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大,一處可以容得下五百人的大型階梯教室內。
一男一女正靜靜的坐在第一排。
男的自然是劍澤,女的則自然是小娟。
劍澤此刻雙手撐著腦袋,他的手掌遮住了大半張臉龐,讓人看不清楚表情。
“小娟,你說我那時候為什么要同意讓他去殺那只怪物?”劍澤突然開口道。
他的雙手依舊遮著臉龐,把一切的表情都遮掩的很好,但是聲音卻有著些微的顫抖w.uu.c。
小娟嘆了口氣,她的眼圈也有些泛紅,她微微拍了拍劍澤的肩膀,然后將他摟進懷中,道:“在我這里,就別死撐著了。”
劍澤搖了搖頭,他松開遮住臉龐的雙手,他沒有流淚,臉上也沒有猙獰,很平靜,但是眼睛有些恍惚。
“我到了最后,居然連小侄子都沒有護住,被那只一值跟著竹子的怪鳥給擄走了,你說那只怪鳥到底要做什么。”
劍澤的語氣有些自責,畢竟許浮孟出發前只交給了他一個任務,那就是幫他好好看住許愿,他那天大大咧咧的說著絕對沒Wèntí!
他這里有七百多人,其間已經有接近四百個異能者了,保護一個孩子,對他來說太過于簡單了。
而且對于許浮孟來說,那一聲小爸爸,等于是讓他擔負起了對于這個孩子的責任,而許愿既然叫他小叔叔,那么他也該肩負起這一份責任,因為許愿是他的后輩,也因為這是許浮孟目前的牽掛。
許浮孟既然在拿生命冒險,他就有義務讓竹子無后顧之憂。
“不會的,他之前不就說了么,那只怪鳥他覺得沒有惡意,既然他都說了,那么肯定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他。”小娟安慰道。
她的聲音很輕,輕柔的聲音讓人感覺好像舒服了很多,但一直面無表情的劍澤,臉上的皮肉突然扯了扯,有些顫抖起來。
他低聲嘶吼著:“我他媽的就是信了他!信了他說沒Wèntí,才會放他一個人去對付那一個怪物!我他媽的就是因為一直太相信他!”
劍澤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左手一拳轟在了桌面上,他不是力量異能,所以桌面沒有倒塌,只有了些微的龜裂。而他的左手也流出了鮮血。
“居然沒有打贏那一只怪物,許浮孟,你就是個慫包!”劍澤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好似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好似又是在自言自語。
財大,教師宿舍,二樓。
一處屋子的門和墻壁都有些破敗,明顯被巨力撞擊過,門口居然直接飛了出去。空蕩蕩的一片。
這里是許浮孟的屋子,怪鳥在巨力下,直接沖破了這里。
而他的小隊所有人,都聚在了這里。
“幸存者集中營那邊說。依舊沒有找到孟哥。”商齊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所有人。
的確,那一天陳志毅手下的人只看到了王文偉的尸體和一地的血跡,并沒有看到許浮孟,而許浮孟也一直沒有回來。但是地上散落著一地的鮮血,還有幾把軍用匕首。如果許浮孟贏了,他會去哪里。更何況王文偉的嘴巴里還有著些微的血肉。雖然他整個身子都有些枯槁,但是這個場景還是會讓人忍不住往不好的方向遐想。
“山羊,別胡說,孟哥這么強的人,就算我們全死了他也不可能有事!”王剛突然道。
王虎靜靜的坐在一旁,他的身子微微顫抖,對于他來說,許浮孟等于是一路引領著他,他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偷,憑什么讓孟哥這么強大的人一直照顧著他?
他異能覺醒了,他很興奮,因為終于可以幫一把孟哥了。
結果呢?
有一種感覺,叫做力不從心。
有一種自責,叫做無能為力。
王虎,過了小半年,你為什么還是那么的卑微和沒用?
陳小林的臉色一片煞白,本來她的身體已經有了一些好轉,但自從許愿被那只怪鳥抓走后,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我的異能是絕對防御啊,為什么我還是守護不好他?為什么我連個許愿都守護不好?”陳小林的身體有些癱軟,她悵然若失的望向稍顯灰暗的天空,沉船旁,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到頭來,自己還是什么也做不了。
星空下的每一個人類,果然都是那么的渺小啊。
氣氛很壓抑,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低著腦袋,他們都很自責,也很傷感,因為他們都住在同一層樓,怪鳥來襲的時候,他們是最應該以最快的速度保護住許愿的,但是他們做不到,他們完全無法追趕到怪鳥的速度,完全無法擋住它,任由它帶走了許愿,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就算是蔣新顏,也只能做到短暫的浮空,可以在高空飛行的怪鳥,他們怎么追?
“找!”
陳小林突然開口道。
眾人抬起頭來,錯愕的望向她。
“繼續找!”
