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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非病


更新時間:2015年01月25日  作者:蕭七七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蕭七七 | 拼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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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侯府前院。

來傳話賞賜的公公看上去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出頭。

但從父親管進對他的態度來看,估計不是等閑貨色。

自宣讀完賞賜旨意,管進就一直在與他寒暄。

管沅低下頭,看著身旁靈修手上端著的托盤。

托盤上墊底的是壓金茜紅云錦,云錦上是一尊煙青色凍石香鼎,形狀別致袖珍,極好的擺件。

然而管沅不相信管洛安了什么好心。

定遠侯府除了下人,每人都有一件賞賜。

父親是一卷名畫,哥哥是一張檀木弓,母親是一套赤金頭面。還有二太夫人他們。

但這些東西,管沅一個也不放心。

可惜是宮中下來的賞賜,沒有拒絕的余地。

“哥,這張弓你還是收庫房吧,我怕不安全。”管沅淡淡掃了眼身邊哥哥的托盤。

“不需你提醒,我也不會用。麗妃和我關系從來都不好,和我妹妹就更不好了,”管洌回應得極其自然,“這個凍石香鼎呢,你打算怎么處置?”

管沅淡淡一笑:“含露居就這么小,放庫房我還怕不安全。自然是借花獻佛。”

“借花獻佛?獻給誰?”管洌一頭霧水。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自然要等宮里的人離開。”管沅勾起唇角。

看著宮里的人走了,管沅轉身前往上房靈堂。

祭拜過祖父后,她把凍石香鼎放在了靈堂的香案上。

“既然麗妃娘娘沒給祖父準備賞賜,那我借花獻佛好了,”管沅兀自說著,仿佛已經過世的管路能夠聽見,“祖父泉下有知,一切安泰。”

管沅怕管洛在凍石香鼎上動手腳。但宮里的賞賜不能拒絕,因此想了這個折中的辦法,借花獻佛。又堵了悠悠眾人之口——

誰叫你管洛的確是沒有給祖父賞賜!

被她抓到的漏洞,不用白不用。

“待會兒叫柳嫂來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問題。”離開靈堂前,管沅再次吩咐。

沒過幾日,管沅便收到了盛陽的來信。

凍石香鼎的確有問題,在香鼎的內部。管洛放了上好的當門子。又加了香料掩蓋。如果管沅真的拿出來擺放,不消數月,就會嚴重影響生育能力。

管沅不禁冷笑:果然入宮了學會了那些見不得人的鬼魅伎倆。這樣的手段也拿出宮外玩了?

不過這些都是雕蟲小技,她還能應付。

靈堂的凍石香鼎,她也沒打算再拿回來。反正剛剛有了賞賜,一時半會兒管洛不可能再找什么理由賞賜定遠侯府,宮中那邊可以消停了。但管洛的靠山,才是真正不能掉以輕心的來源。

這些還需要明掌柜他們去調查,現在管洛的靠山到底是誰。

盛陽來信的后半部分。是對管路藥方的答復。

管沅通讀了一遍,立馬拽著幾份記錄去了東跨院。

父親管進把母親和哥哥也一同叫來,聽管沅解析祖父當日的境況。

“這是當日的藥方,”管沅說著把藥方遞給其余人傳閱,“石菖蒲次入二分羚角磨沖五分絲瓜絡三錢生冬瓜子四錢生苡仁杵四錢生姜炒桑枝三錢旋復花絹包一錢五分凈橘絡次入八分鮮蔥須次入六分川貝母杵三錢鉤藤鉤次入四錢陳膽星燉和服七分”

“這藥方有問題嗎?”管進率先問。

“我找過醫中高手,這藥方治痰熱化風邪實。但是哥哥和禺伯都說。當日太醫說病因,說的是風邪寒癥。雖然都是風邪。可是一冷一熱,明顯不符。”管沅解析。

管洌抓緊了拳頭:“所以是太醫有問題!”

管沅搖頭:“也不一定,三個太醫,太醫意見相左也未可知。所以接下來我們來推理,把祖父的病分成兩種可能,第一是風邪痰熱,第二是風邪寒癥。如果是風邪痰熱,這個方子就對了,祖父不可能情況惡化。”

“所以,父親不是風邪痰熱?”管進推斷。

“拿藥煎藥全是定遠侯府的人在操辦,我之前找他們一一詢問錄了口供,沒有疑點,”管沅說著把口供遞給父親,“因此藥絕對是對的,祖父不是風邪痰熱。”

楊氏柔和的眉心蹙起:“那如果是風邪寒癥,用這個藥會有什么結果?”

