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習還沒有從灌木叢中走出來的時候,坐在巨石上研究接下來該怎么辦的張勇就發現了對方。
雖說因為超模規格的幻念凝型,張勇并沒有認出來對方是伍習,但身上積累的帝國意志,沒有反應,證明對方并非是匈奴人,張勇也就懶得搭理對方,畢竟自己什么級別,就算是要搞積分,也是要掐強者的,這種小年齡,能進來參賽都不容易了。
所以張勇就假裝看不到對方,尋思著對方看到自己叫聲哥,應該就會離開,畢竟張勇這張臉,在老兵之中的存在感,就跟孫二、江廣一樣,屬于赫赫有名的那種,基本上是個老兵都能認識。
伍習踏出灌木叢,有些奇怪的看著坐在巨石上一動不動的張勇,多少有些搞不明白,這個家伙在干什么,自己都這么近了,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擺出這么一副自由散漫的姿態,這是腦子進水了?
不過這對于伍習而言是一個好消息,甭管張勇是因為什么,反正將對方搞出局就行了,得讓這家伙明白一下,為什么他伍習才是第一百夫。
靠近到張勇大概十步的距離,眼見張勇沒有任何的反應,伍習不再有任何的保留,直接抄刀朝著張勇撲了過去,這一刻肌力解放、震蕩收束、單體唯心等等一系列的天賦全部爆發到了極限。
張勇在伍習停到距離自己十步的位置就有些奇怪,這個距離,正處于自己戒備與不戒備的分界線,正要開口詢問,就見對面那個年輕人爆發出來了極為暴虐的戰斗力。
那一瞬間起手大范圍的震蕩讓張勇愣了一瞬,或者更直接一些,大范圍的震蕩在張勇屏蔽失敗的瞬間,直接干涉了張勇的聽小骨,讓他的反應遲鈍了一瞬,平衡感也略微出現了一些問題。
高手拼殺,拼的就是這瞬息之間,張勇這么一瞬的遲緩,讓抄刀的伍習直接沖到了他的面前,狂野的巨力,讓伍習揮刀斬下,這一刻勉強掙扎開來,但卻還沒反應過來的張勇勉力提起自己的大律令神兵,超強的戰斗意識讓他本能的將奇跡之力直接注入其中。
原本只是一桿如同幡旗一般的玩意兒,隨著張勇的奇跡之力注入,迅速增殖膨脹,化作了魔神的形態,不過相比于剛剛遭遇到張勇時的狂野,被拿來當電池、撬杠、替死道具來使用的魔神,哪怕被釋放出來,身上也出現了一條條非常明顯的裂痕。
沒錯,這一刻被伍習拯救出來,呃,不對,是被張勇釋放出來的魔神就跟破碎后強行修復好的瓷器一樣,身上炸開著一條條的裂痕,而且不同于那種血肉撕裂的傷口,這種裂痕更應該顯現在非生命體上。
迅速擴大增殖的魔神,成功擋住了張勇的身影,也幫著張勇擋住了伍習那狂野的斬擊。
千錘百煉的身軀,單體唯心那直接干涉現實扭曲能力,只是一刀,身上布滿裂痕的魔神,直接被砍成了兩段,隨后就像是殘留的生命被這一擊徹底磨滅了一般,在伍習越過魔神瞬間,魔神整體灰灰了。
“受死吧,張二!”伍習對于張勇的強大有著絕對的自信,甚至比相信自己還清楚張勇這個怪物這幾年到底增強了多少。
北歐奧丁之墓之中,帶著一群老兵,逆反了奧丁的大神宣言,拿奇跡重構了自己的神槍,將破界級的奧丁斬殺了時候,伍習就知道,自己絕對追不上張勇了,但現如今青春歸來,如果不戰過一場,伍習這輩子都看不起自己,我堂堂西涼人,不戰而降?
說句過分的話,三傻縱然已經是內氣離體,甚至也能使用單體奇跡化,但就伍習的感覺,三傻過不了現在的張勇,這個家伙純純的怪胎!