陳小林的聲音有些沙啞。
陳小牧望了一眼自己疲憊的姐姐,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慢慢起身,率先朝著外面走去。魔都很大,找一個人很難,但是有些事情,哪怕明知道困難,也必須要做。
而且姐姐說的話,他一向都會聽,哪怕是徒勞無功。
“孟哥,小隊里一直就只有我沒有覺醒異能,現在我也覺醒了,你怎么就不來看看呢,你那晚說的話我都記得,可是我為什么還是覺得自己很沒用。”陳小牧在心中想著。
幸存者集中營,陳志毅的辦公室內。
陳浩敲開了房門,他走了進來,而陳志毅此刻雙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沒有找到。”陳浩的聲音還是那么的沙啞,就好像金屬摩擦一樣,并不好聽。
陳志毅抬起頭來,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整個屋子陷入了沉靜。過了許久,只聽到了陳志毅的一聲嘆息。
他開口道:“陳浩,我沒記錯的話,丁凱跟你當初是最鐵的吧。”
聽著陳志毅的話,陳浩的眼睛里露出了傷感,的確,丁凱跟他是最鐵的,而丁凱卻被那個怪物殺了,甚至被他吃下了一些血肉,吞噬了異能!
他望向陳志毅道:“我會繼續帶人找到他的。他幫丁凱報了仇,我陳浩欠他半條命!”
陳志毅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沒有說話。
陳浩退出了辦公室,他的腰板很直,代表著他的倔強,許浮孟,我會找到你的!
陳志毅靠在椅子上,望向天花板。久久無語。許浮孟,我又何嘗不欠你半條命呢?丁凱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他最好的戰友啊。
而且他隱約想起了自家老爹曾經跟他提起過,再過幾年。帶他去見一位故友的孩子,他只知道老爹的那個故友姓孟。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低聲道:“巧?還是不巧?”
整個屋子再次陷入了沉靜。很多時候,他都很沉默。
一尊神像面前,一個大光頭此刻正在禱告著。
他的手掌在不斷的虛空畫著十字架。嘴里念叨著最虔誠的禱告詞。
他的禱告很長,足足念叨了快半個小時才停止,熟悉的人都知道,這說明他今天殺的人有點多。
他拿起了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十字架吊墜,微微親吻了一下。
他的身子很魁梧,光頭又顯出了一絲彪悍,今天他的雙手又沾滿了血腥,但是眼神的虔誠程度,無異于一個狂教徒。
光頭身邊的不遠處,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子正在靜靜的飲茶,他習慣了在休息的時間里,浪費一些珍貴的水源來給自己泡茶,她喜歡這種安靜,這可以讓她心神寧靜。
她的旗袍依舊很漂亮,從分叉處看到的大腿的皮膚,也依舊很誘人,但是她的眼睛卻讓人不愿意直視,因為里面總感覺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涌動,讓人忍不住錯開眼睛。但如果真的盯著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還有她的睫毛真的很長。
“周小軒,今天那個財大的劍澤又派人來找我了,需要我們的幫助,而且問了我一大通信息,要不是看他勢力比我大,我都要不耐煩的罵人了。”連敬呈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說出這種話來,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丟人。
“喂,周小軒,我一直搞不懂你那時候干嘛去財大,那一天混戰,我們無緣無故冤死了好多人誒,你又不告訴我找那個許浮孟干嘛。”連敬呈見周小軒沒理會他,他自顧自的繼續說,有的時候,這個大光頭真的很嘮叨。
“而且劍澤那邊跟我說了啊,那個許浮孟對吧,他失蹤了,殺了一個強大的怪物后,就不知道去向了,聽說離咱們不遠的那個勢力,叫什么來著,哦,幸存者集中營,也在找他呢。你說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這么多人找。”連敬呈一屁股坐在周小軒旁邊,但是很快挪了挪屁股,沒跟她坐太近,不然怕被念力給擊飛。
“喂,周小軒,真不去找他么?你當初千里迢迢過去找他誒,還幫他殺人誒,真不去找一下啊,萬一人家有危險呢,不幫把手?聽說他那小兒子都被一只怪鳥抓走了,還真是可憐呢,我等會幫他也禱告一次,讓上帝保佑他。”連敬呈一直沒有消停。
周小軒沒有說話,她只是把茶壺里的水倒入了杯子內。
她舉起了茶杯,茶杯湊到她的紅唇旁,但她的手卻停下了,她并沒有抿一口茶。
“你不說話,那咱們就不找了。哎,你說你,一個不熟的人,你那天……”連敬呈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周小軒突然起身,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但她沒有說什么話,就朝著外面走去。
連敬呈呆呆的看著,搞什么?說走就走啊!
周小軒靜靜的望著天空,而這個小隊也在這一天終于行動起來,他們要找許浮孟。
“明明就不像他。”周小軒在心中想著。
“周小軒,你這是不死心么?”她自嘲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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