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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笑道：“妹妹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呀，姐姐當初真是被沙子迷了眼。可現在后悔也無用，只能將未來緊緊握在手中才能過好下半生了。”
這話中的意思很多，可只有聶書瑤懂。
“薇姐姐想怎么做？書瑤若是有這個能力的話……定不會推脫。”她似笑非笑道。
李薇忙拉過她的手道：“妹妹一定可以的。妹妹若需要幫忙的話，姐姐也定不會推脫的。”
聶書瑤再次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一開口對方便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應該付出什么。因為聰明人深知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她也直言道：“薇姐姐，實不相瞞，我跟弟弟兩人過得并不好。別看我們現在衣著光鮮，可背后不知有多少人等著接手我們的產業呢。天天防賊防得心煩！”
李薇道：“常言說得好，‘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妹妹只管說，這趕賊的事兒包在姐姐身上。”
“那妹妹就先行謝過薇姐姐了。”聶書瑤這次是真的笑了，拿一點利益買安定她不怕，錢賺來不就花的嗎，她現在最缺的只有時間。
于是聶書瑤便將自己跟聶家的恩怨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除去聶氏的金步搖外，李薇算是徹底了解了她那公公的無恥。
最后李薇輕輕摸著自己的小腹道：“書瑤妹妹，姐姐明白你的處境了。這不怪你，只怪聶家大老爺的心太黑了。現在姐姐能做的只是拖住他們，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后再跟他們算賬，竟然將歪點子打到了自己親生兒子身上了。真狠啊。”
聶書瑤一愣，問道：“薇姐姐有身孕了？可是要好好養著啊。”
李薇笑道：“妹妹放心吧，姐姐心中有數。只是等姐姐將孩子生下來后，生意上面……。”
聶書瑤道：“薇姐姐放心，以后生意上的事咱們一起想法子，這銀錢其實也好賺。”
有這一句話，李薇就放心了。起身道：“以后姐姐可就要背靠妹妹這棵大樹賺銀子了。”
“薇姐姐這是說什么話呢。我們都是軟弱的女子，可不能讓壞人給欺負去了。薇姐姐要多保重呀！”聶書瑤這次是真心地為她擔憂。
李薇露出自信地笑容道：“放心吧，我身邊的丫鬟可都是有把子力氣的。做細活不行。干點動手的粗活還是足以勝任。”
話畢，兩人四目以對，均都呵呵笑了起來。
確實如此，在后宅生活中那些嬌滴滴又會裝柔弱、心腸又狠、兩面三刀的女子是主角。可遇到了只會打打殺殺又明正言順的主母，一切陰謀都是白瞎。
當兵的可不會跟秀才理論。他們只會拿起刀來砍人！
聶書瑤也覺得這個法子好，不管怎么樣先打了再說，憐香惜玉那可不是當家主母應該有的。
李薇一走，聶書瑤的心也算是徹底放了下來。朐縣的輿論對他們姐弟那是一片大好。
再過一日，聶天熙的拜訪工作暫告一段落；聶書瑤跟許管家采購的貨物也差不多了，現在只等著新馬車成形就能前往揚州了。
姐弟倆難得清閑。沒事就在后院小廚房搗鼓著吃食，日子過得好不愜意。連帶著宋云飛跟鳳無崖也有了好口福。
可是。沈心錄這幾天卻不怎么順，無非是因為偵探事務所的事兒。
偵探事務所在這個時空的大明朝那可是真正的新名詞，不說后無來者，肯定是前無古人的存在。專門跟各類案件打交道的，那就得跟衙門打好關系。
可沈心錄跑去縣衙跟吳縣令一說，還沒等吳縣令否決，就立即得到了李捕頭的反對票。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一個小老百姓都能破案子了，要我們這些衙門捕快做什么？這不是在搶我們的飯碗嗎？
李捕頭一表態，衙門里的大小捕快沒一個點頭的，除了跟聶書瑤姐弟關系不錯的大牛外，沒人給沈心錄好眼色看。
而吳縣令的態度也是諱莫高深，總之沈心錄猜不出來，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衙門不同意的話，這偵探事務所是休想光明正大的開門營業。
沈心錄的信心備受打擊，本以為以他多年跟衙門打交道的經驗來辦這事會很容易，到這時才發現他明面上是個有名的狀師，背地里只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訟棍而已。
今天也是如此，吳縣令借口忙，硬是沒見到。
在回去的路上，沈心錄問宋青：“小宋啊，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呀。”
