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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瘋了


更新時間:2015年02月12日  作者:蕭七七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蕭七七 | 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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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撐著最后一口氣,怔怔看著面前相擁的兩人,有些事才逐漸在腦海中清晰。,最新章節訪問:。

原來,如此。

原來盛陽的軟肋,就是管沅。

她所言管沅的利用價值,盛陽這般高傲的人,壓根不會在乎吧。

能為一個‘女’子落淚,盛陽,是真心在乎管沅,是把管沅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慶壽寺刺殺,她不是輸給管沅,而是輸給盛陽——

又或者,也是輸給管沅,因為管沅能得盛陽付出所有真心,這樣出類拔萃的男子的,所有真心。

杜思吐出最后一口氣,慘淡而笑。

他們都輸了。

她杜思,窮盡一生也沒有真心關懷自己的人。

而劉瑜,永遠不會知道,盛陽的軟肋是什么;永遠不會知道,那場賜婚不是什么政治‘陰’謀,而是兩情相悅。

不過現在,賜婚已成空談,軟肋也即將化作塵土。

因為所有一切的核心——管沅,命不久矣。

“我中了杜思的毒,沒多少時間……可以捱了,我想我最后的一點記憶里,你能夠一直陪著我……可以嗎?”管沅美眸帶笑,卻含著晶瑩的淚,像是鮫人泣下的珍珠,光華瑩澤,卻帶著苦痛。

一瞬間的驚愕幾乎擊潰了盛陽:“不!阿沅!不會的!我即刻救治你!阿沅你撐住!”他發了瘋一般抱著管沅踮足而起,風中只留下一句話,“杜思必死!”

沒有人能奪走阿沅,沒有人!

即便是閻王,也沒有這個權利!

阿沅。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找回了自己,不要再讓我失去,我早已承受不起……

阿沅,你不可以放棄我,不可以!

你怎么忍心把孤獨留給我,把一生的悵惘自責。留給我……

阿沅……

京城永定‘門’。錦衣衛的令牌強行開啟了緊閉的城‘門’。

駿馬飛馳而過,帶著近乎絕望的速度。

城‘門’守夜的士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就是呀,漏夜開‘門’。從來沒遇過的破天荒頭一回!”

一個士兵抱著‘胸’搖頭:“估計是大事,錦衣衛的差事,搞不好哪家人家就要遭殃咯。”

一家‘藥’店前,開路的護衛強行撞開了大‘門’。

盛陽抱著管沅沖進‘藥’店。將懷中的人小心放在椅子上,轉身在‘藥’柜里拿‘藥’:“生火燒水。快!”

金銀‘花’八兩,煎汁兩碗,入白礬、寒水石、‘花’粉各三錢,石菖蒲兩錢。麥冬五分再煎。

他把金銀‘花’放進‘藥’罐:“怎么水還沒開,廢物!”

又有人拿了扇子拼命加風,還有人在加炭火。

因為這邊動靜太大。附近的鄰居帶了人來查看。

盛陽聽到喧鬧不耐煩地吼罵:“你們吃干飯的嗎,全部轟回去!錦衣衛查案。攔者殺無赦!”

連忙有人唯唯諾諾地下去處置鄰里。

所有人都知道,自家主子已經瘋了。平日盛陽很少責罰下面的人,更沒有如此情緒暴躁的時候。

而他們都知道,唯一可以讓自家主子恢復正常的,便是管姑娘好起來。

他們默默而迅速地做著盛陽吩咐的一切,承受盛陽焦急的怒火,大氣也不敢出。

熬‘藥’的時間里,盛陽小心地剪開管沅左肩已經被烏血染得發黑的衣衫。

昏‘迷’中的她臉‘色’青白,‘唇’‘色’發紫,肩上的毒箭還未拔出。

他凝望著她,心痛得無以復加。

她本是養在深閨的千金,此番遭罪不淺,瀕死之際,卻仍想著要拉杜思同歸于盡……

盛陽蹙著劍眉,咬牙將毒箭拔出,碾碎解毒丹灑在傷口上,再用止血‘藥’粉,小心翼翼地將她的傷口包扎好。

‘藥’煎好,他細心地吹涼,喂她服下,才將她轉移到自己的地盤,留下人手在‘藥’店善后。

西江米巷南邊一處三進的宅院,大‘門’漏液打開。

盛陽抱著管沅來到正房安置。

服下解‘藥’的她,已經不再冒虛汗,但臉‘色’依舊不好。

盛陽守在她榻邊,握著她冰涼的手,只覺得這樣的等待如此漫長。

杜思果然是用毒高手,他把過脈之后,竟也沒有一定能救治的把握。主要的毒物是鴆毒,他只得先用解毒丹穩住她的情況,再以‘藥’物遏制毒發。

走出內室屏風,盛陽向候在外間的寧護衛下令:“通知靖恭坊,軟禁定遠侯府二太太;把杜思的尸體放到煙雨閣,她既然喜歡玩這種把戲,那就讓她死得其所;武康伯府的罪證全部調出來,我去和李閣老商議,讓誰參倒武康伯府;等天亮了,我進宮向皇上請罪。”

調動錦衣衛南鎮撫司,利用職權便利辦‘私’事,他總得向皇上有個‘交’代。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做法很有問題,可事涉阿沅,他不會給自己后悔的機會。

清晨的皇宮,國師大人尋到一夜好眠的皇上。

“臣夜觀星象,發覺了一些不妥之處。”國師大人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令人一看就能相信他的話——

夜觀星象,還發現不妥之處煎熬其中,怎么能睡得好?