失了先手,阻攔對方的魔神兵,又連一瞬間都沒撐住,眼見對方沖到距離自己不足一步的位置,張勇已經意識到不妙,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時間去猜測對方到底是誰這種事情了,有的只是全力以赴的展開自己的防御壁壘,強行靠著奇跡化,防御壁壘,以及鎧甲扛住這一擊。
揮刀斜砍,伍習的精氣神在這一刻拉到了最巔峰,恐怖的勁力,決絕的意志,超模的唯心強行轟殺開了張勇的防御壁壘,然后在張勇拼命后撤的時候,大刀成功砍中了張勇,在四濺的火花之中,伍習猛力的劈開了張勇的甲胄,狂野的勁力,就差直接將張勇斬殺。
另一邊,張勇拼著重傷勉力脫出了伍習的攻擊范圍,朝著后方拼命撤退,他在戰場上甚至都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勢,伍習剛剛那一擊,就差斜著將張勇從左肩到右腰整個劈開。
而現在縱然沒有劈開,張勇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臟腑好幾處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傷勢,甚至如果不是自己動用奇跡化強行壓住切口,他的臟器可能都會從破口之中跌落下來。
要知道剛剛那一擊,就算張勇勉力后撤,伍習依舊切開了張勇的胸腔,肋骨,臟器,甚至再深一些,連脊椎骨都會傷到。
可以說,僅僅只是這一擊,伍習和張勇已經分出了勝負。
“你到底是誰!”張勇勉力后撤,靠著奇跡化扭轉自身機動力,強行拉開距離,帶著喘息對著伍習詢問道。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這個小世界之中能這么打你的不就那么幾個人!”伍習左手在臉上一抹,直接恢復了本相,不過是二十五歲的本相。
“伍習!”張勇面色猙獰的看著伍習,他雖說之前就猜到是伍習,還好奇對方為什么會強了這么多,但現在清楚的看到對方那張未經風霜的年輕面容,張勇的怒火帶著心頭之血就差直沖大腦而去。
勉強靠著高機動力,和伍習拉開了距離,張勇捂著傷口扶著自己的雙翅獨角夢魘獸,面色猙獰的看著伍習。
“作為涼州人,你這么忿怒只會讓我覺得搞笑。”伍習輕笑著說道,“老二,作為你的老什長,我得給你長點記性。”
張勇顧不上伍習說什么,全力動用奇跡化,扭轉天賦嘗試治療傷勢,結果卻發現毫無意義。
“奇跡化雖說很好用,但也不是無敵的。”伍習輕笑著說道,“我能站著在這里跟你交流,就是因為我有絕對的把握,你沒辦法恢復那個傷口,奇跡的為所欲為,在現實的表現,也只是干涉現實,讓現實隨著自身的信念而發生變化。”
“作為把奇跡姿態當正常天賦使用的你,在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會使用奇跡命令現實朝著你需要的方向發展,這幾乎已經是你的一種路徑依賴了。”伍習看著張勇有些感慨的說道,“但這個世界能命令現實的不只是你一個,我在恢復青春之后,完成了單體唯心。”
奇跡是近乎權限的命令形勢,唯心是出力扭曲現實,雖說在層次上不如奇跡化,但如果只是用來干涉已有的現實,保證這份現實不會被奇跡扭曲,單體唯心還是能做到的。
就跟雨季的時候,漢室和貴霜拼變天一樣,漢室要晴天,貴霜要暴雨,哪怕漢室的變天技術更高,貴霜也是能成功降雨了。
“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戰勝我吧!”張勇捂著前胸那巨大的傷口,超越人類正常水平的幻念直接對內接駁了所有的出血口,構造出虛假的,各個器官還在正常工作的樣子,以保證自身七八分的戰斗力。
“我都來到這里了,你說呢?”伍習冷笑著說道,持刀直接撲了上去,卻見張勇翻身上馬,奇跡之力注入這頭奇怪的雙翅夢魘獨角獸之中。
“伍習,是你逼我的,我原本不想這么干的!”張勇抄起雙翅獨角夢魘獸一旁掛著的長槍,奇跡之力的注入下,雙翅獨角夢魘獸迸發出來了狂野的,絲毫不遜色伍習的天賦強度。
這一刻前撲的伍習是懵的,他想到了各種奇葩的情況下,都沒有想過那匹丟在一旁的雙翅獨角夢魘獸能爆發出來接近于他,不,甚至是與他不相上下的天賦強度,這他媽的不應該是張勇搓出來的玩偶嗎?
作為鐵騎本部的前第一百夫,伍習也是在羅馬吃過見過的,自然知道如何獲得一頭雙翅獨角夢魘獸的,所以哪怕在一開始看到了這玩意兒,伍習也沒有太多驚訝,畢竟以張勇的奇跡化深度,搞出來這種逆天的玩意兒,還真不是什么太困難的事情。
甚至雙翅獨角夢魘獸這種東西擁有一定的戰斗力,甚至實戰不下于普通的煉氣成罡的寶駒,伍習都不會太驚訝,可現在這是什么,他媽的,這玩意兒爆發出來了不下于自身的天賦強度,合著這么一匹玩意兒在張二這個癲子的培養下,居然有和他伍習一個級別的戰斗力!