“那個醫中高手分析,如果是風邪寒癥,用這個藥方,絕不可能當夜就身故,除非超劑量服藥。風邪寒癥用這個藥方,就算是垂老之人,體質虛弱,也能撐上三四天,畢竟這藥有一半是對的,只有另一半是反的。”管沅把盛陽信里的分析說出來。

“妹妹,你的意思是,祖父既不是風邪痰熱,也不是風邪寒癥,那是什么?”管洌越發疑惑起來。

管進此時開口:“我調查了當日那三個太醫的背景,并非一個派系。因此他們不可能統一口徑,有可能意見相左,有人認為是風邪痰熱,有人認為是風邪寒癥,最后爭執不下,用了風邪痰熱的藥方。”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斷,”管沅繼續補充,只是這個推斷,其實是盛陽的,“祖父很可能不是病,而是中毒。”

此話一出,其余三人都很驚訝,然而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管路平日身體康健,為何僅僅病了一晚上,就沒救了?

而且這不是什么突發的惡性時疫,也不是重傷。

“試想,這三位太醫都是醫中國手,為何對一個病會有不同的判斷,那就代表其實這個病本身不是很像病,或者是一種像病一樣的毒。另外,有什么病能有這么快速的殺傷力?只有毒可以解釋。”管沅給出理由。

管進沉默良久才開口,拳頭已經握得死緊:“查毒的事情,我親自來!”

親生父親死于非命,沒有誰比管進更恨。

然而兇手到底是誰!

他想起離開大同前柏繹說的話,冥冥中,證據似乎在指向柏繹說的一切。

管沅沒有拒絕,畢竟她不熟悉朝堂之事:“父親一切小心,祖父很少結仇,從朝堂之事入手,可能會有收獲。永國公之前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父親可以考慮調查真偽,但也要當心中了永國公的圈套。”

話音剛落,管進帶了幾分審視的意味盯著女兒:“我記得我沒告訴你,永國公說了什么話。”

管沅一愣,暗罵自己該死,忘了這一茬。

當日柏繹說劉瑜和祖父爭執的時候,只有柏繹、盛陽和管進三人在場。事后管進并沒有告訴管沅,因此管沅現在說出來——

“盛世子告訴你的?”管進語氣平淡。

這一瞬,無數個想法在管沅腦海中閃現:要么承認是盛陽說的;或者可以嫁禍給柏柔嘉,但是那樣的話,哥哥或許會不高興,父親也可能很有意見,他們不喜歡她和永國公府的人走太近吧;又或者說魚叔偷聽了;……

哪個都覺得不妥當,都是有漏洞有不好的影響的。

“爹爹,”管沅明眸善睞地一笑,“我自有我知道的渠道。”

這種時候,恐怕還是說模糊一點比較好。

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她知道又如何,也不會有什么很大壞處。

管進看了女兒一眼,也沒再多說什么,只留下一句:“人小心思多!”像是責備又不像責備。

從東跨院出來,管洌似笑非笑地打量自家妹妹:“你連父親的情況都敢窺視,沒發現你這么大膽子!”

“行了你別添亂,”管沅撇嘴,“我沒做虧心事哈,你別亂想,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還會遮掩隱瞞了,果真是翅膀硬了!”管洌瞇眼。

“我看你每日待在家里很清閑,不如幫我個忙?”管沅“危險”地看著自家哥哥。

如今管進和管洌都在丁憂期,自然是每天待在家里。

管洌疑惑:“什么忙?”

“今年入秋就是鄉試,我寫了好幾篇時文呢,你幫我挑挑看,哪幾篇比較好;還有,我在大同整理了一些兵書筆記,你全部拿去抄一遍,趁丁憂在家,好好讀書。”管沅不緊不慢地交代任務。

管洌一臉黑:“你簡直——妹妹,姑娘家就該梳洗打扮做女紅準備嫁人,你這是要考狀元?還是要考武狀元?”

管沅一笑:“我不考狀元呀,但說不定我父兄要考武狀元,我兒子要考狀元?”

“就你這德性,”管洌一臉鄙夷,“你兒子要是能考狀元,我把定遠侯府一半的家產分給他!”

“你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管沅掩唇,“不過就算你記著我也不敢,我怕你我到時候沒臉去見祖宗!不過不管如何,大表哥是能考狀元的,這個我相信。”

“他還看不上你的文章。”管洌實話實說。

楊安確實看不上管沅的文章,認為那些教科書一樣的時文都是給幼稚小孩看的。

管沅也不理會他如何詆毀自己的文章,反正不管好文章壞文章,能賣出去的就是有用的。她把楊安請過來,是想了解朝廷局勢,以及謀害祖父的幕后真兇。

“就你寫的這爛文章,你還想查什么真相?”楊安一臉傲氣。(未完待續)

ps: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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