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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布魯西恩才是真的明白了自家和羅馬第二十鷹旗軍團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哪怕在戰場的表現上,凱爾特的湖光騎士并不弱于第二十鷹旗軍團,但殺傷力終歸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生存力,極端狀態對抗能力等等,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屬性,也許這些屬性在很多時候用不上,但等到真的遇到強者的時候,這些能力的價值就會凸顯出來。
就像現在,明明單比正面戰場的突破和決戰能力,凱爾特的湖光騎士團絕對不會遜色于羅馬第二十鷹旗軍團太多,但是在一波動能和意志雙重打擊下,布魯西恩真正的認識到了雙方的差距。
也許殺傷力和破壞力并沒有多少差距,但袁氏和羅馬認真起來,一波打擊就足夠在正面戰場毀滅他們,之前僵持的原因,更多是他們這些強者的某種需求而已。
“呃?”寇封看了兩眼布魯西恩,不明所以,他不明白審配不讓凱爾特人斷后,但凱爾特人自己要斷后,他應該聽誰的。
“審軍師不讓你們斷后。”寇封一邊往前沖,一邊開口解釋道,“淳于將軍率領著精銳本部在殿后。”
“審軍師?”布魯西恩這個時候對于審配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聽到寇封的話,還是有些感慨。
“青年兵都跟著袁氏撤退,壯年兵跟我來!”布魯西恩突然駐足,然后大聲的高呼道,而大量的凱爾特勇士聞言,愣了愣之后,停在原地,然后咬牙朝著布魯西恩會合了過來。
一個看起來年紀接近四十歲,但是面上已經顯露出風霜老態的中年人推了一把一旁三十歲出頭的家伙,順手將對方的盾牌拿走。
“滾吧,沒有了盾牌的你,根本沒有辦法抵擋對方。”中年人用槍桿打了一旁的猶豫的家伙,將對方攆走。
這一刻有的人從戰友手上拿走了盾牌,有的拿走了長槍,然后義無反顧的朝著布魯西恩的方向追了過去。
布魯西恩的身后很快就聚集了七八百的中年凱爾特勇士,而且規模還在擴大,然而布魯西恩再看了這些人一眼,又驅趕了十幾人之后,帶著其他人逆著撤退的方向朝著羅馬殺了過去。
撤退的寇封有些愣神,看著對方反向殺過去的時候,寇封像是懂了,也像是完全不明白為什么。
“接下來我們一定會死。”布魯西恩反向殺回去的時候,對著身邊的戰友招呼道,“但凱爾特人不會因為死亡就此屈服。”
審配的形象已經在布魯西恩的記憶之中模糊了,可審配帶來的書信,帶來的凱爾特信使,布魯西恩還記得。
雖說信里面存在對于袁氏不滿的地方,但作為一個支撐著凱爾特人到這個時候的部落主,豈能看不出來這其中的忿怨由來。
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得到所有人認同的,讓所有人滿意的結局是不可能存在,有光的地方必然有陰影,布魯西恩從信中原文和暗語的描述之中,看到了一個完整的袁家。
開放,拼搏,奮進,主君仁慈有度,沉穩之中又積極進取,雖說有粗糙的一面,但一切都在向好,這對于布魯西恩而言就足夠了。
這也是為什么寇封說是撤退的時候,布魯西恩會主動斷后,因為他不想讓袁家損失慘重,而且在教宗和前大族長離開五年之后,他暫代這一職責,努力的保全凱爾特人,所具備的威望太高了。
故而當寇封撤退的時候,布魯西恩主動提議斷后,而當寇封表示那個他記不起的人說是不讓他斷后的時候,布魯西恩愿意用自己的性命為凱爾特人賭一把。
“淳于將軍,你們撤!”布魯西恩一身是血的殺了過來,對著淳于瓊大聲的招呼道,“速走,這里交給我們!”
淳于瓊狼狽的退了下去,然后就看到布魯西恩率領著不足一千的凱爾特勇士逆勢殺了上去,淳于瓊愣了愣神,隨后便明白了布魯西恩的意思,然后深吸一口氣,大聲的指揮之前殿后的士卒撤退。
這一刻布魯西恩身上的藍色光輝出現了一抹血色,然后猙獰的看著正面的羅馬人,雙方之間那是無可化解的血仇。
“所有人,就算是死,也要擋住他們一刻鐘!”布魯西恩慘烈的怒吼道,從反身的那一刻他就沒準備回去,沒有什么比死人更容易讓人遺忘,但也沒有什么功績放在死人頭上更讓人安心。
救下袁家的士卒,讓他們活著回去,自己這個在凱爾特人之中擁有著最高聲望的代族長就這么去死,讓其他人銘記的同時,也讓未來的接收者記住凱爾特的付出。