先前她還為陸淑怡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她將來會嫁去趙家。現在趙家把畫像送回來了,一切事情總算是平息了。
錢嬤嬤走到半路的時候,迎面正好碰上了剛賞梅回來的陸淑琪和何昭兒。
見面打了招呼,何昭兒笑著問錢嬤嬤道:“看您這么高興,這是去那兒?”
錢嬤嬤隨口道:“老太太叫了三小姐伺候晚飯,我去和三小姐說一聲。”
陸淑琪和何昭兒兩人的眼睛同時亮了一下。
陸老太太平常讓孫女伺候晚飯,一般都是差了樂兒或者紅兒去說一聲,根本就用不到錢嬤嬤。
錢嬤嬤這次親自出面去請陸淑怡,她陸淑怡面子不小啊……
陸淑琪心思微動,想到前些日子她娘說過的話,莫非是陸老太太要同陸淑怡說趙家親事的事情了?
要是那樣的話就實在太好了。
她決定去探個底子,笑著同錢嬤嬤道:“正好我也有些繡藝上的事情要請教三妹妹,我陪著您過去吧。”
何昭兒也馬上笑著道:“我也陪著您去。”
這些日子她哥哥對陸淑怡的態度乖乖的,她總覺得這兩個人不對勁,她得去看看。
陸淑琪和何昭兒個懷著心思要陪著錢嬤嬤去攬月閣。
錢嬤嬤也沒有推辭的道理,笑著應了。
一行人一起去了攬月閣。
陸淑怡正坐在秀榻上做女紅,快過年了,她要給父親和弟弟一人做一雙鞋子。
前世她是沒有這份心給他們做鞋子,但是今生她想補償回來,讓他們穿上她親手做的鞋子。
墨菊和冬梅在一旁打下手,三個人圍在一起開開心心的說著話,氣氛很好。
錢嬤嬤進去的時候,正好瞧見陸淑怡親自粘好的鞋面子,她拿在手里頭看了又看,贊嘆道:“沒想到三小姐你還有這樣的手藝,瞧著鞋面做的多漂亮。”
陸淑怡輕輕一笑:“是您謬贊了。”又忙讓墨菊和冬梅去給錢嬤嬤和陸淑琪她們倒茶。
錢嬤嬤來的目的她幾乎能猜到,因為云兒回來的消息她已經聽說了。
但是何昭兒和陸淑琪為什么一起跟著過來了?她目光悄悄的從這二人身上掃過,。
她們兩個倒是很淡然,并排坐在了秀榻上,然后拿了她的鞋樣子翻過來翻過去的看。
“三妹妹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陸淑琪面上掛滿了笑容,一副賢良淑德模樣兒。
若是前世,陸淑怡一定會毫不猶豫相信她臉上的笑容是真心的,但是現在她不會,那笑容只會讓她看到虛偽。
“二姐要是喜歡,改日我給二姐出嫁的時候我給二姐也做幾雙好了。”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又同何昭兒道:“昭兒表妹要是想要,等你出嫁的時候我也送幾雙給你。”
陸淑琪和何昭兒的臉色登時一陣紅一陣白,兩人同時捏了捏拳頭。
陸淑怡只裝沒瞧見,笑吟吟的同錢嬤嬤說話:“今兒早起我做了些甘露餅,正好您來了,我給您嘗嘗。”
她轉身讓冬青去端甘露餅過來。
錢嬤嬤笑的見牙不見眼,推辭道:“這怎么好意思,這怎么好意思……”又道:“我是來傳老太太的話的,她讓您待會過去伺候她用晚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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