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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擠在一個大酒桶里旅游觀光,顯然不是什么美妙的享受。(百度搜文學館)
沒有收到導游費的海盜們相當粗魯,也完全不顧及游客們的感受,在他們粗手粗腳的搬運下,幾十個大酒桶全都被放倒在地,轟鳴作響的滾上甲板,又沿著木橋咕嚕嚕的滾下去,直到撞上碼頭的木柱才停了下來。
在大酒桶里顛簸得快要散架,克麗絲汀滿臉通紅的屏住呼吸,因為酒桶里太狹窄又失去平衡,她現在整個人都親密貼在林太平身上,櫻唇更是直接印在對方的臉頰上,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在主動獻上熱吻似的。
更讓她羞惱吐血的是,明明占夠了便宜,林太平居然還露出那種很吃虧的表情,甚至還不忘咬著她的耳朵小聲抗議:“那什么,親親臉就算了,你可不要打算趁機奪走我的初吻,整整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哦。”
初吻你個頭啊,老板你的初吻,幾個月前就被我奪走了好不好!
克麗絲汀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回想起那時候的親密接觸,再看著此刻近在咫尺的可惡笑容,心里卻不由得升起異樣的感覺,這種復雜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是她過去從來沒有體驗的,讓人慌張,讓人怦怦心跳,卻又帶著幾分……呃,老板,你在做什么?
你說呢?林太平笑瞇瞇的騰出一只手,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魔法偵測卷軸,這個魔法卷軸同樣來自于豬頭怪祖先的實驗室,卻因為特殊作用而沒有被賣掉,簡單來說,它的唯一功能,就是讓使用者在視線被阻擋時,借助偵測魔法來觀察四周。
而現在,隨著這個魔法卷軸被輕輕撕開。林太平和克麗絲汀的腦海中,突然就自動出現了酒桶外大約百米范圍里的景象
寸早不生的黑色礁石,構成了這座地形險惡的荒涼島嶼,粗陋的碼頭就修建在一處淺灘旁,傷痕累累的血魔號和幾艘僥幸逃脫的海盜船,正靠在岸邊接受緊急修理,兇惡的海盜們從甲板上紛紛跳下,提著彎刀扛著貨物登上碼頭,向著不遠處的木屋群落走去。
而在血魔號的巨大陰影下,小丑正微微瞇起嗜血的眼睛。看著一群貴族商人們被押解下來,幾個押送的海盜似乎覺得他們走得太慢,揮舞著皮鞭毫不客氣的抽落:“蠢豬,別磨磨蹭蹭的,都給我動作快點。”
被皮鞭抽出長長的血痕,落在最后面的金科多先生忍不住慘叫起來,費德勒議長憤怒的轉過頭去,死死盯著小丑:“該死的混蛋,你想要做什么就沖我來。不要傷害這些無辜的先生。”
“真有意思,您是打算用這種英勇舉動,感動我為您投上一票嗎?”小丑裂開鮮紅丑陋的大嘴,猙獰陰森的尖笑著。“當然,我很樂意,等到象牙島的接應艦隊抵達后,我一定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為您投上寶貴鄭重的一票。”
聽到小丑的譏諷,海盜們窮兇極惡的獰笑起來,并且更加肆無忌憚的揮舞鞭子。驅趕著貴族商人們走向地下牢籠,費德勒議長滿臉灰暗的抬起頭,看著陰云密布的夜空,他已經絕望的感覺到,也許在短短十幾天之后,整個象牙島都將變成血海地獄。
“唔,那正是我所期待的。”小丑興奮嗜血的舔了舔犬牙,并且抓住一個正在搬運酒桶的海盜,惡狠狠的扔出去,“蠢貨,給我溫柔一點,這些紅酒是獻給那位大人的禮物,我可不想它們還沒到達黑屋就直接散架了。”
大人?黑屋?禮物?
擁擠黑暗的酒桶里,林太平和克麗絲汀彼此對視一眼,都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驚愕和迷惑,林太平更是滿臉古怪的摸摸下巴,直接就想歪了,那什么,所謂的黑屋,難道就是指傳說中的小黑屋?