打死伍習,伍習也想不到這匹堪比神駒的夢魘會是張平。
畢竟這種畜生行為,哪怕是對于伍習而言也有些過于毀三觀。
更何況,堂堂張平,就算打不過張勇,也不至于被張勇扭變成坐騎。
好吧,最重要的是幻念凝形,奇跡軍團出身的幾個玩意兒,其幻念水平實在是太高,伍習靠著幻念凝形,甚至能騙過張勇的感知,而張勇更高等級的幻念凝形,騙過伍習也跟玩一樣。
“我倒要看看這匹馬還能真有七重熔煉不成!”眼見上馬踏空而飛,幾個機動加速,依靠著螺旋力場,浮步,迅捷等等形成一道巨大的真空槍朝著他轟殺過來的,伍習怒吼著持刀準備將張勇連人帶馬一起干死。
我這千錘百煉,幾十年沙場征戰的經驗,豈能被你這么蒙蔽,障眼法,統統都是障眼法,我他媽的就不信了!
極限的意志,璀璨的唯心,決絕的力量,伍習從自己那具正處于最巔峰的身軀里面壓榨出來了堪稱破格的力量,然后以針尖對麥芒之勢朝著從天空俯沖過來的張勇斬了過去。
那一刻天空之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帶著赤焰流光的覆蓋了上百米方圓的巨大槍刃,在槍刃最中心的一點便是騎著雙翅夢魘獸的張勇,這一刻他如同天神的騎士一般對著伍習發動了絕巔一擊。
與此同時,伍習也高高躍起,揮舞著大刀,將自己的精氣神,將自己所有的天賦,將自己天賦刻印之中幾乎所有的生命壓榨了出來,并入到這決勝的一擊之中。
彗星撞地球!
兩道巨大的橢圓光焰狠狠的轟在了一起,然而只維持了一瞬,自下而上的那道藍白色的半球就破碎開來,然后以比之前直沖云霄更快的速度斜向反彈了出去,那種感覺就像是巨大的蠅拍拍中了蒼蠅一般,將蒼蠅直接打飛了出去。
“真的是找死!”張勇將伍習創飛出去之后,吐了幾大口的血,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加上之前驅使張平聯合自己爆發出極限的力量,又進一步傷到了臟腑,在將伍習如同蒼蠅一般創飛之后,張勇也無力去追襲伍習,只能先落地恢復。
沒錯,剛剛那聯合一擊,足夠將大多數直面這一招的內氣離體直接干廢,但張勇堅信伍習那個蟑螂命的玩意兒,絕對不會死。
畢竟鐵騎最擅長的就是防御,伍習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唯心防御雖說頂不住這一招,也不至于一點削弱都沒有。
考慮到伍習那個家伙現在大概率處于無限之蛇或者生命刻印的狀態之中,只要還剩一口氣,就不會當場暴斃,再怎么說,羅馬和安息那倆延壽的天賦,都是恢復類型天賦的極致升華,可以說保命性質拉滿了。
當然最主要的其實不是這些推測,最主要的是張勇胸前那個巨大傷口上的唯心并沒有消散,也就是說伍習還沒有死透。
不過,伍習遺留下來的唯心,終歸也是有質量的,現在沒有了搗亂的家伙,張勇只要花點時間,就能依靠單體奇跡化將這玩意兒抹除掉,隨后使用白嫖來的無窮變,引導那份自己依靠黑暗格斗從羅馬奧爾維德斯身上薅來的無限之蛇的碎片,將自己恢復到巔峰,然后再去收拾伍習。
奇跡化雖說可以做到為所欲為,但花費的體力實在是太多,哪怕是張勇這種體力怪,也不可能靠著奇跡化,在完全不懂原理的情況下,強行模擬某些過于高等的天賦。
好吧,不是做不到,不計成本的話,肯定能做到,但損耗的體力,對于張勇而言,得不償失啊!
這才有了張勇薅李喆的無窮變天賦,然后狠狠的打黑暗游戲,奪取了大量的天賦碎片,為的就是能以極低的體力損耗,達成自己想要的天賦。
畢竟有無窮變,又有天賦模板,這么轉化一下,或者說是卡一下bug,損耗可謂是大幅減少。
這也是張勇有信心登頂的原因,他這套玩法,能在不改變天賦倍率的情況下,完全發揮出天賦的效果,甚至因為體力怪的原因,這點扭轉天賦的損耗,張勇完全可以持續下去!
也就是說,其他人多少還要講點基本法,張勇已經不講這個了!