而事實上,國師大人被靖安侯世子大半夜地叫起來,囑咐了一通今天要說什么話,又揣摩了一番皇上的心理,因此才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進了皇宮。

皇上頗感興趣地傾身而談:“有何不妥之處?”

“孤煞,”國師大人惋惜地搖搖頭,“昨日不知何方妖魔觸動了孤煞星,導致孤煞開啟,似乎產生了嚴重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靖安侯世子出事了?”皇上擔憂地問。

“不不,靖安侯世子暗合孤煞而生,他本身就是孤煞,是不會被孤煞影響的,被影響的是靖安侯世子身邊的人。但是罪魁禍首,在觸動孤煞星的妖魔。本來孤煞星運行平穩,沒有被觸發的態勢,可昨夜一顆流星經過,這才觸動了孤煞星。”國師大人解釋著。

此時有人來報,說的正是錦衣衛漏夜開啟城‘門’一事云云。

而領頭的就是錦衣衛都指揮僉事、靖安侯世子盛陽。

皇上剛想細問什么,又有人報靖安侯世子求見。

“果然是孤煞星受了影響。”皇上低語嘆息。

盛陽走進乾清宮大殿,即刻跪地請罪:“臣請皇上責罰。”

“你這又是怎么了?”皇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揮揮手,“起來說話,你錯處再大也不過如此,朕又沒看到天崩地裂,也沒看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盛陽卻依舊不起:“請皇上責罰臣擅用職權。”

國師大人默默站在一旁,垂頭不語,腹誹著:若論裝忠,沒有人比盛陽更高超。假如真這么在意,就不會先斬后奏了。

“你不過開了京城一道‘門’,又不是放入外敵,但你總得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皇上詢問。

“臣,”盛陽頓了頓,語氣隱忍著悲痛,“管姑娘遇險,事態緊急,臣擅用職權……”

說到后面,他的語氣竟帶了幾分哽咽,不是‘欲’博同情,而是真情流‘露’。

她還生死未卜,也不知他的‘藥’究竟有沒有用。

若非他的拖累,興許她也不會這么快就成為劉瑜的目標。

此時乾清宮只有皇上、盛陽與國師,并沒有劉瑜眼線,盛陽才敢吐‘露’真言,否則若劉瑜知曉他的弱點是管沅,只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到時候只怕仙神也無法護佑她平安,劉瑜會死死抓住他的把柄——

這樣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但是他對阿沅的情意,是可以讓皇上知道的,這也是一開始賜婚的由來,是他和阿沅的護身符。

盛陽了解皇上的‘性’格,皇上是個重感情輕法禮的人。對皇上,與其用智取計謀,不如坦白直言。

在皇上眼中,情意是無可厚非的,比起滿口仁義道德的酸儒,皇上更欣賞真真切切的人。

因而皇上不待見選秀出身的端莊‘女’子,也不喜歡故作神秘的大家閨秀,反而流連于風塵民間。

皇上凝眉深思,不知在想什么,半晌轉頭問一旁的國師大人:“你可知道,那是何方妖魔?”

國師大人嘆息著搖頭:“星象并未明示,不如靖安侯世子詳細描述一下事情緣由經過,才好最終確定。”

盛陽佯裝不解:“妖魔?”

國師大人遂重復了一遍他的“發現”,才又問:“世子,管姑娘因何事遇險,如今情況何如?”

盛陽微微低頭:“有人對她‘性’命不利,她中了毒箭,如今還——不知道是否能解毒,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那就是死。

皇上嘆息一聲:“天昭呀,朕明白你是個重感情的人,你先找太醫救治管姑娘吧。”

“謝皇上恩典!”盛陽沉重地行禮謝恩。

見盛陽出了乾清宮,國師大人才開口詢問:“皇上,不做任何處罰真的合適嗎?靖安侯世子,會不會恃寵而驕,以后作出更荒誕的事情來?”

自然,這句問話也是盛陽授意。

越多人質疑他,皇上反而會更維護他。

“他清楚自己該做什么,有什么絕不能做。放心!”皇上散漫地說著,“來講講你從前遇到的奇聞逸事……”又和國師大人談天說地起來,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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