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第700章 另一個世界(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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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另一個世界(下)


更新時間:2018年12月22日  作者:午后方晴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午后方晴 | 暗黑大宋 
700小說旗


“恭賀恭賀,”章楶拱手說道。

這幾年王巨動用國家主體軍事力量——禁軍其實真的不多,錢帛用得同樣不多,不過也算是“動亂不休”,按理也到了休生養息的時間。

至于得到廣大的南方有什么作用,且看這句話:廣者粟多,國大者人眾,兵強則士勇。是以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

交趾與海路擴張的搭配,使宋朝未來無疑又多了一個超級大糧倉,那么大災之年到來,就有了一個很好的后勤保障。

大理因為道路原因,前景還不大好說,但現在已經有了一個烏蒙地區的大銅礦,憑借這一條就足矣了。

雖然說現在獲利實際也不算是多,就連荊湖南路都不如,可成本低啊,前期征戰不用說了,有了王巨的改土歸流,后面治理也沒有太大妨害了。

因此王巨在南方的舉措,并沒有妨礙宋朝的大局。

何謂宋朝的大局?西夏、遼國!

遼國真的真的不敢去想,但就是西夏,也沒有那么好拿下的。

所以這幾年國家應當算是太平無事了,在這種情況下,王巨去東府的作用遠勝過在西府的作用。

以前還說資歷淺,年齡不足,現在這兩條也不存在問題了,一個東府副相而已,又不是首相。

所以他也沒有多想。

“質夫兄,還記得王明嗎?”

此王明非是后來專門與太祖作對的那個王明,而是與潘美平南漢的二號功臣的那個王明。

趙匡胤趙匡義用了趙普的策略,先南后北。南方的幾個國家,吳越是最省心的,其次是南唐。再次是北漢,可北漢那時還有人嗎(只有三萬余戶)?其余的蜀國與荊湖路都曾經一團糟,那怕閩國主動獻降。還大鬧了一場。

廣南路離中原最遠,鬧得卻不大。可也不算是很太平,陸陸續續地有了一些叛亂與戰事,因此潘美呆了一段時間與趙匡胤打太原去了,但趙匡胤卻將王明留在廣南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收復南唐才將王明召回。

王巨刻意拿王明出來說事,其實意思是讓章楶在未來這個云南路,若有大的叛亂立即鎮壓,若是沒有大的叛亂。平時也要小小的用兵。

理由太多了,進一步改土歸流,或者進一步對南方與西南地區開拓。

這樣朝廷不會怪罪章楶,章楶也可以久留云南路。

畢竟朝廷官員良莠不齊,就是有好官員,也不懂軍事,在現在的云南路不懂軍事那成么?

王巨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闡善城。

一大家子兵分兩路,一部還是從廣南西路回去,然后順著漓江、靈渠、湘水。自水路回京城去。王巨自己帶著瓊娘與十幾名護衛,還有從大理收留的三名門客,直奪威楚府、弄棟府、大理府、謀統府。直達善巨郡,這是對瓊娘的承諾,或者說他也想看一看這時代的香格里拉……

“喝碗茶吧,讓驢子息一息,”李老漢說道。

老倆口將驢車停下,抱著孫子進了路邊墟市的茶館。

這個茶館位于依政縣城南邊的主道上,平時生意一直不錯,雖然天氣漸涼了,可在這個中午時分。還是很熱的,更是坐滿了人。

李老漢要了兩碗茶。一碟果子,果子是給孫子吃的。還讓伙計給他家黑驢添加一點草料,然后聽著正中的先生說唱。

說的正是王巨用兵交趾的故事。

不一會,外面又來了一大群客人,看打扮象是從南邊來的。

這也很正常,大理與宋朝的貿易,不僅是廣南西路與戎州、瀘州那邊,在北宋還有一條主道,自大理建昌府跨過大渡河、黎州、雅州,直達邛州,前往成都府。這條商道不僅是馬道,也有其他的貿易。

大理被宋朝拿下,都是宋境了,這段時間這條商道就越發的繁榮。

不過這群客人雖然個個騎著馬,然而只有一輛馬車,看樣子還是坐著人的馬車,非是貨車,另外就是幾匹矮馬,然而李老漢與茶館里的鄉親們都沒有太注意,至于矮馬,巴蜀矮馬不要太多。

一行人也走到這個茶館,領首的一個精瘦中年人吆喝著,也讓伙計們送來茶水。

大伙兒都扭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聽那個先生說書,不過這一群人正好坐在李老漢邊上。

先生也看了這群人一眼,然后繼續往下說,故事內容與真相偏差得不遠,不過用的詞語兒對王巨頗是不利。

確實,大理還好一點,但在交趾那事上,得看怎么看了,如果拋開國家不談,王巨所做的是很有些殘忍。

那群人中有一人站了起來,但又被另一人拉著坐下。

李老漢卻是擊掌叫好。

那個拉站起來的中年大漢就奇怪地問:“老翁翁,你為何叫好?”

雖是從南邊來的,卻是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

不是北方口音,而是地道的宋朝官話,但李老漢哪里知道?

李老漢說道:“這位郎君,試問一句,那個王少保做法不殘忍嗎?再說大理是招我們大宋還是惹了我們大宋?”

那人顯然第一次來到巴蜀地區,盡管李老漢也是用“官話”說的,還是聽得很困難,因此愣了愣才又問:“王少保替朝廷開疆拓土,難道不振奮人心?”