將張平丟到一旁,張勇再次坐到自己之前就坐著的位置,開始全力以赴的使用單體奇跡磨滅伍習遺留下來的唯心之力。
另一邊,伍習整個人鑲嵌在巖壁上,之前那一擊就差一點點就將伍習擊殺了,但就像張勇估計的那樣,唯心防御,肌肉防御,自適應,鋼鐵之軀,卸力這些加起來,成功保住了伍習的狗命。
當然也就只是保住了狗命,全身大半的骨骼不是裂開,就是折斷,手中的大刀在之前一輪的轟擊之中,更是被徹底打歪。
“張二這個變態……”伍習吐著血,將自己從巖壁之中抽出來,然后從上面直接栽倒在地面,勉力的調動生命刻印之中殘留不多的生命力,盡可能的滋養自身,隨后勉強分出來一個幻念戰卒,又提供了些許的唯心防御,讓這玩意兒幫自己打點水,整點水果什么的。
沒辦法,生命刻印之中遺留下來的生命力不多了,只能提供最低級的治療和自愈,沒辦法進行高等級的再生性質的恢復。
好在,伍習的幻念很快給伍習帶來了清水,甚至還好運的搞到了好幾個大椰子。
見到椰子之后,伍習的神色好了很多,因為江東大規模往中原賣入這玩意兒,加上交州的椰子加工廠的產物賣的全中原都是,所以到現在椰子已經算是人盡皆知的好東西。
這玩意兒用人話來說,那就是真的能保命的,尤其是極端情況下,甚至可以拿椰子水直接給重傷瀕死的老兵進行輸液,以保證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和葡萄糖。
所以操控著幻念給椰子開了個洞,伍習喝了點椰子水,吃了點椰肉,生命刻印自帶的超速恢復得以發動起來,那些過于嚴重的骨折沒啥好辦法,但外傷和骨裂,很快就不怎么嚴重了。
然而當伍習勉強站起來,準備再吃點東西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灌木叢中走過來的人。
“匈奴人?”伍習拄著刀面色有些難看。
“沒想到在這里居然會遇到一個受傷的漢卒。”赫連托繆平淡的看著伍習說道,“算了,送你上路吧。”
說完赫連托繆抬刀朝著伍習甩去,明明雙方還有十余步的距離,但隨著赫連托繆的動作,刀刃已經快要砍中伍習了。
然而伍習連閃避的意思都沒有,就像是嚇傻了一樣。
刀刃斬在了伍習肩甲的位置,火花濺射出來了一團,但卻未能切開肩甲,伍習就那么冷漠的看著對方。
“雖說我受了相當重的傷,但也不是你們這些匈奴人能碰瓷的。”伍習冷笑著將自己那柄已經橫向歪成“廠”字型的大刀拎起來,準備將這個偶遇到的,給自己添堵的玩意兒宰掉。
“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個強者。”赫連托繆收刀看著伍習,原本他以為這么一個半死不活,全身是傷的漢卒實力也就那樣,結果那么砍了一刀之后,赫連托繆意識到對方是個頂級精銳。
“西涼鐵騎第一百夫伍習。”伍習感受著赫連托繆釋放出來的氣勢說道,對方身上傳遞出來的氣勢,已經讓伍習感受到了幾分危險。
“匈奴大當戶赫連托繆。”赫連托繆看了一眼伍習說道。
“嘖。”伍習吐了口血沫,早知道有這樣的好東西,他就不應該和張勇去拼個你死我亡,結果這個時候遇到了,真的是糟糕。
赫連托繆將身上掛著的弓箭丟到一旁,一個幻念浮現將之接住,隨后赫連托繆又將掛在背上的長槍,大刀,盾牌什么的逐一卸下,這些都是這家伙這一路上的繳獲,不少的漢軍精銳都死在赫連托繆的手上了。
“不錯的幻念。”伍習吸了兩口氣,也釋放出來了五個幻念,并且給附帶上了唯心防御,群架就群架,我還會輸不成。
赫連托繆斜視了一眼伍習顯現出來的幻念,整個人往前踏了一步,然后直接出現在了伍習的面前,伍習條件反射般的揮刀朝著赫連托繆砍去,刀刃卻從對方的身上穿過,隨后伍習的后背視覺盲區遭遇到了一擊,橫切的一刀,差點干穿了伍習的唯心防御。
“唯心防御?”赫連托繆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大成意動?”受到沖擊的伍習前撲了兩步,轉身面色極為難看,他知道自己贏不了了,大成意動代表著超絕的動態視力和反應力,而這兩項基礎素質足夠高的情況下,只要戰斗意識不是太爛,基本不會輸的。
“噗!”就在伍習說完的瞬間,一根長槍從伍習后心將伍習釘穿,隨后一抹刀光從正面掃過伍習的脖頸,卻被伍習最后的唯心防御死死的頂住,卡在自己的脖頸處。
“死!”伍習引動所有的意志內爆,然后揮拳朝著赫連托繆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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