而在他們的疑惑中,幾十個大酒桶都已經被小心翼翼的搬上馬車,十幾分鐘的顛簸路程之后,座落在黑礁島東南邊緣的一座黑色巖石屋子,就逐漸出現在魔法偵測的視野范圍中
完全由黑色巖石建造的屋子,看上去極為粗糙,除了一扇緊閉的石門之外,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很讓人擔心住在里面的家伙,會不會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環境下直接悶死,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哪怕隔著數十米的距離,都能聽到黑屋里斷續傳出的低沉吟唱聲。
“有古怪!”林太平和克麗絲汀面面相覷,卻又忍不住有幾分好奇。
幾乎在同時,海盜們已經到達了黑屋面前,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到黑屋中傳來的吟唱聲后,所有的海盜都立刻跪下,滿臉虔誠的膜拜行禮,甚至就連小丑也收起了那種神經質的獰笑,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敬畏。
緊接著,在進行了虔誠的膜拜之后,小丑滿臉嚴肅的推開黑屋石門,如果感應到他的到來,陰暗黑屋中的火炬同時點燃,熊熊燃燒的鮮紅火光下,一個籠罩在血紋法袍中的高瘦身影,漸漸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對于海盜們的到來視若無睹,這個血袍身影跪倒在昏暗火光中,吟唱著無法理解的祈禱祝詞,從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色光紋,仿佛具有生命似的涌動著,匯聚成海潮漲落的虛幻景象。
再沒有平日的桀驁不馴,小丑如同一只小貓似的恭敬跪倒在地,虔誠的身軀甚至都在微微顫抖著:“尊敬的薩門大人,我帶來了昂貴的波列多紅酒,作為獻給您的禮物,愿您的偉大光芒,能夠照耀我等卑微之人的靈魂。”
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氣,幾十個海盜小心翼翼的上前幾步,把大酒桶全都擺放在黑屋角落里,緊接著就彎腰低頭向后退去,直到完全退出黑屋大門,并且很有眼色的關上大門。
鮮紅火光照耀的黑屋,重新變得昏暗起來,被稱為薩門的血袍使者,依舊虔誠的跪在陰影中,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那充滿磁性的平靜聲音,才悠悠回蕩在空氣中
“我的孩子,作為我們的虔誠追隨者,你最近的獻祭并不能令人感到滿意,如果這樣的情況再持續下去,我和我的朋友或許會很失望,并且剝奪對你的所有祝福。”
沒有憤怒,沒有波動,薩門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但小丑卻像是被鞭子狠狠抽中。整個身體都劇烈顫抖抽搐起來:“薩門大人,請您原諒我的過錯,我已經竭盡全力去收集祭品,但那只該死的黃皮猴子,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沒有回答,薩門仍舊在繼續著自己的禱告,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小丑的辯解,只是他身上散發的藍色光芒卻變得更加洶涌,就如同狂潮怒浪似的。向著四周擴散開去。
在這種無形的壓力之下,小丑的外袍都被汗水濕透了,他更加敬畏的低下頭去,整個身體都近乎貼在地面上:“不過。請您放心,最多只要一個月,我就能攻破象牙島,將驚人的財富全部帶回來。虔誠的奉獻給您。”
這近乎哀求的保證話語,總算是有了一點作用,薩門終于第一次緩緩轉過頭來。籠罩在血紋法袍下的面容依舊沒有顯露,不過聲音里總算多了幾份贊許意味:“很好,我期待著你的虔誠獻祭,而作為嘉獎,我也必然會給予你更多的祝福,但愿你能夠說到做到。”
“是的,是的。”小丑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又耐心等待了幾分鐘后,直到確定薩門再沒有任何吩咐,他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來,滿臉恭敬的向后退去,離開了黑屋。
隨著大門的重新緊閉,兩旁的火炬同時熄滅了,整個黑屋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完成了吟唱禱告的薩門,終于緩慢無聲的站立起來,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幾十個大酒桶之后,他很失望的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轉身離去。
寂靜的黑暗中,幾十個大酒桶擺放在角落里,卻又突然微微搖晃起來,隨著酒桶蓋被輕輕打開,林太平悄無聲息的探出上半身,順手拉起了克麗絲汀,而在他身旁不遠處,圖魯和豬因斯坦它們也鉆了出來。
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林太平指了指薩門離去的方向,張開手掌揮了幾次,又彎起五根手指連續搖晃,緊接著舉起另一只手,做了一個交錯的姿勢,最后合在一起,用力握緊。
完全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圖魯和豬因斯坦它們瞪大眼睛,就連夜歌也傻乎乎的豎起尖耳朵。
好吧,當我什么都沒說,林太平很無語的翻翻白眼,干脆直接掐住自己的喉嚨,做了個咔嚓扭斷的姿勢,順便還表演了一下什么叫斷氣。
早說嘛!圖魯它們立刻就恍然大悟了,搞那么復雜干什么,比來比去,又是伸手又是握拳頭的,早說把那家伙干掉不就好了。
你大爺的,我這叫作戰藝術!林太平真的很想噴血,你們這些笨蛋,難道真的以為那個薩門很容易干掉?
想想看,小丑都已經有青銅巔峰的力量了,能夠讓他如此恭敬畏懼的薩門,至少也是黑鐵初階的法師……見鬼了,不是說號角海域最強大的存在,也只有青銅巔峰的實力嗎,為什么這里會冒出一個黑鐵等階的強者?
他這里正充滿怨念,輕微的腳步聲卻突然再度傳來,眾人吃了一驚,立刻再度鉆回到大酒桶里,在魔法偵測的視野范圍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薩門正緩緩走來,而且手中還端著一個玻璃酒杯。
面無表情的走到大酒桶前,薩門看了幾眼,隨意選中了離他最近的那個酒桶,甚至還忍不住冷笑一聲:“海盜就是海盜,居然把這種昂貴的紅酒,直接裝在粗糙的酒桶里面,這簡直是……”
驚愕!呆滯!駭然!
剎那間,看著那個沒有一滴酒的大酒桶,薩門突然呆若木雞,難以置信滿臉扭曲,蠕動的喉嚨沙啞作響,似乎想要發出什么聲音,一時間卻又根本說不出來。
迎著那雙驚駭欲絕的目光,林太平很幸福的抱著克麗絲汀,順便還不忘騰出一只手,滿臉笑容的打了個招呼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