“大郎,你看我這孫子。”

“嗯……”

“他的父親就是被那個屠夫拉去大理戰死的,媳婦又年青,我這個兒子死了,她就改嫁了,我這一家子只有老的小的……”

那人似乎無法反駁了,平定大理的戰斗主要是王巨所率領的軍隊,不過熊本帶著蕃兵與蜀兵也陸續的參加了一些戰斗,確實也犧牲了一些士兵。

若是官府撫恤不當,兒子死了。作為親人肯定只會沉寂于悲傷之中。

于是那人沉默了,半久才喃喃道:“屠夫……”

吃了一會茶,李老漢又離開了茶館。不過只是一會兒,那行人又追了上來。

剛才與李老漢說話的大漢就問:“翁翁。貴姓。”

“不敢說貴,小的就姓李。”李老漢謙遜地答道,雖然不知道這行人是干什么的,但看上去還是不簡單的。

“這驢車里運的是什么貨啊?”

“帛。”

“納稅?”

“小的家中只有十來畝地,哪里納這么多稅。這不是朝廷讓鄉親們用絲綿納稅,因此一到秋后,帛價漲得快。小的就在春天用幾個閑錢買帛,到秋稅時再賣出去。賺幾個差錢度日。”

“是這樣……翁翁有幾個子女?”

“就一個兒子,一個女子。”

“一個兒子,官府怎么征丁了?”

“兒子生得高大,官府就強拉去了,小的就知道不是好事,可看著巴蜀太平,于是沒有反對,可心里面一直擔心著,果然出了事。”

在古代,強拉兵丁。也是百姓最害怕的一件事。宋朝還好一點,特別是澶淵之盟后,但到宋英宗時就每況愈下了。先是陜西三丁刺一,然后全國廣增廂兵,接著現在又有了王安石的保甲法。

可相對而言,巴蜀確實稍好一點,除了長江地區,因為西南夷,時不時爆發戰斗,但在成都周邊地區,自宋真宗以后。用兵很少的。

放在李老漢身上,這次王巨用兵大理。對他來說,是天降奇災了。

另一人就說:“巴蜀不是產帛嗎?”

“師陀。這就是巴蜀的一樁怪事,因為路途遙遠,運糧食成本過高,因此朝廷讓巴蜀百姓用帛代糧納稅。所以巴蜀是產絲帛,然而本地絲帛一直不夠用,于是到了納稅時,許多客商便從荊湖路那邊將絲帛溯流而上,反過來運到巴蜀謀取差價。”

“少……朝廷為何不做調節?”

“如何調?”

“讓百姓納錢,朝廷用這個錢到荊湖路那邊收購絲帛,豈不省下許多浮費?”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朝廷銅錢一直不夠用,巴蜀百姓多用的是鐵錢,要么商人用交子,在信譽未完全建立起來之前,鐵錢與交子是什么?鐵!紙!朝廷也怕萬一。況且數路之間的調節,那有那么簡單?就說這個邛州吧,以前也發生過一件怪事,仁宗時,想免去邛州百姓鹽政之苦,下詔免掉邛一千余貫鹽務,結果呢,第二年邛州額外增加了一萬多貫的支出。”

“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名義上朝廷只得了一千多貫鹽利,可下面的百姓何止交納了一千多貫錢,各個胥吏衙前的苛墨,商賈豪強的壓榨,豈不是一萬多貫?這一千多貫鹽務免掉了,那一萬多貫隱形苛稅也就浮現出來了。”

“仁宗不管?”

“如何管?水至清無魚,天下都是一樣,百姓只要有一口飯吃,便開心萬分了。只能說百姓苦了,國家就要想一想辦法,但在百姓能過得下去,不會暴亂下,上面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如這個鹽務一般,也不要過于放大……”說到這里,那人微微嘆了一口氣,又說下去:“師陀,你再看這邛州,與大理相比如何?”

邛州雖不大,但位于成都府邊上,所以還是很繁華的,就是這個面積不大的一個州,僅是戶冊上就達到了六萬多戶,當然比大理大多數地區繁華得多。

那人又說下去:“總之,與大理相比,一個是直接,一個是間接。或者這么說吧,一個是偽君子,一個是真小人,兩者性質皆差不多。然而差就差在上面。”

“上面?”

“有三條,一是與大理相比,大宋的文明更發達。二是大宋的權利更集中,不象大理,先是段氏內亂,后是高家把持朝政,國家政令就產生了分岐,政令也不會通達。三是與段家相比,大宋的幾代官家都比較重視民生,下面的官員雖是良莠不齊,可重視民生卻是大宋最重要的核心,多數各個官員不敢做得太過份。有了這個前提,雖然有各個方面的毛病,百姓雖苦也不會太過凄苦了。于是就產生你所看到的情況,雖然巴蜀與邛州發生了一些讓人想不通的奇怪之事,卻比大理更繁榮。這是邛州地區,再往前到了成都府地區,情況會更好。”

那個叫師陀的人撓了撓頭,道:“這么說,似乎是兩個世界……”

先前的大漢說:“可不是,整整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所說的不同世界,那意味就很深了。

李老漢終是一個小商人,還有點見識的,聽到這里就問:“請問幾位郎君,你們是做什么的?”

兩個說話的人,一是北方口音,一是大理那邊的口音,不知道是怎么絞在一起的,可能說出這幾句,不簡單啊不簡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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