宋青咧嘴一笑道：“沈狀師，我只是個護衛，只懂得打打殺殺，你不覺得問我這么高深的問題有點過了嗎？”
沈心錄一愣，站在那里看了他許久，長嘆一聲道：“我發現你真是個人才。”
“人才”二字是他跟聶書瑤姐弟學到的新名詞，宋青也明白，沉思片刻道：“宋老候……，啊，宋家老爺對我父親有恩，生死之恩。父親離去之后就讓我跟著宋老爺，可沒過多久宋老爺也去了，我就一直跟在宋老夫人身邊。要不是老夫人擔心二少爺在外闖禍，我也沒有機會跟在二少爺身邊，也不會見識到如此精彩的推理。”
沈心錄聽完他的自述，不緊不慢問：“然后呢？”
宋青接著道：“這事你得跟聶姑娘他們商量啊，總是一個人跑來跑去也不是個事兒呀？你不覺得吳縣令之所以難為你，是因為聶家姐弟沒出面的原因嗎？”
“真是這樣？”沈心錄還沒轉過彎來。
“這叫當局者迷。”
沈心錄又自顧地走向前，過了好大一會才道：“小宋啊，我覺得你不加入我們事務所真的是屈才呀。”
宋青搖搖頭，不以為然道：“我是宋家的人，現在是。將來也是。”
“可是宋公子看上去有點……。”沈心錄這會是真想挖他進事務所，可宋云飛怎么看都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
宋青道：“二公子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樣，他只是喜歡玩罷了。待年長一些就好了。”
沈心錄也搖頭，真是這樣嗎？反正他沒看出來。
回到珍味居，正趕上聶書瑤一行人正在試吃新的點心。沈心錄跟宋青也有了口福。吃飽喝足，于是他說了實話。
“書瑤，很抱歉。我沒能說服吳大人。偵探事務所還不能開業。”
聶書瑤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放下手中的茶杯，輕聲道：“嗯。知道了。這幾天辛苦了，一會我跟熙兒去看看他老人家。”
“哦。”聽到這話沈心錄情緒有些低落，她是早就知道自己不行嗎？
“不過，沈狀師還是得準備開業以后的事。你們這些人都是事務所的成員。若有需要務必得出力。你們說，我們把事務所開在哪里好？”聶書瑤又問。
聶天熙道：“姐。就在珍味居隔壁吧？隔壁不是在賣房子嗎，我們買下來。”
珍味居的隔壁也是個店鋪，規模不大，卻也是三層建筑。原本是茶樓。可這店經營不善，到了關門的地步，店主也不想開下去了。直接掛上牌子出售。
“好啊，一樓做事務所。二樓三樓用來住，就算是我們在朐縣的新家吧。這事交給沈狀師可好？只要不超過兩千兩就可以買下來。”
“好！這事就交給我吧。”沈狀師接下這活了。
下午，聶家姐弟帶著一盒子新點心去了縣衙。
按理來說，她應該早點去看看吳縣令，可她怕吳縣令又給自己一些奇怪的案子，就拖呀拖。現在實在是拖不下去了，
他們沒走正門，直接找到大牛，讓他帶著從旁門去了吳縣令的住處。
吳縣令也知道他們一定是要再來的，笑咪咪地收下了聶書瑤新做的糕點。開門見山道：“是為你那個什么偵探事務所而來吧？”
聶書瑤笑道：“什么事都瞞不過大人您啊。”
吳縣令道：“你這是搶衙門的飯碗呀。”
“大人過慮了，書瑤保證不搶衙門的飯碗。我開偵探事務所是為了賺銀子，不是什么雞毛蒜皮的案子都接手的。縣衙辦案可不花銀子呢！”
聶書瑤說完，自己先皺了眉，常言道，“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搞不好還真搶了某些人的飯碗。
吳縣令同樣捋著胡子皺了眉，嘆道：“唉，難辦呀。”
聶天熙拱手道：“大人，請大人通融一下。”
吳縣令是真喜歡聶天熙這樣的聰明孩子，好好教導一番未來定會在官場上有所作為，便捻著胡子為難道：“不是老夫不通融，實在是這類的……店鋪古今沒有呀。”
“那您就開古今頭一份吧。”聶天熙勸道。
“這不是小事。自古以來，查案的事可都是衙門里做的啊，如果民間有人玩這個，那可不是亂了套？”
聶書瑤解釋道：“大人，不亂套。我們只是偵查，少不了跟衙門的捕快大哥打交道。而且我們只是將事實擺出來，怎么判還是得衙門說得算，這樣一來不是讓衙門少了很多麻煩嗎？何況，我們可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
吳縣令蹙眉深思了許久才開口道：“好吧，那老夫就開這個先河，你們那……偵探事務所，這名字怎么這么拗口呢？老夫批了！只是，若是衙門里有難案大案的話一定要先幫著處理，而且是不計報酬的。”
“那可不行！”姐弟倆異口同聲道。
隨之吳縣令裝作沒聽見地端起茶來喝，就是不接話。
最后聶書瑤道：“那能不能少收我們點稅？”
“準了！”吳縣令馬上答應。
聶書瑤心中鄙視，“真是個老狐貍。”
可不管怎么說，在這異時空的大明朝，偵探事務所算是開天辟地的出現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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