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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廚房的門口很快出現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滿臉油光梳著短發,手里提著一大提兜的水果。一眼看見夏雪婷,便過來說:“你媽媽呢?回來了?我過來看看她。”
“我媽在屋里躺著呢,醫生說她身體太弱,恐怕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了。”
“那是那是,我早就說過,她那身子骨,風都吹得跑,我去瞧瞧。”劉大媽的目光又落在了古劍秋身上,問夏雪婷:“他是……?”
“是我同學,過來幫忙的。”
古劍秋趕緊鞠躬,叫了一聲:“大媽你好。”
“好好,哎呀,真懂事,大學生就是有文化。”她一邊感慨地說著,一邊笑呵呵轉身出了門。
夏雪婷和古劍秋做好飯菜,端回到屋的時候,發現屋子里已經有好幾個人坐在床邊,站在后面,跟床上的母親說話。除了居委會的劉大媽,還有幾個年紀都差不多老頭老太太。床邊還放著一些水果、雞蛋什么的,是劉大媽和這幾個鄰居送的。
夏母得到古劍秋真氣針灸止痛,由于沒有了劇烈的疼痛,精神明顯好多了。雖然還很虛弱,但是神色有了好轉,神志也清楚,斜躺在床上,微笑的看著劉大媽他們,還時不時地說上兩句。
屋子里談笑風生,充滿了生氣,鄰居的關愛和友情,讓夏雪婷和古劍秋心里都是暖洋洋的。當真是遠親不如近鄰,特別是在筒子樓這種老式樓房里,體現的更明顯。
看見他們倆進來,劉大媽扯著大嗓門說:“雪婷,往后啊,你就安心的上學上班,照顧你媽媽的事情,我們居委會承擔了,大家輪著來看她陪她說話聊天,做飯一起吃,放心吧,沒問題的。”
夏母也微笑著點點頭,用孱弱的聲音說:“謝謝你們,有你們照顧,我們家雪婷就能放心的工作了,真是太感謝了。”
“說那么多客氣話做什么?”后面一個干瘦的老太太笑嘻嘻說著,“你擺攤做生意,方便了大家吃早點,有時候不想做了,在你那用一碗面,也就對付過去了,多方便呀,可是現在你的攤點沒有了,大家都覺得很不方便,都很想讓你早點病好了,重新把攤開張了,幫你也就幫我們了。”
其他人都連連點頭稱是。
劉大媽笑呵呵的站了起來說:“好了,雪婷的同學是第一次到家里來,一家人好好吃個飯,咱們就別打擾啦,吃了午飯下午再過來陪小夏說話聊天好了。”
于是那幾個老頭老太太都用笑嘻嘻古怪的眼神看著古劍秋和夏雪婷,笑呵呵的打了招呼便一個個的離開了。
夏雪婷先坐在床邊給母親喂飯。古劍秋在一旁幫忙遞水啥的。夏母對兩人說道:“我先前在醫院說的話你們可得記住了,我不看別的醫生,我們家就有兩個醫生。我就吃你們兩開的藥,記住了?”
夏雪婷本來心里一直盤算著,吃了飯之后帶母親去一個好的醫院找中醫看病,現在聽媽媽的話,才知道她前面說的是當真的,她下了決心讓他們兩人給她治病,很顯然,她不是對他們醫術的信任,而是想把自己殘存的生命,用來幫幫他們提高醫術。
經過一晚上的思考,夏雪婷也想通了,她接受了古劍秋的姑息療法的思路,反正母親的病已經沒有希望治愈,自己要從生活上、精神上,包括用藥食物等方面,都要盡己所能,讓母親能夠快樂地度過剩下的時光。
這時,居委會的劉大媽帶著兩個老太太來了。對夏雪婷說:“我們居委會已經商量好了,叫她們兩個負責輪流著照顧你媽媽,一個上午一個下午。以后你在醫院要值班啥的,或者要跟你們同學有什么事出去啥的,就直接給她們打電話,她們就住在對面樓上,隨時都可以過來。”
這兩個老太太夏雪婷都認識,趕緊打招呼,忙不迭地表示感謝。兩個老太太顯然都是性格外向的人,笑嘻嘻的說著:“說什么見外的話,都是房前屋后左鄰右舍,誰沒個難處?相互幫襯著應該的,我們跟夏姐也都是好朋友啦,他有困難,我們當然要幫一把手。你就安心的上學和上班吧,你媽媽我們來照顧。反正我兩也退休了,待在家里也閑著。”
這樣的親情關懷,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已經很難見到,古劍秋心里感慨。
夏雪婷很是感激,她已經十多天沒去學校了,請了假,現在既然母親有人照顧,她也想去學校。馬上要畢業了,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辦,接下來要到健特曼醫院上班,總不能剛上班就請長假啊。
于是夏雪婷跟古劍秋謝過劉大媽她們,到了樓下,出了小區來到街上等公交車。
夏雪婷看了古劍秋一眼,俏臉微紅,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話就說。”古劍秋微笑道。
“嗯……,我媽她病糊涂了,先前她在醫院說的話,你……,你別往心里去。就當沒說好了。”
“哪句話?伯母說了那么多呢。”其實古劍秋已經知道她指的是哪句話,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就是……讓你照顧我的那話……”夏雪婷歉意地看著他,原本羞紅的臉有些蒼白。
家里的貧困讓她有一種深深的自卑,同時又有十分強烈的自尊,她不愿意別人同情,如果古劍秋只是出于同情她,在母親病危時托付她的終身而被迫答應,那她寧可不要這份情。雖然她對古劍秋印象很好,也非常感激。
古劍秋勉強笑了笑:“我明白的。”
夏雪婷知道自己這話傷害了他,歉意地望著他,柔聲道:“對不起……,我這人不會說話,你別生氣啊……”
“怎么會呢?咱們是好同事又是好朋友。呵呵。”
這個話題說到這,再不能繼續了,一時相對無言。
這時,公交車來了,現在正是上下班的時候,車里很擠。
上車之后根本就找不到更多的空隙,夏雪婷只能貼著古劍秋站著,兩人挨著很近,天氣很熱,兩人都穿很單薄。古劍秋都能感受到夏雪婷身體的熱量,和她胸前隆起的雙峰的高度。微微低頭,便能看見夏雪婷雪白酥胸那幽深的乳溝。他只瞟了一眼便不敢再往那神秘的地方瞧。
他一只手抓著欄桿,另一只手卻找不到地方放。
便在這時,公交車突然來了個剎車,車上的人都哎呀的叫了一下,往前跌倒。夏雪婷也撲到在古劍秋的懷里,古劍秋很自然的抱住了她的小蠻腰,著手處滑膩溫暖。
等兩人重新站直的時候,古劍秋趕緊把手抽了回來,夏雪婷的臉已經滿是紅霞,掩飾的說了一句:“這師傅真是的,怎么開車的呀!”
“就是,嘿嘿。”
這意外的親密,把剛才的些許分生沖淡了很多。
古劍秋為了掩飾兩人的尷尬,岔開了話題,說道:“伯母說了讓我們兩給她治病,你想好沒有?用什么藥方?”
夏雪婷揚起頭,俏臉紅撲撲地望著他:“你是神醫,你來下方子——對了,昨晚上我聽病房的那些病人家屬,都在夸贊你的醫術高明。還有今天早上,怎么那么些病人家屬找你?還讓你針灸止痛什么的。他們見過你看病嗎?你給人看過病嗎?”
“沒有啊,我都不知道他們說什么。”古劍秋一本正經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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